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挖坑不填土
翌日一早，袁诗琳终于来了，她这时候倒是有几分雷厉风行之气，问了一句“文件都看完了吗”，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就直接给她申请了一条流水线，让她去实操运维。
——申请的只是一条生产次级零件的生产线，和袁诗琳负责的那条没有什么可比性，本来也就是交给新人练手的东西，怎么折腾都不会出乱子。
她既然给，桓嬴就拿喽。
但在工作前，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繁星基金会的帮扶条款里有一条关于帮扶对象在学习期间劳动价值的，分成比例很高——二八，繁星基金会八，她二。
如果她负责的机械组生产效率提高创造了更多利润，她拿到的提成要给繁星基金会八成，其中又有一半是给袁诗琳的。
哇！
桓嬴眯起了眼，她有意见了。
不是对繁星基金会的（毕竟渠道为王），而是对袁诗琳的——半个小时课程和一份共享资料就要拿走四成劳动所得，这钱也太好赚了，她都想教一教这位职场老油条挖矿的一百个小窍门了。
打消这个念头的一是任务在身，二是桓嬴记起来她现在还一分钱都没赚，而等计划顺利进行下去……袁诗琳也拿不到一分钱。
那既然不涉及金钱问题，桓嬴对袁诗琳的态度又恢复如初，她就是这么讲道理的人。
看了眼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上，一个眼神也不多给自己的袁诗琳，桓嬴低下头，登录系统，开始工作。
忙忙碌碌，一上午就过去了，
在下班之前，袁诗琳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是个导师，便随口问道：“今天上午的工作怎么样？”
桓嬴微微笑着，笑容里带着一分惊喜，“我都做好了！导师你看！”
袁诗琳心想你个菜鸡能有什么成果给我看的，能照着智能的预测分析抄一遍就不错了。但到底敷衍地看了一眼实时数据——就是这一眼，她愣住了。
明晃晃的2.3%挂在页面正中，让人几乎以为这是个错觉。
袁诗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实时数据——嗯，很好，3.9%，这个数据没错，这是真实的世界。
下班铃声悠悠响起，昨天还极有时间观念的袁导师今天竟忽略了它，怪异地扫了桓嬴几眼，疑虑未消地打开了她的运维历史记录。
一张实时生成的图表呈现在她眼前，证明这个小菜——小新人不是运气好碰上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躺赢，也不是照抄智能给的预测分析和解决方案，而是有自己的独立思考，并做出了准确有效的运维。
其实她也心知肚明，给小新人申请的那条生产线过去一直表现平平，曾经负责这条流水线运维的人不是没有偷懒照抄智能答案的，也不是没有经验丰富或是灵光一闪比智能做得更好的，但流水线硬件的老旧决定了它的生产效率峰值时也不过超过系统固定效率1%。
但就是这么个濒临淘汰的流水线，小新人才接手一上午就把平均效率提升了2.3%！
不可思议！
偏偏这时候，桓嬴还好像半点眼色也没有一样，语气欢快地问道：“袁导师，我做的都对吗？这个效率还行吗？”
……就很气！
袁诗琳忍着白她一眼的冲动，心里仍不相信，这太离谱了——她怀疑流水线智能程序错乱，导致检测出错！
为此她申请了一次9号工厂总智能核检。
总智能对流水线智能进行核检需要一定时间，在此期间，有人注意到平时总是踩点下班的袁诗琳竟然还没走，十分好奇地过来看看情况，然后便得知了此事。
于是还在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了。
昨天被那个中年男人拿来当画饼道具的机械运维组组长杨晴，也悠悠走了过来，“27号流水线生产效率提升了2.3%？真是个惊人的数字。”
她以前也接手过这条线，但效率提升从没超过2%，理智上讲她也不觉得一个零基础新人能做出这种成果，但既然袁诗琳申请了总智能核验，她也不需要发表过多意见。
等待的时候，杨晴用组长权限调出了桓嬴的运维记录，细细看了起来。
她的水平比袁诗琳高了不是一点两点，袁女士粗看之下根本发现不了的问题，她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嗯……怎么会？”
杨晴不相信自己的发现，不由得又看了一遍，仔细寻找推翻它的证据，但越是研究却越证明第一感觉是对的。
她目光怪异地打量一脸傻白甜的桓嬴，怎么也无法从她身上看出哪怕一分天才的光芒，但……
“岳……岳梨，”杨晴又扫了一眼运维记录左上角，才叫对名字，“你以前学过智能编程？”
突然被这么多人围住，似乎还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情，桓嬴显得坐立难安，犹豫一下才点点头，“啊……是的，我爸爸曾经教过我。”用他的光脑实测也算教吧。
“名师出高徒，想来你的父亲水平不错。”原来是学过，杨晴也就没那么惊讶了，“不过，修改27号流水线智能的权限是谁给你的？”
说话的时候她冷冷看了一眼袁诗琳。
袁诗琳：“……”
啊这？
“你说她修改了流水线智能？”袁诗琳震惊地站了起来，“不是，你确定吗？这怎么可能！”
杨晴给了她一个标准的皮笑肉不笑，“你在怀疑我的水平？”
袁诗琳一噎，她当然怀疑杨晴的水平了！但别说出来嘛……
她也不得不又仔细研究了一遍运维记录，脸色渐渐难看，在杨晴好整以暇的冷视之中，不得不自辩：“这个，我以为她只是个新人……误会，都是误会！”
桓嬴弱弱开口：“袁导师昨天给我的资料里，最后一部分有讲到智能优化，所以在接手27号流水线后，我发现它的智能有些问题，就优化了一下……资料上也没说，没说不能改……”
“不是，我当时没注意……”
杨晴瞪了袁诗琳一眼，“你就是这么带新人的？什么都不说清楚？”
这煞笔，给个才来一天的新人整条流水线的所有权限，今天这还好不是坏事，要遇上个心怀不轨的，看坑不死她。
袁诗琳很清楚自己做错了，但她也满腹委屈，谁想得到一个小菜鸟上手就能优化智能啊，以前分配流水线时不也都是给所有权限的么，只是她倒霉撞上个坑货……
桓嬴还在瑟瑟发抖：“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做？”
杨晴对她的态度就温和多了，毕竟这是个天资横溢的未成年，且错也不在她身上，她笼络还来不及呢！
不过，这位小天才的性格看起来弱了点，也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个准确的认识，想来这就是她在成为孤儿后竟沦落到需要繁星帮扶的原因吧。
杨晴自行完成了逻辑闭环，安抚道：“没事，你做得很对，是袁诗琳没有告诉你，对流水线智能进行优化前是需要向上级提交申请报告的，她忘了这茬，把所有权限都给了你，所以你修改智能时她那边没有收到消息。”
谁让袁诗琳是副组长之一，也拥有修改智能的权限，还不用她批复呢？就是这么巧，搞出这样一场让人哭笑不得的闹剧。
听到自己没有犯错了，桓嬴大大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觑了一眼憋了满肚子气不知如何发泄的袁诗琳，“袁导师，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
袁诗琳：“……”
玛的更气了！
你的每个“我不知道”都是在给我上眼药知道吗！
她咬着牙，挤出一个僵硬的笑，“不用道歉，是我的问题，你非常厉害呢！”
围观群众见特难相处的袁诗琳丢了这么大一个脸，还被她一直羡慕嫉妒的杨晴组长抓到小辫子骂了一顿，表面上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假笑，心里都乐得满地打滚了，哎呦这也太有趣了吧！
恰在此时，总智能的核检结果也出来了，证实杨晴的判断没有问题，岳梨这个小新人的确上来就给27号流水线的智能做了优化。
杨晴露出一个略带自得的微笑，“虽然结果是好的，但也不能忽视这件事情里暴露出来的问题，我会将此事作为一个典型报告经理，希望各位同事在日后的工作中多些仔细，多些耐心，毕竟不可能哪次都有这次的好运气。”
袁诗琳急了：“这不是没出事么，不必如此严肃吧？”
“让组内事务井井有条是组长的职责，我写报告时会公正地说明此事原委，不会牵连无辜，更不会平白冤枉了谁。”杨晴稳如泰山，“袁诗琳，你好歹也是副组长，要有以身作则的精神，否则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组长也就只剩个名头，你说是不是？”
袁诗琳：“……是我浅薄了，还是组长考虑得当。”
杨晴笑吟吟：“过奖了。”
其他同事：^_^
袁诗琳的表情好好笑哦！
桓嬴：(｡･ω･｡)
嘻嘻。
事情似乎结束了，人群散开纷纷朝门口走去，准备享受迟到的午餐。
然而在动作最快的人走到门口前，门口出现了一群人，其中三个正是他们的上司，9号工厂厂长、厂长秘书及技术部经理。
但桓嬴这些不认识厂长和秘书的人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人群中间那个坐着轮椅的人——这年头病得只能坐轮椅的人还真是少见呢。
“厂长！经理！”杨晴走了过去，满面春风，“您怎么有空来了？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她很自然地看了轮椅上的青年一眼，“这位是……？”
李厂长笑眯眯道：“这位是咱们萧氏重工的生产部总经理萧尘先生，这次来咱们9号工厂视察工作。”
生产部总经理？
杨晴心里纳闷，一个月前她去总部时见过的生产部总经理，可不是眼前这位啊……啧啧，看来最近高层之间的斗争越来越激烈了。
不过这和她暂时没多少关系，和总经理问好之后，杨晴也热情地想要加入陪同视察的队伍里，给总经理提供专业的解说。
但萧尘先生对此兴趣缺缺，反而问起了另一件事：“刚刚在智能中枢，刘经理正在为我介绍9号工厂的智能系统，刚好遇到总智能核验某条流水线智能……”
人群中的袁诗琳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结果倒是不错，看来9号工厂虽然新建不久，但也招揽了不少英才啊！”萧尘语气随和，笑容给人如沐春风之感，“不知这位英才何在？”
人群下意识地散开，将拿着一管营养液准备开吃的桓嬴暴露无遗。
她愣了一下，然后刷地脸红了，赶紧将营养液塞到口袋里，假装无事发生过。
萧尘眉头一扬，眼中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就是这位么？似乎还未成年吧！这……”
李厂长连忙解释：“是这样的，咱们工厂和繁星基金会有合作项目，这次这些未成年小朋友都是来我们工厂学习的，绝不是使用童工！”
“哦！繁星基金会的项目，我想起来了，之前批过相关文件。”萧尘恍然大悟，“果然是位天才！”
桓嬴低下头，耳尖发红，被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毫不含蓄的夸奖似乎让她害羞不已，甚至手足无措。
“怎么回事？”她眼中闪烁着疑虑，“萧尘突然出现，未免巧合了些……那是该隐蔽下来等待下次机会，还是……”
“不过，如此天才只负责初级机械运维未免可惜了，好好培养，说不定以后能成为一位高级运维工程师呢！”萧尘感叹了一声，“你想继续学习吗？如果想的话，萧氏重工可以给你提供深造机会，将有专业导师带你系统化学习，只是学有所成后要与萧氏签订一个就业协议。”
他招手唤来身后一位职场精英，“给她看看。”
职场精英将就业协议的模板发给桓嬴，“萧氏致力于发掘和培养人才，不吝为有资质者付出人力物力财力，这对我们双方都是件好事。这份通行的就业协议过去已经有许多人签订过了，合同上双方权责都很清晰，如果对哪些条款有异议，我们可以逐一商讨。岳小姐不妨细细考虑，考虑好后直接拨打协议上的电话，会有专员与你联系。”
萧尘微笑着，“希望岳小姐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申请的只是一条生产次级零件的生产线，和袁诗琳负责的那条没有什么可比性，本来也就是交给新人练手的东西，怎么折腾都不会出乱子。
她既然给，桓嬴就拿喽。
但在工作前，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繁星基金会的帮扶条款里有一条关于帮扶对象在学习期间劳动价值的，分成比例很高——二八，繁星基金会八，她二。
如果她负责的机械组生产效率提高创造了更多利润，她拿到的提成要给繁星基金会八成，其中又有一半是给袁诗琳的。
哇！
桓嬴眯起了眼，她有意见了。
不是对繁星基金会的（毕竟渠道为王），而是对袁诗琳的——半个小时课程和一份共享资料就要拿走四成劳动所得，这钱也太好赚了，她都想教一教这位职场老油条挖矿的一百个小窍门了。
打消这个念头的一是任务在身，二是桓嬴记起来她现在还一分钱都没赚，而等计划顺利进行下去……袁诗琳也拿不到一分钱。
那既然不涉及金钱问题，桓嬴对袁诗琳的态度又恢复如初，她就是这么讲道理的人。
看了眼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上，一个眼神也不多给自己的袁诗琳，桓嬴低下头，登录系统，开始工作。
忙忙碌碌，一上午就过去了，
在下班之前，袁诗琳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是个导师，便随口问道：“今天上午的工作怎么样？”
桓嬴微微笑着，笑容里带着一分惊喜，“我都做好了！导师你看！”
袁诗琳心想你个菜鸡能有什么成果给我看的，能照着智能的预测分析抄一遍就不错了。但到底敷衍地看了一眼实时数据——就是这一眼，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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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诗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实时数据——嗯，很好，3.9%，这个数据没错，这是真实的世界。
下班铃声悠悠响起，昨天还极有时间观念的袁导师今天竟忽略了它，怪异地扫了桓嬴几眼，疑虑未消地打开了她的运维历史记录。
一张实时生成的图表呈现在她眼前，证明这个小菜——小新人不是运气好碰上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躺赢，也不是照抄智能给的预测分析和解决方案，而是有自己的独立思考，并做出了准确有效的运维。
其实她也心知肚明，给小新人申请的那条生产线过去一直表现平平，曾经负责这条流水线运维的人不是没有偷懒照抄智能答案的，也不是没有经验丰富或是灵光一闪比智能做得更好的，但流水线硬件的老旧决定了它的生产效率峰值时也不过超过系统固定效率1%。
但就是这么个濒临淘汰的流水线，小新人才接手一上午就把平均效率提升了2.3%！
不可思议！
偏偏这时候，桓嬴还好像半点眼色也没有一样，语气欢快地问道：“袁导师，我做的都对吗？这个效率还行吗？”
……就很气！
袁诗琳忍着白她一眼的冲动，心里仍不相信，这太离谱了——她怀疑流水线智能程序错乱，导致检测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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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智能对流水线智能进行核检需要一定时间，在此期间，有人注意到平时总是踩点下班的袁诗琳竟然还没走，十分好奇地过来看看情况，然后便得知了此事。
于是还在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了。
昨天被那个中年男人拿来当画饼道具的机械运维组组长杨晴，也悠悠走了过来，“27号流水线生产效率提升了2.3%？真是个惊人的数字。”
她以前也接手过这条线，但效率提升从没超过2%，理智上讲她也不觉得一个零基础新人能做出这种成果，但既然袁诗琳申请了总智能核验，她也不需要发表过多意见。
等待的时候，杨晴用组长权限调出了桓嬴的运维记录，细细看了起来。
她的水平比袁诗琳高了不是一点两点，袁女士粗看之下根本发现不了的问题，她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嗯……怎么会？”
杨晴不相信自己的发现，不由得又看了一遍，仔细寻找推翻它的证据，但越是研究却越证明第一感觉是对的。
她目光怪异地打量一脸傻白甜的桓嬴，怎么也无法从她身上看出哪怕一分天才的光芒，但……
“岳……岳梨，”杨晴又扫了一眼运维记录左上角，才叫对名字，“你以前学过智能编程？”
突然被这么多人围住，似乎还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情，桓嬴显得坐立难安，犹豫一下才点点头，“啊……是的，我爸爸曾经教过我。”用他的光脑实测也算教吧。
“名师出高徒，想来你的父亲水平不错。”原来是学过，杨晴也就没那么惊讶了，“不过，修改27号流水线智能的权限是谁给你的？”
说话的时候她冷冷看了一眼袁诗琳。
袁诗琳：“……”
啊这？
“你说她修改了流水线智能？”袁诗琳震惊地站了起来，“不是，你确定吗？这怎么可能！”
杨晴给了她一个标准的皮笑肉不笑，“你在怀疑我的水平？”
袁诗琳一噎，她当然怀疑杨晴的水平了！但别说出来嘛……
她也不得不又仔细研究了一遍运维记录，脸色渐渐难看，在杨晴好整以暇的冷视之中，不得不自辩：“这个，我以为她只是个新人……误会，都是误会！”
桓嬴弱弱开口：“袁导师昨天给我的资料里，最后一部分有讲到智能优化，所以在接手27号流水线后，我发现它的智能有些问题，就优化了一下……资料上也没说，没说不能改……”
“不是，我当时没注意……”
杨晴瞪了袁诗琳一眼，“你就是这么带新人的？什么都不说清楚？”
这煞笔，给个才来一天的新人整条流水线的所有权限，今天这还好不是坏事，要遇上个心怀不轨的，看坑不死她。
袁诗琳很清楚自己做错了，但她也满腹委屈，谁想得到一个小菜鸟上手就能优化智能啊，以前分配流水线时不也都是给所有权限的么，只是她倒霉撞上个坑货……
桓嬴还在瑟瑟发抖：“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做？”
杨晴对她的态度就温和多了，毕竟这是个天资横溢的未成年，且错也不在她身上，她笼络还来不及呢！
不过，这位小天才的性格看起来弱了点，也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个准确的认识，想来这就是她在成为孤儿后竟沦落到需要繁星帮扶的原因吧。
杨晴自行完成了逻辑闭环，安抚道：“没事，你做得很对，是袁诗琳没有告诉你，对流水线智能进行优化前是需要向上级提交申请报告的，她忘了这茬，把所有权限都给了你，所以你修改智能时她那边没有收到消息。”
谁让袁诗琳是副组长之一，也拥有修改智能的权限，还不用她批复呢？就是这么巧，搞出这样一场让人哭笑不得的闹剧。
听到自己没有犯错了，桓嬴大大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觑了一眼憋了满肚子气不知如何发泄的袁诗琳，“袁导师，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
袁诗琳：“……”
玛的更气了！
你的每个“我不知道”都是在给我上眼药知道吗！
她咬着牙，挤出一个僵硬的笑，“不用道歉，是我的问题，你非常厉害呢！”
围观群众见特难相处的袁诗琳丢了这么大一个脸，还被她一直羡慕嫉妒的杨晴组长抓到小辫子骂了一顿，表面上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假笑，心里都乐得满地打滚了，哎呦这也太有趣了吧！
恰在此时，总智能的核检结果也出来了，证实杨晴的判断没有问题，岳梨这个小新人的确上来就给27号流水线的智能做了优化。
杨晴露出一个略带自得的微笑，“虽然结果是好的，但也不能忽视这件事情里暴露出来的问题，我会将此事作为一个典型报告经理，希望各位同事在日后的工作中多些仔细，多些耐心，毕竟不可能哪次都有这次的好运气。”
袁诗琳急了：“这不是没出事么，不必如此严肃吧？”
“让组内事务井井有条是组长的职责，我写报告时会公正地说明此事原委，不会牵连无辜，更不会平白冤枉了谁。”杨晴稳如泰山，“袁诗琳，你好歹也是副组长，要有以身作则的精神，否则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组长也就只剩个名头，你说是不是？”
袁诗琳：“……是我浅薄了，还是组长考虑得当。”
杨晴笑吟吟：“过奖了。”
其他同事：^_^
袁诗琳的表情好好笑哦！
桓嬴：(｡･ω･｡)
嘻嘻。
事情似乎结束了，人群散开纷纷朝门口走去，准备享受迟到的午餐。
然而在动作最快的人走到门口前，门口出现了一群人，其中三个正是他们的上司，9号工厂厂长、厂长秘书及技术部经理。
但桓嬴这些不认识厂长和秘书的人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人群中间那个坐着轮椅的人——这年头病得只能坐轮椅的人还真是少见呢。
“厂长！经理！”杨晴走了过去，满面春风，“您怎么有空来了？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她很自然地看了轮椅上的青年一眼，“这位是……？”
李厂长笑眯眯道：“这位是咱们萧氏重工的生产部总经理萧尘先生，这次来咱们9号工厂视察工作。”
生产部总经理？
杨晴心里纳闷，一个月前她去总部时见过的生产部总经理，可不是眼前这位啊……啧啧，看来最近高层之间的斗争越来越激烈了。
不过这和她暂时没多少关系，和总经理问好之后，杨晴也热情地想要加入陪同视察的队伍里，给总经理提供专业的解说。
但萧尘先生对此兴趣缺缺，反而问起了另一件事：“刚刚在智能中枢，刘经理正在为我介绍9号工厂的智能系统，刚好遇到总智能核验某条流水线智能……”
人群中的袁诗琳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结果倒是不错，看来9号工厂虽然新建不久，但也招揽了不少英才啊！”萧尘语气随和，笑容给人如沐春风之感，“不知这位英才何在？”
人群下意识地散开，将拿着一管营养液准备开吃的桓嬴暴露无遗。
她愣了一下，然后刷地脸红了，赶紧将营养液塞到口袋里，假装无事发生过。
萧尘眉头一扬，眼中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就是这位么？似乎还未成年吧！这……”
李厂长连忙解释：“是这样的，咱们工厂和繁星基金会有合作项目，这次这些未成年小朋友都是来我们工厂学习的，绝不是使用童工！”
“哦！繁星基金会的项目，我想起来了，之前批过相关文件。”萧尘恍然大悟，“果然是位天才！”
桓嬴低下头，耳尖发红，被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毫不含蓄的夸奖似乎让她害羞不已，甚至手足无措。
“怎么回事？”她眼中闪烁着疑虑，“萧尘突然出现，未免巧合了些……那是该隐蔽下来等待下次机会，还是……”
“不过，如此天才只负责初级机械运维未免可惜了，好好培养，说不定以后能成为一位高级运维工程师呢！”萧尘感叹了一声，“你想继续学习吗？如果想的话，萧氏重工可以给你提供深造机会，将有专业导师带你系统化学习，只是学有所成后要与萧氏签订一个就业协议。”
他招手唤来身后一位职场精英，“给她看看。”
职场精英将就业协议的模板发给桓嬴，“萧氏致力于发掘和培养人才，不吝为有资质者付出人力物力财力，这对我们双方都是件好事。这份通行的就业协议过去已经有许多人签订过了，合同上双方权责都很清晰，如果对哪些条款有异议，我们可以逐一商讨。岳小姐不妨细细考虑，考虑好后直接拨打协议上的电话，会有专员与你联系。”
萧尘微笑着，“希望岳小姐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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