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计划一
十七年前，纽约某高级公寓。房间里散落着一地的酒瓶，几件内衣从门口乱扔到床边，一旁茶几上斜倒着用过的大麻烟管。
公寓门突然被踹开，响声惊醒了爬着睡的威廉，两名裸体金发女模特也从被子里探出身来。
莱恩带着几名手下走进房间，被踢倒的酒瓶滚动在地板上嗡嗡作响。看着床上的儿子，他感到非常心酸，自己事业成功名利双收，唯独在子女教育上很失败。小威廉平日里除了泡吧、沟女、吸大麻外，就是不断找他借钱。自己常常告诫他要用心学业、谨慎交友、财务独立，却从来没看到他做出真正的改变。作为父亲，他无法忍受儿子沦为废物，可又有什么办法呢？父子俩时常吵架，关系也越来越差。
威廉看到来人是父亲，厌烦的把头扭到另一边，自顾自的继续睡。
这躺平死鱼般的一幕彻底点燃了莱恩的怒火，他拿起沙发上的皮带，狠狠的抽向威廉。
“败家子，每天就知道鬼混！”
威廉吃痛嗷嗷大叫，翻身跳到窗边，两名女模特也受惊躲进被子里。
“你神经病啊！我要去起诉你！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威廉吼道。
“我怎么了？勤恳工作，追求卓越，侍奉上帝！怎么就养了你这个废物儿子！”
“警告你，我是成年人，你没权干涉我的私生活！”
“成年人？好啊！那你立马偿还所有借我的钱！”莱恩嘲讽道。
威廉失语，片刻后又恶狠狠的说道“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你从来都没关心过我，只在乎那个破公司！”
这刺痛了莱恩，他强忍下怒火，用手指着威廉点了几下，欲言又止，又点了几下，才克制的说“好的，威廉！我不要求你能够成为多么优秀的人，至少你也该成为一个乐观幸福的人吧！为什么不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学学赛车、研究科学、出国旅游、打打棒球，或者正儿八经交往一个女朋友！哪一项不比你天天鬼混要好的多！”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的生活不快乐？你说的那些都无聊透顶，没什么能勾起我的兴趣，生活就是这样了无乐趣。”
莱恩明白，威廉从小就享受着优渥的生活，普通的名利财色确实对他不起作用，目前的鬼混也只是打发时间和过剩的精力。他盯着儿子许久，思索半天做了个决定，让手下架着威廉上了专车。
车子停在附近一家医院门口，莱恩拽着威廉进去走了一大圈。一路上遇见各种各样的病人，他们有的苦脸憔悴，有的咳嗽不止，有的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有的一瘸一拐在找医生拿药。急诊室的走廊上，几个护士焦急的推着小车喊着让开，正在送病人去紧急抢救。远处的手术室，另一个病人的家属在门外忐忑等待，眼泪直流。
走出医院，莱恩指着病人的方向质问威廉“你觉得生活无趣？那你知不知道，你所不在乎的今天，是多少人到不了的明天？”
威廉扭过头说不出话，面容上有了些许愧疚。片刻后却又摆出无赖样“大道理谁都懂，可那又怎样呢？反正人都有一死，早死晚死一个样，我现在就是死了也没什么！”
莱恩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说“想死是吧？满足你！”
他又扯着威廉上了车，来到距离最近的一个蹦极运动馆。不停的用言语激将威廉，忽悠他绑上了绳索。
“来吧，不是要体验死亡么？跳下去！我免了你的债务！”
小威廉一开始颤颤巍巍，但经不住激将挑拨，渐渐来了狠劲。倒也是个狠人，真的大喊大叫纵身跳下崖去。
收绳子时，莱恩盘算着该如何安慰脆弱受惊的儿子，后悔自己太过严厉，没想到上来的威廉却是满脸兴奋。
“太棒了！超爽！这才叫刺激！我还要再来！”
看着两眼冒光的威廉，莱恩呆住了，仿佛第一次认识儿子。反应过来后，他又渐渐高兴起来，终于找到能够让儿子感兴趣的事情！下一刻，他决定改变策略。
之后的日子里，莱恩经常带儿子去体验各种极限挑战运动，攀岩、冲浪、滑伞，父子俩一起训练。威廉的学习能力很强，运动天赋也不错，很快就能熟练掌握这些项目。两人由于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渐渐消除了隔阂，关系好了起来。
再过一段时间，莱恩和威廉相处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讲起自己在商场上打拼的故事。如何进攻市场，如何平衡权力，如何掌握人性，如何与股东周旋……他巧妙夸张的故事渐渐也勾起了威廉的兴趣。莱恩便抓住各种机会带威廉参加高级酒会，旁听公司决策，学习商业案例，他欣慰的发现儿子对企业管理并不排斥。
当然，对于威廉来说，他最感兴趣的还是极限运动。他觉得只有不停的完成各种极限挑战，才能找到生活乐趣，才能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
两年后，莱恩在一场车祸中受了重伤，合伙人杰罗姆使用公司最新的技术也没能逆转他的伤势。生命弥留之际，莱恩请出病房所有人，单独留下威廉。
他握住威廉的手虚弱的说“我设立了一个家族信托计划，受益人是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人生有很多种可能，没必要重复我的路。”
“父亲，IGE是你一辈子的心血，我知道你一直想让我接班。如今我想的很清楚，愿意接下这个担子，努力管理好公司。”威廉理解父亲的苦心，不愿意再让他失望。
莱恩欣慰的看着儿子，眼神中满是期盼。脑海中又闪过其它事情，神色迅速暗淡下来。他闭上眼睛，眼皮微微发抖，低喘着气，呼吸起伏较大，像是在思考权衡什么事情。
“父亲，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护士？”威廉焦急的问。
“不用！我还撑得住！看来事情只能如此了！”莱恩叹着气睁开了眼。“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管理大集团需要技巧，关键是掌握好平衡。”
说罢他攥紧了威廉手心，凑到威廉耳根边，用尽最后力气说“记住！如果某天你看到手中这个标识，一定要小心应对！最好远离他们，如果不能远离，也要牢记他们永远不值得信任！”
莱恩的生命最终走到了尽头，威廉伤心的哽咽着，他缓缓看向手中的金属标识。
标识上雕刻着一个大写的G，下面一排小字“COUNCILOFTHENEWGOD”（汉译“新神议会”）。
……………………………………………………………………………………………………………………
窗外下着小雨，威廉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到达目的地。下车后，他走进了公司的实验室，那是一幢位于远郊的大楼。
杰罗姆正在认真的摆弄着标本，看到走过来的威廉，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威廉，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威廉尊敬的回应道“请别这么说，您做过了手术，看上去并不老。”
“不不不，我的大脑已经老化。看看那些刚来的年轻人，他们远比我有活力和创意，我已经快跟不上了。”
“那您就退休，让年轻人接替您的工作。”
“以前可以，现在则不行。寿命延长后，死亡不再让人焦虑，我这个老头子也可以霸占首席科学家位置很久很久。这并不符合自然更新的规律，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杰罗姆自嘲起来。
“当然是好事，这也是IGE存在的基础。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问问朱厌的事，似乎我们之间的信息并不对称。”威廉转移到正题。
杰罗姆听罢调出了实验数据库，上面展现了各式各样的基因编辑生物。他点击朱厌的图标，系统开始呈现数据。
“朱厌的基本情况你早就了解，我来说说你不知道的。通常我们编辑新生物，最多培育三四只实验品。不过朱厌却培养出了一百多只，这其实还是因为新神计划。”
“又是新神计划？他们可真是无处不在！”威廉紧锁眉头，脑海中闪过那场秘密会议。
“是的，威廉，接受蜕壳手术的总人数已经达到1亿，组织认为我们即将完成计划的第二阶段。”
“他们利用第二阶段对人们进行了有区别的筛选，这是极其不道德的，同时也给IGE带来许多负面影响。”
“无论是什么样的方式，现在人数确实达到了之前定下的标准，第三阶段即将启动。”杰罗姆淡淡的说道。
“我还是没看出这些和朱厌有什么关系！”威廉疑惑。
“答案并不难，只是你没思考。我们既然可以利用生物基因技术延长寿命，自然也可以利用这种技术改造肌体。想象一下你能够长出翅膀飞上云霄，或者长出鱼鳃遨游海洋，那是怎样的奇迹？”
顿了顿后，杰罗姆接着说“当然，朱厌的情况有所不同，数量众多是因为组织中有人想测试一下基因生物的军事能力。他们还建了个基地，对朱厌进行了一定的军事训练。”
“这帮贪得无厌的家伙，父亲临终前还在被他们逼迫！”
“组织向来如此，我知道你一直心怀不满，但请不要走莱恩的老路。”
“父亲的老路是什么意思？你们一直瞒着我很多事情，能不能告诉我实情？”
“这个问题你问过很多次了，你知道我没什么可说的。”
威廉听罢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临别时他向杰罗姆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他为自己克隆出一只北极熊，首席科学家欣然同意。
几天后，他们一起实时观看了“朱厌抓捕行动”。
公寓门突然被踹开，响声惊醒了爬着睡的威廉，两名裸体金发女模特也从被子里探出身来。
莱恩带着几名手下走进房间，被踢倒的酒瓶滚动在地板上嗡嗡作响。看着床上的儿子，他感到非常心酸，自己事业成功名利双收，唯独在子女教育上很失败。小威廉平日里除了泡吧、沟女、吸大麻外，就是不断找他借钱。自己常常告诫他要用心学业、谨慎交友、财务独立，却从来没看到他做出真正的改变。作为父亲，他无法忍受儿子沦为废物，可又有什么办法呢？父子俩时常吵架，关系也越来越差。
威廉看到来人是父亲，厌烦的把头扭到另一边，自顾自的继续睡。
这躺平死鱼般的一幕彻底点燃了莱恩的怒火，他拿起沙发上的皮带，狠狠的抽向威廉。
“败家子，每天就知道鬼混！”
威廉吃痛嗷嗷大叫，翻身跳到窗边，两名女模特也受惊躲进被子里。
“你神经病啊！我要去起诉你！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威廉吼道。
“我怎么了？勤恳工作，追求卓越，侍奉上帝！怎么就养了你这个废物儿子！”
“警告你，我是成年人，你没权干涉我的私生活！”
“成年人？好啊！那你立马偿还所有借我的钱！”莱恩嘲讽道。
威廉失语，片刻后又恶狠狠的说道“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你从来都没关心过我，只在乎那个破公司！”
这刺痛了莱恩，他强忍下怒火，用手指着威廉点了几下，欲言又止，又点了几下，才克制的说“好的，威廉！我不要求你能够成为多么优秀的人，至少你也该成为一个乐观幸福的人吧！为什么不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学学赛车、研究科学、出国旅游、打打棒球，或者正儿八经交往一个女朋友！哪一项不比你天天鬼混要好的多！”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的生活不快乐？你说的那些都无聊透顶，没什么能勾起我的兴趣，生活就是这样了无乐趣。”
莱恩明白，威廉从小就享受着优渥的生活，普通的名利财色确实对他不起作用，目前的鬼混也只是打发时间和过剩的精力。他盯着儿子许久，思索半天做了个决定，让手下架着威廉上了专车。
车子停在附近一家医院门口，莱恩拽着威廉进去走了一大圈。一路上遇见各种各样的病人，他们有的苦脸憔悴，有的咳嗽不止，有的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有的一瘸一拐在找医生拿药。急诊室的走廊上，几个护士焦急的推着小车喊着让开，正在送病人去紧急抢救。远处的手术室，另一个病人的家属在门外忐忑等待，眼泪直流。
走出医院，莱恩指着病人的方向质问威廉“你觉得生活无趣？那你知不知道，你所不在乎的今天，是多少人到不了的明天？”
威廉扭过头说不出话，面容上有了些许愧疚。片刻后却又摆出无赖样“大道理谁都懂，可那又怎样呢？反正人都有一死，早死晚死一个样，我现在就是死了也没什么！”
莱恩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说“想死是吧？满足你！”
他又扯着威廉上了车，来到距离最近的一个蹦极运动馆。不停的用言语激将威廉，忽悠他绑上了绳索。
“来吧，不是要体验死亡么？跳下去！我免了你的债务！”
小威廉一开始颤颤巍巍，但经不住激将挑拨，渐渐来了狠劲。倒也是个狠人，真的大喊大叫纵身跳下崖去。
收绳子时，莱恩盘算着该如何安慰脆弱受惊的儿子，后悔自己太过严厉，没想到上来的威廉却是满脸兴奋。
“太棒了！超爽！这才叫刺激！我还要再来！”
看着两眼冒光的威廉，莱恩呆住了，仿佛第一次认识儿子。反应过来后，他又渐渐高兴起来，终于找到能够让儿子感兴趣的事情！下一刻，他决定改变策略。
之后的日子里，莱恩经常带儿子去体验各种极限挑战运动，攀岩、冲浪、滑伞，父子俩一起训练。威廉的学习能力很强，运动天赋也不错，很快就能熟练掌握这些项目。两人由于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渐渐消除了隔阂，关系好了起来。
再过一段时间，莱恩和威廉相处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讲起自己在商场上打拼的故事。如何进攻市场，如何平衡权力，如何掌握人性，如何与股东周旋……他巧妙夸张的故事渐渐也勾起了威廉的兴趣。莱恩便抓住各种机会带威廉参加高级酒会，旁听公司决策，学习商业案例，他欣慰的发现儿子对企业管理并不排斥。
当然，对于威廉来说，他最感兴趣的还是极限运动。他觉得只有不停的完成各种极限挑战，才能找到生活乐趣，才能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
两年后，莱恩在一场车祸中受了重伤，合伙人杰罗姆使用公司最新的技术也没能逆转他的伤势。生命弥留之际，莱恩请出病房所有人，单独留下威廉。
他握住威廉的手虚弱的说“我设立了一个家族信托计划，受益人是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人生有很多种可能，没必要重复我的路。”
“父亲，IGE是你一辈子的心血，我知道你一直想让我接班。如今我想的很清楚，愿意接下这个担子，努力管理好公司。”威廉理解父亲的苦心，不愿意再让他失望。
莱恩欣慰的看着儿子，眼神中满是期盼。脑海中又闪过其它事情，神色迅速暗淡下来。他闭上眼睛，眼皮微微发抖，低喘着气，呼吸起伏较大，像是在思考权衡什么事情。
“父亲，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护士？”威廉焦急的问。
“不用！我还撑得住！看来事情只能如此了！”莱恩叹着气睁开了眼。“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管理大集团需要技巧，关键是掌握好平衡。”
说罢他攥紧了威廉手心，凑到威廉耳根边，用尽最后力气说“记住！如果某天你看到手中这个标识，一定要小心应对！最好远离他们，如果不能远离，也要牢记他们永远不值得信任！”
莱恩的生命最终走到了尽头，威廉伤心的哽咽着，他缓缓看向手中的金属标识。
标识上雕刻着一个大写的G，下面一排小字“COUNCILOFTHENEWGOD”（汉译“新神议会”）。
……………………………………………………………………………………………………………………
窗外下着小雨，威廉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到达目的地。下车后，他走进了公司的实验室，那是一幢位于远郊的大楼。
杰罗姆正在认真的摆弄着标本，看到走过来的威廉，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威廉，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威廉尊敬的回应道“请别这么说，您做过了手术，看上去并不老。”
“不不不，我的大脑已经老化。看看那些刚来的年轻人，他们远比我有活力和创意，我已经快跟不上了。”
“那您就退休，让年轻人接替您的工作。”
“以前可以，现在则不行。寿命延长后，死亡不再让人焦虑，我这个老头子也可以霸占首席科学家位置很久很久。这并不符合自然更新的规律，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杰罗姆自嘲起来。
“当然是好事，这也是IGE存在的基础。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问问朱厌的事，似乎我们之间的信息并不对称。”威廉转移到正题。
杰罗姆听罢调出了实验数据库，上面展现了各式各样的基因编辑生物。他点击朱厌的图标，系统开始呈现数据。
“朱厌的基本情况你早就了解，我来说说你不知道的。通常我们编辑新生物，最多培育三四只实验品。不过朱厌却培养出了一百多只，这其实还是因为新神计划。”
“又是新神计划？他们可真是无处不在！”威廉紧锁眉头，脑海中闪过那场秘密会议。
“是的，威廉，接受蜕壳手术的总人数已经达到1亿，组织认为我们即将完成计划的第二阶段。”
“他们利用第二阶段对人们进行了有区别的筛选，这是极其不道德的，同时也给IGE带来许多负面影响。”
“无论是什么样的方式，现在人数确实达到了之前定下的标准，第三阶段即将启动。”杰罗姆淡淡的说道。
“我还是没看出这些和朱厌有什么关系！”威廉疑惑。
“答案并不难，只是你没思考。我们既然可以利用生物基因技术延长寿命，自然也可以利用这种技术改造肌体。想象一下你能够长出翅膀飞上云霄，或者长出鱼鳃遨游海洋，那是怎样的奇迹？”
顿了顿后，杰罗姆接着说“当然，朱厌的情况有所不同，数量众多是因为组织中有人想测试一下基因生物的军事能力。他们还建了个基地，对朱厌进行了一定的军事训练。”
“这帮贪得无厌的家伙，父亲临终前还在被他们逼迫！”
“组织向来如此，我知道你一直心怀不满，但请不要走莱恩的老路。”
“父亲的老路是什么意思？你们一直瞒着我很多事情，能不能告诉我实情？”
“这个问题你问过很多次了，你知道我没什么可说的。”
威廉听罢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临别时他向杰罗姆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他为自己克隆出一只北极熊，首席科学家欣然同意。
几天后，他们一起实时观看了“朱厌抓捕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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