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以财帛动人心
最终何六还是拿到了钱。
忽略老掌柜那句“泥腿子果然就是泥腿子！真是抠搜！”的话，给钱还是很爽快的。
或许也有钱不多而且有所顾忌的缘故。
总之，是拿到了钱。
一百四十八文，一文不少。
是他现在的全部财产。
何六背着简单的铺盖走在路上，身上的伙计装扮已然换成了褐色的粗布衣裳，是他自己的。
原来那套伙计的衣裳算是明德酒铺的财物。
到了路口，回头看看远处明德酒铺的招牌，多少还是有些感慨。
“从现在开始，就是崭新的人生了。”
随后不再留恋，转身离开。
望东城而去。
…
第二日天还没亮，天然居的伙计们就在前堂里集合了。
还没入夏，这会儿早间还是有些清冷。
不过伙计们都没多穿，不然白日里干起活来反而又会觉着热。
“今儿个掌柜的怎么这么早就把咱们叫起来了？那公鸡都还没打鸣呢吧？”一个伙计两手交叉搓着胳膊驱赶着寒意。
“不晓得哎，没听着说有什么事啊？”另一个伙计跺着脚回道。
“我倒是瞧着了，起来时候见着掌柜的正拉着一人去他房里，看样子像是要说什么事。”又一个伙计倒是给出来个不一样的回答。
开店的时候还早，旁边几个搬了条凳坐着的伙计左右无聊，听着这话围了过来，“说事？什么人？衙门里头的？”
自家掌柜的在衙门里有门路这不算什么秘密，伙计们都知道一点，这会儿听着便直接往这方面猜了。
“瞧着不太像，挺年轻的，衙门里头哪有年轻人？”先前说话的那伙计回道。
“哈哈，怎么没有？那县太爷的衙内可不就是年轻人么？前儿个我去衙门送酒还见着了呢！”
“那也不是，哪有衙内起这么大早的？要是我爹是县太爷，没日上三竿我是决计不起的！也就咱们这些个苦哈哈才得这么起早贪黑的。”
“哈哈！那你咋不认县太爷当爹去？”
“去你的！”
伙计们都是住在店里头的，相互之间也都熟悉，掌柜的没来，说些小话是常有之事。
正嘻嘻哈哈的东扯西拉时候，柜头过道的帘子被拉开，掌柜的出来了。
伙计们赶紧收了声，或坐或站，等着掌柜的说话。
又看见掌柜的后头还跟着一个人。
便都看了过去。
那人和先前那伙计说的一样，确实挺年轻的，嘴上胡须都还没，瞧着比他们这些伙计年纪都小些，穿着还算体面，和那些来店里吃酒的富贵人家当然不能比，但也算是不错了。
长的普普通通，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非要一提的话，也就那双眼睛有点意思。
哪怕这些伙计都没怎么读过书，也能从他眼里看出那份坚定来。
简直像是有光一样。
“接下来到月底前的这段时间里，大家伙儿就听我旁边这个何小哥的安排，他说的话就当我说的，可记着了？”
在伙计们的注目礼中，天然居老掌柜带着何六走到了柜头，拍了拍桌子对伙计们简单交代了一句，就把何六引出来人前。
“来来，何小哥，你来说吧。”
伙计们都一头雾水的看向何六。
掌柜的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换管事的了？
不过要换也应该换个靠谱点的吧，这人看着年纪这么小，怎么都不像是靠得住的样子啊…
还全得听他的？
搞不明白搞不明白…
这般带着质疑的视线中，何六笑着对天然居老掌柜一礼，然后上前一步。
“大伙早啊，在下何六。”
环顾了一圈，毫不畏缩的和这些伙计们对视着，朗声问道。
“不知道…你们知道东来顺的伙计月钱多少吗？”
堂里的伙计们一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他们哪里知道这个去？
只知道东来顺的伙计们能拿不少，但是具体数额不太清楚。
没等着这些伙计们回答，何六竖起两根手指对着他们晃了一圈，“二两！”
再次抬高了声音强调道，“月钱二两！”
然后继续问道。
“那么你们的月钱是多少呢？”
伙计们有些骚动起来。
他们自己的月钱有多少，他们自己心里当然有数。
不过四钱多五钱银子而已。
在和“二两”这个数目有了对比之后，心里不由得都有了一些不平衡。
大家都是伙计，没道理月钱差距这么大吧？
伙计们的反应，何六一一看在眼里，“你们觉得不公平吗？”
伙计们中有几个忿忿不平想出声的，看了一眼何六身后老神在在的掌柜，又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当着掌柜的面说月钱少，这不是打掌柜脸吗？
他们可没这个胆子。
没人回应，何六也不在意，笑了笑道，“可我觉着很公平，多劳多得，不劳不得，很简单的道理，东来顺的伙计比你们干的多，干得好，他们就应该多拿钱！”
听到这里伙计们中的骚动更甚。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他们干的活不行，就只配拿这点月钱！
“生气吗？”
何六笑起来，突然话锋一转。
“生气就对了！不然我来干嘛来了？二两月钱算什么？就到下月初之前，只要你们肯干，我保证你们每个人都能拿到五两以上！说不准有几个能拿十两二十两的都不稀奇！”
他已经看过天然居老掌柜给他的店铺流水账，每月能卖出多少酒水一目了然，再在心里大致估算一番，全东城每月能卖出多少酒水也大概有了个印象。
五两十两的，这些数字已经是保守说法了，如果进展顺利，甚至直接加个零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伙计们中顿时嗡声四起，
“五两？！”
“他说还有能拿十两二十两的！”
“这怎么可能？！”
哪怕掌柜的正看着，也都没忍住小声议论起来。
那可是五两啊，平日里他们一年才能挣下的银子！
现在这个年轻人说要在月底前给他们挣到手？！
现在距离月底还有几天？
只有九天！
九天就能挣一年的钱，这是在说什么梦话？！
“安静！”天然居老掌柜的声音不大，但是伙计们立刻便又没了声音。
相互之间对着眼神，这时候才突然想起，那年轻人说这些话的时候…
掌柜的也在场啊！
可掌柜的竟然没说什么…
那他说的这些话…难道…可能…是真的？！
就在这阵心潮澎湃的沉默中，何六再次开口了，笑着摇了摇头，“不要觉得不可能。”
“因为接下来的九天内，每卖出去一贯钱的酒，你们就能拿到七文钱！”
伙计们不太会算账。
不过一个很简单的换算还是会的。
店里的酒水价格不一，有高有低，成日里在店里来去，当然知道卖的最多的酒水是四十文一壶的，最好的二两一壶的也常见着酒客点。
这么算下来，最次的一壶酒卖出一壶，他们都拿到两文钱！
至于好点的一壶酒岂不是能拿到…两三百文？！
这直接就是半月的月钱了！
伙计们一时哄然。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这样，短短九天里…怕也是难拿到五两以上吧。
这时候何六又开口了，总是这么说一句缓一缓再说一句的，把伙计们的胃口都吊起来了。
“当然，你们可能会想，就算是这样，月底前也怕是拿不够五两银子，对吗？”
几个伙计没忍住，答了声，“正是如此！店里卖到月底肯定是拿不到那些的，顶破天了能拿个一两多二两的。”
何六点点头，肯定了那几个伙计的看法，“没错，就靠店里的当然不够。”
一抬眼，压迫感十足的看了一圈。
“但是光靠店里本来就能卖出去的酒水…你们凭什么拿这个钱？”
伙计们一窒，这道理他们当然是明白的。
没理由掌柜的嫌钱多非得给他们发钱。
那是要怎么做才能拿到…五两呢？
伙计们的心已经全都被“五两”这个优美动人的词汇给勾走了，直直的盯着何六，等待着他的下文。
何六哈哈一笑，再次抬高了声音。
“因为你们要出去卖掉这些酒水！”
转头对着天然居老掌柜示意了一下，然后从老掌柜手中接过一个厚厚的册子。
翻开，对着伙计们一边展示，一边说道。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酒票！就是你们需要拿出去卖的东西！不论是什么人，只要拿着这酒票来天然居或是去醉仙楼，都能当银子使！”
册子里面很简单，就是一张张白纸，上面印着“一贯”的字样，然后跟着的就是两串看不太明白的编号，最后是两个大大的印章盖在上面。
一个伙计们常见到的自家店铺的大印，另一个竟然是…醉仙楼？
“你们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卖掉这些票，一贯的酒票，一张你们就能拿七文钱！”
“而且一贯酒票的价钱是…”
何六咧嘴一笑，“九十文。”
此话一出，伙计们顿时炸了锅！
一贯钱是一百文，但是现在这个能当银子使的酒票，一贯却只要九十文！
这简直是捡钱！
别说那些酒客，他们这些伙计自己都想买！
对于本来就要花钱喝酒的人来说，就等于平白无故少出了一分的银子！
而且卖出一贯钱的酒票，他们这些伙计还能拿到七文钱，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不过…这些伙计们又有些发愁了。
这好卖是好卖了…但应该怎么卖呢？
他们只会揽揽客，端茶递水之类的，真出了店门，他们也不知道该去哪卖这酒票啊…
一时间抓耳挠腮，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近在眼前了，都开始想办法看看能怎么多捞一笔。
五两…还是太少了啊！
到月底前只剩九天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
忽略老掌柜那句“泥腿子果然就是泥腿子！真是抠搜！”的话，给钱还是很爽快的。
或许也有钱不多而且有所顾忌的缘故。
总之，是拿到了钱。
一百四十八文，一文不少。
是他现在的全部财产。
何六背着简单的铺盖走在路上，身上的伙计装扮已然换成了褐色的粗布衣裳，是他自己的。
原来那套伙计的衣裳算是明德酒铺的财物。
到了路口，回头看看远处明德酒铺的招牌，多少还是有些感慨。
“从现在开始，就是崭新的人生了。”
随后不再留恋，转身离开。
望东城而去。
…
第二日天还没亮，天然居的伙计们就在前堂里集合了。
还没入夏，这会儿早间还是有些清冷。
不过伙计们都没多穿，不然白日里干起活来反而又会觉着热。
“今儿个掌柜的怎么这么早就把咱们叫起来了？那公鸡都还没打鸣呢吧？”一个伙计两手交叉搓着胳膊驱赶着寒意。
“不晓得哎，没听着说有什么事啊？”另一个伙计跺着脚回道。
“我倒是瞧着了，起来时候见着掌柜的正拉着一人去他房里，看样子像是要说什么事。”又一个伙计倒是给出来个不一样的回答。
开店的时候还早，旁边几个搬了条凳坐着的伙计左右无聊，听着这话围了过来，“说事？什么人？衙门里头的？”
自家掌柜的在衙门里有门路这不算什么秘密，伙计们都知道一点，这会儿听着便直接往这方面猜了。
“瞧着不太像，挺年轻的，衙门里头哪有年轻人？”先前说话的那伙计回道。
“哈哈，怎么没有？那县太爷的衙内可不就是年轻人么？前儿个我去衙门送酒还见着了呢！”
“那也不是，哪有衙内起这么大早的？要是我爹是县太爷，没日上三竿我是决计不起的！也就咱们这些个苦哈哈才得这么起早贪黑的。”
“哈哈！那你咋不认县太爷当爹去？”
“去你的！”
伙计们都是住在店里头的，相互之间也都熟悉，掌柜的没来，说些小话是常有之事。
正嘻嘻哈哈的东扯西拉时候，柜头过道的帘子被拉开，掌柜的出来了。
伙计们赶紧收了声，或坐或站，等着掌柜的说话。
又看见掌柜的后头还跟着一个人。
便都看了过去。
那人和先前那伙计说的一样，确实挺年轻的，嘴上胡须都还没，瞧着比他们这些伙计年纪都小些，穿着还算体面，和那些来店里吃酒的富贵人家当然不能比，但也算是不错了。
长的普普通通，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非要一提的话，也就那双眼睛有点意思。
哪怕这些伙计都没怎么读过书，也能从他眼里看出那份坚定来。
简直像是有光一样。
“接下来到月底前的这段时间里，大家伙儿就听我旁边这个何小哥的安排，他说的话就当我说的，可记着了？”
在伙计们的注目礼中，天然居老掌柜带着何六走到了柜头，拍了拍桌子对伙计们简单交代了一句，就把何六引出来人前。
“来来，何小哥，你来说吧。”
伙计们都一头雾水的看向何六。
掌柜的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换管事的了？
不过要换也应该换个靠谱点的吧，这人看着年纪这么小，怎么都不像是靠得住的样子啊…
还全得听他的？
搞不明白搞不明白…
这般带着质疑的视线中，何六笑着对天然居老掌柜一礼，然后上前一步。
“大伙早啊，在下何六。”
环顾了一圈，毫不畏缩的和这些伙计们对视着，朗声问道。
“不知道…你们知道东来顺的伙计月钱多少吗？”
堂里的伙计们一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他们哪里知道这个去？
只知道东来顺的伙计们能拿不少，但是具体数额不太清楚。
没等着这些伙计们回答，何六竖起两根手指对着他们晃了一圈，“二两！”
再次抬高了声音强调道，“月钱二两！”
然后继续问道。
“那么你们的月钱是多少呢？”
伙计们有些骚动起来。
他们自己的月钱有多少，他们自己心里当然有数。
不过四钱多五钱银子而已。
在和“二两”这个数目有了对比之后，心里不由得都有了一些不平衡。
大家都是伙计，没道理月钱差距这么大吧？
伙计们的反应，何六一一看在眼里，“你们觉得不公平吗？”
伙计们中有几个忿忿不平想出声的，看了一眼何六身后老神在在的掌柜，又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当着掌柜的面说月钱少，这不是打掌柜脸吗？
他们可没这个胆子。
没人回应，何六也不在意，笑了笑道，“可我觉着很公平，多劳多得，不劳不得，很简单的道理，东来顺的伙计比你们干的多，干得好，他们就应该多拿钱！”
听到这里伙计们中的骚动更甚。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他们干的活不行，就只配拿这点月钱！
“生气吗？”
何六笑起来，突然话锋一转。
“生气就对了！不然我来干嘛来了？二两月钱算什么？就到下月初之前，只要你们肯干，我保证你们每个人都能拿到五两以上！说不准有几个能拿十两二十两的都不稀奇！”
他已经看过天然居老掌柜给他的店铺流水账，每月能卖出多少酒水一目了然，再在心里大致估算一番，全东城每月能卖出多少酒水也大概有了个印象。
五两十两的，这些数字已经是保守说法了，如果进展顺利，甚至直接加个零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伙计们中顿时嗡声四起，
“五两？！”
“他说还有能拿十两二十两的！”
“这怎么可能？！”
哪怕掌柜的正看着，也都没忍住小声议论起来。
那可是五两啊，平日里他们一年才能挣下的银子！
现在这个年轻人说要在月底前给他们挣到手？！
现在距离月底还有几天？
只有九天！
九天就能挣一年的钱，这是在说什么梦话？！
“安静！”天然居老掌柜的声音不大，但是伙计们立刻便又没了声音。
相互之间对着眼神，这时候才突然想起，那年轻人说这些话的时候…
掌柜的也在场啊！
可掌柜的竟然没说什么…
那他说的这些话…难道…可能…是真的？！
就在这阵心潮澎湃的沉默中，何六再次开口了，笑着摇了摇头，“不要觉得不可能。”
“因为接下来的九天内，每卖出去一贯钱的酒，你们就能拿到七文钱！”
伙计们不太会算账。
不过一个很简单的换算还是会的。
店里的酒水价格不一，有高有低，成日里在店里来去，当然知道卖的最多的酒水是四十文一壶的，最好的二两一壶的也常见着酒客点。
这么算下来，最次的一壶酒卖出一壶，他们都拿到两文钱！
至于好点的一壶酒岂不是能拿到…两三百文？！
这直接就是半月的月钱了！
伙计们一时哄然。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这样，短短九天里…怕也是难拿到五两以上吧。
这时候何六又开口了，总是这么说一句缓一缓再说一句的，把伙计们的胃口都吊起来了。
“当然，你们可能会想，就算是这样，月底前也怕是拿不够五两银子，对吗？”
几个伙计没忍住，答了声，“正是如此！店里卖到月底肯定是拿不到那些的，顶破天了能拿个一两多二两的。”
何六点点头，肯定了那几个伙计的看法，“没错，就靠店里的当然不够。”
一抬眼，压迫感十足的看了一圈。
“但是光靠店里本来就能卖出去的酒水…你们凭什么拿这个钱？”
伙计们一窒，这道理他们当然是明白的。
没理由掌柜的嫌钱多非得给他们发钱。
那是要怎么做才能拿到…五两呢？
伙计们的心已经全都被“五两”这个优美动人的词汇给勾走了，直直的盯着何六，等待着他的下文。
何六哈哈一笑，再次抬高了声音。
“因为你们要出去卖掉这些酒水！”
转头对着天然居老掌柜示意了一下，然后从老掌柜手中接过一个厚厚的册子。
翻开，对着伙计们一边展示，一边说道。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酒票！就是你们需要拿出去卖的东西！不论是什么人，只要拿着这酒票来天然居或是去醉仙楼，都能当银子使！”
册子里面很简单，就是一张张白纸，上面印着“一贯”的字样，然后跟着的就是两串看不太明白的编号，最后是两个大大的印章盖在上面。
一个伙计们常见到的自家店铺的大印，另一个竟然是…醉仙楼？
“你们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卖掉这些票，一贯的酒票，一张你们就能拿七文钱！”
“而且一贯酒票的价钱是…”
何六咧嘴一笑，“九十文。”
此话一出，伙计们顿时炸了锅！
一贯钱是一百文，但是现在这个能当银子使的酒票，一贯却只要九十文！
这简直是捡钱！
别说那些酒客，他们这些伙计自己都想买！
对于本来就要花钱喝酒的人来说，就等于平白无故少出了一分的银子！
而且卖出一贯钱的酒票，他们这些伙计还能拿到七文钱，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不过…这些伙计们又有些发愁了。
这好卖是好卖了…但应该怎么卖呢？
他们只会揽揽客，端茶递水之类的，真出了店门，他们也不知道该去哪卖这酒票啊…
一时间抓耳挠腮，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近在眼前了，都开始想办法看看能怎么多捞一笔。
五两…还是太少了啊！
到月底前只剩九天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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