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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校广播稿

    十月的秋凉,只在一场雨后。校园的树木,是能屹立到冬霜的。无聊的课程,让大家各自有了不同的生活:方献花日复一日的从教室到寝室,然后又从寝室到图书馆,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文斌也是经常去图书馆,除了读书,他最热衷的就是去电子图书室,并不停的四处张望并遗憾的离开。张鲁豫、刘静、张飞、魏静则像用高射炮打出去的炮弹,无影无踪每天不知道在哪里旋转,杨金锁则彻底入魔,经常一边写一边突然自己抹着莫名其妙的眼泪……

    这一切在张文昊眼里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有一天他望着正在聚精会神创作的杨金锁炫耀着说:“你知道么?我根本不屑于在校广播站发表文章。”说着就从枕头下拿出一沓报纸仍在桌上给杨金锁看。刘辰本来正在盘着腿练他的吉他,跟王强、王明一样同样的好奇就翻看张文昊扔在桌上的报纸。

    “厉害了!这可是市级报纸。”刘辰看到报纸上有张文昊的发表的文章赞叹的说。

    然后翻看所有的报纸发现每一张都有,不禁诧异的望着张文昊问:“怎么回事?”

    张文昊则骄傲的翘着腿躺在床上,晃来晃去……

    杨金锁也表示非常好奇,就抽出一张报纸,仔细的阅读了一篇然后奇怪的问:“你这文章!……怎么……也能……上报纸?”

    “怎么不能上报纸?”,张文昊反问着一脸茫然的杨金锁。

    “就兴你上广播站,不兴我上市级报纸?”说着一把夺过杨金锁手里的报纸塞到了枕头下。

    然后又掏出两本证书“啪”的一下扔在桌子上。

    大家都拿起来翻看:“一本市报纸记者证,一本市报纸优秀荣誉证书。”

    在大家诧异的眼光中,张文昊更加得意的把证件又收起来。然后抱着那摞报纸离开寝室、扬长而去……

    自此杨金锁悄悄的封了笔,从此不再见他埋头写作,只见经常在学校的花园里一个人坐坐走走,长吁短叹……

    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全班,马文斌本来也不怎么爱写作,所以他也就没太当回事。大家在一阵阵一天冷似一天的无聊又惬意的日子里迎来了第一期末考试……

    正在大家紧锣密鼓的准备迎接考试的时候,突然广播站朗读了张文昊的一篇:“屁的赞美诗!”

    …………

    屁,大家所厌恶的东西

    但每个人都避免不了放屁

    多么精美的食物

    经过消化道与大肠

    再经过压抑

    能沉得住气

    最后就会变成屁

    他熬过忍耐

    经过曲折

    最后终于到达

    他的目的地

    “扑”的一声,他呱呱落地……

    …………

    杨金锁当时正在花园里看秋叶,其实他很久没有向广播站投稿了。突然听到有一篇署名为4班张文昊的作品。便聚精会神的听起来。听到这里,他感觉一阵眩晕……

    傍晚时分,张文昊笑着跑进寝室问刘辰与杨金锁,“听到下午广播站他的稿子了么?”。接着便介绍他是如何发表的这篇广播稿。

    他说他打听到校广播站的播音员的电话,然后没事就是一阵猛夸,最后还跟广播站的女生见了面,白搭进去一包“恰恰”瓜子送给了女生。其实那女生声音好听,人长的又矮又丑,看着就想打。但是考虑想让她给播自己的广播稿,然后就忍了。

    然后大家被他这言论震的无语,一个个木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进行评价。只有杨金锁心里,隐隐的作痛……

    李婉婷感觉课程实在是无趣,整天待在教室里又觉得浪费时间。就去劳务市场看看,找了几份家教工作,每天除了几节感兴趣或者不得不去的课以外,很少去教室里。开始还问问文斌每天都学了什么新的课程内容,抄抄文斌记的越来越少的笔记。后来发现几乎每天学的东西都跟书本大同小异,就索性连笔记也不再询问,专心每天按时来往于几个陌生的家庭,管理起几个调皮的孩子去了。

    其实,出去做家教的还不止李婉婷一人,住在张文昊上铺的李幼斌便是,起初是在校寝室里住,每天抱着电话蒙着头在被窝里跟女友通话,而且一打起来就没完没了,结果阻挡了其他同学的来电信息。后来大家一致决定,他打电话必须晚上9点以后,9点之前他不准碰电话,9点以后电话让他包圆了。后来他自己也感觉不太方便,就在校外租了间房,跟女友同居在哪里。因为开支的增加,起初在校园内兜售点301电话卡,后因抢了超市的电话卡销售生意而被超市派人警告,而不得不放弃继续销售电话卡转而去劳务市场找了几份家教工作。但是他们都有个特点,就是床铺不退,一是钱已经交过了,不可能再退;二是应付学校每过一段时间例行的寝室检查。

    马文斌则是在踏实的待在寝室里,认真的复习准备迎接考试,但是对古代汉语还是不得技巧与方法。老师发的页子看不懂也不想看,虽然平时也试图放着,但是最后也没有剩下几张。所以焦急中未免不跟同寝室的发发牢骚,倾诉下内心的郁闷:

    “这古代汉语老师你们知道吗?”

    “你说的是马老头子吧?”高飞听到赵文斌问边回到他说。

    “嗯!就是那个老头!”

    “知道啊!”

    “他的课怎么学着那么费力,看也看不懂,学也学不会。有什么技巧么?”马文斌眯着眼躺在床上,本来是自己想,随口就对室友说着。

    “技巧!有!他的课的技巧就是玩!”

    马文斌听室友高飞这么陈述,感觉有点好笑,感觉高飞可能跟他开玩笑呢。

    “他的课不用学!考试完赶快给他送礼就行了!”上铺的刘文源听马文斌与高飞谈话插话并解释说。

    “所有课都不用学,考试完送礼就行!”陈银行也加入了讨论。

    “送礼!”马文斌感到有点意外。

    “嗯!送礼!马老头子是不是经常给你们讲他的字一个两万美元?其实去年带我们课那会我们也奇怪他为什么逢课必讲。后来才发现,这老头子是为收礼埋下的伏笔。”

    “这样啊!”马文斌突然想起刘辰给他说,马老师说他的字一个两万美元,一定是有目的。然后表示突然认同与明白的说,“原来如此!”

    “那他要收多少礼呢?”马文斌想仔细的问问细节,他已经心动了!

    “不多!10块,每人十块,也不贪!考完后赶快找几个人,一个人兑十块钱,凑够100,然后用个贺卡,写上名字跟班级,往贺卡里一夹,去后面他家里、派个代表一送就OK了!”。刘文源一边给文斌讲,一边在黑暗里用手里比划着用贺卡夹钱的动作。

    “所有课都可以送!”陈银行躺着看着黑洞洞的上铺,补充了一句,其实虽然关灯了,大家还都没睡着。

    “那还天天学个屁!”马文斌感叹的说。

    “所以我说他的课,技巧就是玩!吃好、睡好、玩好!就是技巧!”说着高飞在床上忍不住“咯咯”直笑。

    马文斌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样80块钱就可以搞定考试,那还有谁愿意再学习?”

    “那谁还会努力学习!”马文斌担心的问。

    “所以经历第一学期之后,所有的学生的理解了,‘六十分万岁,六十一分浪费,五十九分犯罪。’”刘文源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遗憾的说。

    “也有老师比较负责!很多学生学的不错,另外!学习也不是给老师学的。”陈银行辩驳的说。

    “那你为啥不好好学习?天天上课跟后面的王瑶眉来眼去?”刘文源揭短的回敬了陈银行一句。

    高飞听到又“咯咯咯”的笑了一阵。

    “老师教职工的腐败,让学习失去了本来的意义,变了味让本来意志力不太坚强的学生,从此可以放心大胆的玩了!”刘文源感慨着分析道:

    “你都考进来了!考不及格不给你毕业证你愿意不愿意?”高飞又加入了讨论。

    “所以,俗话:‘严师出高徒,这就像溺爱自己的孩子的家长’,看似照顾学生,其实间接的害了学生。加上自身的懒惰,导致了整个中国校园整体的教学腐败。这是很严重的社会问题。”刘文源痛心疾首的慷慨陈词。

    马文斌躺在床上认真的听着,丝毫没有睡意。他感觉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想起负责人的老师还真的寥寥无几。大学跟当兵,好像成了两个极端。一个是舒适到极端,一个是严格到极端。然后突然感觉学校就要严格一些说:

    “学校应该军事化管理!”

    “那学生思维不是固化了么?大学是一个学习并兼顾发展思想的地方,要从根本上得到改善,还收要从考分制度上得到根本解决,剥夺老师的评分权。把这种权利分解成学习行为。例如校广播稿得分制度就很好。”

    马文斌听到刘文源说道广播稿制度突然想起了张文昊说:

    “我们班有个张文昊,在市报纸发表了很多文章,并且还有记者证与优秀记着荣誉证书。”

    “那不可能!”陈银行听到立刻反驳说。

    “当然可能!”高飞否定了陈银行分析着说,“但是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有关系!报社的腐败,一点不亚于学校,报社选中的稿件,并非靠的是真正的文笔与见解。其实他们那些指向性非常强的拍马文章或者专题文章,咱们中文系的是个学生都能写。偶尔中一篇那是意外,大量的被录用稿件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有关系!”

    “这个不错,报社一般有一种内部的稿纸,盖有报社内部的章。用这种稿纸写的稿件,到了报社就被挑选出来直接排版了。然后再从剩余中择优录取。”刘文源遗憾的陈述道。

    “那那里还有公平可言!”马文斌激动而生气的的接话道。

    “公正!”你赶快睡觉吧!一会可以做一个梦……刘文源嬉笑着开玩笑说。

    “那如果又有盖章的稿纸,又有才华呢?”陈银行继续辩驳。

    文斌突然想起张文昊的那首:“屁的赞美诗!”一阵恶心……

    “赶快睡觉!闭上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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