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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名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中国东南部瓦萨市的一个小镇上,给屋顶镀上了一层金色。小镇的大道上稀稀疏疏的散落着几个行人,道路两旁的树木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此时鸟儿已经归林,炊烟袅袅升起,一种昏昏欲睡的宁静笼罩着小镇。

    由远及近,一群孩子的喧闹声打破了镇上的寂静,这是一群刚刚放学的孩子。

    “吉奥,你又得了第一名,你是怎么做到的?

    “考试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我并没有去刻意准备它啊,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我知道你实力强,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考得这么好呢?“

    “那我下次就故意做错一道题,考得差一些,哈哈。”

    他们是一群四年级的学生,吉奥与他的同学赫派放学后正聊着天往家中赶,结伴的还有镇上的其他小伙伴。镇上这所学校叫诚诚学校,是闻名遐迩的人才荟萃之地。

    第二天早上,诚诚学校的上课铃早早打响,待班上小声讨论的人渐渐减少了,班主任索尔老师开始在班上正式公布四年级的期中考试成绩:“第一名,吉奥,语文99,数学100,英语100,第二名…”

    老师的话音刚落,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吉奥身上。在大家眼里,吉奥是一个软弱的小孩:身材矮小、面色白皙、甚至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但吉奥虽然身材瘦小,成绩却是公认的优秀,每次考试他都是班里的第一名。

    吉奥似乎对成绩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他在听到自己的成绩后并没有十分高兴,仍然低头看自己的书,他在看的一本书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刚好翻到苏维埃政权与沙皇政府作斗争的那一页。赫派是吉奥的同桌,他比吉奥大一岁,赫派体型健硕,身材威武,吉奥仅及他肩膀的高度。看到吉奥这么入神地看书,赫派也忍不住凑了过来。

    “第十名,赫派,语文88,数学90,英语91…”田老师宣布了赫派的成绩。

    赫派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小声说了一句:“上次是第九名,这次是第十名,我大概就是这个水平了吧。”接着和吉奥凑在一起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田老师瞥了他一眼,继续宣布同学们的成绩。

    “漂亮!”赫派突然大吼一声,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还在课堂上,并且是一个严肃的场合,索尔老师还正在宣布同学们的成绩。

    “赫派,你怎么回事?”索尔老师问道。

    原来赫派刚才读到保尔•柯察金带领着布什维尔党军队把沙皇势力打退了,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叫了起来,惊得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就连吉奥也吃惊地看着他。

    赫派这才缓过神来,面对索尔老师的提问,他有些语塞:“我,我…”

    “你和吉奥在看些什么…”索尔老师说着,走到了赫派和吉奥的座位前,她拿起吉奥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翻了一下,顿时脸上晴转阴:“课堂上竟然看课外书,你们胆子不小啊,赫派,你的成绩在班里不算好吧,整天还不思进取,在班上捣乱,立刻给我站到教室外面去!”

    赫派想说他不是故意的,但欲言又止,默默地离开了座位,走到了教室的外面。

    “吉奥,你上次考试三门功课都能拿满分,但这次为什么语文偏偏差一分没有满分,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这本课外书我没收了。”

    吉奥生气地撅了撅嘴,他过去常常在课堂上看课外书,都幸运地躲过了老师的眼睛。但这一次偏偏因为赫派的一声尖叫,他最喜爱的课外书被老师没收了,他感到很委屈。

    赫派感到,他自己被老师惩罚不要紧,关键还连累了吉奥,这令他的心里很不舒服,一时间他感到无所适从,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和吉奥解释。

    终于,下课铃打响了,赫派也从教室外面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口给吉奥道歉:“对不起,吉奥…”

    “没事的。”还没等赫派说完,吉奥脸上就强挤出一丝微笑,装作无关痛痒的样子。他知道,是自己看课外书在先,但是如果不是吉奥,老师也不会发现他的课外书,所以他心里很不舒服。

    “那我把我的课外书还你一本。”

    “不用了。”吉奥悻悻地说,其实他有很多课外书,并不在乎被老师没收的这一本,但是赫派害得他在同学们面前失尽了颜面,这让他觉得一直愤愤不平。

    赫派看到吉奥一副生气的样子,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他愣了愣,便跑到外面玩了。

    这时教室里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同学,吉奥就是其中一个,吉奥很喜欢阅读,虽然刚刚发生的事让他很闹心,但他还是拿出了他的另一本小说《海底两万里》,继续阅读起来,在他眼里,读书是一种乐趣,它胜过任何怡人的风景和任何有趣的游戏。

    但也许正因为这个,吉奥在班上并没有太多的朋友,因为他与大家不太合群,他不太喜欢和大家交流一些琐碎的事情。吉奥在班上最好的朋友就是赫派,因为他们星期天喜欢一起玩魁地基比赛,但刚刚发生的事情好像一道屏风竖立在他和赫派之间,令他与赫派之间的距离疏远了好多。

    一天的课终于结束了,这天是星期五,明天和后天都是双休的日子,吉奥和赫派约好了后天去玩魁地基比赛。按照原来的习惯,吉奥都会叫上赫派一起回家,但这次吉奥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走了,他没有理会赫派。看到自己的好朋友疏远了自己,赫派心理也很难过。

    吉奥回到家,他的爸爸吉姆正在处理文案,吉姆是一名公务员,专门负责小镇的财政预算工作,他平时工作一丝不苟,兢兢业业。

    “考试成绩怎么样?”吉奥刚放下书包,准备去拿一个水果吃,就被他的爸爸叫住了。

    “还是第一名,但语文差一分没有满分。”

    “过去语文你都能考满分,这次你为什么退步了?”吉姆的面色凝重。吉奥望了望爸爸的表情,呆呆地不敢再说话,更不敢把课堂上看课外书的事情告诉吉姆。

    “为什么退步了?今天他班主任说他和赫派在课堂上看课外书。”吉奥的妈妈艾莉也是一名老师,教授诚诚学校三年级的语文课程,当她听到吉奥和爸爸的谈话时,忍不住插起话来。吉奥没想到,索尔老师竟然这么快把自己偷看课外书的事情告诉了他的妈妈。家里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你是班里的尖子生,不以身作则,还在课堂上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你的语文为什么考得这么差?”吉奥的妈妈怒气冲冲地从厨房走到了吉奥跟前,她脸上表情严肃,怒目圆睁。

    “是因为我没有看清题,做错了。”吉奥还没说完,啪的一声,一只有力的手掌就落在了吉奥的脸上,吉奥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他不敢抬头,因为他意识到妈妈那双眼睛仍然在盯着他。

    “我就知道看课外书会让人分心的,特别是在课堂上,这一点你不懂吗?”艾莉大声说道,吉奥只是在一旁默不作声。

    “从今天起,不许再去读你的课外书,也不许和赫派去玩魁地基比赛,先把你的作业做完,再复习你学过的语文功课。”艾莉说完就走到了厨房继续做饭,只留下吉奥和他的爸爸在大厅,吉奥感到很委屈。艾莉是一个很严厉的人,她常常训斥吉奥,有一次还扭了他的耳朵,所以吉奥一直都很害怕他的妈妈。

    “回你的房间写作业去吧。”最后,爸爸的这一句话对吉奥来说似乎才是一个安慰。

    吉奥默默地拿起书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本想吃一个水果,但现在也没有心情了,他和赫派约好的魁地基比赛也彻底泡汤了。

    时间一周一周地过去了,吉奥再也没有时间去玩魁地基比赛,也没有时间去看那些课外书。他闲来无事时就翻翻课本,终于挨到了每月一次的月考,吉奥仍然是班里的第一名,这次他的语文、数学和英语都拿了满分。

    “第一名,吉奥,语文、数学和英语满分,他是大家学习的榜样。”索尔老师宣布成绩时还顺便表扬了一下吉奥。

    “吉奥,这次你的语文成绩进步了,说吧,你有什么要求。”索尔老师问道。

    “我想要回我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那本书。”吉奥低声地说。

    “好吧,那把书还给你,但你不许在课堂上看了。”索尔老师说着走到办公室把那本书拿给了吉奥。

    吉奥这次受到了索尔老师的表扬,又要回了自己的课外书,感到很开心,过去他因学习而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下课了,吉奥拿起他那本阔别重逢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津津有味地阅读起来。这时赫派拿出来自己刚买的“玩具小人”,在课桌上推着“小人”滑来滑去,突然班级的捣蛋鬼纳尔围了上来,他故意把手挡在了“小人”前面,赫派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纳尔在捣蛋,嘴里开始嘟嘟:“小纳尔啊,这个‘小人’就是你的儿子啊,你瞧,有人把你的儿子拐卖了,我这才把他解救出来,现在要送他回家,你可别挡住路啊。”纳尔羞得满脸通红,气得大吼一句:“不是你先把我的儿子拐卖的吗?”赫派一听纳尔承认这个“玩具小人”是他的儿子,顿时哈哈大笑,也逗得吉奥乐了起来。

    “这个小人是纳尔的孩子?!”吉奥望着赫派会心一笑。

    “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孩子的?纳尔。”赫派看到吉奥突然开口和自己说话了,于是赶忙圆了一个场,想和吉奥进一步地搭讪。

    “你们合伙欺负我,不和你们玩了。”纳尔气得哭笑不得。

    但赫派和吉奥之间的心结好像因此而打开了。有时候,吉奥感到,赫派好像开了一个《哈利波特》中的“玩笑商店”,搜集了各种各样的笑话,总能在不经意间给他们大家带来无穷无尽的乐趣。

    星期天这天阳光明媚,微风和送,吉奥在写完作业后,和赫派一起来到了学校的魁地基球场“沙漠之甍”。“沙漠之甍”是一片宽阔的橡胶跑道,跑道上错落有致地印着魁地基球场的界线,球场的一旁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是供球员休息的地方,整个场地在蓝天的陪衬下显得异常静谧。

    每到周末,都有好多人来到“沙漠之甍”玩魁地基比赛,其中还有好多其他学校的学生。魁地基球赛的队员分为两队,在裁判沿两队的交界线扔出球后,最先抓住球的那一队加一分。抓住球的队员立即将球掷向地面,并且保证球在手中的时间不长于5秒。魁地基球在被掷到地面后会弹起很高的高度,两个队伍再次去争夺弹起的魁地基球,抢到后再次把它掷向地面,反复五次,得分最高的队伍即获胜。

    吉奥和赫派的魁地基球在学校内打得是出了名的好,他们各自掌握了一套熟练的弹跳动作和灵活的接球姿势,还能准确地判断接球的时机,因此在校内举行的各个魁地基比赛中,他们接到球的次数是最多的。

    当吉奥和赫派到达魁地基球场时,几名球员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始了比赛,他们每组四个人,吉奥和赫派来到后分别被分到两个球队当队员,吉奥的队长是克鲁姆,赫派的队长是安理申。裁判开始发球了,随着一声哨响,魁地基球被垂直抛向了空中,球升得很高,以至于球员们几乎都看不清它的影子。

    不一会儿球飞下来了,在球快要落地的时候,球员们都争相把手臂伸出来,但吉奥和赫派并没有表现得那么积极。他们断定,这个高度落下的球第一次是接不到的,果然,魁地基球在接触克鲁姆手掌的一瞬间又弹了起来,刚好弹到赫派那儿,赫派一个箭步加上一个鱼跃,牢牢抓住了魁地基球,安理森队获胜。

    裁判又开始发球了,球在落地后被安理森扑到了一边,迅速向边界弹去,于是,一大群球员纷纷追过去,吉奥身材矮小,但跑得飞快,他赶在球越界之前第一个把球抓到了手里,克鲁姆队获胜。又进行了3场比赛,赫派所在的安理申队最重以3:2取胜。校园内中午12点的钟声响起,于是吉奥和赫派不得不离开“沙漠之甍”回家。

    他们走在乡间的大道上,吉奥和赫派又开始了他们的悄悄话。

    “吉奥,你长大后想干什么?”

    “我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每次看到有人变得很落魄,我就很想帮助他们,所以我长大后想成为一名医生,那样才能去帮助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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