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源族
夏都，转移到北方某疗养院的王淮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邻居。
“王淮，这位是张文一，群星昵称是荣誉只因忠诚，线上你们应该挺熟的，现在是线下，你们再互相认识一下，一会有个重要的会议需要你们参与。”
专员李哲将张文一带到会客室后就去会议室准备关于虫族的会议了。群星时代迎来了第一个有高等智慧的文明。根据张群能从游戏里出来的情况，李哲担心那些虫族会不会也有从游戏里出来的可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有个万一，不是地球这样的小体格能扛得住的。
李哲离开会客室后，王淮就拉着张文一聊了起来。
“你真是荣誉？怎么自首了？”
“你这话说的，我又没犯罪，怎么能叫自首呢？”
张文一白了王淮一眼，感觉自己将希望放在这样的二B身上，是不是有些失策了。
“嗨，都一样、都一样，不要在意细节。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突然自曝了？”
“唉，我也是被逼无奈。”
随后张文一向王淮说明了现在的窘迫。被虫子堵了门。再不想想办法，指不定哪天就要删号重新开始了。一想起自己要和普通玩家一样，开着丐版小护卫舰慢慢开荒，这让体验过高等护卫舰轻松快捷的张文一无法接受。
至于退游，那更不在张文一的考虑范围之内，现在群星时代已经被全球认为是第二地球。就算世界各国对群星时代存在着各种若有若无的限制，但不妨碍国民们通过群星时代体验另外一种人生。
在确认了聚变能源技术的真实性后，就连各国高层都对群星时代的扩张采取默认的态度了。现在群星时代说是人类的第二人生也不为过。退游对张文一这种体验过巅峰的人来说，比自杀还难受。
“照你这么说，你是想找我帮忙咯？怎么不在线上找我？”
“那些虫子的菌毯信息屏蔽能力太恶心了，而且我的护卫舰破损太严重了。超空间传讯会让能源消耗跟不上获取速度。万一被那些虫子突破外围防御，我就彻底GG了。”
张文一一提起那些虫子就来气。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是护卫舰机体损坏没那么严重，放风筝也能放爆那颗星球。
“要我说，你那就是活该，普通玩家拿到那些垃圾护卫舰都跟宝贝似的，哪里磕碰到一点都要心疼个老半天，你这货是真不拿旅行者级护卫舰当盘菜。看见空间乱流都敢往里钻，你不倒霉谁倒霉？”
暴殄天物总是惹人厌弃的。王淮对不爱惜自己护卫舰的事情更是深恶痛绝。瞧自己多宝贝自家的小助理，那黑丝白丝和各类cos服都囤积出好几个大箱子了。
如果助理不会一脸嫌弃的喊hantai那就更完美了。
“嗨，这不是后悔也晚了嘛。”
提起自己当初的暴躁，张文一也是有些尴尬。之前顺风顺水惯了，突然上阵闪了腰，这也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事情。
“后悔是晚了，我现在连你在哪都不知道，想救都救不了你咯。”
“王哥，咱别直接放弃啊，总有办法的不是？”
张文一和王淮在会客室聊了好一阵，外面才有工作人员进来通告，会议即将开始。
进了会议室后，看着会议室里各位经常在正式新闻里亮相的大佬，这段时间见惯了各方面领导的王淮还能保持表面上的淡定自若，张文一就显得有些惴惴不安了。夏国老传统，再有钱的土豪见到官都得敬畏三分。
王淮和张文一各自在写有自己名字的座位前坐下，其他参会高层也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以往自己求着见面都见不到的人，在目光对视之后都会对自己露出善意的微笑。王淮和张文一两人紧张的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深怕在这样肃穆的场合出糗。
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能见的到大人物都见到了，接下来就算见到黑宫里的那位大人物自己都不会有任何惊讶了。但是在见到专员李哲陪同的一位风情万种的妹子进入会场后，王淮和张文一是真真正正的惊掉了下巴。
“女女女......女神？”
群星时代线上见到女神王淮都得惊讶老半天。众所周知，群星女神除了无常王国国王登基仪式上投影过，其他时间都在母星待着。加之玩家城出生点都被移动到无常王国的母星北极二-BIIIA了。群星时代游戏里见过女神真人的都只有前百玩家而已。
现在在真实世界见到女神，对王淮和张文一来说，不亚于观音菩萨从电视里走出来显圣了。
“你们好啊。”
张群笑着对王淮和张文一挥了挥手。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王淮总感觉张群的笑容里蕴含着杀气。
“您好，您好。”
现在会议室里一堆大佬，王淮和张文一惊讶过后还是拘谨的和张群打了个招呼之后继续在自己座位上当起了木头人。
夏国传统，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真正决定地球命运的会议早早的在边上会议室商谈结束了。这次的会议更多的是关于群星时代里的发展规划。所以王淮和张文一这样的“普通玩家”才有机会列席会议。
“今天这场会议主要是关于虫族的，张文一，你简单叙述一下你了解的情况吧。”
李哲清了清嗓子正式开启了会议。
“啊？哦！好好。”
回过神的张文一，开始讲述起自己所了解的情况。
“那是一整颗星球的虫子，根据观测，那个星球的整个恒星系都仿佛笼罩在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之中。常规动力在那个星系中移动会非常艰难。那些虫子有恒星系内短距离跃迁能力，跃迁能力是否更强现在赞不清楚......”
看着张文一投影在幕布上的，通过虚境传输到地球的视频资料，张群眼神一凝。那些虫子的能力，就算赶不上索林原虫，也相差不大了。以帝国目前的实力要是遇到了，怕是真的要开始流浪星球。
“另外，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虫子将我的护卫舰困住之后，除了开始的几天有明显的攻击倾向，之后就一直没动静了。”
这也是张文一一直疑惑的。要是按游戏里的虫族设定，自己的那残破不堪的护卫舰怕是早就被拖垮了。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让张文一难受极了。
“那些虫子不是没动静，而且是在很主动的在和你沟通。”
幕布上显示的包裹着张文一护卫舰的菌毯，光看样子的话，会场上众人强忍着不吐出来已经算是意志力强的了。那是甲壳类混合着软体动物感，让人从身到心都感到不适的生物风格。
但是张群从那菌毯的蠕动节奏中分析出了一些规律，那些虫子仿佛是通过蠕动节奏或者说是某种特定的波动来交流的。
“啊？是吗？”
张文一惊讶的再次播放了一遍菌毯的视频画面。还是没看出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呕！”
菌毯蠕动那强烈刺激神经和精神的画面终于是让在众人座位后做会议记录的几位秘书女士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恶心的画面再加上鼻尖隐隐传来的呕吐物的气味，让会场更多的人感到了不适。
“画面先放到这吧。回头你再上线和曼施坦因说一下，让他根据菌毯波动节奏分析一下那些虫子的语言。”
张群绕着自己鬓角的秀发，示意李哲帮忙关了幕布上关于菌毯的视频。找回了人身的张群，虽然能靠挂载的生物系统摒弃那些负面感觉，但看着地上的那一滩呕吐物还是有些心理上的不适。
“根据你最后发出的亚空间波动讯息测算，张文一你当前所在的星系距离迈斯塔星系空间距离大概是在330万光年到350万光年之间。短时间内那些虫族是没有威胁的。”
李哲举手提问道
“请问这个短时间，具体是指多久？”
正事上是没有模糊概念的。大约、也许、可能以及短时间、长时间这样的模糊性词汇是不能在这种场合的会议上通过的。
“根据张文一视频中虫族展现的能力测算，如果在张文一出现的那一刻，虫族就掌握了迈斯塔星系的坐标并向迈斯塔星系前进的话，到达迈斯塔星系的时间，最快是15年，最慢是50年。如果虫族未掌握亚空间超距离跃迁能力，永远来不了都是有可能的。”
听完张群的介绍，王淮和参会的一众大佬心中都稍稍松了口气。既然短时间内威胁不到群星帝国，那么威胁到地球的概率那就更小了。
“既然虫族的事情暂时能放一下，那接下来就是关于群星帝国和夏国之间商议的事情。群星帝国允许夏国以国家层面进入群星时代，王淮，你愿意暂时提供你所属的那颗生命星球作为夏国在群星时代的临时基地吗？”
现在群星时代被发现的生命星球就三个，咚喃吱的信息张群还是不愿意给，夏国高层商议了暂借王淮的那颗草原星球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毕竟以一国层面介入，光靠着群星帝国提供的基础护卫舰，那空间还是太小了。
看着李哲和一众大佬盯着自己，王淮紧张的点了点头。
“愿意，当然愿意了，我直接上交给国家。”
“不用你上交，只是暂借，我们的工作人员发现其他生命星球后就会撤离的，并且会给予你相应的补偿。”
李哲跟王淮详细介绍了一下借星球的补偿方案。王淮将所有好处推了个七七八八这才勉强同意了下来。
李哲以及其他大佬和王淮商议星球计划的时候，张群就在一旁看着。之前开的那场会议已经定下了。无常王国是帝国属国，那边是玩家基地所在位置，这是不可撼动的。其他星球任夏国挑选。
意外发现虫族之后，张群有意的引到更多国家与组织进入群星时代。个体的智慧和文明的智慧，差距还是很大的。光靠玩家那些松散的组织，不一定顶的住其他文明有组织的渗透与进攻。
一众大佬和张群详细商议了夏国在迈斯塔星域正式建立分部细枝末节后，这场会议也就圆满闭幕。除了张文一这位还在虫子堆里不上不下的倒霉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回“宿舍”的路上，看着还是垂头丧气的张文一，王淮拍了拍张文一的肩膀说道
“别哭丧着脸了，会上都讲了，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和咱大夏国都会尽可能的去解救你的。”
“鬼知道尽可能要尽多久哦。”
每天一上线就是那些恶心到让一般人感到不适的限制级画面。张文一都想直接自爆了护卫舰重新开始算了。
“放心，女神说过了。最多20年，肯定要打过去。20年而已，闭闭眼就过去了。”
“......”
张文一给了王淮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之后，回到自己住处开始自闭。
本以为投靠了官府找王淮帮忙能很快解决那些虫子。现在才知道，就算是群星帝国的护卫舰也不是真无所不能的。王淮想跃迁300万光年，按100光年一天算，那也得花3万年才能抵达，等王淮到位，自己早就灰都不剩了。
锤头丧气的张文一躺倒床上，两眼放空的带上了头盔。那感觉和至尊宝带上金箍一样，心死了。
上线之后，助理曼施坦因还是一脸严肃的枯坐在指挥室内思考着破局的办法。张文一走到指挥室后朝助理曼施坦因叹了口气。
“曼帅，旅行者的援助我是指望不上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抱歉，旅行者，暂无可行性比较高的突围方法。”
助理曼施坦因也很无奈，现在的情况就跟蘇军进了国会大厦一样，已经被锤死了，还能让曼施坦因怎么翻盘？
“行吧。”
张文一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最后的希望断绝之后，只能陪着助理曼施坦因看菌毯脉动了。
张文一看着全息模拟的护卫舰外不时搏动的菌毯，想起女神张群说过的话，当即转身向助理曼施坦因问道
“曼帅，我在地球上见到群星女神了，那曼帅你是不是也可以去地球呢？”
“地球吗？我去不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仅仅是程序模拟的曼施坦因，并非曼施坦因本人。我并没有女神那种的能力。”
“好吧，女神拖我给你带句话，让你根据菌毯搏动节奏分析一下外面那些虫子的语言。”
“菌毯搏动节奏吗？我试试看。”
助理曼施坦因随即利用起仅剩不多的计算力，开始全面解析围绕着护卫舰的菌毯。
就这样绝望又稍稍带些希望的三天过去。助理曼施坦因在张文一上线之后，就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
“旅行者，确实如女神所说，这些虫子的搏动节奏是一种语言。那些虫子正不断试图与我们沟通。根据分析出的虫族语法，这些虫子在重复的问我们来自哪里。”
“咱们能和那些虫子交流吗？”
正经解析出语法后，张文一也激动了起来，能交流那就有谈的余地。能谈就有出去的希望了。真要是等20年，那自己还不如重开算了。20年后谁知道现在的护卫舰会不会变成大路货？
“可以交流。外层护盾可模拟菌毯搏动。”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回复那些虫子啊。”
张文一也就是没条件，要是有条件的话，都想量帝国之物力，结虫族之欢心了。只要挣脱了这具牢笼，用不了20年，张文一就要让这些虫子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钢铁洪流。
“旅行者，帝国坐标是禁止外泄的。”
“额(⊙o⊙)…”
张文一这才想起来，现在是星际时代了，你是哪人这种问题是不能随随便便回答的。不然一个搞不好就是母星被地爆天星了。
“那我说我来自银河系...不行，万一银河系真在这个宇宙呢。我再想想啊。麻的，没想到你哪人这种问题都能困扰我。”
张文一急的抓耳挠腮的，交流第一步就卡住了，张文一是真有些头疼。随便编一个又怕被那些虫子识破。而且星际间的坐标，张文一稍稍了解过，那是一串非常复杂的天文数学问题，不是简单的XYZ象限就能表述的。
看着张文一在指挥室走来走去，助理曼施坦因也没什么好办法。
除了母星附近的几个恒星系，其他地方助理曼施坦因也没去过。跨越到虫族星球时，护卫舰舰体残破不说，没过多久就被某些特殊基因组成的菌毯笼罩住了，根本没时间录入附近的天文信息。
“麻的，拼了，曼帅，你回复那些虫子，就说刚穿过来不知道，另外跟它们说，是生是死给个痛快的！”
说完张文一就在舰长座椅上坐着，闭目等待虫子上门。了不起就是被异形钻肚子，这辈子还没试过呢！
“如你所愿，旅行者。”
助理曼施坦因依旧如历史中的那位曼帅一样，对领导者是绝对的服从，哪怕这个回复在助理曼施坦因看来，一无是处。
然而，出乎助理曼施坦因所料的是，那些虫子丝毫不介意张文一不透露星际坐标的事情，反而开始问起了逻辑和哲学相关的问题。在张文一的指示下，助理曼施坦因从人类的角度一一作答。
就这么你问我答的讲了老半天。张文一不耐烦的说道
“别一直聊这些无聊的话题了，跟那些虫子说一声，怎么才能放我们出去。”
伴随着护卫舰外层护盾的震动，护卫舰外面包裹着的菌毯也跟着做出了回应。
“旅行者，虫群说，只要你愿意带着虫族的火种离开这片大河星系，虫群就会放外我们离开。”
“虫族火种？什么意思？”
“虫群说，它们是一支灭亡文明的幸存者，它们被猎手种族追捕到几乎灭绝，逃亡到这里。而猎手已经定位到这里，并从因果律上标注了它们所有成长起来的个体。它们已经逃不掉了，为了文明的延续，它们想请旅行者你，带走它们的种群的遗传信息。”
“遗传信息？我怎么带走它们的遗传信息？我给它们遗传信息还差不多，不对，颜值太差了，跟我的XP系统严重不匹配！遗传信息我都给不了。”
事关名节与清白，带虫子的遗传信息什么的，满脑子新日暮里里番剧情的张文一完全不能接受。
随着助理曼施坦因的好一通解释，张文一这才明白了那些虫子的想法。就是想张文一跟来的时候一样，再带着虫族的基因信息库钻一遍亚空间虫洞。
了解情况之后，张文一叹了口气
“好吧，我同意了，你让那些虫子将信息库送过来吧。”
“emmm......旅行者，那些虫族想让旅行者你无保护出舱，亲手和它们立下生物契约，这样它们才会相信你会将它们文明的信息库保护好。”
助理曼施坦因纠结了好一会才说出了虫群的请求。在助理曼施坦因看来，这个提议和让张文一去死没区别了。毕竟光是护卫舰外的菌毯，很快就能将无保护的张文一躯体消化干净，连坨屎都不留的那种。
“槽，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哪里？算了，那些东西也算不上人。”
张文一思考没多久就同意，反正都这样了。嘱咐好助理曼施坦因，要是自己死了，除非群星帝国收回护卫舰，不然留个账号密码，等自己秽土转生之后再回来继承遗产。
在助理曼施坦因将人类的生物信息转交给外面的虫群之后，包围着护卫舰的恶心菌毯缓缓变化成一片片草坪和花丛。从克苏鲁风格直接切换成了伊甸园风格。
当张文一开着小飞船走出护卫舰后看着外面风景都惊呆了，这是虫族老家？虫族不该是恶心到看见就想吐的吗？
在群花组成的箭头的指引下，张群的小飞船停靠在了一出被百花包围的草坪上。出来之后都不用穿宇航服的，直接就是人类最适宜生存的环境。张文一跺了跺脚底稍稍有些柔软的草皮，感觉这虫子，应该和自己想象中的虫族差别很大。
张文一没等多久，两男一女看起来完全是人类的人从菌毯草坪一处走到张文一身前。
“你好，我是源族遗民源97，这两位是源895，源963。”
看着眼前帅哥伸过来的手，张文一都愣住了，这是虫族！？
张文一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跟源97握了握手。
“你好，你好。”
“感谢你能够信任我们来到这里。对不起，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才会困住你的战舰。”
源97先是给张文一鞠了躬，源97身后的源895、源963也跟着鞠躬。
一向吃软不吃硬的张文一最受不了的就是这套了。
“行了，直接说吧，需要我怎么做才能让我离开。”
源97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文一，随后从一旁生长起来的巨大花苞中接过了一个婴儿将之递给了张文一。没错，跟人类一模一样的婴儿。
“请您带它从超空间虫洞离开这片星域即可。”
张文一一脸地铁老头看手机的纠结脸，这特么的是虫族的基因库火种？这明显是人类婴儿嘛，还特么的是个女婴。
“这是你们的火种？你别告诉我它还要哺乳啊！我的战舰上可没哺乳舱！”
怀抱着轻飘飘的女婴，张文一满脸的无奈和尴尬。自己连个女朋友都没得呢，现在突然要接手个女婴，这简直是盖伦出轻语，沉默又无语。
“它不用哺乳，不过你可以将它当做是人类。从基因的角度来说，它和人类的差别仅有1%。”
“额！？”
听着源97的话，张文一愣了一下。
“那你们呢？你们也是只跟人类基因相差1%？”
源97摇了摇头。
“不，我们不一样，我们现在只是看起来像人类，内部生物结构和人类的差别很大，甚至不是碳基生命。”
“那它能当你们的火种基因库？”
源97点了点头。
“它拥有我们源族最原始的基因信息，它也是我们源族生命的延续。”
“行，我带它走，所以你们是不是能把我放了？”
张文一懒得跟谜语人猜谜，更懒得听这些异族讲自己文明的悲情故事。P社里这样的故事情节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有不少悲情成就还是张文一刻意达成的呢。
看着源97再次摇头，张文一登时就急眼了。
“是不是还有什么契约要签才能放我走？你拿过来我直接签！”
一张熊猫互不侵犯条约而已，上厕所冲冲水就冲掉了。
“不是不让您离开，是您不能离开生命圈。一旦您离开生命圈的屏蔽，那猎手文明的因果律定位就能定位到您。到时候您的文明会落到跟我们源族一样的下场。”
源97不带感情的话语，让一旁的源895、源963跟着低下了头。猎手文明那恐怖文明程度让源族彻底绝望了。
“窝草，出了生命圈就会被因果律武器定位？”
“是的，只有在这个由我们99%族人献出所有活性物质组成的生命圈内才能极大限度的限制猎手文明因果律定位。”
不管是不是真的，张文一还是将其当做真的处理。听人劝吃饱饭，因果律武器那是帝国护卫舰都没有的武器。万一因为让群星帝国被猎手文明打爆。那地球上那些沉浸在第二人生的人在失去群星时代后，能食自己的肉，寝自己的皮了。
“行吧，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虫洞穿越过来，我的战舰不少地方已经破损，需要资源修补，这也没办法的话，我可带不走它。”
“这您不用担心，这颗星球上有源族搜集的绝大部分资源，修补您的船只应该够用。”
源97很慷慨的将源族所有非生命物品信息递交给了助理曼施坦因处理，源族所有的生物都被因果律武器锁定了，就连张文一怀里的那个孩子，源族都不敢让她保留源族的生物结构，只能在其遗传信息的最深处保留些许源族的信息。
“那行吧，不是让我出来签契约吗？契约呢？”
“从您出来的那一刻，契约已经成立了。”
“？？？”
回到护卫舰，张文一将女婴递交给机器人保姆后就第一时间钻进了医疗舱，从基因层面一项项的检索有没有被修改的迹象。结果自然是毫无发现。
出了医疗舱后，张文一看着机器人保姆怀中还在沉睡的婴儿，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的经历感觉就像梦一样。本来都以为要被一堆虫子碾碎了。谁知道还有这样的转折？
摸了摸婴儿滑嫩的小脸，张文一叹了口气。感叹着这源族心眼是真的多啊。这要是其他生物，张文一说不定出了困境就直接将其甩到恒星方向泄愤了。结果源族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手。看着女婴可爱的小脸，张文一还真下不去那个手了。
扔猫扔狗都被骂的时代，真将一个女婴扔向恒星。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张文一就不用在地球上混了。肯定会被那些圣母喷到死！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灵，在现实中见到真女神后，某些过分的事情，张文一还真不敢干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张文一的护卫舰以源族整个文明遗产为资源，以群星帝国的黑科技为手段，整整修了三个月才彻底修复成功。可见从虫洞穿越出来破损之深。那是真就在散架的边缘了。
即将离开的最后一天，张文一带着被起名为憧憧的女婴来向源族仅剩的三人告别。
“马上要出发了，源97，源895，源963，再见。”
源97面带微笑的回应
“再也不见。”
帅哥模样的源895低头凝视着张文一怀里的女婴，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
美女模样的源963沉默的将一串挂坠挂在女婴脖子上，挂坠中间类似琥珀样的东西封着一只看起来很狰狞的小虫。
“这是啥？”
张文一一脸狐疑的指着憧憧脖子上的挂坠向源97问道
“那是已经彻底死亡的母虫。也是源族留给它的最后一件礼物。等它按人类生理结构成年之后，它的基因能彻底重置母虫的基因。这只母虫也会变为它的保护伞。你也不用担心，不管是它还是母虫，都经过最彻底的基因修改，和源族不会产生哪怕一点点的联系。等你走后，我们就会推动星球走向最近的黑洞，彻底抹去源族最后的痕迹。”
源97很淡定的讲述着源族即将到来的命运。张文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文明所有生物被因果律武器锁定，这感觉不是亲历者谁都无法体验了。
“那么，再也不见。”
伴随着一阵空间波动，护卫舰进入亚空间开始穿梭由源族倾尽全力制作出来的虫洞。消失在了源族的观测视线内。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源97平淡的说着，一旁的源895、源963还是沉默的点了点头。随即三人化作源族本来的模样，那是一团类似史莱姆的结构，然后海量的虫子冲入其中将其组合成三只堪比行星的虫族巨兽。
在三只巨兽推动着行星冲向最近的黑洞的路上，附近的几颗超级恒星瞬间死亡，爆发出了几道超级伽马射线暴，将源族最后的痕迹摸的干干净净。
“王淮，这位是张文一，群星昵称是荣誉只因忠诚，线上你们应该挺熟的，现在是线下，你们再互相认识一下，一会有个重要的会议需要你们参与。”
专员李哲将张文一带到会客室后就去会议室准备关于虫族的会议了。群星时代迎来了第一个有高等智慧的文明。根据张群能从游戏里出来的情况，李哲担心那些虫族会不会也有从游戏里出来的可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有个万一，不是地球这样的小体格能扛得住的。
李哲离开会客室后，王淮就拉着张文一聊了起来。
“你真是荣誉？怎么自首了？”
“你这话说的，我又没犯罪，怎么能叫自首呢？”
张文一白了王淮一眼，感觉自己将希望放在这样的二B身上，是不是有些失策了。
“嗨，都一样、都一样，不要在意细节。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突然自曝了？”
“唉，我也是被逼无奈。”
随后张文一向王淮说明了现在的窘迫。被虫子堵了门。再不想想办法，指不定哪天就要删号重新开始了。一想起自己要和普通玩家一样，开着丐版小护卫舰慢慢开荒，这让体验过高等护卫舰轻松快捷的张文一无法接受。
至于退游，那更不在张文一的考虑范围之内，现在群星时代已经被全球认为是第二地球。就算世界各国对群星时代存在着各种若有若无的限制，但不妨碍国民们通过群星时代体验另外一种人生。
在确认了聚变能源技术的真实性后，就连各国高层都对群星时代的扩张采取默认的态度了。现在群星时代说是人类的第二人生也不为过。退游对张文一这种体验过巅峰的人来说，比自杀还难受。
“照你这么说，你是想找我帮忙咯？怎么不在线上找我？”
“那些虫子的菌毯信息屏蔽能力太恶心了，而且我的护卫舰破损太严重了。超空间传讯会让能源消耗跟不上获取速度。万一被那些虫子突破外围防御，我就彻底GG了。”
张文一一提起那些虫子就来气。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是护卫舰机体损坏没那么严重，放风筝也能放爆那颗星球。
“要我说，你那就是活该，普通玩家拿到那些垃圾护卫舰都跟宝贝似的，哪里磕碰到一点都要心疼个老半天，你这货是真不拿旅行者级护卫舰当盘菜。看见空间乱流都敢往里钻，你不倒霉谁倒霉？”
暴殄天物总是惹人厌弃的。王淮对不爱惜自己护卫舰的事情更是深恶痛绝。瞧自己多宝贝自家的小助理，那黑丝白丝和各类cos服都囤积出好几个大箱子了。
如果助理不会一脸嫌弃的喊hantai那就更完美了。
“嗨，这不是后悔也晚了嘛。”
提起自己当初的暴躁，张文一也是有些尴尬。之前顺风顺水惯了，突然上阵闪了腰，这也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事情。
“后悔是晚了，我现在连你在哪都不知道，想救都救不了你咯。”
“王哥，咱别直接放弃啊，总有办法的不是？”
张文一和王淮在会客室聊了好一阵，外面才有工作人员进来通告，会议即将开始。
进了会议室后，看着会议室里各位经常在正式新闻里亮相的大佬，这段时间见惯了各方面领导的王淮还能保持表面上的淡定自若，张文一就显得有些惴惴不安了。夏国老传统，再有钱的土豪见到官都得敬畏三分。
王淮和张文一各自在写有自己名字的座位前坐下，其他参会高层也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以往自己求着见面都见不到的人，在目光对视之后都会对自己露出善意的微笑。王淮和张文一两人紧张的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深怕在这样肃穆的场合出糗。
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能见的到大人物都见到了，接下来就算见到黑宫里的那位大人物自己都不会有任何惊讶了。但是在见到专员李哲陪同的一位风情万种的妹子进入会场后，王淮和张文一是真真正正的惊掉了下巴。
“女女女......女神？”
群星时代线上见到女神王淮都得惊讶老半天。众所周知，群星女神除了无常王国国王登基仪式上投影过，其他时间都在母星待着。加之玩家城出生点都被移动到无常王国的母星北极二-BIIIA了。群星时代游戏里见过女神真人的都只有前百玩家而已。
现在在真实世界见到女神，对王淮和张文一来说，不亚于观音菩萨从电视里走出来显圣了。
“你们好啊。”
张群笑着对王淮和张文一挥了挥手。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王淮总感觉张群的笑容里蕴含着杀气。
“您好，您好。”
现在会议室里一堆大佬，王淮和张文一惊讶过后还是拘谨的和张群打了个招呼之后继续在自己座位上当起了木头人。
夏国传统，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真正决定地球命运的会议早早的在边上会议室商谈结束了。这次的会议更多的是关于群星时代里的发展规划。所以王淮和张文一这样的“普通玩家”才有机会列席会议。
“今天这场会议主要是关于虫族的，张文一，你简单叙述一下你了解的情况吧。”
李哲清了清嗓子正式开启了会议。
“啊？哦！好好。”
回过神的张文一，开始讲述起自己所了解的情况。
“那是一整颗星球的虫子，根据观测，那个星球的整个恒星系都仿佛笼罩在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之中。常规动力在那个星系中移动会非常艰难。那些虫子有恒星系内短距离跃迁能力，跃迁能力是否更强现在赞不清楚......”
看着张文一投影在幕布上的，通过虚境传输到地球的视频资料，张群眼神一凝。那些虫子的能力，就算赶不上索林原虫，也相差不大了。以帝国目前的实力要是遇到了，怕是真的要开始流浪星球。
“另外，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虫子将我的护卫舰困住之后，除了开始的几天有明显的攻击倾向，之后就一直没动静了。”
这也是张文一一直疑惑的。要是按游戏里的虫族设定，自己的那残破不堪的护卫舰怕是早就被拖垮了。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让张文一难受极了。
“那些虫子不是没动静，而且是在很主动的在和你沟通。”
幕布上显示的包裹着张文一护卫舰的菌毯，光看样子的话，会场上众人强忍着不吐出来已经算是意志力强的了。那是甲壳类混合着软体动物感，让人从身到心都感到不适的生物风格。
但是张群从那菌毯的蠕动节奏中分析出了一些规律，那些虫子仿佛是通过蠕动节奏或者说是某种特定的波动来交流的。
“啊？是吗？”
张文一惊讶的再次播放了一遍菌毯的视频画面。还是没看出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呕！”
菌毯蠕动那强烈刺激神经和精神的画面终于是让在众人座位后做会议记录的几位秘书女士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恶心的画面再加上鼻尖隐隐传来的呕吐物的气味，让会场更多的人感到了不适。
“画面先放到这吧。回头你再上线和曼施坦因说一下，让他根据菌毯波动节奏分析一下那些虫子的语言。”
张群绕着自己鬓角的秀发，示意李哲帮忙关了幕布上关于菌毯的视频。找回了人身的张群，虽然能靠挂载的生物系统摒弃那些负面感觉，但看着地上的那一滩呕吐物还是有些心理上的不适。
“根据你最后发出的亚空间波动讯息测算，张文一你当前所在的星系距离迈斯塔星系空间距离大概是在330万光年到350万光年之间。短时间内那些虫族是没有威胁的。”
李哲举手提问道
“请问这个短时间，具体是指多久？”
正事上是没有模糊概念的。大约、也许、可能以及短时间、长时间这样的模糊性词汇是不能在这种场合的会议上通过的。
“根据张文一视频中虫族展现的能力测算，如果在张文一出现的那一刻，虫族就掌握了迈斯塔星系的坐标并向迈斯塔星系前进的话，到达迈斯塔星系的时间，最快是15年，最慢是50年。如果虫族未掌握亚空间超距离跃迁能力，永远来不了都是有可能的。”
听完张群的介绍，王淮和参会的一众大佬心中都稍稍松了口气。既然短时间内威胁不到群星帝国，那么威胁到地球的概率那就更小了。
“既然虫族的事情暂时能放一下，那接下来就是关于群星帝国和夏国之间商议的事情。群星帝国允许夏国以国家层面进入群星时代，王淮，你愿意暂时提供你所属的那颗生命星球作为夏国在群星时代的临时基地吗？”
现在群星时代被发现的生命星球就三个，咚喃吱的信息张群还是不愿意给，夏国高层商议了暂借王淮的那颗草原星球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毕竟以一国层面介入，光靠着群星帝国提供的基础护卫舰，那空间还是太小了。
看着李哲和一众大佬盯着自己，王淮紧张的点了点头。
“愿意，当然愿意了，我直接上交给国家。”
“不用你上交，只是暂借，我们的工作人员发现其他生命星球后就会撤离的，并且会给予你相应的补偿。”
李哲跟王淮详细介绍了一下借星球的补偿方案。王淮将所有好处推了个七七八八这才勉强同意了下来。
李哲以及其他大佬和王淮商议星球计划的时候，张群就在一旁看着。之前开的那场会议已经定下了。无常王国是帝国属国，那边是玩家基地所在位置，这是不可撼动的。其他星球任夏国挑选。
意外发现虫族之后，张群有意的引到更多国家与组织进入群星时代。个体的智慧和文明的智慧，差距还是很大的。光靠玩家那些松散的组织，不一定顶的住其他文明有组织的渗透与进攻。
一众大佬和张群详细商议了夏国在迈斯塔星域正式建立分部细枝末节后，这场会议也就圆满闭幕。除了张文一这位还在虫子堆里不上不下的倒霉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回“宿舍”的路上，看着还是垂头丧气的张文一，王淮拍了拍张文一的肩膀说道
“别哭丧着脸了，会上都讲了，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和咱大夏国都会尽可能的去解救你的。”
“鬼知道尽可能要尽多久哦。”
每天一上线就是那些恶心到让一般人感到不适的限制级画面。张文一都想直接自爆了护卫舰重新开始算了。
“放心，女神说过了。最多20年，肯定要打过去。20年而已，闭闭眼就过去了。”
“......”
张文一给了王淮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之后，回到自己住处开始自闭。
本以为投靠了官府找王淮帮忙能很快解决那些虫子。现在才知道，就算是群星帝国的护卫舰也不是真无所不能的。王淮想跃迁300万光年，按100光年一天算，那也得花3万年才能抵达，等王淮到位，自己早就灰都不剩了。
锤头丧气的张文一躺倒床上，两眼放空的带上了头盔。那感觉和至尊宝带上金箍一样，心死了。
上线之后，助理曼施坦因还是一脸严肃的枯坐在指挥室内思考着破局的办法。张文一走到指挥室后朝助理曼施坦因叹了口气。
“曼帅，旅行者的援助我是指望不上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抱歉，旅行者，暂无可行性比较高的突围方法。”
助理曼施坦因也很无奈，现在的情况就跟蘇军进了国会大厦一样，已经被锤死了，还能让曼施坦因怎么翻盘？
“行吧。”
张文一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最后的希望断绝之后，只能陪着助理曼施坦因看菌毯脉动了。
张文一看着全息模拟的护卫舰外不时搏动的菌毯，想起女神张群说过的话，当即转身向助理曼施坦因问道
“曼帅，我在地球上见到群星女神了，那曼帅你是不是也可以去地球呢？”
“地球吗？我去不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仅仅是程序模拟的曼施坦因，并非曼施坦因本人。我并没有女神那种的能力。”
“好吧，女神拖我给你带句话，让你根据菌毯搏动节奏分析一下外面那些虫子的语言。”
“菌毯搏动节奏吗？我试试看。”
助理曼施坦因随即利用起仅剩不多的计算力，开始全面解析围绕着护卫舰的菌毯。
就这样绝望又稍稍带些希望的三天过去。助理曼施坦因在张文一上线之后，就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
“旅行者，确实如女神所说，这些虫子的搏动节奏是一种语言。那些虫子正不断试图与我们沟通。根据分析出的虫族语法，这些虫子在重复的问我们来自哪里。”
“咱们能和那些虫子交流吗？”
正经解析出语法后，张文一也激动了起来，能交流那就有谈的余地。能谈就有出去的希望了。真要是等20年，那自己还不如重开算了。20年后谁知道现在的护卫舰会不会变成大路货？
“可以交流。外层护盾可模拟菌毯搏动。”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回复那些虫子啊。”
张文一也就是没条件，要是有条件的话，都想量帝国之物力，结虫族之欢心了。只要挣脱了这具牢笼，用不了20年，张文一就要让这些虫子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钢铁洪流。
“旅行者，帝国坐标是禁止外泄的。”
“额(⊙o⊙)…”
张文一这才想起来，现在是星际时代了，你是哪人这种问题是不能随随便便回答的。不然一个搞不好就是母星被地爆天星了。
“那我说我来自银河系...不行，万一银河系真在这个宇宙呢。我再想想啊。麻的，没想到你哪人这种问题都能困扰我。”
张文一急的抓耳挠腮的，交流第一步就卡住了，张文一是真有些头疼。随便编一个又怕被那些虫子识破。而且星际间的坐标，张文一稍稍了解过，那是一串非常复杂的天文数学问题，不是简单的XYZ象限就能表述的。
看着张文一在指挥室走来走去，助理曼施坦因也没什么好办法。
除了母星附近的几个恒星系，其他地方助理曼施坦因也没去过。跨越到虫族星球时，护卫舰舰体残破不说，没过多久就被某些特殊基因组成的菌毯笼罩住了，根本没时间录入附近的天文信息。
“麻的，拼了，曼帅，你回复那些虫子，就说刚穿过来不知道，另外跟它们说，是生是死给个痛快的！”
说完张文一就在舰长座椅上坐着，闭目等待虫子上门。了不起就是被异形钻肚子，这辈子还没试过呢！
“如你所愿，旅行者。”
助理曼施坦因依旧如历史中的那位曼帅一样，对领导者是绝对的服从，哪怕这个回复在助理曼施坦因看来，一无是处。
然而，出乎助理曼施坦因所料的是，那些虫子丝毫不介意张文一不透露星际坐标的事情，反而开始问起了逻辑和哲学相关的问题。在张文一的指示下，助理曼施坦因从人类的角度一一作答。
就这么你问我答的讲了老半天。张文一不耐烦的说道
“别一直聊这些无聊的话题了，跟那些虫子说一声，怎么才能放我们出去。”
伴随着护卫舰外层护盾的震动，护卫舰外面包裹着的菌毯也跟着做出了回应。
“旅行者，虫群说，只要你愿意带着虫族的火种离开这片大河星系，虫群就会放外我们离开。”
“虫族火种？什么意思？”
“虫群说，它们是一支灭亡文明的幸存者，它们被猎手种族追捕到几乎灭绝，逃亡到这里。而猎手已经定位到这里，并从因果律上标注了它们所有成长起来的个体。它们已经逃不掉了，为了文明的延续，它们想请旅行者你，带走它们的种群的遗传信息。”
“遗传信息？我怎么带走它们的遗传信息？我给它们遗传信息还差不多，不对，颜值太差了，跟我的XP系统严重不匹配！遗传信息我都给不了。”
事关名节与清白，带虫子的遗传信息什么的，满脑子新日暮里里番剧情的张文一完全不能接受。
随着助理曼施坦因的好一通解释，张文一这才明白了那些虫子的想法。就是想张文一跟来的时候一样，再带着虫族的基因信息库钻一遍亚空间虫洞。
了解情况之后，张文一叹了口气
“好吧，我同意了，你让那些虫子将信息库送过来吧。”
“emmm......旅行者，那些虫族想让旅行者你无保护出舱，亲手和它们立下生物契约，这样它们才会相信你会将它们文明的信息库保护好。”
助理曼施坦因纠结了好一会才说出了虫群的请求。在助理曼施坦因看来，这个提议和让张文一去死没区别了。毕竟光是护卫舰外的菌毯，很快就能将无保护的张文一躯体消化干净，连坨屎都不留的那种。
“槽，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哪里？算了，那些东西也算不上人。”
张文一思考没多久就同意，反正都这样了。嘱咐好助理曼施坦因，要是自己死了，除非群星帝国收回护卫舰，不然留个账号密码，等自己秽土转生之后再回来继承遗产。
在助理曼施坦因将人类的生物信息转交给外面的虫群之后，包围着护卫舰的恶心菌毯缓缓变化成一片片草坪和花丛。从克苏鲁风格直接切换成了伊甸园风格。
当张文一开着小飞船走出护卫舰后看着外面风景都惊呆了，这是虫族老家？虫族不该是恶心到看见就想吐的吗？
在群花组成的箭头的指引下，张群的小飞船停靠在了一出被百花包围的草坪上。出来之后都不用穿宇航服的，直接就是人类最适宜生存的环境。张文一跺了跺脚底稍稍有些柔软的草皮，感觉这虫子，应该和自己想象中的虫族差别很大。
张文一没等多久，两男一女看起来完全是人类的人从菌毯草坪一处走到张文一身前。
“你好，我是源族遗民源97，这两位是源895，源963。”
看着眼前帅哥伸过来的手，张文一都愣住了，这是虫族！？
张文一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跟源97握了握手。
“你好，你好。”
“感谢你能够信任我们来到这里。对不起，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才会困住你的战舰。”
源97先是给张文一鞠了躬，源97身后的源895、源963也跟着鞠躬。
一向吃软不吃硬的张文一最受不了的就是这套了。
“行了，直接说吧，需要我怎么做才能让我离开。”
源97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文一，随后从一旁生长起来的巨大花苞中接过了一个婴儿将之递给了张文一。没错，跟人类一模一样的婴儿。
“请您带它从超空间虫洞离开这片星域即可。”
张文一一脸地铁老头看手机的纠结脸，这特么的是虫族的基因库火种？这明显是人类婴儿嘛，还特么的是个女婴。
“这是你们的火种？你别告诉我它还要哺乳啊！我的战舰上可没哺乳舱！”
怀抱着轻飘飘的女婴，张文一满脸的无奈和尴尬。自己连个女朋友都没得呢，现在突然要接手个女婴，这简直是盖伦出轻语，沉默又无语。
“它不用哺乳，不过你可以将它当做是人类。从基因的角度来说，它和人类的差别仅有1%。”
“额！？”
听着源97的话，张文一愣了一下。
“那你们呢？你们也是只跟人类基因相差1%？”
源97摇了摇头。
“不，我们不一样，我们现在只是看起来像人类，内部生物结构和人类的差别很大，甚至不是碳基生命。”
“那它能当你们的火种基因库？”
源97点了点头。
“它拥有我们源族最原始的基因信息，它也是我们源族生命的延续。”
“行，我带它走，所以你们是不是能把我放了？”
张文一懒得跟谜语人猜谜，更懒得听这些异族讲自己文明的悲情故事。P社里这样的故事情节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有不少悲情成就还是张文一刻意达成的呢。
看着源97再次摇头，张文一登时就急眼了。
“是不是还有什么契约要签才能放我走？你拿过来我直接签！”
一张熊猫互不侵犯条约而已，上厕所冲冲水就冲掉了。
“不是不让您离开，是您不能离开生命圈。一旦您离开生命圈的屏蔽，那猎手文明的因果律定位就能定位到您。到时候您的文明会落到跟我们源族一样的下场。”
源97不带感情的话语，让一旁的源895、源963跟着低下了头。猎手文明那恐怖文明程度让源族彻底绝望了。
“窝草，出了生命圈就会被因果律武器定位？”
“是的，只有在这个由我们99%族人献出所有活性物质组成的生命圈内才能极大限度的限制猎手文明因果律定位。”
不管是不是真的，张文一还是将其当做真的处理。听人劝吃饱饭，因果律武器那是帝国护卫舰都没有的武器。万一因为让群星帝国被猎手文明打爆。那地球上那些沉浸在第二人生的人在失去群星时代后，能食自己的肉，寝自己的皮了。
“行吧，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虫洞穿越过来，我的战舰不少地方已经破损，需要资源修补，这也没办法的话，我可带不走它。”
“这您不用担心，这颗星球上有源族搜集的绝大部分资源，修补您的船只应该够用。”
源97很慷慨的将源族所有非生命物品信息递交给了助理曼施坦因处理，源族所有的生物都被因果律武器锁定了，就连张文一怀里的那个孩子，源族都不敢让她保留源族的生物结构，只能在其遗传信息的最深处保留些许源族的信息。
“那行吧，不是让我出来签契约吗？契约呢？”
“从您出来的那一刻，契约已经成立了。”
“？？？”
回到护卫舰，张文一将女婴递交给机器人保姆后就第一时间钻进了医疗舱，从基因层面一项项的检索有没有被修改的迹象。结果自然是毫无发现。
出了医疗舱后，张文一看着机器人保姆怀中还在沉睡的婴儿，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的经历感觉就像梦一样。本来都以为要被一堆虫子碾碎了。谁知道还有这样的转折？
摸了摸婴儿滑嫩的小脸，张文一叹了口气。感叹着这源族心眼是真的多啊。这要是其他生物，张文一说不定出了困境就直接将其甩到恒星方向泄愤了。结果源族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手。看着女婴可爱的小脸，张文一还真下不去那个手了。
扔猫扔狗都被骂的时代，真将一个女婴扔向恒星。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张文一就不用在地球上混了。肯定会被那些圣母喷到死！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灵，在现实中见到真女神后，某些过分的事情，张文一还真不敢干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张文一的护卫舰以源族整个文明遗产为资源，以群星帝国的黑科技为手段，整整修了三个月才彻底修复成功。可见从虫洞穿越出来破损之深。那是真就在散架的边缘了。
即将离开的最后一天，张文一带着被起名为憧憧的女婴来向源族仅剩的三人告别。
“马上要出发了，源97，源895，源963，再见。”
源97面带微笑的回应
“再也不见。”
帅哥模样的源895低头凝视着张文一怀里的女婴，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
美女模样的源963沉默的将一串挂坠挂在女婴脖子上，挂坠中间类似琥珀样的东西封着一只看起来很狰狞的小虫。
“这是啥？”
张文一一脸狐疑的指着憧憧脖子上的挂坠向源97问道
“那是已经彻底死亡的母虫。也是源族留给它的最后一件礼物。等它按人类生理结构成年之后，它的基因能彻底重置母虫的基因。这只母虫也会变为它的保护伞。你也不用担心，不管是它还是母虫，都经过最彻底的基因修改，和源族不会产生哪怕一点点的联系。等你走后，我们就会推动星球走向最近的黑洞，彻底抹去源族最后的痕迹。”
源97很淡定的讲述着源族即将到来的命运。张文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文明所有生物被因果律武器锁定，这感觉不是亲历者谁都无法体验了。
“那么，再也不见。”
伴随着一阵空间波动，护卫舰进入亚空间开始穿梭由源族倾尽全力制作出来的虫洞。消失在了源族的观测视线内。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源97平淡的说着，一旁的源895、源963还是沉默的点了点头。随即三人化作源族本来的模样，那是一团类似史莱姆的结构，然后海量的虫子冲入其中将其组合成三只堪比行星的虫族巨兽。
在三只巨兽推动着行星冲向最近的黑洞的路上，附近的几颗超级恒星瞬间死亡，爆发出了几道超级伽马射线暴，将源族最后的痕迹摸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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