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民？英雄？
在蔚蓝焦土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流民的性命不如贵族的一撮头皮屑。
福罗港，厄伯门角斗场。
一百位流民与角斗士的死斗生存游戏步入尾声，唯一活下来的人将获得五万弗勒以及全场贵族的盛赞。
喝彩、欢呼、喧闹的嘈杂沿着巍峨的大理石柱冲天而起荡开一片片鱼鳞状红霞。
不过，这喧闹的呐喊声中也夹杂一些不和谐的喝骂。
“该死的废物，前进，不准后退！”
“活着的人才配有荣誉！你个懦夫！”
“你是穿山龟吗？为什么喜欢缩在墙边？”
……
曹玢深深呼吸呵出白气，周围的喧闹声很远，已经听不到身旁角斗士们死斗的嘶吼。
他知道自己做到了，成为那一百个人中活下来的唯一。
不，是之一。
松开满是裂痕的组合盾牌，抬起头，曹玢看到了对面那位矗立的角斗士。
他瞎了一只眼睛，右手空着，左手握持一把滴血的半丈长朴刀，浑身上下松垮的软甲披着，露出手臂大腿上满是鲜血粼粼的伤痕。
这个人就是自己最后的对手，杀死他就能活下去，顺便带走五万弗勒的奖励。
对手的状态很差很差！可理智告诉曹玢根本无法获胜！
那位独眼角斗士的小臂几乎有自己的大腿粗，浑身上下淌血的新伤痕甚至都没有盖过有些年头的旧伤。
跟独眼角斗士的体格相比，自己就像苍鹰面前的小雏鸡。
直觉告诉曹玢他很强，就算负伤也能随时杀死自己！
这时，独眼角斗士伸手点了点脑门，瓮声瓮气地开口。
“你很厉害！我用一身武力才站到最后。你只用脑子就做到这些，甚至比我的状态好上太多。下面该是你我之间的决斗了，不过在开始之前我要谢谢你。”
“谢我？”
曹玢随手捡起一把满是血迹手掌长的军刺，藏入袖口。
“谢我这个懦夫捡起两块盾牌缩在墙角？谢我让你能拥有如此悦耳的欢呼？”
四周的观众席上，咒骂曹玢的人很多，想来那些人是输了钱的赌客。更多的则是鼓动独眼角斗士虐杀曹玢。
“不，我感谢你的是战斗一开始帮我吸引很多火力。”
独眼角斗士握拳锤击胸口坦然承认。
“当初看起来你是这一百人中最瘦小的，我甚至以为你会第一个被杀死。可你的战斗方式很聪明，用两面盾牌跟墙角组成防御，想首先杀死你，必须要在比盾牌高的位置出手。”
“可这样会暂时失去身体的掌控，甚至把后背暴露给敌人。偏偏有傻瓜忍耐不住跳上去然后就被别人捅了后背。这样，我就有机会轻松砍翻那些捅人后背的人。”
“虽然他们很快反应过来要先杀死我这个最强的角斗士，可很遗憾，我还是站到了最后。”
“因此，我要感谢你一开始帮我吸引了那么多的火力。”
曹玢无声叹气，眼神骤厉。
独眼角斗士的话很简略，算大致还原了战斗过程。
可在生死决战前，谁会无缘无故讲这么多废话？
他在拖延时间恢复体力，甚至用廉价的感谢来降低自己的戒心警惕。
不过曹玢不在乎，他自己同样有打算。
说话这段时间内，他已经想出唯一一种可能战胜独眼角斗士的可行策略。
已经没必要再拖下去了，等独眼角斗士恢复体力，自己将毫无胜算！
曹玢身体前倾主动出击，他脚步挪叠好似蜻蜓点水，动作又快又稳，在距离壮汉还有三米的时候突然下蹲，左手探出在沙地上一抓，手腕翻转间扬起一捧尘土。
这里就是朴刀加独眼角斗士臂长的最远攻击距离。
视线被阻碍，独眼角斗士的行动就会变得可预测。
他要么被沙土迷了眼睛，再被自己近身刺中要害。
要么闭眼主动前扑应战，或者毫不犹豫后退。
那个时候，身形瘦弱灵活的自己将掌握主动权。
敏捷就是自己最大的优势！
可让曹玢意外的一幕出现了！
独眼角斗士浑然不动，在那片沙尘袭向面门之前，他闭眼的同时左脚掌前踏一顿一扬，更猛烈的沙尘翻卷袭来。
只是瞬间就想到了反制曹玢的方式，独眼角斗士的反应快得骇人！
曹玢眼疾手快，拧腰侧身翻滚。
在那一片茫茫沙尘中，独眼角斗士携着劲风扑来挥刀劈砍。
两人身形瞬间交错。
曹玢感到皮肤冰冷一片泛起鸡皮疙瘩。
那一瞬间他愣是凭借野兽一般的战斗本能生生将身体左歪三分，避过了致命杀招。
再回头时，独眼角斗士已经双手持刀横于胸前一副攻守兼备态势。
呼吸！大口呼吸！
不论是力量速度还是战斗经验，跟独眼角斗士的差距远在自己想象之上！
只要独眼角斗士回身递上一刀，死亡的必然是自己！
怕什么，来什么。
独眼角斗士扭腰挥臂反手斜砍劈来，快得甚至在视网膜中拖出残影！
思维空前清晰，这不足三米的距离，曹玢知道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
只需要三分之一个呼吸后，自己就会身首分离。
像这片土地上的无数普通流民一样，生不为人念叨，死不被人追忆。
真可怜啊。
可这样死去真的甘心吗？
穿越到蔚蓝焦土上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自己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十五岁濒死少年成长为一个有房有产业的灰民。
曹玢发自内心的珍视这第二次生命。
真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死去啊！
可就算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
实力的差距就像天堑，就算拼尽全力，收获的只有绝望。
可就算这样，也要拼到最后！
曹玢反手握持军刺，豁出一切迎了上去。
要么堵上性命，求一线生机！
要么就倒在求生的路上！
……
“检测到百人存一生存游戏步入尾声。”
“检测到您的求生欲望达到蔚蓝焦土最高。”
“《终焉》求生游戏即将开启。”
“您的这场胜负将决定覆盖整个蔚蓝焦土的生存游戏开启与否。”
“您是否接受？”
虚空中，洪钟大吕一般的宣告在耳边响起，鼻端已经嗅到那锐利刀刃上裹挟的浓厚腥风。
没有迟疑，没有思索。曹玢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接受！’
内心在愤怒嘶吼，就像落水的人看见稻草毫不犹豫的抓了上去！
“恭喜您参加《终焉》游戏，角斗场场地扫描已经完成，已经为您生成游戏副本‘角斗场的百人存一’。
赛前提示：您可以利用游戏币换取相关技能。而游戏币的赚取将根据游戏完成时您的存活与否跟评分决定。
下面是您的个人信息，以及可以兑换的项目。”
朴刀刀尖横在眼前，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独眼角斗士的动作变得奇慢无比，甚至连观众的呼声都被拖长。
曹玢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比平时更加活络。
伴随着那道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一道不影响视线的淡蓝色面板在眼前浮现。
曹玢迅速全心神沉入面板，同时不再控制身体向后规避。
***
姓名：曹玢（普通玩家lv1）
臻力值：20（战力评价）
编号：WL0000000006
血量：75%
气量：60/150
游戏币：120（辅助击杀多位角斗士获得。）
商城：部分基础技能已开放可查阅购买
技能：自创格斗术LV4鉴识之眼LV6战斗直感LV3（根据当前人物状态生成）
道具：306式军刺
称号：无（可解锁‘百中存一者’前提为在游戏中活到最后）
成就：无
属性：体力8韧性3神秘1智力6魅力0幸运2
任务：活下去！（你是贵族眼中增添笑料的小丑！你是赌客手中浸血的筹码！你是观众肾上腺素狂飙的来源！可这又如何？你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蔚蓝焦土流民！完成任务‘活下去！’你将获得称号‘百中存一者’，在后续的角斗场类场地环境下，将获得5%的战力加成。
***
曹玢迅速打开商城，一道莹蓝色的条目展开，这才是自己能否活下去的关键。
‘基础瞬移术（超能）100游戏币。要求：体力4神秘1’
‘基础摔倒术（仙力）80游戏币。要求：神秘4’
‘基础死亡直视（魔源）140游戏币。要求：神秘5韧性2’
‘基础刺杀（科技）120游戏币。要求：体力4韧性2’
‘基础探查20游戏币。’
‘注意：您没有任何完成任务的经验，当前的兑换花费为双倍，且所有兑换的技能仅能在现实世界存在三秒。’
注意力集中在条目，曹彬的脑海中一些虚幻的动作凭空生成演示，可他无暇顾及。
朴刀刀刃已经贴近额头，只要再前进一分他就会一命呜呼。
‘兑换基础刺杀（科技）’
做出决定的瞬间一股刺痛生成游走在四肢百骸。
曹玢心中若有明悟，沉腰下蹲稳定身形的同时，他左手袖中306式军刺闪电划出。
刺杀术！
讲究的就是规避伤害的同时出手一击致命！
那一瞬间，曹玢有种动作幅度超越身体承受能力的僵硬，又有一种身体无法自控想要舞动的微妙感觉！
他屈腿拧腰前挺，整个人撞进独眼角斗士怀里。
与此同时306式军刺在左手腕上灵巧绕转被反持着从独眼壮汉左腋下刺入，那里是软甲的防护盲区。
一击得逞，曹彬的左手迅捷回抽，借助皮肉阻力，带出血珠的军刺在那一瞬间停滞。
他右手探出握住把手横向一拉，直到右腋下，右腕翻转间，军刺从角斗士右侧第五肋间隙刺入，刃尖刺穿心脏。
‘刺啦！’
护身软甲应声崩落，曹玢双腿一纵向后跳开，规避独眼角斗士的临死反扑。
此时的他喘着粗气，浑身再没有丝毫力气，整个人被榨干。
眼前，那个无法战胜的独眼角斗士，双目惊骇，再做不出任何动作，已经是一具尸体。
观众席上有人扔下熟鸡蛋糕点果品，骂声嚣然！
“搞什么呀？撞进男人怀里，你是女人吗？”
“你这个流民是不是没有长骨头啊！”
“算了算了，没必要生气伤自己身体，我已经看到这个懦夫的死状了！”
噗通！
独眼角斗士身体倒地，荡起一片尘土。
一刹那，欢呼的咒骂的观众瞬间静音。
谁都想不到最后站在角斗场中央的会是那样一个瘦弱的年轻人！
明明那个独眼角斗士要比他强壮数倍。
可那具强壮的尸体以及潺潺流出的鲜血已经说明结果。
这场由贵族们牵头举办的‘百人存一’的游戏中，活下来的胜者是，曹玢。
氛围短暂凝滞后，观众席上的喧闹气氛达到顶峰。
欢呼声，喝彩声，冲天而起！
曹玢嘴角扯动，他根本不在意这些，甚至没有去听那片喧闹有几分喝彩几分喝骂。
他将所有的心神沉浸在耳畔那道再度响起如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
‘恭喜您完成‘百人存一游戏’，您瞬杀了强敌获得优等评价，一共获得经验值3200游戏币200，当前等级提升至LV3，获得15点自由属性点。’
‘注意，覆盖整片蔚蓝焦土的《终焉》游戏开启，这片土地上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玩家。’
‘注意，本游戏会无规则，不定期召开。’
‘注意，现实世界的实力就是您在游戏中的真实实力，您在游戏世界死亡，同时也会在现实世界死亡。’
‘注意，您当前等级为LV3普通玩家，到达LV26您将晋升为精英玩家。’
‘注意，切勿向任何非玩家透露游戏内容以及本游戏的存在，否则抹杀。’
‘注意，如果您认真完成每一场游戏并存活下来，您将获得这片废土上的……一切。’
‘祝您……好运。’
曹玢眼神深沉，虽然还没弄清楚具体发生什么，不过凭借这突然出现的刺杀技巧，他成功活到了最后。
转身看向四周，那些为他发出的欢呼很喧闹，很遥远。
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
现在的他只感觉身心空乏的累，好想回家睡觉。
迎着角斗场拉升的闸门，背对嘈杂的欢呼，曹玢拖着沉重的脚步，在万众喧闹下一步一步离去。
像个孤独的英雄。
可在蔚蓝焦土同样也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流民，怎么可能是英雄？
福罗港，厄伯门角斗场。
一百位流民与角斗士的死斗生存游戏步入尾声，唯一活下来的人将获得五万弗勒以及全场贵族的盛赞。
喝彩、欢呼、喧闹的嘈杂沿着巍峨的大理石柱冲天而起荡开一片片鱼鳞状红霞。
不过，这喧闹的呐喊声中也夹杂一些不和谐的喝骂。
“该死的废物，前进，不准后退！”
“活着的人才配有荣誉！你个懦夫！”
“你是穿山龟吗？为什么喜欢缩在墙边？”
……
曹玢深深呼吸呵出白气，周围的喧闹声很远，已经听不到身旁角斗士们死斗的嘶吼。
他知道自己做到了，成为那一百个人中活下来的唯一。
不，是之一。
松开满是裂痕的组合盾牌，抬起头，曹玢看到了对面那位矗立的角斗士。
他瞎了一只眼睛，右手空着，左手握持一把滴血的半丈长朴刀，浑身上下松垮的软甲披着，露出手臂大腿上满是鲜血粼粼的伤痕。
这个人就是自己最后的对手，杀死他就能活下去，顺便带走五万弗勒的奖励。
对手的状态很差很差！可理智告诉曹玢根本无法获胜！
那位独眼角斗士的小臂几乎有自己的大腿粗，浑身上下淌血的新伤痕甚至都没有盖过有些年头的旧伤。
跟独眼角斗士的体格相比，自己就像苍鹰面前的小雏鸡。
直觉告诉曹玢他很强，就算负伤也能随时杀死自己！
这时，独眼角斗士伸手点了点脑门，瓮声瓮气地开口。
“你很厉害！我用一身武力才站到最后。你只用脑子就做到这些，甚至比我的状态好上太多。下面该是你我之间的决斗了，不过在开始之前我要谢谢你。”
“谢我？”
曹玢随手捡起一把满是血迹手掌长的军刺，藏入袖口。
“谢我这个懦夫捡起两块盾牌缩在墙角？谢我让你能拥有如此悦耳的欢呼？”
四周的观众席上，咒骂曹玢的人很多，想来那些人是输了钱的赌客。更多的则是鼓动独眼角斗士虐杀曹玢。
“不，我感谢你的是战斗一开始帮我吸引很多火力。”
独眼角斗士握拳锤击胸口坦然承认。
“当初看起来你是这一百人中最瘦小的，我甚至以为你会第一个被杀死。可你的战斗方式很聪明，用两面盾牌跟墙角组成防御，想首先杀死你，必须要在比盾牌高的位置出手。”
“可这样会暂时失去身体的掌控，甚至把后背暴露给敌人。偏偏有傻瓜忍耐不住跳上去然后就被别人捅了后背。这样，我就有机会轻松砍翻那些捅人后背的人。”
“虽然他们很快反应过来要先杀死我这个最强的角斗士，可很遗憾，我还是站到了最后。”
“因此，我要感谢你一开始帮我吸引了那么多的火力。”
曹玢无声叹气，眼神骤厉。
独眼角斗士的话很简略，算大致还原了战斗过程。
可在生死决战前，谁会无缘无故讲这么多废话？
他在拖延时间恢复体力，甚至用廉价的感谢来降低自己的戒心警惕。
不过曹玢不在乎，他自己同样有打算。
说话这段时间内，他已经想出唯一一种可能战胜独眼角斗士的可行策略。
已经没必要再拖下去了，等独眼角斗士恢复体力，自己将毫无胜算！
曹玢身体前倾主动出击，他脚步挪叠好似蜻蜓点水，动作又快又稳，在距离壮汉还有三米的时候突然下蹲，左手探出在沙地上一抓，手腕翻转间扬起一捧尘土。
这里就是朴刀加独眼角斗士臂长的最远攻击距离。
视线被阻碍，独眼角斗士的行动就会变得可预测。
他要么被沙土迷了眼睛，再被自己近身刺中要害。
要么闭眼主动前扑应战，或者毫不犹豫后退。
那个时候，身形瘦弱灵活的自己将掌握主动权。
敏捷就是自己最大的优势！
可让曹玢意外的一幕出现了！
独眼角斗士浑然不动，在那片沙尘袭向面门之前，他闭眼的同时左脚掌前踏一顿一扬，更猛烈的沙尘翻卷袭来。
只是瞬间就想到了反制曹玢的方式，独眼角斗士的反应快得骇人！
曹玢眼疾手快，拧腰侧身翻滚。
在那一片茫茫沙尘中，独眼角斗士携着劲风扑来挥刀劈砍。
两人身形瞬间交错。
曹玢感到皮肤冰冷一片泛起鸡皮疙瘩。
那一瞬间他愣是凭借野兽一般的战斗本能生生将身体左歪三分，避过了致命杀招。
再回头时，独眼角斗士已经双手持刀横于胸前一副攻守兼备态势。
呼吸！大口呼吸！
不论是力量速度还是战斗经验，跟独眼角斗士的差距远在自己想象之上！
只要独眼角斗士回身递上一刀，死亡的必然是自己！
怕什么，来什么。
独眼角斗士扭腰挥臂反手斜砍劈来，快得甚至在视网膜中拖出残影！
思维空前清晰，这不足三米的距离，曹玢知道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
只需要三分之一个呼吸后，自己就会身首分离。
像这片土地上的无数普通流民一样，生不为人念叨，死不被人追忆。
真可怜啊。
可这样死去真的甘心吗？
穿越到蔚蓝焦土上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自己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十五岁濒死少年成长为一个有房有产业的灰民。
曹玢发自内心的珍视这第二次生命。
真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死去啊！
可就算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
实力的差距就像天堑，就算拼尽全力，收获的只有绝望。
可就算这样，也要拼到最后！
曹玢反手握持军刺，豁出一切迎了上去。
要么堵上性命，求一线生机！
要么就倒在求生的路上！
……
“检测到百人存一生存游戏步入尾声。”
“检测到您的求生欲望达到蔚蓝焦土最高。”
“《终焉》求生游戏即将开启。”
“您的这场胜负将决定覆盖整个蔚蓝焦土的生存游戏开启与否。”
“您是否接受？”
虚空中，洪钟大吕一般的宣告在耳边响起，鼻端已经嗅到那锐利刀刃上裹挟的浓厚腥风。
没有迟疑，没有思索。曹玢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接受！’
内心在愤怒嘶吼，就像落水的人看见稻草毫不犹豫的抓了上去！
“恭喜您参加《终焉》游戏，角斗场场地扫描已经完成，已经为您生成游戏副本‘角斗场的百人存一’。
赛前提示：您可以利用游戏币换取相关技能。而游戏币的赚取将根据游戏完成时您的存活与否跟评分决定。
下面是您的个人信息，以及可以兑换的项目。”
朴刀刀尖横在眼前，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独眼角斗士的动作变得奇慢无比，甚至连观众的呼声都被拖长。
曹玢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比平时更加活络。
伴随着那道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一道不影响视线的淡蓝色面板在眼前浮现。
曹玢迅速全心神沉入面板，同时不再控制身体向后规避。
***
姓名：曹玢（普通玩家lv1）
臻力值：20（战力评价）
编号：WL0000000006
血量：75%
气量：60/150
游戏币：120（辅助击杀多位角斗士获得。）
商城：部分基础技能已开放可查阅购买
技能：自创格斗术LV4鉴识之眼LV6战斗直感LV3（根据当前人物状态生成）
道具：306式军刺
称号：无（可解锁‘百中存一者’前提为在游戏中活到最后）
成就：无
属性：体力8韧性3神秘1智力6魅力0幸运2
任务：活下去！（你是贵族眼中增添笑料的小丑！你是赌客手中浸血的筹码！你是观众肾上腺素狂飙的来源！可这又如何？你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蔚蓝焦土流民！完成任务‘活下去！’你将获得称号‘百中存一者’，在后续的角斗场类场地环境下，将获得5%的战力加成。
***
曹玢迅速打开商城，一道莹蓝色的条目展开，这才是自己能否活下去的关键。
‘基础瞬移术（超能）100游戏币。要求：体力4神秘1’
‘基础摔倒术（仙力）80游戏币。要求：神秘4’
‘基础死亡直视（魔源）140游戏币。要求：神秘5韧性2’
‘基础刺杀（科技）120游戏币。要求：体力4韧性2’
‘基础探查20游戏币。’
‘注意：您没有任何完成任务的经验，当前的兑换花费为双倍，且所有兑换的技能仅能在现实世界存在三秒。’
注意力集中在条目，曹彬的脑海中一些虚幻的动作凭空生成演示，可他无暇顾及。
朴刀刀刃已经贴近额头，只要再前进一分他就会一命呜呼。
‘兑换基础刺杀（科技）’
做出决定的瞬间一股刺痛生成游走在四肢百骸。
曹玢心中若有明悟，沉腰下蹲稳定身形的同时，他左手袖中306式军刺闪电划出。
刺杀术！
讲究的就是规避伤害的同时出手一击致命！
那一瞬间，曹玢有种动作幅度超越身体承受能力的僵硬，又有一种身体无法自控想要舞动的微妙感觉！
他屈腿拧腰前挺，整个人撞进独眼角斗士怀里。
与此同时306式军刺在左手腕上灵巧绕转被反持着从独眼壮汉左腋下刺入，那里是软甲的防护盲区。
一击得逞，曹彬的左手迅捷回抽，借助皮肉阻力，带出血珠的军刺在那一瞬间停滞。
他右手探出握住把手横向一拉，直到右腋下，右腕翻转间，军刺从角斗士右侧第五肋间隙刺入，刃尖刺穿心脏。
‘刺啦！’
护身软甲应声崩落，曹玢双腿一纵向后跳开，规避独眼角斗士的临死反扑。
此时的他喘着粗气，浑身再没有丝毫力气，整个人被榨干。
眼前，那个无法战胜的独眼角斗士，双目惊骇，再做不出任何动作，已经是一具尸体。
观众席上有人扔下熟鸡蛋糕点果品，骂声嚣然！
“搞什么呀？撞进男人怀里，你是女人吗？”
“你这个流民是不是没有长骨头啊！”
“算了算了，没必要生气伤自己身体，我已经看到这个懦夫的死状了！”
噗通！
独眼角斗士身体倒地，荡起一片尘土。
一刹那，欢呼的咒骂的观众瞬间静音。
谁都想不到最后站在角斗场中央的会是那样一个瘦弱的年轻人！
明明那个独眼角斗士要比他强壮数倍。
可那具强壮的尸体以及潺潺流出的鲜血已经说明结果。
这场由贵族们牵头举办的‘百人存一’的游戏中，活下来的胜者是，曹玢。
氛围短暂凝滞后，观众席上的喧闹气氛达到顶峰。
欢呼声，喝彩声，冲天而起！
曹玢嘴角扯动，他根本不在意这些，甚至没有去听那片喧闹有几分喝彩几分喝骂。
他将所有的心神沉浸在耳畔那道再度响起如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
‘恭喜您完成‘百人存一游戏’，您瞬杀了强敌获得优等评价，一共获得经验值3200游戏币200，当前等级提升至LV3，获得15点自由属性点。’
‘注意，覆盖整片蔚蓝焦土的《终焉》游戏开启，这片土地上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玩家。’
‘注意，本游戏会无规则，不定期召开。’
‘注意，现实世界的实力就是您在游戏中的真实实力，您在游戏世界死亡，同时也会在现实世界死亡。’
‘注意，您当前等级为LV3普通玩家，到达LV26您将晋升为精英玩家。’
‘注意，切勿向任何非玩家透露游戏内容以及本游戏的存在，否则抹杀。’
‘注意，如果您认真完成每一场游戏并存活下来，您将获得这片废土上的……一切。’
‘祝您……好运。’
曹玢眼神深沉，虽然还没弄清楚具体发生什么，不过凭借这突然出现的刺杀技巧，他成功活到了最后。
转身看向四周，那些为他发出的欢呼很喧闹，很遥远。
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
现在的他只感觉身心空乏的累，好想回家睡觉。
迎着角斗场拉升的闸门，背对嘈杂的欢呼，曹玢拖着沉重的脚步，在万众喧闹下一步一步离去。
像个孤独的英雄。
可在蔚蓝焦土同样也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流民，怎么可能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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