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又见故人
见赢阳的气质，丝毫不输这些世家子弟，令在场众人不由得有些称奇。
这哪里是传闻中流落宫外的废物公子，这分明就是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宗族天骄。
“原来是九公子，请恕罪！”
一众禁军连忙跪伏行礼，即便是再落寞的公子，那也是皇帝陛下的亲生儿子，不得怠慢。
“本打算明日进宫，想来已是快要宵禁，可没曾想居然有你们败坏了我的兴致…”
赢阳说罢，剑眉微皱，凌厉的眼神送众人身上扫过。
那校尉稍稍一顿，当下心想这面前的这位九公子莫非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主儿，先前敬他是皇族宗亲才略有收手，如今恭恭敬敬的行礼说话，只不过是忌惮身前这位其貌不扬的老萧罢了。
“呵呵…九公子，属下奉皇子监之命执行监察事宜，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校尉说着，一摆手命人将面前数名世子一柄扣押。
“赢阳竖子！”
其中一世子指着赢阳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凭什么他一区区废掉的公子还能让你等这般毕恭毕敬？这把我等王侯子弟的颜面置于何地！”
此言一出，众世子纷纷有些不悦。
“他赢阳虽为皇帝陛下九子，但其母乃是戎狄之后，想必皇帝陛下也不会认这种废柴认做公子…”
话音未落，忽而一声清脆的金铁相交之声想起，赢阳手中的长剑已经抵在了那世子的脖颈边。
“公子，沉住气。”
赢阳的雕银长剑旁，老萧抬手夺了一禁军长剑将其格挡了下来。
“辱我可以，辱我母亲者罪该万死！”
不顾老萧理会，赢阳又一剑刺出，直奔那人面门而去。
老萧只得苦笑一声，抬手轻拍了一记赢阳的肩膀，二人的身形迅速闪到一边开来。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沉重的马蹄声传来，约莫百人左右。
“宵禁时刻，胆敢此番喧闹！通通给我拿下！”
人未到，声先至。
一身着蛟龙刺绣的年轻人阔步走进，腰间悬挂这一柄同赢阳一样的雕银长剑。身后跟着十数位全副武装的亲卫。
此子生的一副俊朗相貌，眼眸若流水般环视了一周在场众人。
“八公子！”
禁军校尉连忙跪伏行礼。
来人正是皇帝第八子，秦国九公子，赢凯。
赢凯年岁同赢阳相仿，未出宫时，也是皇子监一同玩耍的玩伴，如今十年已过，再见却已经成了故人。
“你等世子可知陛下有旨，龙都宵禁同内宫一致，正值各国使臣来访大秦，你等这番姿态简直有辱我皇家尊严！来啊，给我统统拿下！”
赢凯双手背负，左右环视时命手下众人将这些世家子弟统统拿下移交皇子监。而转眼之时，却和赢阳的眼神对视在了一起。
“赢阳，参见八公子。”
老萧退回赢阳身后，二人起身拱手行礼。
“阳阳！真的是你！”
赢凯方才愤慨的面容一瞬间舒展开来，眉宇间充斥着难以置信和故人相逢的惊喜之色。
赢凯大步上前，连忙挽起了赢阳的手臂。
“墙高宫深，此去一别十余年杳无音讯，你可让我好生想你！”
赢阳眼眶微红，十余年一别又见故人，颇有一番感慨。
“你现在可是尊贵的八公子，与我还是有本质的区别，快回宫罢，过几日我亲自登门拜访。”
赢阳微微一笑，客气道
赢凯何尝不知，赢阳的生母乃是戎狄之后，身份较为敏感，当初皇子监一同长大之时由于二人私交甚密而惹了不少人暗中冷落。
赢凯微微愣神之际，赢阳转身带着老萧出了门去。
“阳阳！”
赢凯夺门而出，几个快步拦在了赢阳面前。
“你这话是何意？你我兄弟十年未见怎不彻夜促膝长谈一番，闲言碎语怕他做甚，让我知晓，拔了那等鸟人的舌头便是！今夜随我回母妃那里！”
赢凯拉着赢阳的手欲走，可是赢阳双腿犹如灌了铅一样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老萧见状也只能苦笑的摇了摇头道
“八公子，您的好意我家公子心领了，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公子还是请回吧。”
老萧嘴上说着，眼光却落在了身后不远处的一众禁军身上。
于是乎，赢凯愤愤转身，面朝着禁军走了过去。
“今夜我见九公子之事若有他人知晓，我拿你等是问！”
“是！”
安排好事宜，赢凯命私家车驾接上了赢阳向其母德妃的宫殿驶去。
马车上，赢凯不断的上下打量着赢阳，脑海当中不断的回忆着小时候一起玩耍的点点滴滴。
“干娘…德妃娘娘，还好吗？”赢阳缓声问道。
赢凯微微一愣，旋即有些失落道
“母妃这两年不知为何染了风寒，已经数月足不出门，父皇派遣宫中不少炼药师治疗，应该不久就会痊愈。”
“不过你放心，等母妃看到你一定会更开心的。”
赢凯说着，颇有些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内宫宽阔的青石地砖上回荡着车驾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不过半个时辰众人便已经到了德妃的住处。
“老萧你今夜住哪儿啊？”赢阳从马车探出头问
“公子不用担心，且与故人叙旧，我自有去处。”
话音未落，老萧骑着马转身朝着黑夜中走去了。
德妃的宫殿在龙都偏南，宫殿周围假山环绕风景秀丽，而龙都的灵气比之其他地方更是浓郁了不少。
隔了十余年，赢阳故地重游感慨万千，看着面前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那每一个角落里都是和赢凯幼年躲猫猫的趣事。
“公子，德妃娘娘在寝宫候着您快两个时辰了。”一宫女焦急道。
“哎呦坏了坏了，阳阳快来！”
赢凯没顾上理会赢阳，撒腿就跑向了德妃的寝宫。
看着赢凯的背影，赢阳却有些哭笑不得。
“公子。”老萧缓声道
“你干嘛，吓我一跳。”
赢阳看着了一眼身后的老萧，不由得白了一眼。
“嘿嘿，我还是放心不下公子，回来看看。”老萧憨厚的笑道。
“少来，是不是又发现什么情况了？”赢阳问道
老萧眼神稍稍有些闪烁，不知是否有些不合时宜。
“过些时日的加冠之礼，怕是要在列国的使团见证下举行，据我观察，有不少绝色公主此番来大秦和亲，咱们的皇帝陛下据说是有心将不少公主许配给诸位皇子，其余公主许配给其余功勋卓著的王公贵族。”
“不是吧老萧，我回来是拿好处的，又不是来迎娶公主的，那个冷血皇帝给的我才不要，不要不要…”
话音未落老萧赶紧捂住了赢阳的嘴，这内宫之中可不比市井，一句话说不对可是要掉脑袋的。
“阳阳，你快来！”
远处，赢凯对着赢阳招手。
“老萧你给我等着，你要是再…”
赢阳回头时，老萧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下赢阳感兴趣的只有过些时日看能不能父母拿些赏赐和钱财，也好再出宫以后日子过得不那么艰苦一些。
而这一次回宫最主要的目的是按照老萧的嘱咐，潜进宫中拿走赢阳母亲生前留下的遗物。
赢阳跟上赢凯的步伐进了寝宫。
以前能绊到自己膝盖的门槛，如今只抬脚便轻松走了进去。
一卷卷华丽的琉璃滴雨帘后，依稀看到一个年岁四十左右的中年女人倚靠在桌前。
“母妃，阳阳来了！”
赢凯拉着手掀开了一卷卷琉璃滴雨帘，朝着里面走去。
烛火通明，隐有暗香来，虽是金黄色的烛火，但是却难掩德妃脸上的憔悴，而身侧厚厚的毛毡证实了赢凯的说法。
“赢阳，拜见德妃娘娘。”
话毕，赢阳俯身参拜德妃。
“阳阳，快来坐，快来坐。”
德妃拉着赢阳的手坐在自己身边，而赢阳指尖传来的速度不是十余年之前那双温暖的玉手，而是饱受风寒摧残的冰冷皓腕。
“娘娘，您的身体要多保重啊…”
赢阳关切的看着面前的德妃，十余年之前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来，恍如昨日。
短暂的接触，让赢阳心中微微一颤，德妃的症状怕不仅仅是风寒这么简单，而更像是一种寒毒，而这种寒毒，赢阳曾靠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在皇子监的藏书阁看到过秦国皇家魔兽典籍《异兽通录》当中看到过。
“赢凯，你去将侧厢房的那些新奇物件全部取来，同赢阳分享。”德妃虚弱道。
赢凯不敢违背母妃的命令，赶紧起身去侧厢房。
“有一物名曰冰皇蝎，其生于北境之地，蜷缩起来状若鹅卵，舒展约莫巴掌大小，其尾部毒勾长约寸许，被蛰之人寒毒侵体，损伤经脉且无药可医，只能依靠修为压制…”
赢阳一字一句的说着，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德妃。
德妃似乎早有预料的苦笑一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你这一次进宫，想必是因为寒妃姐姐留下的遗物吧。”德妃淡淡道。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几位长辈。”赢阳挠了挠头，没有否认。
看着面前的赢阳，德妃虚弱的脸上浮现出苍白的笑意，而眼神当中闪烁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你先在这里待上一些时日，等过段时间，我有事情要交代给你，至于寒妃姐姐的遗物，切不可操之过急。”德妃缓缓道。
“是，德妃娘娘，一切听您安排”赢阳道
“阳阳，以后外人面前，叫娘娘便好，这里没有外人，我想听你叫我一声干娘…”德妃看着面前的赢阳，心底的那份母爱不由得泛滥开来。
“干娘…”
一声干娘，让赢阳心里的五味瓶打翻一地，然而自幼的经历让他始终明白，无论何时心中所想都不能轻易的溢于言表。
“母妃，这些东西有些太多了，不如明日再多给阳阳拿上一些，您素来不喜欢这些繁琐的东西，我便自作主张了哦！”
看着赢凯怀里的一堆珍惜物件儿，赢阳不由得有些惊诧。
随便一件在市井拿出来都是有价无市，而这里居然犹如草木一般。
“你自己看着办便好，我累了，你们兄弟二人好好叙叙旧…”
话毕，两宫女缓缓放下珠帘。
一整夜，二人不知喝了多少坛好酒，赢阳只是看着赢凯一个人在那里手舞足蹈宛若癫狂一般时而捶胸顿足仰天长啸，时而掩面痛哭怨天尤人。
赢凯性格直爽，口无遮拦平日里与他交往的贵族世子本来就少，再加上列国访秦，皇帝虽偏爱长子，念及情分便安排他做了这内宫巡防主帅，说是“主帅”实际掌控的权利只不过区区数百内宫禁军罢了。
而赢凯也从未抱怨自己母妃不得宠，虽听起来是皇帝八子，然而高墙深宫之中，看似差之毫厘，实则地位权利失之千里。
这哪里是传闻中流落宫外的废物公子，这分明就是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宗族天骄。
“原来是九公子，请恕罪！”
一众禁军连忙跪伏行礼，即便是再落寞的公子，那也是皇帝陛下的亲生儿子，不得怠慢。
“本打算明日进宫，想来已是快要宵禁，可没曾想居然有你们败坏了我的兴致…”
赢阳说罢，剑眉微皱，凌厉的眼神送众人身上扫过。
那校尉稍稍一顿，当下心想这面前的这位九公子莫非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主儿，先前敬他是皇族宗亲才略有收手，如今恭恭敬敬的行礼说话，只不过是忌惮身前这位其貌不扬的老萧罢了。
“呵呵…九公子，属下奉皇子监之命执行监察事宜，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校尉说着，一摆手命人将面前数名世子一柄扣押。
“赢阳竖子！”
其中一世子指着赢阳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凭什么他一区区废掉的公子还能让你等这般毕恭毕敬？这把我等王侯子弟的颜面置于何地！”
此言一出，众世子纷纷有些不悦。
“他赢阳虽为皇帝陛下九子，但其母乃是戎狄之后，想必皇帝陛下也不会认这种废柴认做公子…”
话音未落，忽而一声清脆的金铁相交之声想起，赢阳手中的长剑已经抵在了那世子的脖颈边。
“公子，沉住气。”
赢阳的雕银长剑旁，老萧抬手夺了一禁军长剑将其格挡了下来。
“辱我可以，辱我母亲者罪该万死！”
不顾老萧理会，赢阳又一剑刺出，直奔那人面门而去。
老萧只得苦笑一声，抬手轻拍了一记赢阳的肩膀，二人的身形迅速闪到一边开来。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沉重的马蹄声传来，约莫百人左右。
“宵禁时刻，胆敢此番喧闹！通通给我拿下！”
人未到，声先至。
一身着蛟龙刺绣的年轻人阔步走进，腰间悬挂这一柄同赢阳一样的雕银长剑。身后跟着十数位全副武装的亲卫。
此子生的一副俊朗相貌，眼眸若流水般环视了一周在场众人。
“八公子！”
禁军校尉连忙跪伏行礼。
来人正是皇帝第八子，秦国九公子，赢凯。
赢凯年岁同赢阳相仿，未出宫时，也是皇子监一同玩耍的玩伴，如今十年已过，再见却已经成了故人。
“你等世子可知陛下有旨，龙都宵禁同内宫一致，正值各国使臣来访大秦，你等这番姿态简直有辱我皇家尊严！来啊，给我统统拿下！”
赢凯双手背负，左右环视时命手下众人将这些世家子弟统统拿下移交皇子监。而转眼之时，却和赢阳的眼神对视在了一起。
“赢阳，参见八公子。”
老萧退回赢阳身后，二人起身拱手行礼。
“阳阳！真的是你！”
赢凯方才愤慨的面容一瞬间舒展开来，眉宇间充斥着难以置信和故人相逢的惊喜之色。
赢凯大步上前，连忙挽起了赢阳的手臂。
“墙高宫深，此去一别十余年杳无音讯，你可让我好生想你！”
赢阳眼眶微红，十余年一别又见故人，颇有一番感慨。
“你现在可是尊贵的八公子，与我还是有本质的区别，快回宫罢，过几日我亲自登门拜访。”
赢阳微微一笑，客气道
赢凯何尝不知，赢阳的生母乃是戎狄之后，身份较为敏感，当初皇子监一同长大之时由于二人私交甚密而惹了不少人暗中冷落。
赢凯微微愣神之际，赢阳转身带着老萧出了门去。
“阳阳！”
赢凯夺门而出，几个快步拦在了赢阳面前。
“你这话是何意？你我兄弟十年未见怎不彻夜促膝长谈一番，闲言碎语怕他做甚，让我知晓，拔了那等鸟人的舌头便是！今夜随我回母妃那里！”
赢凯拉着赢阳的手欲走，可是赢阳双腿犹如灌了铅一样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老萧见状也只能苦笑的摇了摇头道
“八公子，您的好意我家公子心领了，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公子还是请回吧。”
老萧嘴上说着，眼光却落在了身后不远处的一众禁军身上。
于是乎，赢凯愤愤转身，面朝着禁军走了过去。
“今夜我见九公子之事若有他人知晓，我拿你等是问！”
“是！”
安排好事宜，赢凯命私家车驾接上了赢阳向其母德妃的宫殿驶去。
马车上，赢凯不断的上下打量着赢阳，脑海当中不断的回忆着小时候一起玩耍的点点滴滴。
“干娘…德妃娘娘，还好吗？”赢阳缓声问道。
赢凯微微一愣，旋即有些失落道
“母妃这两年不知为何染了风寒，已经数月足不出门，父皇派遣宫中不少炼药师治疗，应该不久就会痊愈。”
“不过你放心，等母妃看到你一定会更开心的。”
赢凯说着，颇有些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内宫宽阔的青石地砖上回荡着车驾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不过半个时辰众人便已经到了德妃的住处。
“老萧你今夜住哪儿啊？”赢阳从马车探出头问
“公子不用担心，且与故人叙旧，我自有去处。”
话音未落，老萧骑着马转身朝着黑夜中走去了。
德妃的宫殿在龙都偏南，宫殿周围假山环绕风景秀丽，而龙都的灵气比之其他地方更是浓郁了不少。
隔了十余年，赢阳故地重游感慨万千，看着面前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那每一个角落里都是和赢凯幼年躲猫猫的趣事。
“公子，德妃娘娘在寝宫候着您快两个时辰了。”一宫女焦急道。
“哎呦坏了坏了，阳阳快来！”
赢凯没顾上理会赢阳，撒腿就跑向了德妃的寝宫。
看着赢凯的背影，赢阳却有些哭笑不得。
“公子。”老萧缓声道
“你干嘛，吓我一跳。”
赢阳看着了一眼身后的老萧，不由得白了一眼。
“嘿嘿，我还是放心不下公子，回来看看。”老萧憨厚的笑道。
“少来，是不是又发现什么情况了？”赢阳问道
老萧眼神稍稍有些闪烁，不知是否有些不合时宜。
“过些时日的加冠之礼，怕是要在列国的使团见证下举行，据我观察，有不少绝色公主此番来大秦和亲，咱们的皇帝陛下据说是有心将不少公主许配给诸位皇子，其余公主许配给其余功勋卓著的王公贵族。”
“不是吧老萧，我回来是拿好处的，又不是来迎娶公主的，那个冷血皇帝给的我才不要，不要不要…”
话音未落老萧赶紧捂住了赢阳的嘴，这内宫之中可不比市井，一句话说不对可是要掉脑袋的。
“阳阳，你快来！”
远处，赢凯对着赢阳招手。
“老萧你给我等着，你要是再…”
赢阳回头时，老萧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下赢阳感兴趣的只有过些时日看能不能父母拿些赏赐和钱财，也好再出宫以后日子过得不那么艰苦一些。
而这一次回宫最主要的目的是按照老萧的嘱咐，潜进宫中拿走赢阳母亲生前留下的遗物。
赢阳跟上赢凯的步伐进了寝宫。
以前能绊到自己膝盖的门槛，如今只抬脚便轻松走了进去。
一卷卷华丽的琉璃滴雨帘后，依稀看到一个年岁四十左右的中年女人倚靠在桌前。
“母妃，阳阳来了！”
赢凯拉着手掀开了一卷卷琉璃滴雨帘，朝着里面走去。
烛火通明，隐有暗香来，虽是金黄色的烛火，但是却难掩德妃脸上的憔悴，而身侧厚厚的毛毡证实了赢凯的说法。
“赢阳，拜见德妃娘娘。”
话毕，赢阳俯身参拜德妃。
“阳阳，快来坐，快来坐。”
德妃拉着赢阳的手坐在自己身边，而赢阳指尖传来的速度不是十余年之前那双温暖的玉手，而是饱受风寒摧残的冰冷皓腕。
“娘娘，您的身体要多保重啊…”
赢阳关切的看着面前的德妃，十余年之前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来，恍如昨日。
短暂的接触，让赢阳心中微微一颤，德妃的症状怕不仅仅是风寒这么简单，而更像是一种寒毒，而这种寒毒，赢阳曾靠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在皇子监的藏书阁看到过秦国皇家魔兽典籍《异兽通录》当中看到过。
“赢凯，你去将侧厢房的那些新奇物件全部取来，同赢阳分享。”德妃虚弱道。
赢凯不敢违背母妃的命令，赶紧起身去侧厢房。
“有一物名曰冰皇蝎，其生于北境之地，蜷缩起来状若鹅卵，舒展约莫巴掌大小，其尾部毒勾长约寸许，被蛰之人寒毒侵体，损伤经脉且无药可医，只能依靠修为压制…”
赢阳一字一句的说着，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德妃。
德妃似乎早有预料的苦笑一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你这一次进宫，想必是因为寒妃姐姐留下的遗物吧。”德妃淡淡道。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几位长辈。”赢阳挠了挠头，没有否认。
看着面前的赢阳，德妃虚弱的脸上浮现出苍白的笑意，而眼神当中闪烁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你先在这里待上一些时日，等过段时间，我有事情要交代给你，至于寒妃姐姐的遗物，切不可操之过急。”德妃缓缓道。
“是，德妃娘娘，一切听您安排”赢阳道
“阳阳，以后外人面前，叫娘娘便好，这里没有外人，我想听你叫我一声干娘…”德妃看着面前的赢阳，心底的那份母爱不由得泛滥开来。
“干娘…”
一声干娘，让赢阳心里的五味瓶打翻一地，然而自幼的经历让他始终明白，无论何时心中所想都不能轻易的溢于言表。
“母妃，这些东西有些太多了，不如明日再多给阳阳拿上一些，您素来不喜欢这些繁琐的东西，我便自作主张了哦！”
看着赢凯怀里的一堆珍惜物件儿，赢阳不由得有些惊诧。
随便一件在市井拿出来都是有价无市，而这里居然犹如草木一般。
“你自己看着办便好，我累了，你们兄弟二人好好叙叙旧…”
话毕，两宫女缓缓放下珠帘。
一整夜，二人不知喝了多少坛好酒，赢阳只是看着赢凯一个人在那里手舞足蹈宛若癫狂一般时而捶胸顿足仰天长啸，时而掩面痛哭怨天尤人。
赢凯性格直爽，口无遮拦平日里与他交往的贵族世子本来就少，再加上列国访秦，皇帝虽偏爱长子，念及情分便安排他做了这内宫巡防主帅，说是“主帅”实际掌控的权利只不过区区数百内宫禁军罢了。
而赢凯也从未抱怨自己母妃不得宠，虽听起来是皇帝八子，然而高墙深宫之中，看似差之毫厘，实则地位权利失之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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