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题

    “混账!说什么胡话!”

    虽然肖振对于刘帝的圣旨不甚满意,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忠于国忠于君的。

    听到肖暄说出这种话,肖振第一反应就是惊,再就是赶紧四处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毕竟隔墙有耳,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说着好听,但是真的做了,在圣上眼里你就是一个不听圣命而且又有反骨的人。

    肖暄沉默下来,垂着头没说话,脑子里飞快的寻找着能够阻止吕书伦的方法。

    只是她想了许久,却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30万大军去攻打匈奴。

    第一,那30万大军只听命于吕书伦再加上皇上的圣旨,双管齐下她压根找不到其他的方法可以阻止。

    回到营帐后,柳春望和王大力刚要去训练场训练,就看到肖暄一脸沮丧的走进来。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迷茫的神色。

    王大力想着昨天跟肖暄相处的还算愉快,便上前关心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肖暄摇摇头,他那话一出,肖振就直接让他走了。

    “走吧,去训练场。”

    因为那三十万大军的缘故,训练场的场地一大半都被他们霸占了。

    云中君只能在一小块范围内训练,许多人口中都骂骂咧咧的。

    肖暄泄火似的,一拳又一拳的砸在沙袋上。

    肩膀忽然被撞了一下。

    肖暄转过身,刚想发火,就对上了王大力那张憨笑的脸。

    “干嘛?”

    “这不是见你心情不好,想来引导引导你吗?”

    “那是开导。”肖暄嗤笑出声,王大力这半吊子似的文化,大部分还是柳春望教他的。

    不过被他这么一逗,心里倒是舒服了一些。

    王大力挠挠头,害羞一笑,附和道:“是是是,开导!”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开导我。”

    肖暄见他那副憨厚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他。

    上辈子王大力就经常被肖暄逗得生气,追着他打。

    “咳咳,人生很短,一眨眼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大力说的慷慨激昂,肖暄却差点笑岔气了。

    八成是柳春望无意间说出来的话又被他学了去。

    柳春望还没进军营的时候还是个穷书生,终究是因为一个穷字,他便进了军营。

    不为半斗米折腰,那都是骗人的,真饿你一顿试试。

    肖暄记得这也算柳春望曾经说过的话,她却印象深刻。

    “谢谢你。”

    下午的时候,肖暄就听到消息,说三日后吕书伦就要带着兵去攻打匈奴,争取永除后患。

    肖暄知道了以后嗤之以鼻,若是能一次性把匈奴人解决了,又何至于与他们耗这么多年,刘帝是在长安城安逸惯了,不知天高地厚了?

    短短三天,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若是让肖振倾尽兵力去阻拦,还有一线可能,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肖振不愿意这么做。

    这么做的话就等于起内讧,也是闹笑话。

    晚上的时候。

    肖暄见柳春望靠在床头看书,便朝他走去。

    “出去走走?”

    柳春望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又埋头看书。

    等了一会见没有动静,他又抬起头一看,肖暄竟然坐在他床边,这把他吓了一跳。

    柳春望怒目而视。

    “你干什么?”

    那边的王大力已经睡熟,甚至还打起了呼噜,所以两人说话时都是压着嗓子的。

    “出来。”

    云中本来就是在北方,气温也比较低,一出营帐,两人就打了个哆嗦。

    “说吧,怎么了?”

    肖暄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道:“朝廷派来的三十万大军不能去攻打匈奴。”

    “为什么?”

    柳春望心里虽然赞同她这番话,但也面露疑惑,毕竟这种话一般只能藏在心里,肖暄为何会特意叫他出来对他说?

    “我若是跟你说我做梦梦到的你信吗?”

    肖暄抬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认真。

    柳春望本来还想骂她,但是看她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你可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

    肖暄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抽了,就朝他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没有,那些大人物的事,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可以操控的。”

    柳春望摇摇头,抬头看着天空自嘲一笑。

    训练营里。

    至从结巴和肖暄不在了以后,营帐里就安静了许多,毛晓峰本来话就不多,加上林乐也没什么想跟他说的,所以两人每日都更加认真的训练。

    “我想结巴了。”

    林乐正在铺被子刚想上床,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随即转过身坐在床边。

    “我也想。”

    毛晓峰一边说着,竟发觉眼睛也有些湿润,便抬起头吸吸鼻子。

    “当初你冲上去救他的时候,难道没想过自己打不过,会被打吗?”

    林乐沉吟道:“自然是想过的,以我的本事哪能打得过四个二号营的人,但是我头铁,至少我出现了,也能帮他分担一些全脚。”

    毛晓峰低下头,一滴泪打湿了他的裤子:“怪我自己窝囊,连朋友都见死不救,我们刚进营里的时候,因为我没吃东西,他还会偷偷给我带馒头。”

    只是他眼睁睁的看着结巴被人往嘴里塞抹布,被人戏弄羞辱,他却躲在树后安静如鸡。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说来也奇怪,人走了以后,毛晓峰每日夜里做梦都是结巴在怪他当初没有来救他。

    所以他才会开口跟林乐提起结巴,他迫不及待的需要一个人开导他,他想要将心里的情绪宣泄出来。

    “事已至此,死了的人死了,活着的人就好好活着吧。”

    林乐也不擅长安慰人,只能这么跟他说。

    见着一颗石头网上撞,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的那是傻子,相反,毛晓峰的做法从理性的角度来说是挺聪明的,但是人与人之间相处太聪明了反而会让人反感。

    毛晓峰点点头没再说话,翻身上了床,背对着林乐,肩膀微微抖动。

    林乐叹息一声,他不禁想到肖暄,不知道她在主帐里过得怎么样。

    那几个月肖暄的名声大响,连带着他和毛晓峰都被问候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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