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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贤浩在罗正则的办公室里时不时就会看一下手机微信上有没有新消息,可等了好久都不见智利警方回信,急得他连发了几条微信催了对方一催。

    直到晚饭时分,吕贤浩才终于收到智利警察用英语发来的微信,吕贤浩翻译给罗正则听:“这是我以私人名义给你发的微信,你一定要保密。我们警长听说我们要去你说的那个地址搜查,立刻就阻止了我们,说这是一位有影响力的中国人的私宅,我们不能擅自搜查。我个人猜测,这家的男主人跟我们警长有私交,据说那家男主人在圣地亚哥的政商界很有地位,一般人不愿得罪他,也不敢得罪他。”

    罗正则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这个王八蛋!如果我姐姐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可能饶过他!”

    吕贤浩回复了对方一句:“知道了,谢谢你,请千万注意安全!”转头突然问罗正则:“正则叔,你觉得你外甥有没有可能不是梁修远亲生的?”

    罗正则听后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摆摆手否认道:“应该不会吧?”

    “事不宜迟,趁梁崇默火化之前,我希望能获得他的DNA,毛发、血液什么的都可以。”吕贤浩急切地说。

    “有这个必要吗?退一万步说,就算证明了崇默不是梁修远亲生的,又能怎么样呢?”罗正则质疑道。

    “也许用不上,但如果能证明梁崇默不是梁修远亲生的,至少我们手上握了个重磅证据。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您姐姐遇到不测,这个或许能说明梁修远有作案动机。”吕贤浩分析道。

    “按照大师说的,我的生肖犯冲,所以不能陪着崇默火葬。不过,璎言可以,璎言现在正陪着崇默,我现在给她打电话,让她拔几根头发下来。”罗正则说完,就要给沈璎言打电话,可此时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不过,咱们怎么得到梁修远的DNA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办法总会比困难多的。”吕贤浩自信地回答道。

    马上就该轮到梁崇默火化了,来送他最后一程的亲友都在外边等候,只有沈璎言和梁修远还在殡仪馆里陪着他的遗体。

    沈璎言接到罗正则的电话,一边回答“好的”,一边则不时瞧了瞧站在一旁的梁修远。她听明白了罗正则的意图之后,心想:“我不但要拔几根崇默的头发,还要设法拔下梁修远的。”

    挂断电话后,沈璎言从包里拿出随身带的梳子,假装给梁崇默梳头,还对着梁崇默喃喃道:“老公,你平时总是穿戴得整整齐齐的,特别是头发,不打上发蜡都不出门的。现在头发有点乱了,我给你梳梳,一会儿好美美地上路。”她一边梳头一边悄无声息地拔下了几根头发,然后又把头发和梳子一起放进了包里的眼镜盒内。

    这一切,站在一旁的梁修远都看在眼里,他对沈璎言的举动感到纳闷儿,但又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时,沈璎言关切地说道:“爸,这两天我净盯着崇默的遗体看了,都没跟您说上几句话。刚才突然不经意间看了您一眼,发现您眼角的皱纹比上次春节回国时又深了一些。”

    “是吗?这也能看出来吗?”梁修远疑惑地问。

    “啊!”沈璎言突然惊叫了一声,“白头发,您都有白头发了!我记得上次您回来时头发乌黑乌黑的啊,当时染过的吗?”

    “哪有染过?你看错了吧?不会有白头发的吧?我这头发遗传了我父母,你知道吗?我父母八十多岁去世时,俩人的头发都还是又黑又密的呢!”梁修远一边否认着一边拿出手机照了照,接着“啊”地叫了一声,只见沈璎言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下了他的两根头发。沈璎言看着拔下的头发,嘿嘿苦笑着说:“确实是看错了,两根头发都是黑的。”

    梁修远感觉莫名其妙,正要追问,这时殡仪馆工作人员走了过来,说梁崇默可以火化了。沈璎言一听,“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梁修远见状,也揉起了并没在流泪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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