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主任看了一眼进门右手边下铺的床，上面空空如也，女实习老师发现的不对劲之处便在这里。
主任想了想，然后径自走到陈明的床前，拍了一下他。
陈明扭过头来，用极其复杂的眼神死死盯着拍他的人。
“他是不是请假了？”主任指着空床铺问道。
“不知道。”陈明冷淡地回答道，然后迅速扭过头去。
主任完全能感觉到对方的不满，但他现在却拿对方毫无办法。
“下去问一下宿管吧。”老陈走到主任旁边说道，他刚从两位实习老师口中了解了整个事件。
他们来到走廊，主任让两位实习老师继续查剩下的寝室，他和老陈下去问一下宿管。
走廊里再次安静下来。寝室里，陈明用被子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头，仿佛这样能抹去刚才发生的一切。
“怎么啦？”有人问道，语气中带着试探。
接着便是每个床位发出的翻动身体的响声，然后他们纷纷将视线投向陈明的床铺。
“你手机被收啦？”语气中带着同情。
“政教处主任还打你了吗？”
陈明依旧将身体埋在被子里，不说一句话。
“他又去哪啦？”有人看了一眼空床铺。
“等一下什么也别说。”陈明终于翻起身，脸颊胀红，“他们会再来问的，到时候我们就说不知道，什么也不告诉他们。”
其他室友一直对政教处主任没有什么好感，完全不需要什么具体的原因。在这件事情上，他们迅速一致站在了陈明这一边。
在室友的追问下，陈明回答了他们上面的三个询问。
主任来到一楼时，小蓉刚从自己的寝室里出来，而芳姐正趴在桌上打瞌睡，手机里是不断重复播放着的短视频。
“206寝室少了一个人。”看到小蓉出来，主任便说道。
“206？”小蓉站在原地回忆着，有点不敢相信。
“我问问是不是请假了。”
“我看一下。”说着，小蓉走向不远处的办公桌。
在桌前，小蓉用臀部撞了一下趴在桌上的芳姐，对方一下就醒了过来。
小蓉打开登记本，在一排排的数字中寻找着。
“没有啊，206是满员的啊。”小蓉说道，“你说的是206吧？”
“是206。”说着，主任夺过小蓉手中的登记本。
小蓉对此有些不满。
主任确认了几遍，登记本上确实记录着206寝室是满员的。
“但里面的确是少了一个人。”老陈严肃地说道。
“会不会串寝室去了。”芳姐在一旁说，现在她还是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
这时，两位实习老师出现在了楼梯拐角处，他们走了下来。
“去找一下，这个学生一定要给我找到。”主任有些愤怒地说道。
两位实习老师站在一旁不知所以然。
在上楼之前，主任让芳姐将宿舍的灯开起来。
两位实习老师跟着芳姐来到三楼。芳姐站在一边的走廊尽头看着另一边的尽头，两位实习老师则走进每间寝室进行搜查。
主任和小蓉走进206寝室，所有学生正坐在床上，将目光投向他们。
小蓉看了一眼二楼的楼长陈明，他看上去似乎哭过，这让小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且陈明的左脸红得令她感到不舒服。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刚刚和她打招呼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小蓉扫了一眼寝室的所有床铺，她知道是谁又不见了。
他们离开206寝室，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老陈，然后走进了另一间寝室。
在二楼的尽头，主任等待着从三楼走下来的几个人。
他们并没有带来好消息，这一刻，所有人都感到有些不妙，对主任而言更甚。他看着空荡荡的楼道，怒气一下就上来了。
“你不是说满员的吗！那这是怎么回事？！”主任愤怒地对着小蓉质问道，仿佛认为小蓉绝对是撒谎了。
小蓉比主任矮了一个头，现在就像一位老师在训斥学生一样，但她不是学生。小蓉微微抬头看着主任的表情，她瞬间被吓到了。她的眼神里顷刻间充满了惊恐，她看着主任，仿佛在哀求，哀求对方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自己。
这一刻，小蓉很弱小，但她有杀了对方的冲动。
“刚才我们进来后，下面的宿舍大门好像没有锁吧。”女实习老师在一旁谨慎地插话道。
主任转头盯了她一眼，那一刻，她后悔插话了。
主任想起刚才下到一楼时看到的画面：一人从寝室出来，一人趴在桌子上打瞌睡。他瞬间便觉得女实习老师说得对，但这样的话，寻找的难度会大大地增加，事情也会变得更复杂。学生为什么出去？他会不会出事？这些也要开始考虑了。
“这里不是有监控吗！”老陈突然瞥见墙上的黑色摄像头，“看一下他有没有出去啊！”
主任面无表情的也看向了摄像头，仿佛能看到里面去。这的确是个非常好的办法，所有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会在监控之下，没人能幸免。
小蓉站在一旁发着呆，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芳姐则是一脸的为难样。他们完全没有准备下去查看监控的意思。
“监控坏了的。”芳姐说。
主任仿佛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他一脸严肃地看着芳姐，似乎想通过对方的表情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不久前线路被烧了。”芳姐又补充道。
“什么时候烧的？”老陈问道。
“一个星期前。”
“一个星期了怎么会还没修好？”主任不相信。
“我们反馈了，但一直没人来。”
“你们跟谁反馈的？”主任问。
“吴主任啊，他是管这个的呀。”芳姐说。
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可以看一下保安室的监控。”过了一会儿，老陈在主任耳旁说。
主任看了老陈一眼，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在一楼，主任拉开宿舍大门，朝外面看了一眼。外面一片冷清，天空又飘起了毛毛雨，月亮再次隐没在了灰幕之后。
老陈和小蓉跟在主任后面，朝保安室走去。
细雨拍打着主任已经爬上些许皱纹的脸庞，他感到刺骨地冰冷。像往常的这个时候，他应该坐在自己的车里，向温暖的家不断靠近，而不是一直被耗在这里。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不见了的学生。
“怎么啦，主任？”看着一脸愁容的政教处主任从外面进来，王大爷起身询问道。
“有一个学生不在宿舍，我们来看一下监控。”老陈在后面回答说。
“王叔刚刚有没有看见有个学生出去？”主任盯着监控屏幕随口问道。
“好像没有吧！”王大爷想了想回答说。
主任翻看着监控视频。
一个摄像头覆盖了学校唯一的一排围墙，同时，它还覆盖了操场的一条直跑道。
九点三十四分左右，消失的学生出现在那条直跑道上，他在奔跑。小蓉一下就认出了他。
九点五十分左右，他经过了校园内唯一的一条马路，那里正好有一个摄像头，但覆盖面不广，他很快便消失在摄像头的视野之外。不过，他们发现，学生走的方向不是男生宿舍楼而是女生宿舍楼。
九点五十四分左右，他又一次出现在对着马路的摄像头下，他跑的方向是教学楼。
九点五十九分时，他奔跑着进入摄像头视野内，然后奔跑着消失在摄像头下。
“这个时候，我当时正准备关宿舍的门。他是进来了的。”小蓉说。
主任又查看了一下十点以后的监控录像，但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身影，根本无法判断他是否在宿舍门没锁的情况下溜出去，因为没有摄像头对着宿舍大门。不过，可以判断他绝对没有离开学校，他一定在某个地方，主任坚信如此。
查询未果后，他们离开了保安室。此刻细雨已经停下，可雨水并没有像早些时候那样完全蒸发，现在地面与夜空拥有一样的颜色。
“等一下你进去后，把门锁了，然后你们再仔细查一下每间寝室。”主任对小蓉说。
小蓉点了点头，朝宿舍楼走去。
“等一下，”主任叫住她，“四楼也查一下。”
“上面没人住呀。”
“查一下，害怕他躲在上面呢。”主任也不相信这会是事实。“如果这样还没有的话，就通知他的班主任。”
小蓉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做什么？”见主任没有走向男生宿舍楼的意思，老陈询问道。
“去看一下女生宿舍楼的监控。”
一走进宿舍楼，小蓉便径自走到办公桌前。她扫了一眼桌面，然后用手拉了一下柜子。柜子是锁的。
其他人纷纷看向她。
“芳姐你钥匙带了没有，我的好像放寝室里了。”小蓉对站在旁边的芳姐说道。
“在那个盒子里。”芳姐指着桌面上的白色盒子。
小蓉拿出钥匙，打开锁了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大串钥匙来。她走到宿舍门口，将门锁了起来。
在整个过程中，她复述了一遍政教处主任对她说的话。他们很快便行动了起来。
女生宿舍楼的大门也同样没有锁，也在等政教处主任他们来查寝室。
主任站在监控录像前，观看对着女生宿舍大门口的摄像头拍下的画面。他们从十点的录像开始观看，直到他们自己出现在女生宿舍楼门口的监控录像里。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主任看着完全提供不了线索的监控录像，他陷入了沉思。
他会跑哪儿去呢？会不会真的在四楼？
他们离开女生宿舍楼，来到男生宿舍门前，芳姐为他们打开了宿舍大门，就在这个时候，学生的班主任也来到了门口。
主任看到她的那一刻，便已确定学生也不在四楼。
他就那么凭空消失啦？！
学生的班主任一副焦急的样子，是小蓉打给她的电话，并说明了一些情况。班主任一进门就不断地询问，得不到答案的质问，让每个人多多少少都陷入一丝恐慌。
“要不要通知他的家长？”班主任此刻毫无主见。
“先不要通知。”主任严肃地说。
“要不我们报警吧？！”班主任又说。
但没有人回复，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和他同寝室的人一定知道点情况。”过了一会儿，老陈坚定地说道。
想不到其他办法的政教处主任，很快便接受了这个建议。
他们一行人走向二楼。
206寝室里，五名学生纷纷站在了地上，主任面对着他们。
“关灯之前他在不在？”主任问。
“那时候在。”几个学生同时回答说，陈明沉默着。
“他什么时候不在的你们知不知道？”
有人遥遥头，有人毫无反应。
“他有没有跟你们说些什么？”
得到的回答是没有。
主任问了许多问题，但他们的回答完全没有任何价值。
在整个过程中，主任不断地扫视着每个学生的脸，希望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端疑，但他没有如愿以偿。所有学生看上去都没有撒谎，但也可能是他们伪装的够好。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主任已经感到了疲惫，所有人都是如此。他想到了学生班主任说的话，这件事应该报警。
但，他出现了，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候。他站在了206寝室的门前，用双眼扫视着里面的所有人。他目光呆滞，满脸的愁容，看上去疲惫不堪。他如幽灵般来到，没有任何声响，仿佛瞬间出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诧异，除了寝室里的五名室友。
主任从小蓉的口中确认了门口的人就是那个不见了的学生。他挤出人群，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学生的眼睛，怒火在主任的脑中熊熊燃烧。
主任想了想，然后径自走到陈明的床前，拍了一下他。
陈明扭过头来，用极其复杂的眼神死死盯着拍他的人。
“他是不是请假了？”主任指着空床铺问道。
“不知道。”陈明冷淡地回答道，然后迅速扭过头去。
主任完全能感觉到对方的不满，但他现在却拿对方毫无办法。
“下去问一下宿管吧。”老陈走到主任旁边说道，他刚从两位实习老师口中了解了整个事件。
他们来到走廊，主任让两位实习老师继续查剩下的寝室，他和老陈下去问一下宿管。
走廊里再次安静下来。寝室里，陈明用被子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头，仿佛这样能抹去刚才发生的一切。
“怎么啦？”有人问道，语气中带着试探。
接着便是每个床位发出的翻动身体的响声，然后他们纷纷将视线投向陈明的床铺。
“你手机被收啦？”语气中带着同情。
“政教处主任还打你了吗？”
陈明依旧将身体埋在被子里，不说一句话。
“他又去哪啦？”有人看了一眼空床铺。
“等一下什么也别说。”陈明终于翻起身，脸颊胀红，“他们会再来问的，到时候我们就说不知道，什么也不告诉他们。”
其他室友一直对政教处主任没有什么好感，完全不需要什么具体的原因。在这件事情上，他们迅速一致站在了陈明这一边。
在室友的追问下，陈明回答了他们上面的三个询问。
主任来到一楼时，小蓉刚从自己的寝室里出来，而芳姐正趴在桌上打瞌睡，手机里是不断重复播放着的短视频。
“206寝室少了一个人。”看到小蓉出来，主任便说道。
“206？”小蓉站在原地回忆着，有点不敢相信。
“我问问是不是请假了。”
“我看一下。”说着，小蓉走向不远处的办公桌。
在桌前，小蓉用臀部撞了一下趴在桌上的芳姐，对方一下就醒了过来。
小蓉打开登记本，在一排排的数字中寻找着。
“没有啊，206是满员的啊。”小蓉说道，“你说的是206吧？”
“是206。”说着，主任夺过小蓉手中的登记本。
小蓉对此有些不满。
主任确认了几遍，登记本上确实记录着206寝室是满员的。
“但里面的确是少了一个人。”老陈严肃地说道。
“会不会串寝室去了。”芳姐在一旁说，现在她还是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
这时，两位实习老师出现在了楼梯拐角处，他们走了下来。
“去找一下，这个学生一定要给我找到。”主任有些愤怒地说道。
两位实习老师站在一旁不知所以然。
在上楼之前，主任让芳姐将宿舍的灯开起来。
两位实习老师跟着芳姐来到三楼。芳姐站在一边的走廊尽头看着另一边的尽头，两位实习老师则走进每间寝室进行搜查。
主任和小蓉走进206寝室，所有学生正坐在床上，将目光投向他们。
小蓉看了一眼二楼的楼长陈明，他看上去似乎哭过，这让小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且陈明的左脸红得令她感到不舒服。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刚刚和她打招呼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小蓉扫了一眼寝室的所有床铺，她知道是谁又不见了。
他们离开206寝室，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老陈，然后走进了另一间寝室。
在二楼的尽头，主任等待着从三楼走下来的几个人。
他们并没有带来好消息，这一刻，所有人都感到有些不妙，对主任而言更甚。他看着空荡荡的楼道，怒气一下就上来了。
“你不是说满员的吗！那这是怎么回事？！”主任愤怒地对着小蓉质问道，仿佛认为小蓉绝对是撒谎了。
小蓉比主任矮了一个头，现在就像一位老师在训斥学生一样，但她不是学生。小蓉微微抬头看着主任的表情，她瞬间被吓到了。她的眼神里顷刻间充满了惊恐，她看着主任，仿佛在哀求，哀求对方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自己。
这一刻，小蓉很弱小，但她有杀了对方的冲动。
“刚才我们进来后，下面的宿舍大门好像没有锁吧。”女实习老师在一旁谨慎地插话道。
主任转头盯了她一眼，那一刻，她后悔插话了。
主任想起刚才下到一楼时看到的画面：一人从寝室出来，一人趴在桌子上打瞌睡。他瞬间便觉得女实习老师说得对，但这样的话，寻找的难度会大大地增加，事情也会变得更复杂。学生为什么出去？他会不会出事？这些也要开始考虑了。
“这里不是有监控吗！”老陈突然瞥见墙上的黑色摄像头，“看一下他有没有出去啊！”
主任面无表情的也看向了摄像头，仿佛能看到里面去。这的确是个非常好的办法，所有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会在监控之下，没人能幸免。
小蓉站在一旁发着呆，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芳姐则是一脸的为难样。他们完全没有准备下去查看监控的意思。
“监控坏了的。”芳姐说。
主任仿佛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他一脸严肃地看着芳姐，似乎想通过对方的表情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不久前线路被烧了。”芳姐又补充道。
“什么时候烧的？”老陈问道。
“一个星期前。”
“一个星期了怎么会还没修好？”主任不相信。
“我们反馈了，但一直没人来。”
“你们跟谁反馈的？”主任问。
“吴主任啊，他是管这个的呀。”芳姐说。
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可以看一下保安室的监控。”过了一会儿，老陈在主任耳旁说。
主任看了老陈一眼，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在一楼，主任拉开宿舍大门，朝外面看了一眼。外面一片冷清，天空又飘起了毛毛雨，月亮再次隐没在了灰幕之后。
老陈和小蓉跟在主任后面，朝保安室走去。
细雨拍打着主任已经爬上些许皱纹的脸庞，他感到刺骨地冰冷。像往常的这个时候，他应该坐在自己的车里，向温暖的家不断靠近，而不是一直被耗在这里。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不见了的学生。
“怎么啦，主任？”看着一脸愁容的政教处主任从外面进来，王大爷起身询问道。
“有一个学生不在宿舍，我们来看一下监控。”老陈在后面回答说。
“王叔刚刚有没有看见有个学生出去？”主任盯着监控屏幕随口问道。
“好像没有吧！”王大爷想了想回答说。
主任翻看着监控视频。
一个摄像头覆盖了学校唯一的一排围墙，同时，它还覆盖了操场的一条直跑道。
九点三十四分左右，消失的学生出现在那条直跑道上，他在奔跑。小蓉一下就认出了他。
九点五十分左右，他经过了校园内唯一的一条马路，那里正好有一个摄像头，但覆盖面不广，他很快便消失在摄像头的视野之外。不过，他们发现，学生走的方向不是男生宿舍楼而是女生宿舍楼。
九点五十四分左右，他又一次出现在对着马路的摄像头下，他跑的方向是教学楼。
九点五十九分时，他奔跑着进入摄像头视野内，然后奔跑着消失在摄像头下。
“这个时候，我当时正准备关宿舍的门。他是进来了的。”小蓉说。
主任又查看了一下十点以后的监控录像，但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身影，根本无法判断他是否在宿舍门没锁的情况下溜出去，因为没有摄像头对着宿舍大门。不过，可以判断他绝对没有离开学校，他一定在某个地方，主任坚信如此。
查询未果后，他们离开了保安室。此刻细雨已经停下，可雨水并没有像早些时候那样完全蒸发，现在地面与夜空拥有一样的颜色。
“等一下你进去后，把门锁了，然后你们再仔细查一下每间寝室。”主任对小蓉说。
小蓉点了点头，朝宿舍楼走去。
“等一下，”主任叫住她，“四楼也查一下。”
“上面没人住呀。”
“查一下，害怕他躲在上面呢。”主任也不相信这会是事实。“如果这样还没有的话，就通知他的班主任。”
小蓉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做什么？”见主任没有走向男生宿舍楼的意思，老陈询问道。
“去看一下女生宿舍楼的监控。”
一走进宿舍楼，小蓉便径自走到办公桌前。她扫了一眼桌面，然后用手拉了一下柜子。柜子是锁的。
其他人纷纷看向她。
“芳姐你钥匙带了没有，我的好像放寝室里了。”小蓉对站在旁边的芳姐说道。
“在那个盒子里。”芳姐指着桌面上的白色盒子。
小蓉拿出钥匙，打开锁了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大串钥匙来。她走到宿舍门口，将门锁了起来。
在整个过程中，她复述了一遍政教处主任对她说的话。他们很快便行动了起来。
女生宿舍楼的大门也同样没有锁，也在等政教处主任他们来查寝室。
主任站在监控录像前，观看对着女生宿舍大门口的摄像头拍下的画面。他们从十点的录像开始观看，直到他们自己出现在女生宿舍楼门口的监控录像里。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主任看着完全提供不了线索的监控录像，他陷入了沉思。
他会跑哪儿去呢？会不会真的在四楼？
他们离开女生宿舍楼，来到男生宿舍门前，芳姐为他们打开了宿舍大门，就在这个时候，学生的班主任也来到了门口。
主任看到她的那一刻，便已确定学生也不在四楼。
他就那么凭空消失啦？！
学生的班主任一副焦急的样子，是小蓉打给她的电话，并说明了一些情况。班主任一进门就不断地询问，得不到答案的质问，让每个人多多少少都陷入一丝恐慌。
“要不要通知他的家长？”班主任此刻毫无主见。
“先不要通知。”主任严肃地说。
“要不我们报警吧？！”班主任又说。
但没有人回复，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和他同寝室的人一定知道点情况。”过了一会儿，老陈坚定地说道。
想不到其他办法的政教处主任，很快便接受了这个建议。
他们一行人走向二楼。
206寝室里，五名学生纷纷站在了地上，主任面对着他们。
“关灯之前他在不在？”主任问。
“那时候在。”几个学生同时回答说，陈明沉默着。
“他什么时候不在的你们知不知道？”
有人遥遥头，有人毫无反应。
“他有没有跟你们说些什么？”
得到的回答是没有。
主任问了许多问题，但他们的回答完全没有任何价值。
在整个过程中，主任不断地扫视着每个学生的脸，希望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端疑，但他没有如愿以偿。所有学生看上去都没有撒谎，但也可能是他们伪装的够好。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主任已经感到了疲惫，所有人都是如此。他想到了学生班主任说的话，这件事应该报警。
但，他出现了，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候。他站在了206寝室的门前，用双眼扫视着里面的所有人。他目光呆滞，满脸的愁容，看上去疲惫不堪。他如幽灵般来到，没有任何声响，仿佛瞬间出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诧异，除了寝室里的五名室友。
主任从小蓉的口中确认了门口的人就是那个不见了的学生。他挤出人群，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学生的眼睛，怒火在主任的脑中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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