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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弄权(1)

    从病房出来后,看着眼前的三名警探,夜臧并不惊讶,反而笑着伸出双手:“下午好啊,各位。”

    三人一愣,但很快给他带上手铐,程序化地出示证件,说:“有人举报你进行非法活动,请跟我们走一趟。”

    “连罪名都说不清楚,凭什么带我走?”夜臧低头看着手铐,“如果查出我无罪,你们要对我的名誉做出赔偿。”

    “哪儿那么多话,走吧。”一个人推了夜臧一把,带他坐车离去。

    在车上,夜臧把头靠着车窗,惬意地哼着小曲儿,一点解释和逃跑的表现都没有。他的行为倒是让警探们稍稍有些吃惊,一般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在尽力解释,但眼前的这个学生模样的人过于冷静了,冷静到警探开始怀疑自己了。

    到了警局,夜臧慢慢走下车,眯眼抬头看了看太阳,随即低头环顾四周,轻声说:“走吧,麻烦快一点。”

    在审讯室,两名警探坐在夜臧的对面,其中一个看上去是老手了。他用刀一样的目光扫视着夜臧,阴沉的声音从嘴唇里缓缓流出:“有人举报,上个月的十二号晚上,你私自闯入别人的家中,十三号,你指示他人杀害酒吧老板黑曜中,有这回事吧?”

    “有这回事吗?”夜臧反问他,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十二号我待在家里,晚上根本没出去。你说的黑曜中,我也不认识。我还是那句话,我要看证据。”这一问,夜臧就知道这是两个实习生了,顿时放松下来。

    “你最好说实话,你在十二号晚上,杀了别人家的狗吧?光是这点就可以给你定罪了,在现场,我们可是找到了狗的尸体。”说着,对方拿出一张照片,上面赫然是江行止家的憨狗死时的惨景。

    夜臧忽然笑了,笑声单调而冷冽,让警探们浑身一震。笑够了,他管警探要了杯水,喝了一小口,说:“我记得,视力不行的人是不能做警探的吧?那两只狗差别那么大,您怎么还会看错呢?仔细看看吧,实在不行再去验尸,这是一条正要被处死的疯狗,疯到安乐死都没用的疯狗。”说着,他指了指脑子,表示那只狗的大脑出现了问题。

    “我给他一个解脱,您难道不该表扬我吗?而且我告诉您,您手下的法医一定是不合格的,那只狗是被我用煤气处死的,至于他怎么到别人家里,跟我可没关系,”夜臧上半身略微前倾,盯着对面的人,“提醒您一下,杀死活的动物和在尸体上做手脚,造成的伤口是不一样的。”

    两人被夜臧的一番话吓住了,这等于是说警局内部有人被买通了,这怎么可能?但那两人也是表情管理大师了,自然不会把惊讶表现出来,换了副表情,继续说:“我们查了你的通话记录,你在上个月五号给一个外省的号码打了一个长达一个小时的电话,而根据我们的追踪,这个号码的主人曾经去过黑曜中的住所,离开后黑曜中就死了,这你怎么解释?”

    “两个问题,”夜臧伸出手指比了个二的手势,制止了对方还想继续的念头,“首先,我给外省的朋友煲个电话粥不奇怪吧?其次,这是个很久没见的人,我也不知道他变成了什么人,他的行动跟我应没关系吧?仅仅凭借一些行程记录是不能给我定罪的。”刚说完这句话,夜臧就有些后悔了。

    “定罪”这两个字一出口,不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有罪了吗?要是那两个警官稍微敏感些,没准真的要蹲大牢了。想到这儿,夜臧微微紧张起来。

    好在这两个大老粗并没有察觉出语言上的漏洞,其中一个换了个商量的语气:“你现在给你那个朋友打电话,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夜臧一心想早点结束这场闹剧,便拨通了秦清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秦清懒洋洋的声音,一听就是混吃等死的状态:“干嘛?我忙呢。”

    “我这里有两个警官要找你唠嗑啊,就几分钟,不耽误你做生意。”

    电话那头的秦清从床上一跃而起,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可开口依旧是一种吃低保等死的语气:“哦,你把电话给他们。”

    夜臧带上隔音耳机,闭上眼睛,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至于警官都问了些什么,他完全不想知道。对于秦清,夜臧是百分百信任的。

    等他睁开眼,警官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了,秦清的回答让他们找不到一点破绽,并且这么多天过去,检验科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结果,不然他们也不会找夜臧来问话。此时的警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他们不能把嫌疑人留的太久。

    要不放他回去?警官互相用眼神问着对方,而后很不情愿地点头,换了个语气说:“你留个联系方式,先回去吧,有情况我们会随时来问你。”

    “好的,祝您工作顺利。”夜臧略一欠身,离开时轻轻把门带上。

    这次审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而有用的线索几乎没有,这让两个警官都颇为不爽。其中处于实习期的一个好不容易能参与一起杀人案,本来借着这个机会是可以转正的,可没想到碰上个这么难啃的骨头。

    相当郁闷的两人来到路边小脏摊,要了烤串和凉菜后,可能是还不解闷儿,直接来了两斤散白,不一会儿两人就喝得脸通红,舌头都打结了。

    服务员端上最后两个羊肉大串,说了声菜上齐了,就先行离开。警官看着那滋滋冒油的烤串,充满血丝的眼睛里冒着光,手一拿嘴一抹喉咙一动,那肉就像是液体一样流进胃中,两人舒服地直叫好。

    在喝完最后一点白酒后,两人居然还能坚持走路并且不吐,旁边的几个壮汉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俩哥们儿,牛啊。

    两人在路口分手,一个扶着楼梯,刚到门口,就感觉心率加速,还没能开门,就此倒下。另一个被妻子扶着躺倒床上,渐渐停止了呼吸。

    在烧烤摊,之前最后上菜的服务员收走两个警官待过的桌子,走入后厨。他打开后门,把所有的餐具都倒到清洗池里,手脚勤快的大妈正干得起劲儿,那些多加点餐具对她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远处,服务生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次日,夜臧照例来找凌煦。在路上,她听见有人讨论:“听说昨天有两个警官死了,说是喝酒又吃了头孢。”

    “我去,这俩哥们儿可以啊,头孢加酒,直接送走啊。”

    夜臧听了,也只是笑笑。

    “你笑什么?”凌煦问他。她记得他小时候不怎么笑,但每次笑都很微妙。

    “忽然想到高兴的事情。”夜臧随口搪塞过去,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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