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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末--第五章

    Z市的夜晚,细雨朦胧,浅浅的水面倒映着商贸城夜晚的热情的灯火。

    那年夏末二人相偎着打着一把雨伞,夏末头上戴着那年给她买的一只一闪一闪的鹿角发卡,一只手拉着那年的衣袖,一只手揣在兜里,融入到成群的情侣队伍里。

    虽逢细雨,商贸城夜市的热情毫不褪色,各种琳琅满目的小吃摆放在由黄色桑拿板定制的带有顶盖的小摊位上,有烤鱿鱼、烤猪脚、烤鸡翅、有冷面、寿司、板栗、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吃……一对对情侣排着长队在哪里等候,一旁便是灯火通明的各种服装专卖店。

    “我要吃烤鸭肠,”夏末对那年撒娇着说。

    “行!一会儿一边吃一边看衣服,”那年本来主张先看衣服,然后再吃东西,但是看到小吃后,夏末临时改变了注意,“行!都依你!想是什么就吃什么。”

    “呵呵!”夏末开心的笑了!一种久违的幸福感充斥着她的内心。这种感觉她无法描述,就像一个被宠坏的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也像一位骄傲的公主。总之,琳琳的细雨淅沥的如此浪漫,湿漉漉的空气中带着悸动与甜蜜。

    热闹的街面,熙熙的人流,成对的情侣,原来世间还有如此的美好,她希望时间就此停住,就定格在这抛去烦恼的此刻。而自己永远像此刻的小公主,可以自由的任性,自由的选择,自由的呼吸这甜美的空气。

    “我要吃虾尾。”

    “一会儿还买衣服呢,整的一手都是油,买完衣服再吃。”

    “不么!我现在就要吃!”夏末拉着那年撒娇的说,“我现在就要吃么!”

    “吃吃吃!现在就吃!”那年一切都顺着夏末,“别说吃虾尾,就是龙尾也让你吃。”

    “那我要吃龙尾,”夏末听那年这么说,继续撒娇又假装认真的说。

    那年突然用手捧住了夏末的头发,夏末一阵幸福的眩晕,她以为那年要在这大街上吻她呢,正要害羞的挣扎一下,却发现那年是双手摘掉了她头上发光的荧光小鹿发卡并随手戴到了自己的头上,一边做着鬼脸说:“我就是龙,你还吃龙尾不吃?还吃龙尾不吃?”

    夏末“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这笑声在此刻此景却毫无违和感,因为周围到处充斥着成对情侣各式各样的秀恩爱场面,远处高大的路灯,为这幸福的场景送去暖暖的灯光。

    那年夏末内心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既学识渊博,能沉稳成熟、又细心暖爱、还浪漫可爱、总之悄然之间,那年才真正的走进她的心里,不知不觉中……

    她也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那年送她的礼物。

    但购买衣服时二人还是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分歧,夏末想买一件时装,但是那年认为一件羽绒服才更实惠。

    “这件就挺好,挺合适,”自身是衣服架子的夏末,穿上新衣服更衬显出了娇媚,“就这件吧!为什么……”

    没等那年说完,夏末已经沉着脸把那年拉出了服装店。

    “你不懂!”出了服装店,夏末叮嘱说,“这些老板眼里可有水呢,她看我带着你,一准儿会坑你,把价钱抬的高高的,小刀磨的明晃晃的,再去买,我先进去看,如果满意了,我先搞好价钱,价钱落地了,她就不能再宰我们了,你这时候再进来付钱,”说着,抱了一下那年,说“乖,听话啊!你别跟着,只在外面等,完了我会给你打电话!”

    这女人总是会跟女人斗智斗勇,那年望着夏末一边吃东西,一边一家家不厌其烦的试穿着衣服,然后尾随着,等着夏末给他打电话过来。

    夏末总不舍得一下把肚子吃饱,因为食物太丰富了,怕一下吃饱就对别的食物失去了兴趣。衣服也是,最后时装与大袄一样只买了一件,夏末说买多了也不方便拿,因为毕竟以后还有那么长的旅行要经历,有那么多的好吃的、好玩的要购买,就像不能把肚子一下填饱一样,留一些空间与遐想。那年感觉夏末好会过日子,夏末感觉那年性格好贴心。其实,恋爱中的男女,眼里只有对方的优点。

    幸福的夜,总是显得很短,不知不觉中,她们已经在商贸城逛了两个多小时,周围的情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渐渐奚落了,摊点也在最后处理为数不多的食物,夜更冷了,小雨也渐渐变的更加细起来。

    那年夏末回到暖暖的车里,那年带着渐渐平复兴奋的夏末,行驶在如牛奶一般柔柔的路面上。夏末闭着眼斜躺在座椅上,寒冷的夜,把二人呼出的寒气凝结在两侧的车窗玻璃上,这样反倒影出夏末的一只眼睛,此刻她显得更美了。

    夜的灯火,在窗后移动着,窗面映现的虚像与窗后的实物在晃动,好像传统的皮影戏一样。出场人物与背景没有任何联系。而人物是一种透明的幻象,景物在夜幕中朦胧暗流,两者消融在一起,描绘出一个超脱人世的象征世界。特别是当城市的灯火映在夏末的脸上时,那种无法形容的美,使那年的心都为之颤动。

    他轻轻的侧目,看着她那玲珑的鼻梁,小巧而紧闭的柔唇,宛如美极了的水蛭的环节,光滑而伸缩自如,默默无言而有一种动的感觉,滋润而又有光泽。两只眼睛紧闭,恰到好处的镶嵌在弯弯的美貌之下,颧骨稍耸的圆脸,带着微光的轮廓,肤色恰是白瓷上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那年慢慢的停下车,把那条新买的羽绒服轻轻的盖在夏末的身上,帮她掖了掖。

    夏末此刻在那年的心里,夏末宛如呵护一块洁净的水晶,他忍不住轻轻的握住夏末微微下垂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

    这沉醉的夜,料峭的寒秋,温暖车厢,汽车缓缓的朝着他们居住的宾馆驶去,一道道灯火不停的划过夏末的脸庞。

    那年没有发现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夏末脸上躺下的两行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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