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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可曾听闻

    帝都始皇捏着鼻子将这个恒古奇闻般的状元郎赏赐了宫殿,草草打发,事后不闻不问。

    自古不是没有出过年纪颇长的状元郎,可拄着拐杖听封的前无古人。

    好事的帝通天只是微笑不语,差人送来一块牌匾,一板一眼正楷字书[老而弥坚]。附带七十二女俾,三十六男奴,皆是凡人中心灵手巧,天香国色之流。

    伍星河看到牌匾口中嘀咕,“早知道当初多拔几根胡子,叫你个老家伙说我老。”

    随即叫人盖了间奢华茅房,三日建成,亲自拄着拐杖给茅房挂上了老而弥坚的牌匾。

    “嘿,你们这些家伙还真好用,瞧瞧这手艺,鬼斧神工啊,你们还有啥本事”伍星河看着主事茅房大业的三人问道,而三人看到状元郎将帝尊亲笔所书的牌匾挂与茅房之上,这才明白这新主子不是个好伺候的主。

    “回状元郎,我等三十六人,各有取巧本事,细说沉长,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日后只要有事,您尽管吩咐便是,凡间事物鲜有我等三十六人做不来的”三人本就对状元郎的作为胆战心惊,但其中一人看似三人中颇有话语权,小心翼翼的与伍星河回道。

    状元府邸原名浩海文渊,伍星河入住后改名渔王,众人不解,只有伍星河自己知道,并非有什么深意,只是渔夫王富贵的意思。

    奇点依旧毫无声息,伍星河身体状况也不见再度恶化。

    月朗星稀,渔王府邸万耐俱寂,只有两三美妾在正厅内的火炉旁打盹,煮茶。

    伍星河不喜喝茶,他让人煮茶是实在不知让这几人做点什么。

    其余人都打发了,唯独这三人以帝尊口令为由,贴身守护寸步不离。

    伍星河不知帝尊为何要派人监视自己,恼怒的拿起酒壶一顿牛饮。

    白天帝尊又差人送来了作为科举状元的特殊奖励,伍星河打开一看,居然是自己送去的人皇凯。

    不知这位帝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伍星河可以确定,绝对不是帝尊猜到了这东西是他送去的。

    即便知道这东西属于伍星河,但认你神通如何强大,怎会想到年迈不堪的凡人王富贵会是那个道门伍星河?

    所以,如此应该是帝尊有其他打算。

    抛开这些不想伍星河起身望着窗外的湖面发呆不语,至今他都没有找到所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

    好在现在不用过多操心这件事,因为自己快死了,死人是没有以后的。

    一柄秀气的短剑不知何时出现在伍星河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其眉头紧锁。

    “放下吧,没有意义,你又不是来杀人的”

    身后传来了清冷的女声:“别太自信,万一我就是来杀人的呢”

    听见来人的声音伍星河佝偻的背不由得挺直了些,脖子上的短剑划出一道血痕,面上表情有些复杂。

    来人见伍星河不知死活的乱动,悄悄将剑离远了些。口中冷语道“真是个不怕死的”

    伍星河负手而立,摇摇头转身看着这个曾经朝思暮想的人儿,苍老褶皱的脸挤出几丝笑容。

    “不,我曾经很怕死”

    “现在不怕了?”陆皓月秀眉紧蹙,这一幕他不曾想过。

    “不是不怕,只是我本就是将死之人,牡丹花下死,我也风流一回不是?”

    陆皓月闻言,那手中短剑毫不犹豫的扎进了伍星河的肩膀。

    “一把年纪还学人调戏良家,真不知这状元郎有多少水分”

    伍星河苦笑的看着肩头的伤口,之前挺直的腰再次弯曲,更加佝偻。

    “姑娘有话就问把,折磨一个老人算不得本事,莫赘了你娘天凤的名声”

    “呵,是个硬骨头,我这短剑名曰噬魂,虽不伤要害,但对于您这年纪的人来说,它吞噬的生命力也不是你能承受的,疼痛也不是你一阶凡人可以忍受的”

    伍星河感受着缓慢流逝的生命力,心中不由一阵凄苦,心想,这丫头平日虽蛮横,但心底柔软,今日怎么如此狠毒。

    “我已知晓厉害,姑娘想问什么,或者想让我做什么,就直言吧,还望留老朽烂命一条”说话间,噬魂剑已摧残着伍星河身躯彻底弯曲,如同河里的虾子一般。

    皮肤也在加速干瘪,陆皓月终是不忍对一个老头下此狠手,收起噬魂,丢过一颗绿色丹药道:“我别无其他,这恢复生命力的丹药倒是有不少,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损失的生命力我还给你便是”

    伍星河不用看也知道那三个房里的女俾此时肯定被陆皓月设法弄的不醒人事,于是自顾找了个板凳坐下,并给陆皓月也搬来一个。

    陆皓月看着伍星河的作为也不曾阻拦。

    “你问吧,我知无不言”

    “你可认识伍星河”

    “认识”

    “他在哪里?”陆皓月显得有些激动。

    “死了”

    “噌!”噬魂出鞘的声音和刺入骨头的声音同时响起。

    伍星河一声闷哼,嘴角反而露出笑容。

    陆皓月浑身颤抖,噬魂剑在伍星河另一个肩膀跟着颤抖,怎奈伍星河苍老的身躯再也没有过多血液流出。

    “我不信,你在一心求死,想死自己解决,不用激我”

    伍星河张嘴想说些什么,一张嘴,却直接摔下椅子,昏迷不醒。

    陆皓月赶忙掏出一个玉瓶,慌乱的将丹药全部倒进伍星河嘴里。

    而后呆呆的坐在一旁,像个丢了玩具的小女孩,哭的稀里哗啦。

    哭累了,背着比他还高一头的棒棒糖落寞的出了门。想了想聚音成符:

    “我明日再来找你,我不信他死了,虽然他是个废物,但凭你杀不了他”

    说罢一挥手,那符箓贴在了伍星河脸上。

    不知何时,天上月早已不见,地上月一身白色月袍,背负棒棒糖,落寞的走在渔王府邸的长廊,貌似棒棒糖鲜艳的色彩跟她才更配些。

    帝尊喜欢下雪的感觉,只是下雪时太过清冷,便召来天下学子冬日科考,曾被人诟病很久,但谁也奈何不了人家拳头大不是。

    陆皓月看着长廊外面鹅毛般的大雪,轻柔的飘在湖面,声音颤抖。

    “雪儿啊,你可曾听闻邯郸医馆的伍星河,他曾可怜不知归处”

    “雪儿啊,你可曾见过儿时的我,在少年背上的背箩里童梦万千”

    雪儿没有回答,只是有那么几片,飘进长廊,轻轻的落在陆皓月的脸庞,不肯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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