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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别跑了,前边是死路。”梦夕好心地提醒那个黑衣蒙面人,又看了看旁边比自己还早到一步的天佑,对他点点头。

    黑衣人转身看着这两个追了他好几里,轻功好的不像话,却是一大一小两个人,抱拳:“二位,方才非在下有意偷听(何况我也听不见你们在说啥)只是路过那儿而已。”唉,我跑什么吖?白痴!

    “开什么玩笑,不是偷听你跑什么吖?害我追了那么久!说,你是谁?!”小夕一脸认真。天佑微眯起眼,还从未见自己徒儿这般神情,看她刚刚追赶黑衣人的身手,果然奇高。

    “不说难以澄清误会,我看兄台慌慌张张,只怕适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才会见了我们慌忙逃走。”天佑手执折扇,语气轻缓却不容置喙!“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末了,补了一句。

    袁沐清闻言,无计可施,扯下面罩,偏暗的光线,却挡不住那双锐利的眼。他向前走了几步,在探出头的月光下,露出那张精致的脸。

    完美的轮廓,挺拔的身姿。

    “在下袁沐清,因为一些私事,方才夜探县衙大牢,不料被发现,慌逃至一树间,竟打扰了二位清净,在下这番赔个不是,望二位海涵!”看你们俩也有模有样的,不会是坏人吧?(啥?怎么说话呢!)

    “县衙?难道这霁山县县衙有什么问题么?”跟官府有关的事,就是咱天佑国主的事。

    “不瞒二位,前些日子舍妹曾去县衙报案,告城北的王大富王员外之子王孝远强抢民女之罪,不料县令林御与王孝远早已蛇鼠一窝,竟下令囚禁舍妹,在下夜探县衙大牢,想……”袁沐清支吾了。

    “想劫狱是吧?那可是死罪呀!”小夕皱眉。

    “可是不这么做——”袁沐清说着激动起来,对着天佑、梦夕二人瞪大眼睛,“我妹妹只会在牢里含冤受罪,我不能眼睁睁地让她受罪而无动于衷啊!”

    “你……”竟跟我大眼瞪小眼,我……

    “袁兄莫要激动,可否听楚某一言,”天佑用扇柄按下徒儿那抬起来的手,知道这小家伙一定会动怒的。被阻止的吴梦夕,只得乖乖闭口,扁着嘴望着她师父。

    天佑看了徒弟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怎么比他还激动。淡淡一笑,转而看向袁沐清。

    “在下楚天佑,这位是劣徒吴梦夕,袁兄若有冤屈可告知楚某,楚某定当帮你,为民除害,请袁兄相信在下,以实情相告!”天佑的魄力,总能让人相信他说的一切!

    “多谢楚兄!……”

    夜风习习,抚在三人的脸上,却无法吹凉三人心中的热血沸腾。

    几日前,霁山县城北街头。

    “小悦,你说,我哥哥是喜欢吃妙味楼的食之地宝——竹溜,还是喜欢老宋糕点的桂花糕,还是……”“好了小姐!我告诉你吧,只要是你买的,少爷就算是不喜欢也会很乐意去全部吃光的!”调皮地眨眨眼,丫环小悦笑着说。今天是少爷是生日,小姐一大早就拉她上街说要给少爷挑点礼物,不一会儿又说给少爷买点他爱吃的点心菜式,这不,可愁怀咯!

    “哎呀小悦!”袁沐媛拍了一下丫头的手臂,笑得娇俏不已,“要不,我说是咱们小悦买的,就算是哥哥最讨厌吃的银耳,也会很乐意去全部吃光的!”

    “小姐!你说什么吖!”一抹红晕飘上小悦双颊,羞得轻推了她家小姐手臂一把,“就爱拿小悦说笑!”

    “嘿嘿!”袁沐媛捂嘴笑起来。小悦丫头自小跟着她,俩人情如姐妹。而哥哥与她更是青梅竹马,虽然她身份是个丫头,但兄妹俩从未当她是丫环。渐渐长大,袁沐媛发觉小悦看哥哥袁沐清的眼神越发有爱,哈!当那天她认真地看着小悦问:“你是不是喜欢上我哥了?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好了”这句话时小悦差点打烂了手中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

    正在两人打闹说笑之时,不远处传来大汉的怒吼声,声如洪钟,粗壮有力,只是,发声源是让人恨得牙痒的王孝远手下,王业:“妈的,给本大爷滚开,你们这些贱民!”

    王业在前边为他家少爷开路,这霁山县街头人群是一个接一个的,烦死了那要出来找乐子的王孝远了,命打手在前头开路,自己大摇大摆地走吖走吖,好不轻快自在!

    袁沐媛主仆二人站在街心,看那五六个人盛气凌人由远及近。

    “小姐,我们还是绕道走吧,这伙人看起来怪可恶的。”小悦右眼皮直跳。对了,五味曾说过眼皮跳,左吉右凶,上好下不好。看来这个小问题,大伙都知道。

    “切~谁怕他们吖!咱们走咱们的路,谁去搭理他们!”昂首挺胸,牵过小悦的手,前进、前进、前进、进……

    “哪来的丫头片子,见大爷来了还不快滚一边……”“王业!”王业刚要伸手推开袁沐媛,王孝远及时喝住他。“少爷!怎、怎、怎么啦?”王业的手僵在半空中。袁沐媛见状一手打掉他的手。

    “你!”王业忽然被打了一下,抡起胳膊准备揍她。

    “王业!停手吖你听到没有!”王孝远走到他旁边,“闪开闪开,一边去!”摆摆手,他可不想有人破坏他偶遇美娇娘的形象。

    “嘿嘿,这位小姐,有没有受惊吖?——小生王孝远这厢有礼了!”弯腰抱拳,王孝远笑得谄媚。

    “哦。我也有礼了。那再见吧,我们还有事要忙,不奉陪了。”对这种人,能有什么好脸色,继续牵着小悦绕过王孝远径自走开,小悦对这种场面不多见,低着头,不料突然另一只手被人拽起。“啊!”

    “小姐为何匆匆离去吖?你我有缘相遇,何不到府上一聚,吃顿饭如何?”抓住她身边丫头的手,王孝远呲着牙笑,“我爹可是霁山县首富,王大富吖!”

    “放开你的爪子!”袁沐媛欠身想拿开王孝远的手,不料他拽的紧,小悦连喊:“疼、疼,快分手吖!”“我就是不放!”“混蛋!”袁沐媛冷哼一声,双手用力朝王孝远的手臂捶下去——旁边几个打手立刻过来阻止,抓住了袁沐媛。“放开我!”挣扎这却无济于事,两个彪形大汉抓住了她的手臂,动弹不得。

    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众人指指点点,讨论王孝远的不人道。

    “王孝远!我告诉你,你再不放了我们俩就等着官差抓你们吧!”明眼的袁沐媛看到远处有官差的身影。

    “官差?官差算什么?我爹可是王员外,霁山县的首富。整个霁山县修桥铺路哪样不是要用到我爹的银子,官差?哼!县令我都不怕!”王孝远趾高气扬,还是抓紧小悦的手不放——“老实点!”对着挣扎拍打,掰动他手指的小悦一声恐吓!

    “少爷,那边真有两个官差!老爷前几天出门前不是说了少去惊动官府吗?还是算了吧!”旁边一个手下走进王孝远说。

    王孝远转头也瞧见了官差,正犹豫着。

    “哼!王孝远,还不放开我们!”袁沐媛看出这小子空张着一张嘴,连忙说。

    “就这么放了你们?不行!来人,把这丫头带走,那个就放了!走!”王孝远把小悦丢给一旁的手下,自顾自往回走,那两个抓住袁沐媛的,放开了她,但挡在她前边不让她靠近王孝远。

    “小姐!小姐!救我!小姐!”不断回头,撕心裂肺地呼喊。

    “小悦!小悦!王孝远!你、你等着!我去报官!”袁沐媛气得直跺脚,“小悦,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然后,一口气跑开,跑向那两个衙差。

    “差爷!差爷!王员外的儿子王孝远强抢民女,你们快抓住他吖!差爷!”激动得直摇官差的双肩。

    “小姐!这位小姐你冷静点!——有什么事我们会处理的,要不你先去衙门报告县令大人,我们去处理这边的事!”官差甲见兄弟被这丫头这么摇晃,恐怕命欲休矣!

    “是是是,我这就去,劳差爷费心了!”拔腿就跑。

    “我!我……”那个被摇的官差上气不接下气。

    “好了兄弟,走,咱今晚有酒喝了!”扶着对方,官差甲笑嘻嘻地朝王孝远走的那方向走去。

    ——

    公堂。

    “啪!”——“何人击鼓!?”县令林御坐于堂上,居高临下地怕惊堂木。

    “小女子袁沐媛,状告王大富员外之子王孝远,强抢丫头小悦,请大人快去救救她吧!”虽然紧张但是她脸上是坚毅的神色!

    “哦?居然状告王家公子,你真是不要命了!方才王公子已派人告诉我实情了,明明是你们谄媚诱惑在先,欲骗其钱财,发现骗不了了,便硬是说他强抢民女。好一个诬陷之罪!来人呀!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打入大牢——退堂!”“啪!”的一声,就把袁沐媛打了,又关入大牢。

    闻讯而至的袁沐清,来县衙想讨回公道,救出妹妹,不料差点也被关入大牢。潜入王家想救小悦,却得知小悦宁死不从那王孝远,企图自杀,被王孝远关在柴房,防守严密,袁沐清自知对不起已故双亲,心一横,夜探县衙大牢,见到妹妹,听她说实情,却差点被抓了。

    ——

    “岂有此理!这王孝远仗财欺人!其罪当诛!”天佑听了袁沐清一席话,忿忿不平。

    “这种人真该拉去凌迟!师父,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五味师公还是个官哪!我们来个以官制官,我就不信不能救出袁小姐和丫环小悦!”吴梦夕恨恨地说。话说当初她得罪了达官显贵,就是因为她骨子里的正义感,但这次有师父在,她可不会你们鲁莽了!

    “什么?楚兄的师父,是个官?”救星吖!救星吖!

    “唔!”天佑点头,发出单音,“还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袁兄请放心,此事,包在楚某身上了!”天佑手中的扇子合着,轻敲着自己的胸膛。

    “多谢楚兄!”深深作揖,袁沐清顿时觉得眼前这个人,散发出的王者风范,要比刚刚初次见到,来得更是强烈!

    师徒四目相对,笑而不语。看来,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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