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话：脱离轨道的公园
黑暗中，方晨看到了一丝光亮，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却怎么都抓不住，那道光就这么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宁哥，这小子还没醒，要不就这样？”昨晚第一个抓住方晨脚踝的青年，一边翻动着方晨的眼皮，一边向着宁涛问道。
“去接盆水，把他弄醒，我还有事问他。”宁涛坐在凳子上，拿着一根软中华吞云吐雾，脚边放着方晨的背包，显然已经被翻动过了。
“哗啦”一盆冷水浇下，方晨咳嗽着醒了过来，他这才明白，自己先前所见的摇晃的光点，只是小卖部天花板上吊着的灯泡。
“喂，小子，现在可不是你猖狂的时候了，说吧，你包里的东西，去哪了？”宁涛从凳子上站起了身，提着背包走到方晨面前，居高临下地发问。
方晨看着与先前判若两人的宁涛冷笑道：“看周围人的反应，这种事你没少干吧？既然你没有第一时间处理我，而是问我问题，那在我看来，要么我包里的东西对你很重要，要么你就因为某些原因，不敢杀我，你说我说的对吧？”
宁涛惊讶于眼前少年的判断，但脸上不显，掏出棍棒，一下抽在方晨的肩膀上：“你小子倒挺会想啊，那你再猜猜，我什么时候失去耐心啊？”
“一换二，我也有问题问你。”方晨肩膀受创，脸上却没有表现，继续说道。
看着方晨完全不搭理自己，宁涛紧了紧手里的木棒，好似被气笑了地说：“行，你小子真有种，行，那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是你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再回答你的问题”方晨松了松手腕：“你要清楚，我们从来都不是平等姿态来谈事情的，之前不是，现在也不是，我是你唯一能够获取外界信息的机会，而且，”方晨笑了笑：“从你刚才的表现，我可以确定，无论如何你都不敢杀我，对吧？”
完全被看穿的宁涛牙齿紧咬，捋顺气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你问！”
“第一个问题，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方晨扫视了周围一圈后：“第二个问题，你们被困在这里多久了？”
“三个月。”宁涛搬了个凳子坐在了方晨面前，重新给自己点了根烟：“大概。”
难怪，方晨昨晚从众人对一根香肠的渴望中就感觉到了非常重的违和感，如果只是过去了短短一天，哪怕这个小卖部里的食物再怎么少，也不可能不够十几号人的吃食。
宁涛反坐在凳子上，双手搭着椅背，轻抖手里香烟的燃灰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这三个月，就像活在梦里。”
“哼，也不知道是美梦还是噩梦了，反正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噩梦吧？”方晨挑着眉梢：“你们宁愿在这等死，也不找办法出去吗？”
“怎么出去？”宁涛双眼暴突，瞪着方晨吼道：“你来的时候难道没看到吗，那些黑色的泥土，你以为真的没人出去吗，那都是人血浇出来的！”
方晨看着眼前情绪失控的男人，直觉告诉他，这不是装的：“照这么说，有什么东西不让你们出去，把你们困在这绿湖公园里了是吧？”
“是……公园外围的东西，会捕杀我们。”宁涛猛吸了一口烟：“但，河神大人，会保护我们，而我们只要给它献上贡品就好了……”
“也就是我吧？这就是你一直不杀我的理由，对吧，拿我做贡品？”方晨嬉笑一声，虽然后脑的剧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己的状态并不乐观，但作势还是要作得像一点为好：“我很好奇啊宁涛，这三个月来，你到底献祭了多少人，来换得剩下的人一夕残喘啊？”
“我没错，我没错，拿少数人保多数人，我没有做错，这是河神大人的意思，这不怪我！”情绪越来越失控，已经不是香烟可以安抚的宁涛早就把两个换一个这种事情抛到了脑后，一个劲地念叨着，不再搭理方晨。
这时，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宁心馨，和周围的人耳语了什么，从人群中走出了两个青年，把宁涛背回了里屋，接着她又挥了挥手，周围一众人旋即纷纷散去，躲进了周围的小仓库内，偌大一个店面，现在就只剩下了方晨与宁心馨两人。吩咐完后，她走到方晨耳边：“方晨，你若想知道，我就代爸爸把一切都告诉你，你知道，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一共有多少人吗？”她的声音有一种难掩的兴奋。
“多少。”方晨并不打算陪眼前的女人玩猜谜游戏，直截了当的问道。
“嘻嘻嘻。”宁心馨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整整140个人哦，当时在公园的人基本上都到这里来了。”
绕是方晨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免为这个数字暗暗心惊。
“那你知道，现在这里，除了你以外还剩下几个人吗？”宁心馨好似是在问方晨，又好像是在问自己：“算上我和爸爸只有21个人了呀！”
说到这，宁心馨把脸凑到方晨的耳边：“这可都是我的功劳哦~”
方晨瞳孔收缩，转头紧盯着面前看似人畜无害的宁心馨：“你说，这都是你的功劳？”
“是呀是呀。”宁心馨好似很高兴有人能知道一样：“最开始的时候，那个大怪物每天都会来这里吃人，但我很快就发现，它一天只吃一个人，所以我就和爸爸说了，说我能听懂那个大怪物说的话，只要我们每天给它提供一个人，它不仅不会伤害我们，还会保护我们的安全，你要知道我爸爸他可是完全信任我的，当晚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大家。”
“没人反对？”方晨脸色有了一点不适，说到底，不论他再怎么装作老成，他依旧只是个大学生。
“怎么会呢，当晚就有四个叔叔，说要逃出这个公园，结果啊，结果怎么样了来着？”宁心馨装作思考的样子，顿了一会儿：“啊，最后他们都被外面的东西撕成了一块一块的，撒了一地哦。”
宁心馨双手夸张地向外大张，做了个散开的样子。
“不仅他们这样，他们引来的怪物还把他们的家人也给吃掉了呢，那一天我们一次性就少了足足十个人呢，真可惜”宁心馨语气有些低落，不过旋即又高亢起来了：“谁叫她们的老公不听我的话，还给我惹麻烦，那我只能把她们推出去挡灾了喽。”
“就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所以大家才同意了每天县级一个人吗？”方晨看着眼前的宁心馨，他有点不相信，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女生，竟然如此地可怕。
“是啊，从那以后，大家就每天挑一个人出来，送给那个大怪物河神。”宁心馨笑嘻嘻
“你就不怕，他们把你们父女拿去给那怪物打牙祭？”方晨问道。
“我爸爸他呀，是这个小卖部的店长，现在你明白了吧，在饿死之前，他们是不会动我们父女的。”宁心馨眯了眯眼睛说道。
“爸爸他呀，一直都是个心软的好人呢，一直都坚信着，一个人的命换一群人的命，要是他知道这些只是他可爱女儿的恶作剧，他一定会崩溃的。”说到这，宁心馨双手合十，向着方晨：“你可一定要和我爸爸保密哦，啊差点忘了”
宁心馨把手放下：“你很快就和之前的大家一样了啊，呵呵呵。”
“那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人家只是，想有个人分享嘛”说罢，宁心馨不再搭理方晨一直堆积在心里的秘密能够诉说出来，现在的她感觉神清气爽。
“哼，恶作剧吗？”方晨低声说着，眼前一道弹窗正在滚动着什么内容：“这小妮子，连死人都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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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哑，这是怎么回事，使用说明上可没说会发生这种事啊。”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狼狈得躲避着一只又一只怪异生物的扑咬，风衣已经有些破烂。
“D56819常界本属于未开放常界，使用偷渡者的凭证本身就伴有风险，请坚持十分钟时间，保持原地不动，我将再次校对坐标。”英气的女声响起。
“好吧好吧。”黑衣男子一鞭腿踹飞了一只对自己裤裆图谋不轨的怪异生物，匆匆翻开手里的白皮书：“是这一页吧，啊不对，是这一页”话音刚落，黑光一闪，一只铜色大手，一下抓住靠近的怪异生物一把捏成一团又随手抛下，再看男子的背后，数以千计，不尽相同的怪异肢体凭空出现，快速捕杀着四周胆敢接近的怪异生物，而其本人，一手拿着白皮书，双手横抱在胸前，煞有介事地观察着四周。
“宁哥，这小子还没醒，要不就这样？”昨晚第一个抓住方晨脚踝的青年，一边翻动着方晨的眼皮，一边向着宁涛问道。
“去接盆水，把他弄醒，我还有事问他。”宁涛坐在凳子上，拿着一根软中华吞云吐雾，脚边放着方晨的背包，显然已经被翻动过了。
“哗啦”一盆冷水浇下，方晨咳嗽着醒了过来，他这才明白，自己先前所见的摇晃的光点，只是小卖部天花板上吊着的灯泡。
“喂，小子，现在可不是你猖狂的时候了，说吧，你包里的东西，去哪了？”宁涛从凳子上站起了身，提着背包走到方晨面前，居高临下地发问。
方晨看着与先前判若两人的宁涛冷笑道：“看周围人的反应，这种事你没少干吧？既然你没有第一时间处理我，而是问我问题，那在我看来，要么我包里的东西对你很重要，要么你就因为某些原因，不敢杀我，你说我说的对吧？”
宁涛惊讶于眼前少年的判断，但脸上不显，掏出棍棒，一下抽在方晨的肩膀上：“你小子倒挺会想啊，那你再猜猜，我什么时候失去耐心啊？”
“一换二，我也有问题问你。”方晨肩膀受创，脸上却没有表现，继续说道。
看着方晨完全不搭理自己，宁涛紧了紧手里的木棒，好似被气笑了地说：“行，你小子真有种，行，那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是你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再回答你的问题”方晨松了松手腕：“你要清楚，我们从来都不是平等姿态来谈事情的，之前不是，现在也不是，我是你唯一能够获取外界信息的机会，而且，”方晨笑了笑：“从你刚才的表现，我可以确定，无论如何你都不敢杀我，对吧？”
完全被看穿的宁涛牙齿紧咬，捋顺气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你问！”
“第一个问题，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方晨扫视了周围一圈后：“第二个问题，你们被困在这里多久了？”
“三个月。”宁涛搬了个凳子坐在了方晨面前，重新给自己点了根烟：“大概。”
难怪，方晨昨晚从众人对一根香肠的渴望中就感觉到了非常重的违和感，如果只是过去了短短一天，哪怕这个小卖部里的食物再怎么少，也不可能不够十几号人的吃食。
宁涛反坐在凳子上，双手搭着椅背，轻抖手里香烟的燃灰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这三个月，就像活在梦里。”
“哼，也不知道是美梦还是噩梦了，反正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噩梦吧？”方晨挑着眉梢：“你们宁愿在这等死，也不找办法出去吗？”
“怎么出去？”宁涛双眼暴突，瞪着方晨吼道：“你来的时候难道没看到吗，那些黑色的泥土，你以为真的没人出去吗，那都是人血浇出来的！”
方晨看着眼前情绪失控的男人，直觉告诉他，这不是装的：“照这么说，有什么东西不让你们出去，把你们困在这绿湖公园里了是吧？”
“是……公园外围的东西，会捕杀我们。”宁涛猛吸了一口烟：“但，河神大人，会保护我们，而我们只要给它献上贡品就好了……”
“也就是我吧？这就是你一直不杀我的理由，对吧，拿我做贡品？”方晨嬉笑一声，虽然后脑的剧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己的状态并不乐观，但作势还是要作得像一点为好：“我很好奇啊宁涛，这三个月来，你到底献祭了多少人，来换得剩下的人一夕残喘啊？”
“我没错，我没错，拿少数人保多数人，我没有做错，这是河神大人的意思，这不怪我！”情绪越来越失控，已经不是香烟可以安抚的宁涛早就把两个换一个这种事情抛到了脑后，一个劲地念叨着，不再搭理方晨。
这时，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宁心馨，和周围的人耳语了什么，从人群中走出了两个青年，把宁涛背回了里屋，接着她又挥了挥手，周围一众人旋即纷纷散去，躲进了周围的小仓库内，偌大一个店面，现在就只剩下了方晨与宁心馨两人。吩咐完后，她走到方晨耳边：“方晨，你若想知道，我就代爸爸把一切都告诉你，你知道，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一共有多少人吗？”她的声音有一种难掩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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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反对？”方晨脸色有了一点不适，说到底，不论他再怎么装作老成，他依旧只是个大学生。
“怎么会呢，当晚就有四个叔叔，说要逃出这个公园，结果啊，结果怎么样了来着？”宁心馨装作思考的样子，顿了一会儿：“啊，最后他们都被外面的东西撕成了一块一块的，撒了一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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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所以大家才同意了每天县级一个人吗？”方晨看着眼前的宁心馨，他有点不相信，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女生，竟然如此地可怕。
“是啊，从那以后，大家就每天挑一个人出来，送给那个大怪物河神。”宁心馨笑嘻嘻
“你就不怕，他们把你们父女拿去给那怪物打牙祭？”方晨问道。
“我爸爸他呀，是这个小卖部的店长，现在你明白了吧，在饿死之前，他们是不会动我们父女的。”宁心馨眯了眯眼睛说道。
“爸爸他呀，一直都是个心软的好人呢，一直都坚信着，一个人的命换一群人的命，要是他知道这些只是他可爱女儿的恶作剧，他一定会崩溃的。”说到这，宁心馨双手合十，向着方晨：“你可一定要和我爸爸保密哦，啊差点忘了”
宁心馨把手放下：“你很快就和之前的大家一样了啊，呵呵呵。”
“那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人家只是，想有个人分享嘛”说罢，宁心馨不再搭理方晨一直堆积在心里的秘密能够诉说出来，现在的她感觉神清气爽。
“哼，恶作剧吗？”方晨低声说着，眼前一道弹窗正在滚动着什么内容：“这小妮子，连死人都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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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哑，这是怎么回事，使用说明上可没说会发生这种事啊。”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狼狈得躲避着一只又一只怪异生物的扑咬，风衣已经有些破烂。
“D56819常界本属于未开放常界，使用偷渡者的凭证本身就伴有风险，请坚持十分钟时间，保持原地不动，我将再次校对坐标。”英气的女声响起。
“好吧好吧。”黑衣男子一鞭腿踹飞了一只对自己裤裆图谋不轨的怪异生物，匆匆翻开手里的白皮书：“是这一页吧，啊不对，是这一页”话音刚落，黑光一闪，一只铜色大手，一下抓住靠近的怪异生物一把捏成一团又随手抛下，再看男子的背后，数以千计，不尽相同的怪异肢体凭空出现，快速捕杀着四周胆敢接近的怪异生物，而其本人，一手拿着白皮书，双手横抱在胸前，煞有介事地观察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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