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唐哥（二）
向楠没有拒绝，两个人成功交换了联系方式。
伊彤看起来非常高兴，带着一种小女孩的兴奋，并自觉认为跟向楠拉近了极大的距离。加了微信之后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蹲在向楠跟前仰着脸，露出了自己最好看的角度。
“你为什么会想当导演呀？”
向楠默：大概是为了不想再被拉去当群演，可是又不得不找个理由留在剧组，而随口胡诌的借口吧。
懒得说谎的向楠保持微笑。两个人互相对视着，笑着静默了几秒。
伊彤立刻明白，这并不是向楠想回答的一个问题。能在演艺圈混到这个地位的人，情商是极高的。她不但没有觉得尴尬，反而顺滑的转移了话题。
“你喜欢喝奶茶吗？”
并不喜欢。向楠心想。但他又确实想要从这位女主角身上下手，多方寻求一些信息，关于晨曦然的也好，关于剧组的也罢，尤其是关于那个经纪人，唐哥。
因为就在半个小时前，韩静山借机经过时，偷偷塞给他一根棒棒糖。
会站在长辈的角度哄他吃糖的，只有杨光一个。
韩静山这种老奸巨猾，一肚子坏水的考公狗。即便知道向楠喜欢吃糖，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单纯为了哄他开心而给他塞糖。
尤其当韩静山知道了他上午的遭遇之后。会在这个时候塞给他一根棒棒糖，向楠不得不多想——他很可能是在暗示着上午女主角的刁难，跟这个姓唐的经纪人有关。
“还可以。”向楠说道：“我不挑。”
伊彤看起来更开心，“我就知道。”她说：“你看起来有点不太容易接触。但其实是个热心肠。”
向楠不知道热心肠三个字她是从哪看出来的，但保持沉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绝佳对策。
然而，伊彤变魔术一般的从身后拎出三杯奶茶，一杯一杯指着介绍，“这个是芋泥波波，这个是红豆，这个是珍珠，你挑吧。”
向楠随便拿了一个，伊彤却发出了夸张的、做作的却又不惹人讨厌的惊叹：“原来你也喜欢红豆~我们的口味竟然是一样呢~”
向楠真的是有些招架不住。如果话题再被伊彤牵着鼻子走，向楠怀疑他们很快就会结拜成异父异母的亲姐弟了。
而参考了之前晨曦然的某一种反应……向楠意识到对于这些明星而言，有一招可以吃遍天下。于是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又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笔来，递到了伊彤的眼前。
“方便给我签个名吗？”
伊彤整个人兴奋的快要撅过去。
“可以！可以！是要签给你还是你的朋友？是要to签吗？”
向楠当然是听不懂这些，只能强调说，是自己想要。
伊彤脸颊飞红的飞速签好名，当着向楠的面，印上了一个朱红的唇印。
这番操作直接把向楠看愣住了。而伊彤更是激动得原地变成了一头小鹿。
“虽然我知道你并不是我的粉丝。”伊彤说着，直接拿过了向楠手中的奶茶杯，用手中的油性笔，飞速的在透明塑质杯周围写上自己的私人电话号码。
“等你电话哦~”
向楠惊呆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伊彤娇俏的笑了一声，飞速的捧着另外两杯奶茶跑回了自己的专属休息室。
——明星套路深，我想回农村。
向楠木然的拿起被重新塞回手里的奶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紧接着，他敏锐的大脑再次接受到了一道炽热的电波。向楠扭过头精准定位，却见林圆怒目而视，双手叉腰，在与向楠四目相撞时，一把掰断了手中的方便筷。
——她怎么会在这里？
事实上，林圆的进组时间比向楠还要早几天。单论追星这一点，总部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对粉丝群体以及明星运营这方面的经验，能超过林圆。
秦乐和荣慎经过了充分的论证和研讨之后，决定将林圆派驻到剧组潜伏，不需要她做任何事。但在某些关键时刻，能够提出“专业视角”的中肯意见。
向楠傻愣愣地待在那，林圆端着饭盒走到他面前，啪地一下按进向楠怀里。
“哟，某些人可真是潇洒。我千辛万苦的为某个没吃上午饭的小可怜要了份盒饭。哪知道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奶茶就管饱了吧？！”
这口吻，这语气，这态度，让向楠错觉自己是一个出轨的渣男。
林圆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虽然彼此都互相“表白”过，但他们俩都明白，彼此间正处于“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林圆迅速收拾了情绪，随便拽了个小马扎过来坐下，“吃吧。特意给你挑了一份糖醋排骨的。”
向楠局促地把奶茶放在地上，正对林圆的方向刚好就是伊彤的电话号码。
刹那间，向楠凭借神一般的直觉意识到这样很可能激起林圆的二次爆发，并在这种可能的爆发爆发之前，无比自然的将奶茶转了个方向。
林圆从鼻中喷出一个“哼”来，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面对着面，一个静静地吃饭，一个静静地看着对方。
向楠被伊彤盯着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可对象换成林圆之后，反倒安心了许多。熟悉的人在身边，总能够让他有一种安全感。
林圆是以导演朋友的女儿的身份进入到剧组中，并自称是晨曦然的小粉丝，想要光明正大的探班。
原本导演是不喜欢这种搞特权的人物。但待了几天后，发现林圆这小姑娘本本分分，十分低调。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晨曦然，却有能把握分寸：拍戏的时候不会主动上前打扰，只是拿着手机低调的拍一些无伤大雅的照片。
所以导演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小粉丝抱以了无限的宽容。甚至纵容她在剧组来去自由。也不会去查看她的手机里是不是拍到了不应该拍到的内容。
所以此时当林圆确定向楠填饱了肚子之后，翻出手机来将这几天的收获展露出来。
“以我知道的信息看。晨曦然非常重视这部戏，他能够过五关斩六将地被这位导演挑中，得益于经纪人下了很大的功夫。我听剧组传的一些小道消息，他的经纪人花大价钱买通了其中的一个制片人，费了一番周折才拿到了这个角色。”
看来这个唐哥的能量确实很庞大，对晨曦然也十分的在乎。向楠心想，那么他为了保住晨曦然的地位，扫清一切障碍，特意在女主角面前说了些什么，想借刀杀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他的经纪人是什么来头？”
这一点林圆在来之前就看过了总部的调查资料。
姓唐的这个人在娱乐圈混了很多年。但是因为嘴巴臭，心眼儿小，得罪了很多人，一直不温不火。带出来的新人在没火之前就被转给了别人，一直都在替别人做嫁衣。
直到他接手了晨曦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苦尽甘来，晨曦然一路爆火，顺带着也水涨船高地将这个姓唐的经纪人的地位，拔了上来。
一朝翻身，唐哥不但没有收敛，还更加的变本加厉。剧组里人人都说晨曦然性格好，心眼实，是个大好人。相反人人都说唐哥目中无人，狂傲自恃，是个不能得罪的存在。
恰恰得罪了不能得罪的存在的向楠，只能保持沉默。
林圆直觉得与他心有灵犀了一回，低声说道：“我听说他这个人做事不讲手段，不计方法。有的时候甚至怎么下流怎么来。这几天你小心一点，上午的时候我跟着剧组出了外景。回来就听说你被女主角刁难。八成就是这个唐哥搞的鬼。他当初带过伊彤的一个好闺蜜。虽然不到三个月，那个女明星就自己成立了工作室。但跟这个姓唐的关系很不错。”
果然如此。
向楠收拾了空餐盒，郑重的点了点头。
林圆不好在他这里待太久，已经有人频频的向这里看过来。在离开前，林圆顺手拿起了向楠的奶茶，拔出吸管倒转方向插回去，狠狠的吸了一口。在向楠震惊的注视下，冷笑一声，“我最喜欢红豆奶茶。而且我现在渴的厉害。”
向楠：……
林圆意有所指的瞥向了不远处伊彤的休息室，虽然休息室的大门紧闭，但林圆依旧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喝了大明星送你的奶茶，她不会吃醋了吧？你粉的偶像可真可怕，不像我，还会给你带盒饭。”
向楠：……
林圆愤怒的哼哼几声，扭头离开。
作势路过的韩静山朝向楠偷偷的竖起大拇指，成功让向楠无语的捂住了脸。
下午的戏日常又平淡。向楠眼里看着戏，思绪早就不知飞到了哪里。晨曦然结束了最后一场拍摄。走到向楠的身前也没能引来对方的反应。他笑着拍了拍向楠的肩膀，调侃了一句，“领导的视察工作还满意吗？”
向楠猛的惊醒，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今天已经有不下五个人。”晨曦然伸出手，亮出五根手指，“暗戳戳的问我，你是不是某个制片人家的亲戚。”
向楠哭笑不得。视线扫过一旁横眉冷竖的经纪人，突然间计上心来。
低调了17年的向楠，无师自通的将林圆刚才的阴阳怪气学了个十足十，以晨曦然和唐哥都能听得见的音量，带着一种凡尔赛而不自知的口吻，和孩童般天真却又残忍的叙述方式，说道：
“我在想之前导演的话。他觉得我上午那场戏演的很不错。夸我有影帝的潜力。”
“影帝”两个字，不单单代表了荣誉，更代表了在演艺圈中的地位。直刺眼前这两个人敏锐的神经。
不过晨曦然和经纪人的表现截然不同。前者当即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并连番的鼓励向楠趁机提高演技，跟导演打好关系，说不定下一部戏就能在里面演一个比较重要的配角。
而后者面色阴沉，越过晨曦然的身侧，露出了极其愤怒的表情来。
向楠表面上对着晨曦然说话，实际上却不停地用眼神暗中挑衅着唐哥。
“我也没想到自己有演戏的天分。”
“我原来只想当一个导演，虽然大家都说我长着一张偶像明星的脸。但我自己却从来没有往这条路上想过。”
“可是导演也夸我，伊老师也鼓励我。倒叫我生出了一些不自量力的妄想来。”
“小然哥，你当年是选秀出身的吧？真好。我听说最近又要出一个选秀节目。我想过几天离开剧组后，就去那个节目试一试。”
向楠不断的堆叠着砝码，在晨曦然一声一声的鼓励下，将唐哥的警惕情绪推到制高点，并状似无意地留下了自己的一个“把柄”。
“只可惜我现在还背着巨债。你可能不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我爸是个赌鬼。我不得不出来打工，否则那些高利贷可不会放过我。”
晨曦然无比震惊的看着他，那眼神跟杨光有的一拼。
而唐哥却在此时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主动从晨曦然身后走了上来。
“没想到你的身世这么可怜。”唐哥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这是我们经纪公司刘经的名片。既然你想出道，我可以给你推荐。签了我们公司之后。你就有更多的机会演出挣钱。也能够尽快的还上债务。”
向楠笑着接过名片，“谢谢唐哥。不过我听说咱们公司主推歌星。我这个人不是很擅长唱歌。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很想进伊彤姐的公司。”
唐哥冷笑一声，“随便你。”转身离开。
只有晨曦然依旧在鼓励他，“签约的时候一定要看好合同。像你这个年纪就出道的人很容易被经纪公司在合同上搞一些手段。想当年我就是因此给一家黑公司白打了三四年的工。说起来都是黑历史了，你上网一搜就知道。一定要吸取我的教训。如果签合同看不懂条款的话，发给我，我让我们公司的专业法务替你审核。”
“谢谢小然哥。”对着晨曦然的向楠无比乖巧懂事。
一直在旁默默吃瓜的阿桑偷偷拿出手机，跟南音吐槽：
近墨者黑。这小子现在越来越茶了。
许久后，南音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来。
伊彤看起来非常高兴，带着一种小女孩的兴奋，并自觉认为跟向楠拉近了极大的距离。加了微信之后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蹲在向楠跟前仰着脸，露出了自己最好看的角度。
“你为什么会想当导演呀？”
向楠默：大概是为了不想再被拉去当群演，可是又不得不找个理由留在剧组，而随口胡诌的借口吧。
懒得说谎的向楠保持微笑。两个人互相对视着，笑着静默了几秒。
伊彤立刻明白，这并不是向楠想回答的一个问题。能在演艺圈混到这个地位的人，情商是极高的。她不但没有觉得尴尬，反而顺滑的转移了话题。
“你喜欢喝奶茶吗？”
并不喜欢。向楠心想。但他又确实想要从这位女主角身上下手，多方寻求一些信息，关于晨曦然的也好，关于剧组的也罢，尤其是关于那个经纪人，唐哥。
因为就在半个小时前，韩静山借机经过时，偷偷塞给他一根棒棒糖。
会站在长辈的角度哄他吃糖的，只有杨光一个。
韩静山这种老奸巨猾，一肚子坏水的考公狗。即便知道向楠喜欢吃糖，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单纯为了哄他开心而给他塞糖。
尤其当韩静山知道了他上午的遭遇之后。会在这个时候塞给他一根棒棒糖，向楠不得不多想——他很可能是在暗示着上午女主角的刁难，跟这个姓唐的经纪人有关。
“还可以。”向楠说道：“我不挑。”
伊彤看起来更开心，“我就知道。”她说：“你看起来有点不太容易接触。但其实是个热心肠。”
向楠不知道热心肠三个字她是从哪看出来的，但保持沉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绝佳对策。
然而，伊彤变魔术一般的从身后拎出三杯奶茶，一杯一杯指着介绍，“这个是芋泥波波，这个是红豆，这个是珍珠，你挑吧。”
向楠随便拿了一个，伊彤却发出了夸张的、做作的却又不惹人讨厌的惊叹：“原来你也喜欢红豆~我们的口味竟然是一样呢~”
向楠真的是有些招架不住。如果话题再被伊彤牵着鼻子走，向楠怀疑他们很快就会结拜成异父异母的亲姐弟了。
而参考了之前晨曦然的某一种反应……向楠意识到对于这些明星而言，有一招可以吃遍天下。于是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又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笔来，递到了伊彤的眼前。
“方便给我签个名吗？”
伊彤整个人兴奋的快要撅过去。
“可以！可以！是要签给你还是你的朋友？是要to签吗？”
向楠当然是听不懂这些，只能强调说，是自己想要。
伊彤脸颊飞红的飞速签好名，当着向楠的面，印上了一个朱红的唇印。
这番操作直接把向楠看愣住了。而伊彤更是激动得原地变成了一头小鹿。
“虽然我知道你并不是我的粉丝。”伊彤说着，直接拿过了向楠手中的奶茶杯，用手中的油性笔，飞速的在透明塑质杯周围写上自己的私人电话号码。
“等你电话哦~”
向楠惊呆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伊彤娇俏的笑了一声，飞速的捧着另外两杯奶茶跑回了自己的专属休息室。
——明星套路深，我想回农村。
向楠木然的拿起被重新塞回手里的奶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紧接着，他敏锐的大脑再次接受到了一道炽热的电波。向楠扭过头精准定位，却见林圆怒目而视，双手叉腰，在与向楠四目相撞时，一把掰断了手中的方便筷。
——她怎么会在这里？
事实上，林圆的进组时间比向楠还要早几天。单论追星这一点，总部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对粉丝群体以及明星运营这方面的经验，能超过林圆。
秦乐和荣慎经过了充分的论证和研讨之后，决定将林圆派驻到剧组潜伏，不需要她做任何事。但在某些关键时刻，能够提出“专业视角”的中肯意见。
向楠傻愣愣地待在那，林圆端着饭盒走到他面前，啪地一下按进向楠怀里。
“哟，某些人可真是潇洒。我千辛万苦的为某个没吃上午饭的小可怜要了份盒饭。哪知道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奶茶就管饱了吧？！”
这口吻，这语气，这态度，让向楠错觉自己是一个出轨的渣男。
林圆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虽然彼此都互相“表白”过，但他们俩都明白，彼此间正处于“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林圆迅速收拾了情绪，随便拽了个小马扎过来坐下，“吃吧。特意给你挑了一份糖醋排骨的。”
向楠局促地把奶茶放在地上，正对林圆的方向刚好就是伊彤的电话号码。
刹那间，向楠凭借神一般的直觉意识到这样很可能激起林圆的二次爆发，并在这种可能的爆发爆发之前，无比自然的将奶茶转了个方向。
林圆从鼻中喷出一个“哼”来，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面对着面，一个静静地吃饭，一个静静地看着对方。
向楠被伊彤盯着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可对象换成林圆之后，反倒安心了许多。熟悉的人在身边，总能够让他有一种安全感。
林圆是以导演朋友的女儿的身份进入到剧组中，并自称是晨曦然的小粉丝，想要光明正大的探班。
原本导演是不喜欢这种搞特权的人物。但待了几天后，发现林圆这小姑娘本本分分，十分低调。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晨曦然，却有能把握分寸：拍戏的时候不会主动上前打扰，只是拿着手机低调的拍一些无伤大雅的照片。
所以导演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小粉丝抱以了无限的宽容。甚至纵容她在剧组来去自由。也不会去查看她的手机里是不是拍到了不应该拍到的内容。
所以此时当林圆确定向楠填饱了肚子之后，翻出手机来将这几天的收获展露出来。
“以我知道的信息看。晨曦然非常重视这部戏，他能够过五关斩六将地被这位导演挑中，得益于经纪人下了很大的功夫。我听剧组传的一些小道消息，他的经纪人花大价钱买通了其中的一个制片人，费了一番周折才拿到了这个角色。”
看来这个唐哥的能量确实很庞大，对晨曦然也十分的在乎。向楠心想，那么他为了保住晨曦然的地位，扫清一切障碍，特意在女主角面前说了些什么，想借刀杀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他的经纪人是什么来头？”
这一点林圆在来之前就看过了总部的调查资料。
姓唐的这个人在娱乐圈混了很多年。但是因为嘴巴臭，心眼儿小，得罪了很多人，一直不温不火。带出来的新人在没火之前就被转给了别人，一直都在替别人做嫁衣。
直到他接手了晨曦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苦尽甘来，晨曦然一路爆火，顺带着也水涨船高地将这个姓唐的经纪人的地位，拔了上来。
一朝翻身，唐哥不但没有收敛，还更加的变本加厉。剧组里人人都说晨曦然性格好，心眼实，是个大好人。相反人人都说唐哥目中无人，狂傲自恃，是个不能得罪的存在。
恰恰得罪了不能得罪的存在的向楠，只能保持沉默。
林圆直觉得与他心有灵犀了一回，低声说道：“我听说他这个人做事不讲手段，不计方法。有的时候甚至怎么下流怎么来。这几天你小心一点，上午的时候我跟着剧组出了外景。回来就听说你被女主角刁难。八成就是这个唐哥搞的鬼。他当初带过伊彤的一个好闺蜜。虽然不到三个月，那个女明星就自己成立了工作室。但跟这个姓唐的关系很不错。”
果然如此。
向楠收拾了空餐盒，郑重的点了点头。
林圆不好在他这里待太久，已经有人频频的向这里看过来。在离开前，林圆顺手拿起了向楠的奶茶，拔出吸管倒转方向插回去，狠狠的吸了一口。在向楠震惊的注视下，冷笑一声，“我最喜欢红豆奶茶。而且我现在渴的厉害。”
向楠：……
林圆意有所指的瞥向了不远处伊彤的休息室，虽然休息室的大门紧闭，但林圆依旧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喝了大明星送你的奶茶，她不会吃醋了吧？你粉的偶像可真可怕，不像我，还会给你带盒饭。”
向楠：……
林圆愤怒的哼哼几声，扭头离开。
作势路过的韩静山朝向楠偷偷的竖起大拇指，成功让向楠无语的捂住了脸。
下午的戏日常又平淡。向楠眼里看着戏，思绪早就不知飞到了哪里。晨曦然结束了最后一场拍摄。走到向楠的身前也没能引来对方的反应。他笑着拍了拍向楠的肩膀，调侃了一句，“领导的视察工作还满意吗？”
向楠猛的惊醒，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今天已经有不下五个人。”晨曦然伸出手，亮出五根手指，“暗戳戳的问我，你是不是某个制片人家的亲戚。”
向楠哭笑不得。视线扫过一旁横眉冷竖的经纪人，突然间计上心来。
低调了17年的向楠，无师自通的将林圆刚才的阴阳怪气学了个十足十，以晨曦然和唐哥都能听得见的音量，带着一种凡尔赛而不自知的口吻，和孩童般天真却又残忍的叙述方式，说道：
“我在想之前导演的话。他觉得我上午那场戏演的很不错。夸我有影帝的潜力。”
“影帝”两个字，不单单代表了荣誉，更代表了在演艺圈中的地位。直刺眼前这两个人敏锐的神经。
不过晨曦然和经纪人的表现截然不同。前者当即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并连番的鼓励向楠趁机提高演技，跟导演打好关系，说不定下一部戏就能在里面演一个比较重要的配角。
而后者面色阴沉，越过晨曦然的身侧，露出了极其愤怒的表情来。
向楠表面上对着晨曦然说话，实际上却不停地用眼神暗中挑衅着唐哥。
“我也没想到自己有演戏的天分。”
“我原来只想当一个导演，虽然大家都说我长着一张偶像明星的脸。但我自己却从来没有往这条路上想过。”
“可是导演也夸我，伊老师也鼓励我。倒叫我生出了一些不自量力的妄想来。”
“小然哥，你当年是选秀出身的吧？真好。我听说最近又要出一个选秀节目。我想过几天离开剧组后，就去那个节目试一试。”
向楠不断的堆叠着砝码，在晨曦然一声一声的鼓励下，将唐哥的警惕情绪推到制高点，并状似无意地留下了自己的一个“把柄”。
“只可惜我现在还背着巨债。你可能不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我爸是个赌鬼。我不得不出来打工，否则那些高利贷可不会放过我。”
晨曦然无比震惊的看着他，那眼神跟杨光有的一拼。
而唐哥却在此时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主动从晨曦然身后走了上来。
“没想到你的身世这么可怜。”唐哥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这是我们经纪公司刘经的名片。既然你想出道，我可以给你推荐。签了我们公司之后。你就有更多的机会演出挣钱。也能够尽快的还上债务。”
向楠笑着接过名片，“谢谢唐哥。不过我听说咱们公司主推歌星。我这个人不是很擅长唱歌。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很想进伊彤姐的公司。”
唐哥冷笑一声，“随便你。”转身离开。
只有晨曦然依旧在鼓励他，“签约的时候一定要看好合同。像你这个年纪就出道的人很容易被经纪公司在合同上搞一些手段。想当年我就是因此给一家黑公司白打了三四年的工。说起来都是黑历史了，你上网一搜就知道。一定要吸取我的教训。如果签合同看不懂条款的话，发给我，我让我们公司的专业法务替你审核。”
“谢谢小然哥。”对着晨曦然的向楠无比乖巧懂事。
一直在旁默默吃瓜的阿桑偷偷拿出手机，跟南音吐槽：
近墨者黑。这小子现在越来越茶了。
许久后，南音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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