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章7
第二天，爷爷已下葬，本想当天返程，故地无太多可留恋的事情，唯一想起只剩小学学校，想来也奇，那地方着实普通，教学楼、操场、食堂、宿舍、皆普通，读书时从来未觉有趣，那里的老师、曾经的同学也皆无深刻印象，想到那破败模样，有种莫名的失落，我笃定自己不是一个念旧的人，或许是出于单纯的想去而已罢。
不久众人皆散，之前所说的那位堂哥叫住了我，“子川，你什么时候走”
我说：“没什么事的话，今天就准备动身。”
他一把拉住我：“哎呀，好不容易回来躺，去我家吃晚饭吧，我和你嫂子结婚你没来，搬新房你也不在，就在县里，你回去也要路过的。”
我想不起来堂哥什么时候结婚，也丝毫不知他买新房的事，言语中似乎是我过于不近亲情，实际情况却是所谓的亲情真不太存在。
堂哥这般相请让我不明白为何，我与他这些年没有过交集，蹭机向我这个难得一见的堂弟炫耀他闯出的成绩似乎也显多余，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用与上次差不多的口吻回道：“勇哥你人忙事多的，还是不麻烦你了。”
他不听，“哎呀子川，这么多年了说话还是这么拐弯抹角，能有什么麻烦，我这几天都休息，走吧走吧！好不容易回来。”
我拗不过他，开车出村半小时后，到了他新家。
不会拒绝和善于否定是我的天性，前者在勇哥身上得到了验证，不出于他的言辞，更向是他扮演的角色，家族中人都知道他如日中天，大大小小事业落魄及中游的堂姐堂弟，能力之内能安排的皆得其帮扶，昨日同辈们的躬敬样不难看出他俨然成了中流砥柱，与他干瘦的身材不同，他的形象是那样伟岸挺拔，我不想破坏这种形象。
到他家后我被安排做在沙发上，嫂子搬来水果及茶水，：“小叔，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先将就着，我下楼再去买点”
我连忙拦着嫂子道：“嫂子，我不讲究这些，不用忙活，没关系。”
：“要的，要的，你第一次来，正好我得下楼去买点菜”
这时堂哥走了过来，将她老婆支下了楼
然后坐到我对面，先是问我工作的近况，我说照如以往，他说：“自家兄弟数你离家最远，工作上我也帮不上你，当然，你在大城市上班，又是高薪阶层，从职业上来说你可是高人一等哦。”
我说：“勇哥说笑了，我就一个普通上班族，没多大能耐。”
他说：“你太谦虚了，老陆家这几代人里，就数你读书最多，说来也巧，我要不是当年被学校开除了，我可能还混不到今天这个样子。”
我只能尴尬陪笑，不知如何作答，初中那会谁都知道他拿仿真玩具枪夜晚到白南湖对一个老人实行抢劫的事，好在那会是初中生，事件热闹段时间后没有再扩大处理。
接着他又说：“那时是不懂事，家里人没少操心，现在日子总算是舒顺了。”
之后，他向我详细诉说了他怎样从一个被开除的初中生成为一个大老板的经过，在他眉飞色舞讲诉的过程中，不难看出他将自己对标的是朱元璋、刘邦这类人物，在广阔天地中艰苦奋斗最后大有作为，不知怎的我脑海中浮现的却是《红与黑》的主人公于连，一个不择手段，颇有野心的角色。
这种无聊的谈话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终于说到故事结尾，接着他坐到我的跟前，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我不是聪明人，所以在我明白这点前经常干愚蠢事，我认识的人中数你子川读书最多，在大家觉得你干的事不比我之前的性质差。”
我心中一震，在这趋于平淡的气氛中勇哥自然而然流露了对我真实的看法，不是大学老师，不是聪明人，而是比流氓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印象，没想到这么多年那件事还是这么让人觉得不可理喻，我瞬间明白了他硬拉我到他家的原因，他的身份让他感觉有这个责任来拯救我这个无可救药的弟弟。
我表现的有些懵，问到：“勇哥，我做了什么性质差的事，你说的话我有点听不懂。”
：“这些年，你为什么不回家？”
：“这个你们都应该知道，我在通州有一女朋友，我爸硬说我俩八字不合，不同意我俩在一起，每年过年我倒是想回，但就是不好面对这个事。”
：“我承认，你爸是有点迷信，感情方面是两个人合得来就行，这个你爸只能参考，但是你平日里为什么也不回家来看看呢，通州到天明镇也才4个小时的车程！”
：“上班工作忙，一个月没几天休息，没想过回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我爸老拿女朋友说事。”
：“你得多陪陪他了，拢共没多少日子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上个星期他说他不舒服，然后我陪他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上面显示他患肝癌晚期，医生说，病来的猛，估计也就3个月的事了。”
我瞬间脑袋一片空白，说不出话，不敢相信他说的这个事，眼泪瞬间夺框而出。
我哭着问堂哥：“怎么会这样，我没听我爸说过，昨天见他精神状况还挺好啊，怎么就病这么重了。”
堂哥：“你爸这辈子也够不容易的，你妈走的早，他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好不容易等你有点出息了，你俩又闹矛盾，女朋友是一方面，你平时不回家有你一部分责任。”
堂哥说的没错，我确实有很大一部分责任，不愿回家的真实原因其实是那两代人存在的代沟，说明白点，我不愿意过多的和父亲交流，他没有文化，又是算命，以前同学问我爸是做什么工作的，我都不好意思向他们提及，他与我现在的生活格格不入，我也无法真正去体会他的感受。
我说：“这么大的事，我爸为什么不跟我说？”
堂哥说：“他知道你内心嫌弃他，没想过告诉你”
我说：“他就我一个儿子，不告诉我还能怎么办，不行，我要接他去通州人民医院找医生做治疗。”
：“我看还是算了吧，你爸知道自己的情况，他不会去的，子川，钱是赚不完的，你工作先放放，好好陪你爸最后这些时日吧。”
我准备起身要离开。
堂哥问：“上哪去？”
我说：“回乡，见我爸。”
堂哥没有拦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联系我。”
我答应后直接出了门。
不久众人皆散，之前所说的那位堂哥叫住了我，“子川，你什么时候走”
我说：“没什么事的话，今天就准备动身。”
他一把拉住我：“哎呀，好不容易回来躺，去我家吃晚饭吧，我和你嫂子结婚你没来，搬新房你也不在，就在县里，你回去也要路过的。”
我想不起来堂哥什么时候结婚，也丝毫不知他买新房的事，言语中似乎是我过于不近亲情，实际情况却是所谓的亲情真不太存在。
堂哥这般相请让我不明白为何，我与他这些年没有过交集，蹭机向我这个难得一见的堂弟炫耀他闯出的成绩似乎也显多余，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用与上次差不多的口吻回道：“勇哥你人忙事多的，还是不麻烦你了。”
他不听，“哎呀子川，这么多年了说话还是这么拐弯抹角，能有什么麻烦，我这几天都休息，走吧走吧！好不容易回来。”
我拗不过他，开车出村半小时后，到了他新家。
不会拒绝和善于否定是我的天性，前者在勇哥身上得到了验证，不出于他的言辞，更向是他扮演的角色，家族中人都知道他如日中天，大大小小事业落魄及中游的堂姐堂弟，能力之内能安排的皆得其帮扶，昨日同辈们的躬敬样不难看出他俨然成了中流砥柱，与他干瘦的身材不同，他的形象是那样伟岸挺拔，我不想破坏这种形象。
到他家后我被安排做在沙发上，嫂子搬来水果及茶水，：“小叔，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先将就着，我下楼再去买点”
我连忙拦着嫂子道：“嫂子，我不讲究这些，不用忙活，没关系。”
：“要的，要的，你第一次来，正好我得下楼去买点菜”
这时堂哥走了过来，将她老婆支下了楼
然后坐到我对面，先是问我工作的近况，我说照如以往，他说：“自家兄弟数你离家最远，工作上我也帮不上你，当然，你在大城市上班，又是高薪阶层，从职业上来说你可是高人一等哦。”
我说：“勇哥说笑了，我就一个普通上班族，没多大能耐。”
他说：“你太谦虚了，老陆家这几代人里，就数你读书最多，说来也巧，我要不是当年被学校开除了，我可能还混不到今天这个样子。”
我只能尴尬陪笑，不知如何作答，初中那会谁都知道他拿仿真玩具枪夜晚到白南湖对一个老人实行抢劫的事，好在那会是初中生，事件热闹段时间后没有再扩大处理。
接着他又说：“那时是不懂事，家里人没少操心，现在日子总算是舒顺了。”
之后，他向我详细诉说了他怎样从一个被开除的初中生成为一个大老板的经过，在他眉飞色舞讲诉的过程中，不难看出他将自己对标的是朱元璋、刘邦这类人物，在广阔天地中艰苦奋斗最后大有作为，不知怎的我脑海中浮现的却是《红与黑》的主人公于连，一个不择手段，颇有野心的角色。
这种无聊的谈话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终于说到故事结尾，接着他坐到我的跟前，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我不是聪明人，所以在我明白这点前经常干愚蠢事，我认识的人中数你子川读书最多，在大家觉得你干的事不比我之前的性质差。”
我心中一震，在这趋于平淡的气氛中勇哥自然而然流露了对我真实的看法，不是大学老师，不是聪明人，而是比流氓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印象，没想到这么多年那件事还是这么让人觉得不可理喻，我瞬间明白了他硬拉我到他家的原因，他的身份让他感觉有这个责任来拯救我这个无可救药的弟弟。
我表现的有些懵，问到：“勇哥，我做了什么性质差的事，你说的话我有点听不懂。”
：“这些年，你为什么不回家？”
：“这个你们都应该知道，我在通州有一女朋友，我爸硬说我俩八字不合，不同意我俩在一起，每年过年我倒是想回，但就是不好面对这个事。”
：“我承认，你爸是有点迷信，感情方面是两个人合得来就行，这个你爸只能参考，但是你平日里为什么也不回家来看看呢，通州到天明镇也才4个小时的车程！”
：“上班工作忙，一个月没几天休息，没想过回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我爸老拿女朋友说事。”
：“你得多陪陪他了，拢共没多少日子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上个星期他说他不舒服，然后我陪他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上面显示他患肝癌晚期，医生说，病来的猛，估计也就3个月的事了。”
我瞬间脑袋一片空白，说不出话，不敢相信他说的这个事，眼泪瞬间夺框而出。
我哭着问堂哥：“怎么会这样，我没听我爸说过，昨天见他精神状况还挺好啊，怎么就病这么重了。”
堂哥：“你爸这辈子也够不容易的，你妈走的早，他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好不容易等你有点出息了，你俩又闹矛盾，女朋友是一方面，你平时不回家有你一部分责任。”
堂哥说的没错，我确实有很大一部分责任，不愿回家的真实原因其实是那两代人存在的代沟，说明白点，我不愿意过多的和父亲交流，他没有文化，又是算命，以前同学问我爸是做什么工作的，我都不好意思向他们提及，他与我现在的生活格格不入，我也无法真正去体会他的感受。
我说：“这么大的事，我爸为什么不跟我说？”
堂哥说：“他知道你内心嫌弃他，没想过告诉你”
我说：“他就我一个儿子，不告诉我还能怎么办，不行，我要接他去通州人民医院找医生做治疗。”
：“我看还是算了吧，你爸知道自己的情况，他不会去的，子川，钱是赚不完的，你工作先放放，好好陪你爸最后这些时日吧。”
我准备起身要离开。
堂哥问：“上哪去？”
我说：“回乡，见我爸。”
堂哥没有拦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联系我。”
我答应后直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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