第六十五章 疗伤

    “要先解决那个家伙。”冯寄深吸一口气。

    他们现在的任何攻击都会被黑夜骑兵的战马轻松躲去,哪怕是精心组织的组合攻击。

    而问题本来就是,他们通过远程攻击是无法对战马造成伤害的。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游戏中弓兵被骑兵克制,不单单是机动性的问题。

    反观,绝大多数游戏中,枪兵是克制骑兵的。

    当然,这里的枪兵往往是指长枪方阵。

    不过也有着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

    在发现无法通过远程伤害对手后,冯寄明白。

    这场战斗要肉搏了!

    “托普斯,顶住我。”冯寄停下逃跑的策略,转而面对黑夜骑兵。

    遥望他那庞大的身躯,冯寄还是不免犯怵。

    即便勒缇娜的远程支援一直没有停下,那黑夜骑兵依旧不带躲闪的向着冯寄他们冲来,手里一柄巨大短斧就像镰刀一样拖在地上发出火光。

    冯寄举起长矛,朝向黑夜骑兵,陡然驱使托雷特加速。

    他选择了正面迎敌!

    随着托雷特提速,刺骨的夜风迎面灌来。

    黄金树的光辉在他挺起的长矛上闪耀,就像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一样,在周遭的黑暗中发光。

    电光火石间,两具身影碰撞了起来。

    没有巨大声响。

    托雷特消失不见。

    黑夜骑兵的战斧落空,半跪着的冯寄长枪已然没入那匹漆黑战马体内!

    托普斯用尽全身力气顶着冯寄,支撑的后腿甚至没入土地之中。

    而冯寄只觉得自己的肩膀都快要断掉,半跪着的腿骨明显已经碎了。

    不过他的手没有松去,狠狠地戳在了战马腹部。

    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不是骑兵,而是他的马。

    他让托雷特消失,就是为了让对方错判自己的位置,难以卸力以至于一斧落空。

    而此时的他正好在底部攻击坐骑,让对方失去最为重要的倚仗。

    好一个以下克上!

    黑夜骑兵果然没想到,一斧落空,准备卸力再挥向冯寄的项上人头。

    只见战马力竭,痛声长吟,嘶嘶作响,倒地不起。

    轰!

    黑夜骑兵随着他的战马倒地而失去了第二次攻击的机会,跌落在地。

    咻!

    勒缇娜没有放过机会,抓住了黑夜骑兵僵直的一瞬,飞箭赶来。

    这一箭显然比之前掩护冯寄冲锋的那几箭用力,杀伤性也更为可怕。

    箭矢没入了骑兵背后的盔甲,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入骨三分。

    冯寄已然失去战斗能力,他的手好像已经像是无法移动的石头,轻易用力只会感觉到刺骨的痛苦。

    这马的力气果然不是人能所比。

    没有理会嘴角边溢出的鲜血,他大喊:

    “托普斯。”

    身后的托普斯会意,没有再支撑冯寄,任由他跪倒下去。

    他拔出法杖,直接吟唱咒语。

    辉石杖亮起,魔砾飞涌而出,打击倒地的黑夜骑兵。

    勒缇娜也赶忙靠近…

    这就是冯寄清醒时所观察到的一切,不时,他力竭晕了过去。

    ……

    再次睁眼已经是深夜,夜空中没有繁星,只有冰冷的满月。

    哦,还有托普斯的呼噜声。

    没有梦中的膝枕,冯寄躺在巨狼罗伯边上。

    “嘶~”

    嘴里全是血腥,身子也没有一处不疼的。

    “糟了,不是我的人头!”

    只有大脑是清醒的,冯寄发现自己昏迷后的最大代价,没办法了结对手,也就是说,卢恩的力量并没有到达他的身上。

    “醒了?”

    勒缇娜的声音,她的脸上没有困意,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草坪上望着月亮。

    感觉冯寄有了动作,才看了过来。

    一瞬间,她的眼神是冰冷冷,没有人性的。

    当然也只有一瞬间,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恢复了往常略带一些高傲的神情。

    冯寄点了点头,回应她。

    “你的药就在边上。”

    勒缇娜指的是冯寄的红圣杯瓶,她没有选择在冯寄昏迷的时候灌下,正如托普斯昏迷时那样。

    (不要轻易给昏迷的人灌任何液体!容易窒息致死!)

    冯寄望了望身边,确实有满满的血瓶,但还是面露苦色,咳了两声。

    “怎么了?”勒缇娜挑起细眉。

    冯寄尴尬地说:“手动不了。”

    显然,他的手是彻底断骨伤筋了,根本不听使唤。

    勒缇娜闻言一滞。

    “算了,还是等托普斯醒了吧。”冯寄笑了笑,回复道。

    但是在勒缇娜看来,这毫无疑问是苦笑。

    不知道她想了些什么,叹了口气,匍匐着朝着冯寄爬来。

    因为她的双腿瘫痪,所以对这种匍匐前进异常熟练。

    就像盲障人士听觉会好些一样,上帝开的另外一扇窗。

    冯寄看着她的身影,就好像一条在草地里穿行的蛇,嗯,美女蛇。

    很快,她就来到冯寄的身边,没有惊醒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巨狼罗伯。

    很擅长隐匿,冯寄的评价。

    “是这个吗?”

    勒缇娜的手穿过冯寄的身前,抓住了左手边的红圣杯瓶,问道。

    “是的。”

    冯寄点头并答复,也只能这样,就像所有身患重症的病人一样。

    “张嘴。”

    不知道什么原因,勒缇娜会刻意去淡化这种略带尴尬的行为。

    此时的语气就像是对任何一个普通的队员说的一样。

    冯寄当然没什么理由指出这一点,乖乖张口。

    勒缇娜的手打开了瓶塞,朝着冯寄的嘴巴递去。

    玉手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了冯寄的下巴。

    但冯寄没有任何的其他想法,忙别开头。

    原来是被呛到。

    “咳咳,别这么粗暴啊!”

    勒缇娜倾倒的速度太快,冯寄感觉是被灌毒药一样,身体自发的抵触起来。

    “你怎么这么多要求啊?!”勒缇娜再也忍不住了。

    气氛变得正常了许多,至少很活跃。

    “嘶!”

    冯寄吸了一口凉气。

    即便是被呛到,但总归是喝下去一些。

    红圣杯瓶已经开始发挥作用,身体四周的血液飞速的运转着,每个毛孔都在贪婪地吮吸着周围的空气,热量散出又吸入。

    冯寄感觉自己就像一台机器,开始自动地运转。

    如果有显卡之类的器件,估计还会发出嗡嗡的响声。

    不过就算没有,他现在也能够发出声响。

    “啊!”

    很克制的痛呼。

    疼痛!疼痛!

    四肢好像抽筋一样,剧烈的痛楚沿着神经传来。

    新生,总是伴随着痛苦。

    冯寄不自觉地抓紧勒缇娜的手。

    勒缇娜没有抽开,反而担忧地抿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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