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任务收尾
对于陈仁探长话中的嘲讽，梅芯发条臃肿的反应也不过是上半身抖了抖，脸上却没什么羞恼的表情。
“探长你可真是个怪胎，看你一副不需要我们的样子。”
“好吧，但愿那位方士实力够强。”
“还有，你今天说的话，我会一字不差的转述给他们听。”
梅芯发条说罢转身离开。
陈仁探长吧唧了口烟袋，抬起头时看得正是宿安公寓的方向。
“怪胎吗？”
他觉得这两个字更适合那个叫曹玢的年轻人，甚至说这两个字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曹玢时从心底直接冒出的词汇。
一年半以前。
陈仁还没坐上探长位置，只是个老资格探员。
这类探员在福罗港巡捕局中扔块石头能砸到两三个。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下午他按照惯例在十五号流民集巡逻。
在黄花街道听到枪声。
当时，他马不停蹄的赶过去，进入一栋两层的小楼后。
陈仁看到那个只有自己肩膀高的少年，还有那个左脸有刀疤被麻绳扎实捆绑的凶徒。
少年手中紧握一杆城防军内部自用的自动步枪，神色不善的翻查凶徒的尸体。
当时，陈仁就被吓到了！
不是倒在血迹中的凶徒，而是一个流民凭什么持有违禁品—城防军使用的自动步枪？
更何况在福罗港，几家贵族合力定下规矩。
流民可以持有枪械，但要定期检查收缴，再由城防内务军高价回卖给流民。
至于眼前这少年手中的自动步枪，上缴过后根本没可能再买回来。
毕竟连城防军都缺步枪，怎么可能再收缴后再由少年赎回来。
这些年来，这项规矩更是严厉到非士兵持有自动步枪就是重罪的程度。
当然更不可能是凶徒大摇大摆的带着自动步枪来少年家里行窃，然后被少年反杀。
就在陈仁思考如何处理眼前局面的时候。
枪声再度响起，已经死去的凶徒被扫成马蜂窝。
鲜血溅了两人满身。
陈仁探长长闷一口烟斗。
直到现在他还清晰的记得，那时候曹玢将淌血的步枪举到自己眼前。
“那个，警……咳，探员叔叔。我上缴我的枪。”
当时，自己下意识地接过，少年曹玢也没有收回手。
然后，他看到露出一口白牙的少年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
“探员叔，你说，要是我告诉别人是你宰了这凶徒，他们会信吗？再怎么着，他们也不能信我小孩子能开枪啊！”
陈仁握枪的手颤抖。
“探员叔，我知道步枪在咱们手里属于违禁品。我不乱说话您也别把这枪收走行不？”
“要不然，您这探员也做不成，我这儿也不痛快。没这枪守着我连觉都睡不着。”
后续，陈仁只记得自己着了魔一般，帮少年曹玢处理尸体，清理血迹。
……
当时的情形大概是这样的，少年曹玢在后面端枪督工，陈仁探长哼哧哼哧地把所有活儿干完。
作为一位探员，类似的案发现场他见过不少，处理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也就在那个时候，‘曹玢=怪胎’，在陈仁的脑海中根深蒂固。
时间回到当下。
宿安公寓105号房间，房东居所。
曹玢敲门后，推开了虚掩的门。
有着斑驳白发的房东冯老太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她满是苍老皱纹的手中，握着曾经在无名公寓中出现过的陶笛。
曹玢沉默地坐到沙发上。
冯老太盯着那只陶笛，苍老的脸上是一副追思苦痛神色，直到浑浊的泪水溢出眼眶。
“小曹啊，其实那时候我没有骗你。我那老伴儿的情况跟小马差不多。不过后来她有回来过。”
“她变了，我看不到她的脸，却能认出她的手跟脚。”
“早上，看到那双持巨斧的手，我也认出是她。”
“她的样子很奇怪，奇怪的我不知道那还是不是我熟悉的她。”
讲到这里，冯老太蜷缩在躺椅上失声痛哭，任由陶笛摔在地上。
任由陶笛在地面打旋儿。
曹玢心中同样唏嘘。
女伴儿为了冯老太身体健康着想，没让冯老太的情绪体出现在无名公寓中。
同时也付出了永远效忠雾灵凶蛛待在无名公寓的代价。
或许冯老太很早就见过可以在宿安公寓中活动的两只分别只有手脚的怪物。
她认出其中的一双手脚属于自己的老伴儿。
可她无法接受曾经跟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变成那副模样。
回到当下，曹玢紧盯着那只巴掌大小的陶笛。
看起来至少四年前，陶笛就已经不在无名公寓中。
可根据四楼的壁画来看，这件乐器在无名公寓出现之初就在里面，是谁将它了出去？
还是说无名公寓中还有自己没有了解到的细节？
弯腰像捡起陶笛。
这时候，房东冯老太哭声停止，她颤巍巍地挪到一边的沙发上端坐，顺手捡起了陶笛。
曹玢张了张嘴，探向陶笛的手僵在半空。
“冯大娘，睹物思人伤神伤身。”
冯老太摇摇头，站起身走向梳妆台，再回来的手上多了一只插着手术刀的头盖骨。
连带着那只陶笛，一股脑摆在曹玢面前。
“小曹啊，大娘现在才知道你有些特殊本领。”
无名公寓中没有房东冯大娘的情绪体，她的记忆没有受到影响。
“你能帮大娘看看这些东西吗？这些东西是不是有问题？那个人送……等等那个人是谁？”
原本因压抑情绪而显得苦楚的冯大娘此刻脸上被疑惑占据。
在她曾经讲述中的那位方士，他的形象，他说过的话，他做过的事从脑海中消失了，仿佛不曾存在过，又仿佛被自己遗忘了。
这导致冯大娘呆呆的张着嘴，一时间竟是连话都无法说下去。
曹玢浑身一个激灵，他想起冯大娘说过那个方士送的药方，指了指摆在面前的两样事物。
“这些是那个方士送的对吗？这些就是‘药方’？”
房东冯老太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送得没错，可‘那个方士’的描述无法勾连起任何记忆。
以致于冯老太摇头的时候双目僵直异常茫然。
反而从只言片语中知道那位方士存在的曹玢，意外地比冯老太本人知道的还多。
“那个方士交给你这些对吗？”
“你说的药方并不存在对吗？”
“因为收到这些，你的老伴儿才消失的对吗？”
意识到事情不太对，曹玢一连串发问。
冯老太却愈发茫然，歪头，清澈的眼眸打量着曹玢。
跟陶笛还有插着手术刀的头盖骨，甚至是那位方士相关的所有记忆从脑海中消失了。
曹玢长呼出一口气，当着冯老太的面将陶笛还有插着手术刀的头骨放进背包。
冯老太只是疑惑的看着，似乎不解这两样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起身离开之前，曹玢看着头发花白的房东冯大娘。
“大娘，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这两样东西我会帮你处理。”
冯大娘眨了眨眼，一副没搞懂曹玢话中意味儿的模样。
曹玢摇头，刚才他已经使用探查技能看过冯大娘的状态，唯一不正常的是‘局部性失忆’这个评价。
至于原因。
那位神秘的术士？还是背包里的这两样东西？
曹玢不知道，他打算先带回家研究。
这时，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恭喜您完成任务一‘知晓这座公寓的真相’，通关整个副本您得游戏评价为良。”
“恭喜您获得4360点经验，您的等级来到LV9，一共获得20点自由属性点。”
“获得750游戏币。”
“你获得‘推理之眼’成就，以后再面临解密类副本时，将提升10%的获去关键信息概率。”
耳畔的宣告昭示自己已经完成这个副本。
没必要在待在算公寓了，曹玢起身推门离开。
“探长你可真是个怪胎，看你一副不需要我们的样子。”
“好吧，但愿那位方士实力够强。”
“还有，你今天说的话，我会一字不差的转述给他们听。”
梅芯发条说罢转身离开。
陈仁探长吧唧了口烟袋，抬起头时看得正是宿安公寓的方向。
“怪胎吗？”
他觉得这两个字更适合那个叫曹玢的年轻人，甚至说这两个字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曹玢时从心底直接冒出的词汇。
一年半以前。
陈仁还没坐上探长位置，只是个老资格探员。
这类探员在福罗港巡捕局中扔块石头能砸到两三个。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下午他按照惯例在十五号流民集巡逻。
在黄花街道听到枪声。
当时，他马不停蹄的赶过去，进入一栋两层的小楼后。
陈仁看到那个只有自己肩膀高的少年，还有那个左脸有刀疤被麻绳扎实捆绑的凶徒。
少年手中紧握一杆城防军内部自用的自动步枪，神色不善的翻查凶徒的尸体。
当时，陈仁就被吓到了！
不是倒在血迹中的凶徒，而是一个流民凭什么持有违禁品—城防军使用的自动步枪？
更何况在福罗港，几家贵族合力定下规矩。
流民可以持有枪械，但要定期检查收缴，再由城防内务军高价回卖给流民。
至于眼前这少年手中的自动步枪，上缴过后根本没可能再买回来。
毕竟连城防军都缺步枪，怎么可能再收缴后再由少年赎回来。
这些年来，这项规矩更是严厉到非士兵持有自动步枪就是重罪的程度。
当然更不可能是凶徒大摇大摆的带着自动步枪来少年家里行窃，然后被少年反杀。
就在陈仁思考如何处理眼前局面的时候。
枪声再度响起，已经死去的凶徒被扫成马蜂窝。
鲜血溅了两人满身。
陈仁探长长闷一口烟斗。
直到现在他还清晰的记得，那时候曹玢将淌血的步枪举到自己眼前。
“那个，警……咳，探员叔叔。我上缴我的枪。”
当时，自己下意识地接过，少年曹玢也没有收回手。
然后，他看到露出一口白牙的少年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
“探员叔，你说，要是我告诉别人是你宰了这凶徒，他们会信吗？再怎么着，他们也不能信我小孩子能开枪啊！”
陈仁握枪的手颤抖。
“探员叔，我知道步枪在咱们手里属于违禁品。我不乱说话您也别把这枪收走行不？”
“要不然，您这探员也做不成，我这儿也不痛快。没这枪守着我连觉都睡不着。”
后续，陈仁只记得自己着了魔一般，帮少年曹玢处理尸体，清理血迹。
……
当时的情形大概是这样的，少年曹玢在后面端枪督工，陈仁探长哼哧哼哧地把所有活儿干完。
作为一位探员，类似的案发现场他见过不少，处理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也就在那个时候，‘曹玢=怪胎’，在陈仁的脑海中根深蒂固。
时间回到当下。
宿安公寓105号房间，房东居所。
曹玢敲门后，推开了虚掩的门。
有着斑驳白发的房东冯老太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她满是苍老皱纹的手中，握着曾经在无名公寓中出现过的陶笛。
曹玢沉默地坐到沙发上。
冯老太盯着那只陶笛，苍老的脸上是一副追思苦痛神色，直到浑浊的泪水溢出眼眶。
“小曹啊，其实那时候我没有骗你。我那老伴儿的情况跟小马差不多。不过后来她有回来过。”
“她变了，我看不到她的脸，却能认出她的手跟脚。”
“早上，看到那双持巨斧的手，我也认出是她。”
“她的样子很奇怪，奇怪的我不知道那还是不是我熟悉的她。”
讲到这里，冯老太蜷缩在躺椅上失声痛哭，任由陶笛摔在地上。
任由陶笛在地面打旋儿。
曹玢心中同样唏嘘。
女伴儿为了冯老太身体健康着想，没让冯老太的情绪体出现在无名公寓中。
同时也付出了永远效忠雾灵凶蛛待在无名公寓的代价。
或许冯老太很早就见过可以在宿安公寓中活动的两只分别只有手脚的怪物。
她认出其中的一双手脚属于自己的老伴儿。
可她无法接受曾经跟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变成那副模样。
回到当下，曹玢紧盯着那只巴掌大小的陶笛。
看起来至少四年前，陶笛就已经不在无名公寓中。
可根据四楼的壁画来看，这件乐器在无名公寓出现之初就在里面，是谁将它了出去？
还是说无名公寓中还有自己没有了解到的细节？
弯腰像捡起陶笛。
这时候，房东冯老太哭声停止，她颤巍巍地挪到一边的沙发上端坐，顺手捡起了陶笛。
曹玢张了张嘴，探向陶笛的手僵在半空。
“冯大娘，睹物思人伤神伤身。”
冯老太摇摇头，站起身走向梳妆台，再回来的手上多了一只插着手术刀的头盖骨。
连带着那只陶笛，一股脑摆在曹玢面前。
“小曹啊，大娘现在才知道你有些特殊本领。”
无名公寓中没有房东冯大娘的情绪体，她的记忆没有受到影响。
“你能帮大娘看看这些东西吗？这些东西是不是有问题？那个人送……等等那个人是谁？”
原本因压抑情绪而显得苦楚的冯大娘此刻脸上被疑惑占据。
在她曾经讲述中的那位方士，他的形象，他说过的话，他做过的事从脑海中消失了，仿佛不曾存在过，又仿佛被自己遗忘了。
这导致冯大娘呆呆的张着嘴，一时间竟是连话都无法说下去。
曹玢浑身一个激灵，他想起冯大娘说过那个方士送的药方，指了指摆在面前的两样事物。
“这些是那个方士送的对吗？这些就是‘药方’？”
房东冯老太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送得没错，可‘那个方士’的描述无法勾连起任何记忆。
以致于冯老太摇头的时候双目僵直异常茫然。
反而从只言片语中知道那位方士存在的曹玢，意外地比冯老太本人知道的还多。
“那个方士交给你这些对吗？”
“你说的药方并不存在对吗？”
“因为收到这些，你的老伴儿才消失的对吗？”
意识到事情不太对，曹玢一连串发问。
冯老太却愈发茫然，歪头，清澈的眼眸打量着曹玢。
跟陶笛还有插着手术刀的头盖骨，甚至是那位方士相关的所有记忆从脑海中消失了。
曹玢长呼出一口气，当着冯老太的面将陶笛还有插着手术刀的头骨放进背包。
冯老太只是疑惑的看着，似乎不解这两样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起身离开之前，曹玢看着头发花白的房东冯大娘。
“大娘，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这两样东西我会帮你处理。”
冯大娘眨了眨眼，一副没搞懂曹玢话中意味儿的模样。
曹玢摇头，刚才他已经使用探查技能看过冯大娘的状态，唯一不正常的是‘局部性失忆’这个评价。
至于原因。
那位神秘的术士？还是背包里的这两样东西？
曹玢不知道，他打算先带回家研究。
这时，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恭喜您完成任务一‘知晓这座公寓的真相’，通关整个副本您得游戏评价为良。”
“恭喜您获得4360点经验，您的等级来到LV9，一共获得20点自由属性点。”
“获得750游戏币。”
“你获得‘推理之眼’成就，以后再面临解密类副本时，将提升10%的获去关键信息概率。”
耳畔的宣告昭示自己已经完成这个副本。
没必要在待在算公寓了，曹玢起身推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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