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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粉色头发X十二世X水泥

    “十一世20岁即位,执政六十年有余。

    他对内心系国家,勤政爱民,对外阴狠毒辣,铁血征伐,最终为现在的阿拉巴斯坦打下了不世的基业。

    如果非要说这个人有什么缺点,他继承了其父亲残暴好色的本质,只是这种残暴在面对阿拉巴斯坦的民众时被很好的收敛起来了。

    十一世就像一个矛盾的集合体,他对本国的百姓有多仁慈,对他国的人民就有多暴虐,阿拉巴斯坦远征军所到之处可谓是寸草不生:

    男人被屠杀,女人被奸淫,孩童被贩卖,政权被操控,财富被掠夺…

    在其执政末期,血腥的征战已经不能满足他病态的欲望。

    十一世将周边国度的傀儡王室押送到宫殿,调教为奴,肆意凌辱,以此取乐。

    有些宫廷秘事没被记载,但据民间传闻,十一世暮年时尤为宠爱一位粉色头发的异国王女。”

    如果一切如奴隶贩子所说,威尔真不敢想象那位粉发王女的遭遇。

    从时间上推算,这位十一世彼时六七十岁的高龄,功能都退化了,能做什么呢?

    所谓的“宠爱”,可能只是一种经过艺术加工的说法。

    “正义和良知是有限制的,这些建立在同理心之上的美德都会被时间和空间稀释。

    现在的人看不见过去的仇恨,近处的人听不见远方的哭声,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上行下效,无德而妖。

    国王变态的欲望涉及不到百姓自身,反而会被他们疯狂追捧。

    空前膨胀的国力致使极端民族主义开始在阿拉巴斯坦人之间盛行,对异族的压迫和歧视已然变得司空见惯,畜养异邦奴隶成为了一种扭曲的社会风尚。

    对于贵族来说,能有一个粉发性奴更是财富和地位的双重象征。

    在当时,越是对奴隶残暴,就越贴合国王大人的伟岸,再加上异族的生命不受法律的保护,阿拉巴斯坦的沙漠里埋藏了多少尸骨,至今都无法统计清楚。

    这种风俗一直沿袭到十二世即位初期才结束。

    该死的奈菲鲁塔丽·寇布拉,他根本就不明白,自己亲手终结了一个怎样伟大的时代!”

    威尔强压着怒火讥讽道:

    “用无辜者的生命装点出的繁荣,可真伟大啊!”

    看到奴隶贩子茫然无措的表情,他揉了揉额头,意识到自己没必要跟一个马上就要下地狱的混蛋置气。

    “你继续。所以寇布拉是十一年前即位的吗?”

    “当然不是,他在28岁那年成为国王,至今已在位20余年。

    在执政初期,因为十一世的形象在百姓心目过于根深蒂固,他就没有采取激进的改革手段,而利用近十年的时间一点一点削弱父亲的影响,在潜移默化中改变民众的看法。

    我们也正是被这种温和的态度蒙骗了。

    11年前,当罗斯船长和我知道新法规定阿拉巴斯坦禁止贩奴时,才意识到他的无耻,可惜为时以晚。

    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却不能得到与之相匹配的收获,这种落差感最终演变成对船长的愤怒。

    当晚,玫瑰海贼团爆发了内乱,罗斯船长连同27位弟兄都死在自相残杀中。

    混乱之中,“货物”被销毁了,船也被破坏了,只有我和一个婴儿侥幸存活了下来。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在“奥哈拉”进修过的考古学家,因为洞悉社会发展和历史动向而被世界政府通缉。

    没有了贩奴船的掩护,我逃不开海军的追缴,只能带着最后的“货物”隐居在油菜花港边境的老人村。

    这里生活着儿女去港口城市谋生的留守老人,他们在十世执政末期出生,经历过海兵的残酷镇压,对海军有天然的憎恶与排斥,即便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也大概率不会上报。”

    故事讲到这儿,威尔已经在脑海里大致梳理出一个框架了。

    自己无意间在沙漠里偶遇的女孩儿,居然牵连出了娜菲鲁塔利家族的辛秘。而这很有可能就是破解缇娜失忆之谜的关键线索。

    粉发的王女在深锁的宫苑被迫承欢,无辜的女孩被贩卖到沙漠任人折辱…粉发人种在这个国度所遭遇的一切是那么的不堪入目,让人很难不去联想到缇娜上校对阿拉巴斯坦的排斥。

    但还是有很多问题说不清楚:

    如果说缇娜的失忆是一种创伤性应激综合症,她今年32岁,20年前也就是12岁,非要从年龄硬推的话,确实有亲历那个时代的可能。

    可就他所知,缇娜出生于西海,而且从尾田在剧场版给出的幼年形象来看,她应该是位有过良好家教的大小姐,这点也在缇娜谦虚的自称里得到了应证。

    一个西海的大小姐又怎么会流落到伟大航路的阿拉巴斯坦呢?

    就算不提缇娜,奴隶贩子的讲述也存在诸多疑点,对粉发王女的遭遇一笔带过不说,有些地方更是存在逻辑上的硬伤:

    停止对外征伐,禁止奴隶贩卖,化解民族矛盾…寇布拉为啥要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啊?他又不是共产主义战士。

    说起来在原著里,这位君王就和其他统治阶级格格不入。

    他教育薇薇为君者要注意言行,不要因为一点言语冲突,就让两国百姓苦于战火。

    面对直捣黄龙的叛乱军,他居然按兵不动,在知道沙鳄鱼是背后主使后,他又果断舍弃王都,要求国王军倾巢而出,前往雨地。

    听到护卫队长的劝诫,他如是说:

    “就算叛乱军攻下了这座宫殿又如何?我应该说过了,国家就是人民。就算我们国王军毁灭了,只要打倒了克洛克达尔,国家就可以靠人民得以重生。但如果我们就这样自相残杀,那么笑到最后的就会是克洛克达尔一个人了。”

    这是一个封建王朝的君王能说出来的话?

    他的父亲可是军国主义和极端民族主义的坚定拥护者啊!

    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这个男人走上了一条与之截然相反的道路?

    或许只有到了阿鲁巴拿的宫殿,这些疑问才会有合理的解答。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威尔现在就能得到确切的答案。

    “那你到底准备怎么处理这最后一件货物呢?”

    人贩子呆滞的眼底里第一次浮现出一抹挣扎。

    “我不知道,一开始她离不开我,后来我离不开她,现在我不得不离开她。

    那时候她还很小,只有一两岁,就这样蜷缩在我的怀里,小小一团。”

    男人做出抱婴儿的姿势,轻轻摇动双臂,他注视着空无一物的怀里,眼神柔和。

    “我能感受到她细微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那种感觉很奇妙,是社会和历史解释不了的。

    越研究历史,我就越惶恐,人类的本质就赤裸裸的写在每一行史实里——优胜略汰,弱肉强食,亘古不变。

    我们就是这么残忍又卑微的物种,所有的理想和信仰,都建立在个体对死亡的畏惧之上,一切的美德和修养,都能分解成私心和欲望。

    但她…不一样,她是不一样的。

    您养过小孩吗?”

    奴隶贩子抬起头来,眼里闪烁着一种奇艺的光芒。

    如果不是他还在讲述,威尔都要怀疑他已经脱离催眠了。

    “一开始很麻烦的。

    孩子太小,什么都要操心,吃什么好消化,穿多少不着凉…

    她一个人是活不了的,你是她唯一的依靠,你得保护她。

    你保护得越好,她就越纯粹,和腌臜的我们一点都不一样。

    她爱笑,会撒娇。在我沉默时,她的话很多,等我忙碌起来,她又很乖巧。

    喜欢安静地伏在我的腿上,都不用哄,一会儿就睡着了。

    真神奇,看着她一点点长大,我甚至觉得自己都没那么脏了。

    她八九岁的时候,记起自己有一个哥哥。

    我骗她说哥哥被爸爸妈妈带去了犹巴,她居然一点也不怀疑。

    可是犹巴已经荒废三年了啊!”

    男人就像一个普通父亲那样跟威尔分享女儿小时候的事儿,说到自己也觉得有趣的地方,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眶又莫名湿润了,重复道:

    “她一点也不怀疑!她怎么会怀疑呢?”

    “你爱喝酒吗?”

    威尔幽幽问道。

    “我每天晚上都会喝,当海贼时养成的坏毛病…”

    男人突然不说话了,呆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小孩儿是很敏锐的,尤其是一些幼时颠沛流离的孩子。”

    “…”

    威尔有点倦了,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今天准备对货物做什么?回答我。”

    “…”

    “你旁边的那伙人是什么身份?”

    “…”

    沉默良久,男人开口道:

    “我是个自私的混蛋,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

    听着人贩子凶戾的声音,威尔有点疑惑。

    前面情绪都很平稳啊,怎么短短一阵儿这么多变化。

    该不会是催眠接近尾声,快失效了吧?

    无所谓,反正也该结束了。

    “我是历史学家,我能预见一个王朝的兴衰,也能评估一个社会的发展。

    奈菲鲁塔丽·寇布拉就是个揠苗助长的蠢货。

    他惘视制约发展的主要因素,反而去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理念,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不禁锢百姓的思想,看看他的好子民又给他回馈了什么:

    阿拉巴斯坦的干旱不正常,在这儿世世代代生存的阿拉巴斯坦人难道意识不到吗?

    国王坐拥整个国家,又怎么可能使用跳舞粉只给首都降雨呢,明眼人难道发觉不出其中的矛盾吗?

    说到底,这根本就不是有没有巴洛克工作社的问题!

    圣多拉河只要还在缩减,这个国家的内部矛盾就永远没法解决,只能向外部转嫁。

    一味休养生息就是民心吗?阿拉巴斯坦人不愿意做恶人,他们都不想说的心里话我来说:

    现在还不如以前呢!外国人的死活关我们屁事啊?用异邦的鲜血换来阿拉巴斯坦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笔买卖再划算不过了!

    管他是国王还是圣人,胆敢阻拦我们掠夺资源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

    寇布拉马上就要完蛋了,如今他自顾不暇,哪有功夫管贩不贩奴啊。

    旧习难除的贵族有的是,卖家永远都不缺,我等了十一年,就是在等今天。

    卖了货物拿了钱,哪里不能隐居啊!

    小孩子一长大就没意思了,心眼变多了,思想复杂了,和肮脏的大人有什么区别?

    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这是她欠我…”

    威尔不想再听下去了,他为曼妞感到不值,也对人渣阴暗的内心活动没有兴趣。

    “说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渴不渴啊?”

    男人露出了和善的微笑,一只手捏开了人贩子的嘴巴,另一只手按在其背后的墙上,发动了能力。

    堆砌成摞的泥砖顷刻间流动了起来。

    “我请你喝点水泥呗~”

    话音未落,一股股棕色的流体便在空中扭曲盘旋起来,然后在人贩子惊恐的目光中一股脑涌进了他的喉咙里。

    “唔…”

    威尔凑近痛苦到快要窒息的人贩子,对其耳语道:

    “我真是个天才,居然试验出了让活人身体‘流动’起来的方法。

    理论上来说,无论死活,你们都比海水还不适合当介质,可如果我让夹杂着沙粒的水泥流进去…”

    威尔纤长的手指沿着人贩子的脖子一直划到其腹部,然后在胃和肠子所在的部位画了个圈。

    “让水泥在这里凝固结块,从器官内壁析出,再让沙粒快速流动起来…”

    剧烈的疼痛从人贩子的内脏传来,他感觉自己好像吃了个漩涡,身体从内到外都在一点点被涡流撕裂。

    “流动,凝结…流动,再凝结…再流动,再凝结…”

    威尔有规律的发动能力,然后饶有兴味地观察着人贩子的眼睛,欣赏意识在阵痛中慢慢消弭的奇景。

    “我艹你大爷…”

    人贩子也很有节奏地哀嚎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威尔只能看到他的嘴唇翕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一个罪行罄竹难书的人,在弥留之际究竟会说些什么呢?

    男人有点好奇,便把耳朵贴到他的嘴边,然后就只听到了一个词:

    “曼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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