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4
圆仁拍拍我的手臂，我便知其意，松下力道来。
他得以喘息片刻。
我便问他：“昨日我同你讲我是来干什么的？”
他惊骇莫名，不过却也回答我“你不是来逃难的吗？”
我更疑惑了，然后问他“你昨天什么时候出的屋子？中途有回来过没？”
他便道：“你说出去礼佛之后我便出了去。然后一直也没回！”
我心头大震，于是收紧力道，勒得他直翻白眼，然后又松开了来：“说！你昨天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呼吸许久，破口骂道“无耻小贼，鼠辈，龟公……”
我没来得及想他为什么骂人都这么礼貌，又收紧了来，比刚才更狠些，待他快不行了又松：“说，你昨天，何时出去的？有没有回来？”
他还是如上的答案。
我彻底愤怒，手上再没有顾忌，将他勒昏。
然后又把他弄醒，我有意让他看到我的面容，让他清晰知道自己的处境。
带着我刻意展示的狰狞面容，我骑在他身上，用腿压住他两只手，双手握住他脖子“说！你究竟何时出门！有没回来。”
他被我折磨得不行，也回道：“你出去时便出去了！我一夜没回。”
我愣住了——昨天后来逼问我的是谁？与我同屋的是谁？还有那个梦？
我精神松了一头，鼻翼抽动间似乎又闻到了什么味道。
我才起身不骑跨圆仁，他翻身起来直咳嗽，又想冲出去，我一把抓住他，他便脸上垮了起来，如死了爹妈一般。我冲他指着蒲团，示意他坐下。
然后把另外一个蒲团踢向门侧，才同他说：“大师，刚刚多有得罪，实在是骇人听闻。”
他没搭理我，我也不由得他说，便道：“昨天我去礼佛回来后，发现大师和一个鼻梁高挺、大圆脸的和尚在说些什么。”
“然后那和尚怒冲冲出了来，还撞了我一下。接下来我便进来屋里，大师便一直逼问我的身份，我没法子便编了个由头回你。昨天夜里我还见你在床上睡觉，却没想到今天你便忘了昨日之事。”
“我一时害怕，所以才有此举动，真是不该。”
他也回味过来“你昨天回来后见过我？”
我点头称是。
“你还跟我同屋睡了一夜？”
再点头。
他也慌了：“这怎么可能，你定然是晃点我，你要找其他理由开脱我也便认了，但是怎么能用这么荒谬的理由！”
我也道：“是啊，怎么会用如此荒谬的理由。”
然后又道：“大师，主要是，我确实看到了。”其实到这里我还是不确认他究竟有没有装模作样。
他忽然想到什么“你说还有个和尚，对吧？”
我回“对，你们好像在商讨什么，又说仇军容对你不薄，你为何如此懦弱之类的。总之，他像是在求你做什么！”
圆仁便问“他长得什么样貌？”
我回他“当时天色有些暗了，我只记得是个圆脸不过鼻梁很高。大师，你跟这人相熟吗？”
他应该还是不信我，只是拖着我出去寻了昨天的知客僧，知道了昨天确实有这么一个和尚来。
那知客僧还道“禅师忘了吗？你还亲自来接他呢。”
圆仁面色更不好看，问：“那和尚出去之后怎么了？”
知客僧回他：“倒没注意这么多。”
————————————————————————————————————————————————
事已至此，我跟他起码有了一个共识——昨天有一个“他”接见了这个和尚。
我直觉这件事值得深挖，然后问他：“这个和尚到底是谁？”
他回“若是这个样貌的话，记得有个回鹘僧人跟他很接近。法号叫圆真。”
我还想开口问他，他却自己说了“以往仇军容在时，陛下虽然想对我们动手还有得回护。前几日，仇军容薨了，然后陛下便对仇军容亲信开刀。我们也都是提心吊胆。”
我这回插上话了“那既然提心吊胆，他怎么还像要谋划什么似的？”
他看看我，然后道：“你不理解也正常，他是回鹘僧人，前几年回鹘被攻破，听闻里头便有天朝使力。一时让回鹘僧人人人自危。但起码还有仇军容回护。”
“如今仇军容薨，回鹘僧众也非没可能知难临而走险。所以他昨日来找我，恐怕就是为了这种事。”
我又道“现在主要的已经不是他了，是另外一个，是你！”
他恍然大悟“是极是极！这寺庙太邪气，我得收拾收拾走了！”说完，准备去了。
我一把揪住他“你不能走。”
他看着我，我又道“那和尚昨天才见过你，你今天就走，万一他犯什么事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待在这里喽？”
我道“对头！我们还要搞懂另外一个你到底是个什么成分！”
“那怎么成！万一他留我俩在这陪他怎么办？”
我有心斥责他的懦弱，但想到这是所有人都会有的情感，便软下声来“你不探明，他日后再化作你的模样，你更解释不清楚，恐怕你遗臭万年。”
他得以喘息片刻。
我便问他：“昨日我同你讲我是来干什么的？”
他惊骇莫名，不过却也回答我“你不是来逃难的吗？”
我更疑惑了，然后问他“你昨天什么时候出的屋子？中途有回来过没？”
他便道：“你说出去礼佛之后我便出了去。然后一直也没回！”
我心头大震，于是收紧力道，勒得他直翻白眼，然后又松开了来：“说！你昨天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呼吸许久，破口骂道“无耻小贼，鼠辈，龟公……”
我没来得及想他为什么骂人都这么礼貌，又收紧了来，比刚才更狠些，待他快不行了又松：“说，你昨天，何时出去的？有没有回来？”
他还是如上的答案。
我彻底愤怒，手上再没有顾忌，将他勒昏。
然后又把他弄醒，我有意让他看到我的面容，让他清晰知道自己的处境。
带着我刻意展示的狰狞面容，我骑在他身上，用腿压住他两只手，双手握住他脖子“说！你究竟何时出门！有没回来。”
他被我折磨得不行，也回道：“你出去时便出去了！我一夜没回。”
我愣住了——昨天后来逼问我的是谁？与我同屋的是谁？还有那个梦？
我精神松了一头，鼻翼抽动间似乎又闻到了什么味道。
我才起身不骑跨圆仁，他翻身起来直咳嗽，又想冲出去，我一把抓住他，他便脸上垮了起来，如死了爹妈一般。我冲他指着蒲团，示意他坐下。
然后把另外一个蒲团踢向门侧，才同他说：“大师，刚刚多有得罪，实在是骇人听闻。”
他没搭理我，我也不由得他说，便道：“昨天我去礼佛回来后，发现大师和一个鼻梁高挺、大圆脸的和尚在说些什么。”
“然后那和尚怒冲冲出了来，还撞了我一下。接下来我便进来屋里，大师便一直逼问我的身份，我没法子便编了个由头回你。昨天夜里我还见你在床上睡觉，却没想到今天你便忘了昨日之事。”
“我一时害怕，所以才有此举动，真是不该。”
他也回味过来“你昨天回来后见过我？”
我点头称是。
“你还跟我同屋睡了一夜？”
再点头。
他也慌了：“这怎么可能，你定然是晃点我，你要找其他理由开脱我也便认了，但是怎么能用这么荒谬的理由！”
我也道：“是啊，怎么会用如此荒谬的理由。”
然后又道：“大师，主要是，我确实看到了。”其实到这里我还是不确认他究竟有没有装模作样。
他忽然想到什么“你说还有个和尚，对吧？”
我回“对，你们好像在商讨什么，又说仇军容对你不薄，你为何如此懦弱之类的。总之，他像是在求你做什么！”
圆仁便问“他长得什么样貌？”
我回他“当时天色有些暗了，我只记得是个圆脸不过鼻梁很高。大师，你跟这人相熟吗？”
他应该还是不信我，只是拖着我出去寻了昨天的知客僧，知道了昨天确实有这么一个和尚来。
那知客僧还道“禅师忘了吗？你还亲自来接他呢。”
圆仁面色更不好看，问：“那和尚出去之后怎么了？”
知客僧回他：“倒没注意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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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我跟他起码有了一个共识——昨天有一个“他”接见了这个和尚。
我直觉这件事值得深挖，然后问他：“这个和尚到底是谁？”
他回“若是这个样貌的话，记得有个回鹘僧人跟他很接近。法号叫圆真。”
我还想开口问他，他却自己说了“以往仇军容在时，陛下虽然想对我们动手还有得回护。前几日，仇军容薨了，然后陛下便对仇军容亲信开刀。我们也都是提心吊胆。”
我这回插上话了“那既然提心吊胆，他怎么还像要谋划什么似的？”
他看看我，然后道：“你不理解也正常，他是回鹘僧人，前几年回鹘被攻破，听闻里头便有天朝使力。一时让回鹘僧人人人自危。但起码还有仇军容回护。”
“如今仇军容薨，回鹘僧众也非没可能知难临而走险。所以他昨日来找我，恐怕就是为了这种事。”
我又道“现在主要的已经不是他了，是另外一个，是你！”
他恍然大悟“是极是极！这寺庙太邪气，我得收拾收拾走了！”说完，准备去了。
我一把揪住他“你不能走。”
他看着我，我又道“那和尚昨天才见过你，你今天就走，万一他犯什么事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待在这里喽？”
我道“对头！我们还要搞懂另外一个你到底是个什么成分！”
“那怎么成！万一他留我俩在这陪他怎么办？”
我有心斥责他的懦弱，但想到这是所有人都会有的情感，便软下声来“你不探明，他日后再化作你的模样，你更解释不清楚，恐怕你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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