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社死的柳安生
回到柳府，当家老爷和夫人急得在堂前转悠，看到柳安生活生生出现在眼前，忙过去查看。“怎么回事，安生。你这衣服怎么又脏又破的，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夫人激动的说道，看起是十分宠爱安生了，“赶明儿叫人去教训教训，一定替你做主。”
“哎呀，娘。我这不挺好的嘛，我呀就是摔了一跤，把衣服蹭破了。”柳安生解释道。
柳老爷沉稳不急，注意到柳安生身后站着一位身着青衫，面容微白的青年。于是踱步上前对安生询问：“这位是？”又转头说道，“我见阁下脸色不好，是否身体不适。”
“对了，这位是我刚结交的好友——黎筠燕。”柳安生一本正经的介绍，一边搀扶着筠燕，“前几日出手替我打退恶汉，今日又救我性命，被那杀手偷袭受伤了，所以才脸色不好。”
“杀手……”柳夫人突然惊慌，拉着柳安生左右查看，“那你没受伤吧，啊？”
柳老爷白了一眼夫人，“夫人，都说安生没事，受伤的是恩人。你这样大惊小怪，让黎少侠情何以堪。”转身拂袖，想要逃离这尴尬丢脸的局面。
“我……”
“娘，你就别管我了，回去休息吧。”柳安生截住夫人的话，一手翻开，示意离开，“请……”
“安生啊，黎少侠既然是你的朋友，又救过你的命。你要好好安顿少侠，以礼相待，绝不可怠慢。”柳老爷上前对儿子交代，又对筠燕说道，“内人关心安生，在少侠面前失礼见笑了，还请少侠多担待。”
黎筠燕迈步上前，拱手施礼道：“哪里哪里，人之常情，哪有失礼，又何来见笑之说。倒是在下这么晚登府，叨扰了。”
“少侠何必客气，想必受伤还需休养，那我就不再多话。”柳老爷微微笑道。
黎筠燕点头回礼，不再说话。
“父亲，孩儿这就去安顿筠燕，不打扰父亲休息了。”说罢，安生扶着向里走去。
柳安生安排的是靠西边的大厢房，场地宽阔，刚好可以习武。边角有棵老槐树自由生长，枝叶繁多，比厢房屋顶还要高出半截。时值三月的槐树已经发出新叶，甚有雪白纯洁的槐花点缀，飘出阵阵幽香。这地方离正堂稍远，没有人打扰，特别清幽，对居住和休养是极大的便利。黎筠燕自九黎深山出来，也是非常中意这里。
已是深夜了，槐院还是灯火明亮。一个面露难色的年轻人袒露着胸膛躺在檀木制的床榻上有些不自在，仿佛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肿成为了自己拘谨的罪魁祸首。
床边坐着一个手持青花色瓶子的青年正在为伤者上药。“安生，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这样我反倒不舒服，而且让人看到也不太好。”黎筠燕没想到安生主动为自己上药，拦都拦不住。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再说你救了我两次，我也只能帮你上上药。不曾想，还要被嫌弃。”柳安生不高兴了，嘟囔着嘴说道。
“怎么会，这么晚了你也该休息，敷药这般简单的事不必劳烦你了。”黎筠燕整理好衣裳起身看着耷拉着脸的安生，苦笑了声，“这可跟我刚认识的柳公子不一样，那时风度翩翩，没想到现在这般模样，还能因为点小事苦恼。”
“好了好了，赶紧回去吧。把身上的衣服换掉，早点去休息吧。啊……”黎筠燕继续说道。“外边风大了，说不定待会要下雨了，难不成要睡在这里？”
“那也行啊……”柳安生突然猥琐的笑道，手里拿着药就要向黎筠燕的胸前抹去。
“喂，你别过来呀。”黎筠燕被柳安生惊到了，一把夺过药瓶，急忙拒绝道，“赶紧走，赶紧走，药我自己上，我要休息了。”
柳安生不理黎筠燕的送客举动，反而耐人寻味的笑着俯身，还作势脱掉上衣。
“不要害羞嘛，昂。嘿嘿。”
黎筠燕一哆嗦，赶忙掏起床头的剑挡在前面。“你别过来，不然……”黎筠燕毫不含糊的作出回应。
“行行行，我走还不行嘛。”前半句冷冷的，后半句邪魅的笑着说道，“有什么需求就跟我说哦，我一定满足你。嘿嘿嘿。”说完，转身拂袖潇洒的离开了，只剩黎筠燕怔怔的呆在原地，等到大门合拢之后，才长舒了口气。
第二天，天气晴朗，春风和煦。外头角落的槐树巍峨挺拔，耸立不动，俨然是一副不近人情的冷漠形象；不过，树上的槐花不再是星星点点，而是星火燎原了。如此一衬托，反倒像是铁汉柔情般，让人亲近。
一大早，黎筠燕还是像住在九黎山一样，早起练功。出剑迅疾，傲然而立。一袭白衣临风而飘，屏气凝神，陡然之间，招式即出，身姿翻转。左右之间，快如闪电，剑气如神，一击使得槐花抖然飘落，宛然如雨，仙气袭人。一招一式，加以克制，不显山不露水，少了逼人的凌厉肃杀之气。但还是足以让人惊叹、拜服。一套剑法下来，仍是气定神闲，舒畅无比。
柳安生在练剑之时就在悄然进了槐院，不忍打扰，便安静伫立，欣赏有若惊龙，出神入化的剑法。待到结尾收剑时，才吆喝道：“筠燕果然身手不凡，可惜太快了，看的不是很清晰。”
黎筠燕看到安生就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迅速用剑抵住缓缓靠近的柳安生，凛然的说道：“你你你，离我远点。”又翻剑指了指离自己一米左右的地板，“喏，站那里就可以了，不准靠近。”
“哎哎哎，干嘛呀。这大清早的，我能要你命嘛。”柳安生没搞清楚状况，估计忘了自己的鲁莽，“再说了，你那么厉害，我又打不过你。”
筠燕鄙夷的看着安生，“你个大男人……你不正常！我可不要同流合污。”话间有点拖拉，但语气不容置疑。
柳安生听这语气，恍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正要上前解释，还是被剑给拦住了。此时，月洞门快速进来几个人，是柳老爷带着郎中和仆从。一看到此情此景，突然呆住了，不过眨眼间又回过神来。
柳老爷感到不妙，赶忙向筠燕求饶，“黎少侠手下留情，有什么条件好商量，千万别伤了安生，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语气逐渐哀凄，神情悲然。
空气凝滞，气氛变得难堪。黎筠燕默然的收回剑，解释道，“柳老爷误会了，在下并不是要伤他。只是……”
柳安生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少侠但说无妨，只要不伤我儿，柳某一定答应你。”柳老爷如释重负，赔笑着说道。
“您言重了。”筠燕深吸了一口气，把昨夜的事拖出，“是这样的，昨晚……”
黎筠燕瞥了一眼安生，被他捕捉到，立刻想起事情的严重性，绝对不能让筠燕说出口，于是上前一边用力抓住臂膀，一边捂住筠燕的嘴巴。
柳老爷上前就是一脚把安生踹开，“你个混账东西，究竟做了何事，竟然要杀人灭口。”
“没有啊，爹。我哪有要杀人灭口，我只不过不想让他说……”事态越描越严重，柳安生想要解释，却话都没有说完的份。
“你给我站着别动，不准说话。否则，我不仅要家法伺候，还要大义灭亲，送你报官。”柳老爷大声呵斥道，像是吓唬柳安生，也是特意说给黎筠燕听的，希望能够网开一面，不再计较。“少侠，你说。我绝不偏私。”
柳安生急了，家法伺候少不了皮肉之苦，报官更是严重，难道要让整个临安城人尽皆知？这丢脸可丢大了，哪还有脸见人啊。无奈只得让筠燕说出，就几个人知道总比所有人知道来的好。
黎筠燕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也有点忸怩，脸色竟微微泛红。“昨晚安生替我上药，他不知羞耻的要摸我，还……还说要跟我睡在一起。在我拔剑对峙下，才不情愿的离开。今日一大早过来，我还以为他……我就拿剑抵住他，没想到被你们看到了。”
柳安生在筠燕开口之前就脸红了，还闭上眼睛想躲过这尴尬的场面。柳老爷也是气的老脸通红，瞪着安生直跺脚。待筠燕说完，气哄哄的说道：“我说你怎么不愿意成亲，原来有猫腻啊。你个逆子，真是家门不幸，我打死你。”边说边追着柳安生撒气，旁边的郎中本来听着就掩着偷偷笑，一看这情况，捂住肚子转身狂笑。
柳安生一边闪躲一边解释：“爹，你听我说。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说着说着，声音越渐渺小，两人一跑一追消失在月洞门。
“我看要不我改日再来，今日……”郎中憋着笑，对着憋笑的说道。
“那可不行，还请先生等会儿。”女仆对郎中说完，上前看着冷漠的黎筠燕道，“少侠要不……”
黎筠燕淡淡的打断她的话，“不必了，我没事。”
“是……”
“那在下先行告辞了。”郎中躬身施礼道，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还是等会儿，我带你去正堂等老爷。还没给你治病钱呢。”女仆机智的说道，好歹是待在柳府多年的人，可不能让郎中出去传话，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郎中似乎明白女仆的意思，但还是装作疑问的样子。“客气了，我病都没看，哪来的医病费呢？”
女仆也打趣的回道：“你来看病，总归是耗费了时间，还是得意思意思吧。”
郎中得了好处自然开心，淡淡的笑着。
“没想到柳公子还好这口……”
“我也是才知道。”
“是嘛！”
“你可别到处说……”
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笑着往外走去，苍老和铜铃般的笑声混合着，此起彼伏，慢慢消逝在槐院中。
“哎呀，娘。我这不挺好的嘛，我呀就是摔了一跤，把衣服蹭破了。”柳安生解释道。
柳老爷沉稳不急，注意到柳安生身后站着一位身着青衫，面容微白的青年。于是踱步上前对安生询问：“这位是？”又转头说道，“我见阁下脸色不好，是否身体不适。”
“对了，这位是我刚结交的好友——黎筠燕。”柳安生一本正经的介绍，一边搀扶着筠燕，“前几日出手替我打退恶汉，今日又救我性命，被那杀手偷袭受伤了，所以才脸色不好。”
“杀手……”柳夫人突然惊慌，拉着柳安生左右查看，“那你没受伤吧，啊？”
柳老爷白了一眼夫人，“夫人，都说安生没事，受伤的是恩人。你这样大惊小怪，让黎少侠情何以堪。”转身拂袖，想要逃离这尴尬丢脸的局面。
“我……”
“娘，你就别管我了，回去休息吧。”柳安生截住夫人的话，一手翻开，示意离开，“请……”
“安生啊，黎少侠既然是你的朋友，又救过你的命。你要好好安顿少侠，以礼相待，绝不可怠慢。”柳老爷上前对儿子交代，又对筠燕说道，“内人关心安生，在少侠面前失礼见笑了，还请少侠多担待。”
黎筠燕迈步上前，拱手施礼道：“哪里哪里，人之常情，哪有失礼，又何来见笑之说。倒是在下这么晚登府，叨扰了。”
“少侠何必客气，想必受伤还需休养，那我就不再多话。”柳老爷微微笑道。
黎筠燕点头回礼，不再说话。
“父亲，孩儿这就去安顿筠燕，不打扰父亲休息了。”说罢，安生扶着向里走去。
柳安生安排的是靠西边的大厢房，场地宽阔，刚好可以习武。边角有棵老槐树自由生长，枝叶繁多，比厢房屋顶还要高出半截。时值三月的槐树已经发出新叶，甚有雪白纯洁的槐花点缀，飘出阵阵幽香。这地方离正堂稍远，没有人打扰，特别清幽，对居住和休养是极大的便利。黎筠燕自九黎深山出来，也是非常中意这里。
已是深夜了，槐院还是灯火明亮。一个面露难色的年轻人袒露着胸膛躺在檀木制的床榻上有些不自在，仿佛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肿成为了自己拘谨的罪魁祸首。
床边坐着一个手持青花色瓶子的青年正在为伤者上药。“安生，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这样我反倒不舒服，而且让人看到也不太好。”黎筠燕没想到安生主动为自己上药，拦都拦不住。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再说你救了我两次，我也只能帮你上上药。不曾想，还要被嫌弃。”柳安生不高兴了，嘟囔着嘴说道。
“怎么会，这么晚了你也该休息，敷药这般简单的事不必劳烦你了。”黎筠燕整理好衣裳起身看着耷拉着脸的安生，苦笑了声，“这可跟我刚认识的柳公子不一样，那时风度翩翩，没想到现在这般模样，还能因为点小事苦恼。”
“好了好了，赶紧回去吧。把身上的衣服换掉，早点去休息吧。啊……”黎筠燕继续说道。“外边风大了，说不定待会要下雨了，难不成要睡在这里？”
“那也行啊……”柳安生突然猥琐的笑道，手里拿着药就要向黎筠燕的胸前抹去。
“喂，你别过来呀。”黎筠燕被柳安生惊到了，一把夺过药瓶，急忙拒绝道，“赶紧走，赶紧走，药我自己上，我要休息了。”
柳安生不理黎筠燕的送客举动，反而耐人寻味的笑着俯身，还作势脱掉上衣。
“不要害羞嘛，昂。嘿嘿。”
黎筠燕一哆嗦，赶忙掏起床头的剑挡在前面。“你别过来，不然……”黎筠燕毫不含糊的作出回应。
“行行行，我走还不行嘛。”前半句冷冷的，后半句邪魅的笑着说道，“有什么需求就跟我说哦，我一定满足你。嘿嘿嘿。”说完，转身拂袖潇洒的离开了，只剩黎筠燕怔怔的呆在原地，等到大门合拢之后，才长舒了口气。
第二天，天气晴朗，春风和煦。外头角落的槐树巍峨挺拔，耸立不动，俨然是一副不近人情的冷漠形象；不过，树上的槐花不再是星星点点，而是星火燎原了。如此一衬托，反倒像是铁汉柔情般，让人亲近。
一大早，黎筠燕还是像住在九黎山一样，早起练功。出剑迅疾，傲然而立。一袭白衣临风而飘，屏气凝神，陡然之间，招式即出，身姿翻转。左右之间，快如闪电，剑气如神，一击使得槐花抖然飘落，宛然如雨，仙气袭人。一招一式，加以克制，不显山不露水，少了逼人的凌厉肃杀之气。但还是足以让人惊叹、拜服。一套剑法下来，仍是气定神闲，舒畅无比。
柳安生在练剑之时就在悄然进了槐院，不忍打扰，便安静伫立，欣赏有若惊龙，出神入化的剑法。待到结尾收剑时，才吆喝道：“筠燕果然身手不凡，可惜太快了，看的不是很清晰。”
黎筠燕看到安生就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迅速用剑抵住缓缓靠近的柳安生，凛然的说道：“你你你，离我远点。”又翻剑指了指离自己一米左右的地板，“喏，站那里就可以了，不准靠近。”
“哎哎哎，干嘛呀。这大清早的，我能要你命嘛。”柳安生没搞清楚状况，估计忘了自己的鲁莽，“再说了，你那么厉害，我又打不过你。”
筠燕鄙夷的看着安生，“你个大男人……你不正常！我可不要同流合污。”话间有点拖拉，但语气不容置疑。
柳安生听这语气，恍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正要上前解释，还是被剑给拦住了。此时，月洞门快速进来几个人，是柳老爷带着郎中和仆从。一看到此情此景，突然呆住了，不过眨眼间又回过神来。
柳老爷感到不妙，赶忙向筠燕求饶，“黎少侠手下留情，有什么条件好商量，千万别伤了安生，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语气逐渐哀凄，神情悲然。
空气凝滞，气氛变得难堪。黎筠燕默然的收回剑，解释道，“柳老爷误会了，在下并不是要伤他。只是……”
柳安生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少侠但说无妨，只要不伤我儿，柳某一定答应你。”柳老爷如释重负，赔笑着说道。
“您言重了。”筠燕深吸了一口气，把昨夜的事拖出，“是这样的，昨晚……”
黎筠燕瞥了一眼安生，被他捕捉到，立刻想起事情的严重性，绝对不能让筠燕说出口，于是上前一边用力抓住臂膀，一边捂住筠燕的嘴巴。
柳老爷上前就是一脚把安生踹开，“你个混账东西，究竟做了何事，竟然要杀人灭口。”
“没有啊，爹。我哪有要杀人灭口，我只不过不想让他说……”事态越描越严重，柳安生想要解释，却话都没有说完的份。
“你给我站着别动，不准说话。否则，我不仅要家法伺候，还要大义灭亲，送你报官。”柳老爷大声呵斥道，像是吓唬柳安生，也是特意说给黎筠燕听的，希望能够网开一面，不再计较。“少侠，你说。我绝不偏私。”
柳安生急了，家法伺候少不了皮肉之苦，报官更是严重，难道要让整个临安城人尽皆知？这丢脸可丢大了，哪还有脸见人啊。无奈只得让筠燕说出，就几个人知道总比所有人知道来的好。
黎筠燕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也有点忸怩，脸色竟微微泛红。“昨晚安生替我上药，他不知羞耻的要摸我，还……还说要跟我睡在一起。在我拔剑对峙下，才不情愿的离开。今日一大早过来，我还以为他……我就拿剑抵住他，没想到被你们看到了。”
柳安生在筠燕开口之前就脸红了，还闭上眼睛想躲过这尴尬的场面。柳老爷也是气的老脸通红，瞪着安生直跺脚。待筠燕说完，气哄哄的说道：“我说你怎么不愿意成亲，原来有猫腻啊。你个逆子，真是家门不幸，我打死你。”边说边追着柳安生撒气，旁边的郎中本来听着就掩着偷偷笑，一看这情况，捂住肚子转身狂笑。
柳安生一边闪躲一边解释：“爹，你听我说。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说着说着，声音越渐渺小，两人一跑一追消失在月洞门。
“我看要不我改日再来，今日……”郎中憋着笑，对着憋笑的说道。
“那可不行，还请先生等会儿。”女仆对郎中说完，上前看着冷漠的黎筠燕道，“少侠要不……”
黎筠燕淡淡的打断她的话，“不必了，我没事。”
“是……”
“那在下先行告辞了。”郎中躬身施礼道，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还是等会儿，我带你去正堂等老爷。还没给你治病钱呢。”女仆机智的说道，好歹是待在柳府多年的人，可不能让郎中出去传话，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郎中似乎明白女仆的意思，但还是装作疑问的样子。“客气了，我病都没看，哪来的医病费呢？”
女仆也打趣的回道：“你来看病，总归是耗费了时间，还是得意思意思吧。”
郎中得了好处自然开心，淡淡的笑着。
“没想到柳公子还好这口……”
“我也是才知道。”
“是嘛！”
“你可别到处说……”
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笑着往外走去，苍老和铜铃般的笑声混合着，此起彼伏，慢慢消逝在槐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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