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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汹涌(下)

    袭柏年在几次让日生兴催促李正加自己后,终于让烦乱的李大队长加上自己的电话和微信。

    李正一听小姑娘的计划,立即严厉斥责道:“不行,这不是你们小孩子做的事情。”

    “那日生兴把地方发给你了,如果您想阻止我们就赶紧过来哈。”一说完立即挂电话的袭柏年长舒一口气,脸带笑容道:“还有几分钟到?”

    “3分钟,我就不停进去了,在外面的停车线里面停。”日生兴仔细的观察的四周的路线,找到车位后帅气的一甩尾,一气呵成的倒车入库。

    “手机电池,70%;信号,满格;录音尝试——”邱岷山边说边做测试,一切OK后,她把手机递给袭柏年,说道:“我已经设置好屏幕,也设置好呼叫转移,手机模式是震动,应该万无一失了。”

    “谢谢你,珉珉。”袭柏年将手机放到自己的连体牛仔裤前面的口袋里,给了邱岷山一个大大的拥抱。

    “等下你下车记得买点水果篮,作戏做全套。”白钻钻思来想去后,神色凝重的对布悬说道:“请你保护好自己的时候,也保护一下她,谢谢了,布悬。”

    “自然!”布悬虽然声音虽不响亮,但是却给人足够的分量。

    日生兴在车里一抬头,李正开着自己的车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此时,袭柏年开启微信的会议模式,赶紧下车。

    “你们这样非常危险,不····”

    “李队长,我现在要进去了,您要是觉得不放心就和我们保持距离,等我们进了门你就在门口等着,有事情我会立即向你呼救的。”袭柏年打断李正的话,看着李正疾步走来。

    袭柏年很自然的带着布悬走到熟悉的位置,在和熟悉的保安大叔打招呼后,保安大叔与袭柏年笑着谈论,顺便写下相关的信息后,礼貌的和大叔再见。

    等到走到大门口,袭柏年礼貌的按门铃,等到毛小茹有些惊讶的开门,袭柏年礼貌的带着举起水果篮道:“姐姐好,我今天过来探望你和叔叔,这个是我同学,布悬。”

    “哦,哦,”毛小茹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并不想让袭柏年进去。

    但是两家人太熟了,碍于面子只能说道:“进来吧。”

    袭柏年很热忱的与毛小茹聊着天,跟着她推开门走进他的客厅去。

    只是几个月没来,原本华丽的房子,满眼是凄凉和空空洞洞,不但器具所余无几了,连书籍也只剩了一些决没有人会要的几本洋装书。

    屋中间的圆桌还在,先前曾经常常围绕着郁金香的味道,没有毛妈妈的打理,现在却见得很闲静,只在面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毛小茹满怀心事地打量他们一下,顺手把水果篮随意的放在桌上,倒了两杯水,让两人对着房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三人默默无言,最后还是袭柏年先开口。

    “毛姐姐,最近还好吗?”

    “恩,不怎么好,一味是事情让我和爸爸都很难受。”

    “恩,我也是,所以,我昨天一整晚都没好好睡觉,一直在想这个案子,我忽然生出了很多疑问,于是,我想找姐姐聊聊天,说说话。”

    毛小茹微笑的说道:“先喝喝水,咱们有时间慢慢聊。”

    “恩,谢谢姐姐。”袭柏年并没有喝水,只是自顾自的说起话:“我一直在想,一味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

    “毕竟,他并不认识那个宋剑,也没有与他有过任何交集。”

    袭柏年一脸疑惑的看着毛小茹。

    她突然笑起来——一种古怪、充满叛逆的笑声。

    “你怎么知道,一味不认识?”毛小茹望着袭柏年,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颇有所感地说:“毕竟你们几个月没见,他也许跟你不知道的人一起鬼混呢?”

    袭柏年叹息着,一脸惋惜的说道:“毛姐姐,人的性格一旦成行,几乎不会有变化。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才对。”

    毛小茹摇头叹息啊道:“柏柏,人的本性至暗,在面对金钱的诱惑时,会变得面目全非的。”

    袭柏年冷静的说:“其他人,我无法反驳,但是毛一味,我相信他。”

    毛小茹顿了顿,然后微笑道:“他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他可真是好命啊。”

    袭柏年停顿下来,深吸一口气,又开始说道:“但是,他认为,有你这样好的姐姐和爸爸,也是他的好命。”

    “哦?”毛小茹双手紧握。“是吗?”

    “是的,我记得毛一味十岁的时候,一次他跑到我家,让我跟他一起去林伯伯的花圃采花。林伯伯可是很凶的,但是毛一味还是想偷拿一朵花。”

    “他怕林伯伯不答应,于是让我一起帮个忙。”

    “我记得,”毛小茹机械的说道:“原来那朵花,是他偷得啊。”

    “没有,”袭柏年摇摇头,看着毛小茹说道:“你喜欢的那朵花,是他买的。”

    “林伯伯不可能会卖花给别人的。”

    “但是你喜欢啊,”袭柏年看着她,细细说道:“只是你的一句话,他就记住了,然后存了一年的零花钱,让我在门口捧着钱罐。他进去把花连根采出来后,先跑到云阿姨家,把云阿姨之前不要的花盆要了过来,自己栽上。”

    “而我趁着他离开把钱罐子放到林伯伯大门口,直到林伯伯开门看到了了钱罐,我才走的。”

    毛小茹突然停住了,问道:“怪不得···阿姨之后打扫清洁时发现他的存钱罐不见了,以为···”

    想到这里,她没说话,默默的扣着自己的手指甲。

    “是的,他全部抗下来了,什么都没说。后来那盆花养死了,他哭的比你还伤心。”袭柏年直率地说:“我只是觉得,无论他长到多大,他爱你们的心,是没有变过的。”

    袭柏年脸上闪过一种光芒,但是她没有开口。

    毛小茹喃喃道:“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不能只用眼睛看,而应该用心感受。”

    毛小茹自己也倒了一杯水,连喝两口,默默想着,突然,仰起脸看着袭柏年说:“人的悲喜不同,当心已然破碎,怎么可能感受到真实?”

    袭柏年没有接这句话,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回到我想到的问题,我的答案是,他只是为了保护某个对他很重要的人,才会出现杀人现场。”

    毛小茹低声,嘲笑似的说:“为了保护,所以杀人?”

    袭柏年觉得很悲凉,却强装着镇静,说:

    “为什么,毛姐姐,你一直认为,他杀人了?”

    毛小茹冷冷的笑了一笑。

    “这个,不是很明显吗?警察都把他捉起来了,那么他肯定是有罪的啊。”

    “那你可误会了。警察叔叔只会把有嫌疑的人控制起来,但没有给他定罪哦,因为,他应该有帮凶才对。”

    毛小茹愣住,突兀地问道:“帮凶是谁?”

    那种气势,是藏不住的危险气息,布悬向来对这种气息很敏感,下意识的靠近袭柏年,用自己的身形护住她。

    袭柏年两眼看着她的脸,嫣然一笑道:“一定是一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袭柏年站起来,让自己和毛小茹对视,顺便拍了拍准备跟着站起来的布悬,面不改色道:“一味的身形和体重,根本不可能制服的了宋剑,那么,能让宋剑以那样的死法死去,必然是会有人帮助。”

    毛小茹骇得凝结着的神色也应声活动起来,看着袭柏年。

    “我一直在想,假若是帮凶,为什么要将毛一味独自留在现场?”袭柏年边说边走起来。

    “于是,我又有了猜想——假设,所谓的帮凶,其实就是想要毛一味死在现场呢?”

    “想到这里,我又又有了疑问,要让毛一味死在现场,为什么不直接一到杀死他,却只是迷晕他呢?”

    “那是因为,帮凶知道,毛一味有心脏病啊。他故意拿走毛一味的心脏病专用药,迷晕他,让他一醒来,就会被现场的可怕场景吓死吧。”

    袭柏年说道这里,继续看着毛小茹。

    她看到皮肤上都一粒一粒地起粟;然而又夹着秘密,瞪了眼,像是等候着什么似的。

    “我认为,那位所谓的帮凶,一定是熟悉毛一味的人吧,而且是一个很迷信的人。”袭柏年走到佛龛,此刻其他的地方虽然空落落的,但是佛龛上的摆件和贡品,依旧新鲜丰富。

    “毕竟能想出,用铁屑、赤豆那些东西洒在毛一味的脸上,会是什么心理呢?害怕面对曾经最熟悉的人?害怕他会找自己报复?”

    毛小茹仿佛有些惊慌,但是面不改色。她从从容容地说道:“那看样子,柏柏心里,是有答案了?”

    “当时还不确定,”袭柏年边说,边与毛小茹四目相对,微微一笑道:“因为,我一直认为,一味是和宋剑没有任何交集啊?直到,一味将他买来的两本日记,和死者的第三本日记都寄给我时,我犯难了。”

    “买来的日记?”毛小茹盯着袭柏年,让她浑身不自在。

    “对,那个宋剑自己的写的日记本上推断,应该是一味发现了某种不好的事情,为了保护好那个人,于是私自取钱,想把把柄买过来。”

    “宋剑这种小人,不会放弃任何得利的好时机,让他如此从容的卖掉日记,肯定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比这个日记更重要的把柄,能发大财的把柄。”

    血液迅速流动,给全身带来的热气还炙得毛小茹脸上发烧,但是她的脸却一平如镜。

    正当袭柏年还想说话时,主卧房门一开,一个人悄悄地像阴影似的出来了,正是毛爸爸。

    也许是傍晚之故罢,他的脸看去仿佛比先前黑,但神情却还是那样。

    “啊!柏柏啊,你在这里?来得多久了?”他似乎有些喜欢。

    “毛叔叔您好,这是我的同学布悬,我们刚来没多久。”袭柏年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极快。

    “这样啊,”毛父边说边走到大门口,只听见‘卡塔’一声,大门被反锁了。

    袭柏年的双手有些寒冷,特别的寂静倒使房内的人们警醒,袭柏年假笑般问道:“叔叔,您这是···”

    “哦,没什么,家里有老鼠,我怕老鼠会跑出去而已。”

    毛爸爸慢慢地住了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脸带笑容;头发蓬松,看向袭柏年和布悬。

    这样的眼神,让他们浑身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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