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授业恩师
可这个桃彩蝉并不是一个智商低下的妖怪，还很多疑，稍一说的有漏洞，那可就是要命的。
当机立断，姜神启决定反客为主，很是不屑地道：
“我真是没有想到，你堂堂修行千年的大妖，居然会问出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来。”
“简单？”
“太简单了。”
“啊？那就是小妖愚钝，一直不得其法。”
桃彩蝉刚生起的狐疑立即就被压了下去，她连又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请仙尊教我！”
姜神启故意拿看傻子一样的目光觑看着她。
心里已经盘算开来了。
也基本上想好了后面的说辞，
故意装出一副高人风范，见桃彩蝉已经抬眼看出自己正在拿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她，这才慢悠悠说道：
“你可闻杀人取命，吸食凡人元阳，有损天道？”
“嗯？”
“你害了那么多人类男子性命，吸他们的元阳真气，虽然妖道进步神速，但同时也是损了你的天道，你又怎么可能真正做到移根呢？”
“……”
桃彩蝉只觉得姜神启说得太空洞，言之无物。
如果不是把他当成大仙尊，以她的性子，早就一妖掌拍杀了姜神启。
但，
瞧姜神启说得言之凿凿，她拿不定主意了。
毕竟姜神启这话虽然空洞，但也是说出了她的一些底细，那就是吸食男子精元……至今自己那桃树枝干上，还挂着男子的干尸呢。
姜神启见她神色默然，便也大概猜出，自己说的太空泛了，便不敢再胡扯，怕扯过头了有损仙尊人设，想了想便道：
“你怎么还没听明白？”
“小妖……”
桃彩蝉身子一震，“小妖终究是道行浅薄，仙尊所说这些，在你看来是非常简单易懂的，可对小妖而言，却就是不得要领，不悟其法！”
姜神启心说：
你这就对了。
但嘴上却道：
“很好理解啊，就比方说你现在已经脱成人形了，但你还是不得自由，对不对？”
“正是！”
桃彩蝉并没有注意，姜神启所说的这些，全都是基于他看到的事实来说的，听他说的正是自己的实际情况，便有些茫然欣喜，跟着道：
“正如姜仙尊你所说，我虽然可以脱成人形，但是我却只能在这桃花岭内行动，换句话说，我变成的这个人形，只是我的一条根罢了，我的主根还扎在这桃花岭中，不能真正的移根。”
“所以，你何必要天天想着移根，而不深扎地下呢？”
“嗯？”
桃彩蝉忽地脸色一变，身上再次透着一股寒意来，“姜仙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觉得我说错了吗？”
“姜仙尊，我向你请教移根之法，摆脱束缚，真正的脱成人形，你却教我深扎地下……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你误会了。”
“嗯？“
“你可闻，人挪活，树挪死的说法？“
“……”
听了这话，桃彩蝉先是发懵，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
“仙尊的意思是……我每次幻化人形，或者以御骨之术幻化骨傀，其实都是根基飘浮，向上拔根之举，相当于自己将自己挪了一次，自己害了自己？”
“正是此意。”
姜神启觉得，能够自行脑补找原因的妖怪实在是太可爱了。
赶紧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加上你残害无辜人类，损了天道，自然就会招来无形的三灾六劫，阻你修行大道，难得真正的移根。”
桃彩蝉秀眉一轩，语气不善道：
“姜仙尊这后面的话，我便不敢苟同了。“
“这是为何啊？“
“我占这桃花岭，吸食的男子全都是有着无穷欲望之人，他们或贪财，或好色，或追名，或逐利，我以他们的欲望为饵，他们一个个的巴巴的就上勾了，这样的人类，我吸取他们的元阳真气，他们又有什么无辜可言？
而且我白天不害人，专挑夜晚行事。
这些人昼伏夜出，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难道不是该死吗？我吸食其元阳，晾干其尸身扔到土里，给我当肥料，又有什么错呢？”
“……”
姜神启听得胆颤心惊。
桃彩蝉见姜神启不说话，语气不由得又冷了一分，觑看着姜神启道：
“倒是姜仙尊这番说辞，让我很是不解，你乃修仙者，所管之事却完全不像一个修仙者……我听闻修仙之人向来都是斩情断欲之狠人，你应该是赞许我的做法才对，焉何觉得我所做是有损天道呢？”
姜神启脑门上都溢出细微的冷汗来了，暗道这桃彩蝉果然不好忽悠，
只三言两语，
就被她质疑了，而且说的头头是道，自己竟然不能及时反驳！
姜神启很清楚，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认同她的观点！
认同了就等于说先前自己所说的，全都是瞎编乱造，自己装的逼也就不攻自破了！
姜神启当即便拿捏着气质，对桃彩蝉很是不满地说道：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说了这么多，你居然一窍不通！”
“什么？！”
桃彩蝉惊呆了！
就这自己还一窍不通了？
姜神启知她虽然又起疑了，但终归还是摸不透自己的底细，对自己还是忌惮的，便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立即就道：
“仙道万千，有斩情断欲的修行之术，自然也有流恋红尘的磨砺之法，但说到底，终归是殊途同归，同证仙道罢了。
至于你所说的那些人类欲望……
就更是滑天下之大稽之谈了，
我问你，
你们桃树，我说的是普通的桃树，不是你这样成精的……是不是每到春天就会开花，然后结果？如若不是，那这棵桃树还活着吗？”
桃彩蝉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心说这哪跟哪？
但是她瞧姜神启神态之淡定，气质之傲然，便又觉得他说的话貌似有那么一点道理。
姜神启当然不会给她深思的时间，见她动容，便趁热打铁继续道：
“桃树开花结果，是其本性。
人有七情六欲，也是本性。
古圣人就曾言，食色性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世人慌慌张张，不就是图功名利禄，碎银几两，然后再娶个美娇娘入洞房？
你所说的贪财好色，追逐名利，这就是人性……人的本性啊。
你却利用这些，勾引诱哄他们，你说是不是你的错，是不是有损天道？”
“呃……”
桃彩蝉整个妖都呆了！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偏偏又觉得这位姜仙尊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姜神启见她还不是十分信服的样子，便又装腔作势，跟着补了一句：
“我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你还没有听明白吗？”
“我……”
桃彩蝉不想被姜神启轻视，觉得自己蠢笨，便硬着头皮道：“我明白了。”
“那你就说信不信我说的吧？”
姜神启差不多也是豁出去了，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干货分享”了，胡编乱造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所以他也想干脆一问到底，如果桃彩蝉不信，那撞死在她胸口算了。
此时的桃彩蝉十分烦躁，
因为她听姜神启说了这么久，讲了这么多，
好像有所得，但又好像听了一大堆废话！
所以，
她被姜神启这样问，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最终她还是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姜仙尊，大概是小妖实在是愚笨，仍然是没有悟到正确的修行之法——”
姜神启直接打断了她道：
“哎呀~，你修行千年，迟迟不能移根，原来是有原因的啊。你这悟性实在是让人堪忧啊。”
“你——”
“你别急着动怒，”
姜神启吃定了她还忌惮于自己，心态倒也放平了，很从容：“我跟你讲了这么多干货，你难道还没有发现，这正确的修行之法，谜底不就在谜面上吗？”
“谜底就在谜面上……”
桃彩蝉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突然，
她双眼一亮，像是悟到了什么，不由得抬起媚惑众生的一张脸看向姜神启道：“姜仙尊，你是说，让我以后不要再害人，要扎根地下，以修正道？”
姜神启顺着她的话就道：
“正解！
你害人有损修行天道，你不害人，就等于是及时止损，你本就是西王母插下来的仙桃枝，朗朗仙道，自然是要稳扎稳打，深深扎根地下，日夜勤修，自有突破桎梏，脱化人形，逍遥天地的一天！”
姜神启背负双手，活脱脱的一副仙尊之姿！
听了姜神启这么一顿胡诌，桃彩蝉却是心有大悟，她抑制不住地就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她对姜神启道：
“今日听姜仙师一席话，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一般！”
她对姜神启的称呼，直接从“仙尊”变成了“仙师”。
意在姜神启给她授业解惑，当得起她的恩师了。
姜神启却是偷偷抹冷汗。
万幸啊……
就在这时，
桃彩蝉又追问道：
“敢问姜仙师，我若按你指点的修行，可得几时便能彻底脱得人形，移根逍遥于天地之间？”
姜神启没奈何，只得随便编了一个年限道：
“最多一年，明年今时今日，便是你逍遥天地，彻底移根脱化人形之时。”
心说：
一年的时间，就算你还是不能移根，我就是乌龟爬也能爬出你的地盘桃花岭了吧？
到那时，
你又能奈我何？
嘿嘿嘿！
“一年之期么？”
桃彩蝉激动莫名，因为一年之期对于她这个千年大妖来说，简直就是白驹过隙一般，匆匆而过，当下也不疑有他，很是欣喜若狂地对姜神启说道：
“姜仙师在上，受小女子一拜！为感谢姜仙师对我点拨之恩，我会奉上一片千年桃菁给姜仙师。”
姜神启假模假式的摆手道：
“不用的，太客气了！”
桃彩蝉却是坚决要给，接着又道：
“今晚冲撞了姜仙师，小女子这里向你赔礼道歉了。我以后会谨遵姜仙师点拨，不会再害人，自此深深扎根地下，勤奋修行，待小女子得脱移根之时，自当再拜谢姜仙师，并奉姜仙师为授业恩师！”
姜神启又装模作样道：
“真的不用这么客气。”
“那么我便不耽误姜仙师赶路了，这便退去，并为姜仙师开辟好平坦大道，姜仙师的马车刚才被我吞食，我这便擒来桃花岭的猛虎来给姜仙师你们当坐骑，驮你们过去。”
“不，不用了！”
这句话是姜神启的真情流露。
骑猛虎？
要不要这么刺激啊？
可是。
桃彩蝉只当他是谦虚，便也没有将他的话给当真。当即身形一晃，她立时就幻化成了一道清烟消散，最后慢慢消失于无边月华之中。
“呼~~总算送走了。”
姜神启不由得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上，张开嘴，大口大口喘气。
这时。
赵向善和来福二人已经完全从神魂颠倒中清醒过来，他们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姜神启的身边。
赵向善道：
“哎呀姜大仙，多谢你又救了我等性命啊！”
来福也连道：
“我对姜大仙的敬畏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来福一句话还没有说完，
其声音立即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这个时候，
在他们的身后，
突兀地传来了一声虎啸之音。
“吼~~”
来福精神一震，连忙转过头来向身后看过去，然后便看到三只吊睛白额斑斓大虎向他们逼近而来。
“妈呀！”
来福吓得一窜半人高，不由分说地就窜抱在了赵向善的半腰上，伴随着啪哒啪哒的滴水声，一股异味散发而来。
赵向善正要开口大骂来福狗东西。
姜神启也是一下子就握紧了叫花棍。
却见这三只斑斓大虎在走近他们后，并没有向他们张开虎嘴，而是虎身一屈，做出了让他们骑在它们虎背上的恭请动作来。
姜神启握紧叫花棍的动作一下子就松开来。
赵向善和来福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赵向善一把将来福给扯了下来，朝他的屁股上就是踢了一脚：
“你个狗东西，瞧把你吓成什么样了，这三只老虎是人家孝敬咱们姜仙长的！”
来福哪敢有脾气，连点头如捣蒜，嘴里附和道：
“是是是！要不说咱们姜仙长厉害呢！这不仅震退了妖怪，还让人家妖怪乖乖地送来了三头猛虎当坐骑。”
说着。
恭恭敬敬地对姜神启点头哈腰的说道：
“姜仙长，您……您先请！”
当机立断，姜神启决定反客为主，很是不屑地道：
“我真是没有想到，你堂堂修行千年的大妖，居然会问出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来。”
“简单？”
“太简单了。”
“啊？那就是小妖愚钝，一直不得其法。”
桃彩蝉刚生起的狐疑立即就被压了下去，她连又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请仙尊教我！”
姜神启故意拿看傻子一样的目光觑看着她。
心里已经盘算开来了。
也基本上想好了后面的说辞，
故意装出一副高人风范，见桃彩蝉已经抬眼看出自己正在拿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她，这才慢悠悠说道：
“你可闻杀人取命，吸食凡人元阳，有损天道？”
“嗯？”
“你害了那么多人类男子性命，吸他们的元阳真气，虽然妖道进步神速，但同时也是损了你的天道，你又怎么可能真正做到移根呢？”
“……”
桃彩蝉只觉得姜神启说得太空洞，言之无物。
如果不是把他当成大仙尊，以她的性子，早就一妖掌拍杀了姜神启。
但，
瞧姜神启说得言之凿凿，她拿不定主意了。
毕竟姜神启这话虽然空洞，但也是说出了她的一些底细，那就是吸食男子精元……至今自己那桃树枝干上，还挂着男子的干尸呢。
姜神启见她神色默然，便也大概猜出，自己说的太空泛了，便不敢再胡扯，怕扯过头了有损仙尊人设，想了想便道：
“你怎么还没听明白？”
“小妖……”
桃彩蝉身子一震，“小妖终究是道行浅薄，仙尊所说这些，在你看来是非常简单易懂的，可对小妖而言，却就是不得要领，不悟其法！”
姜神启心说：
你这就对了。
但嘴上却道：
“很好理解啊，就比方说你现在已经脱成人形了，但你还是不得自由，对不对？”
“正是！”
桃彩蝉并没有注意，姜神启所说的这些，全都是基于他看到的事实来说的，听他说的正是自己的实际情况，便有些茫然欣喜，跟着道：
“正如姜仙尊你所说，我虽然可以脱成人形，但是我却只能在这桃花岭内行动，换句话说，我变成的这个人形，只是我的一条根罢了，我的主根还扎在这桃花岭中，不能真正的移根。”
“所以，你何必要天天想着移根，而不深扎地下呢？”
“嗯？”
桃彩蝉忽地脸色一变，身上再次透着一股寒意来，“姜仙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觉得我说错了吗？”
“姜仙尊，我向你请教移根之法，摆脱束缚，真正的脱成人形，你却教我深扎地下……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你误会了。”
“嗯？“
“你可闻，人挪活，树挪死的说法？“
“……”
听了这话，桃彩蝉先是发懵，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
“仙尊的意思是……我每次幻化人形，或者以御骨之术幻化骨傀，其实都是根基飘浮，向上拔根之举，相当于自己将自己挪了一次，自己害了自己？”
“正是此意。”
姜神启觉得，能够自行脑补找原因的妖怪实在是太可爱了。
赶紧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加上你残害无辜人类，损了天道，自然就会招来无形的三灾六劫，阻你修行大道，难得真正的移根。”
桃彩蝉秀眉一轩，语气不善道：
“姜仙尊这后面的话，我便不敢苟同了。“
“这是为何啊？“
“我占这桃花岭，吸食的男子全都是有着无穷欲望之人，他们或贪财，或好色，或追名，或逐利，我以他们的欲望为饵，他们一个个的巴巴的就上勾了，这样的人类，我吸取他们的元阳真气，他们又有什么无辜可言？
而且我白天不害人，专挑夜晚行事。
这些人昼伏夜出，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难道不是该死吗？我吸食其元阳，晾干其尸身扔到土里，给我当肥料，又有什么错呢？”
“……”
姜神启听得胆颤心惊。
桃彩蝉见姜神启不说话，语气不由得又冷了一分，觑看着姜神启道：
“倒是姜仙尊这番说辞，让我很是不解，你乃修仙者，所管之事却完全不像一个修仙者……我听闻修仙之人向来都是斩情断欲之狠人，你应该是赞许我的做法才对，焉何觉得我所做是有损天道呢？”
姜神启脑门上都溢出细微的冷汗来了，暗道这桃彩蝉果然不好忽悠，
只三言两语，
就被她质疑了，而且说的头头是道，自己竟然不能及时反驳！
姜神启很清楚，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认同她的观点！
认同了就等于说先前自己所说的，全都是瞎编乱造，自己装的逼也就不攻自破了！
姜神启当即便拿捏着气质，对桃彩蝉很是不满地说道：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说了这么多，你居然一窍不通！”
“什么？！”
桃彩蝉惊呆了！
就这自己还一窍不通了？
姜神启知她虽然又起疑了，但终归还是摸不透自己的底细，对自己还是忌惮的，便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立即就道：
“仙道万千，有斩情断欲的修行之术，自然也有流恋红尘的磨砺之法，但说到底，终归是殊途同归，同证仙道罢了。
至于你所说的那些人类欲望……
就更是滑天下之大稽之谈了，
我问你，
你们桃树，我说的是普通的桃树，不是你这样成精的……是不是每到春天就会开花，然后结果？如若不是，那这棵桃树还活着吗？”
桃彩蝉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心说这哪跟哪？
但是她瞧姜神启神态之淡定，气质之傲然，便又觉得他说的话貌似有那么一点道理。
姜神启当然不会给她深思的时间，见她动容，便趁热打铁继续道：
“桃树开花结果，是其本性。
人有七情六欲，也是本性。
古圣人就曾言，食色性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世人慌慌张张，不就是图功名利禄，碎银几两，然后再娶个美娇娘入洞房？
你所说的贪财好色，追逐名利，这就是人性……人的本性啊。
你却利用这些，勾引诱哄他们，你说是不是你的错，是不是有损天道？”
“呃……”
桃彩蝉整个妖都呆了！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偏偏又觉得这位姜仙尊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姜神启见她还不是十分信服的样子，便又装腔作势，跟着补了一句：
“我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你还没有听明白吗？”
“我……”
桃彩蝉不想被姜神启轻视，觉得自己蠢笨，便硬着头皮道：“我明白了。”
“那你就说信不信我说的吧？”
姜神启差不多也是豁出去了，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干货分享”了，胡编乱造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所以他也想干脆一问到底，如果桃彩蝉不信，那撞死在她胸口算了。
此时的桃彩蝉十分烦躁，
因为她听姜神启说了这么久，讲了这么多，
好像有所得，但又好像听了一大堆废话！
所以，
她被姜神启这样问，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最终她还是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姜仙尊，大概是小妖实在是愚笨，仍然是没有悟到正确的修行之法——”
姜神启直接打断了她道：
“哎呀~，你修行千年，迟迟不能移根，原来是有原因的啊。你这悟性实在是让人堪忧啊。”
“你——”
“你别急着动怒，”
姜神启吃定了她还忌惮于自己，心态倒也放平了，很从容：“我跟你讲了这么多干货，你难道还没有发现，这正确的修行之法，谜底不就在谜面上吗？”
“谜底就在谜面上……”
桃彩蝉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突然，
她双眼一亮，像是悟到了什么，不由得抬起媚惑众生的一张脸看向姜神启道：“姜仙尊，你是说，让我以后不要再害人，要扎根地下，以修正道？”
姜神启顺着她的话就道：
“正解！
你害人有损修行天道，你不害人，就等于是及时止损，你本就是西王母插下来的仙桃枝，朗朗仙道，自然是要稳扎稳打，深深扎根地下，日夜勤修，自有突破桎梏，脱化人形，逍遥天地的一天！”
姜神启背负双手，活脱脱的一副仙尊之姿！
听了姜神启这么一顿胡诌，桃彩蝉却是心有大悟，她抑制不住地就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她对姜神启道：
“今日听姜仙师一席话，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一般！”
她对姜神启的称呼，直接从“仙尊”变成了“仙师”。
意在姜神启给她授业解惑，当得起她的恩师了。
姜神启却是偷偷抹冷汗。
万幸啊……
就在这时，
桃彩蝉又追问道：
“敢问姜仙师，我若按你指点的修行，可得几时便能彻底脱得人形，移根逍遥于天地之间？”
姜神启没奈何，只得随便编了一个年限道：
“最多一年，明年今时今日，便是你逍遥天地，彻底移根脱化人形之时。”
心说：
一年的时间，就算你还是不能移根，我就是乌龟爬也能爬出你的地盘桃花岭了吧？
到那时，
你又能奈我何？
嘿嘿嘿！
“一年之期么？”
桃彩蝉激动莫名，因为一年之期对于她这个千年大妖来说，简直就是白驹过隙一般，匆匆而过，当下也不疑有他，很是欣喜若狂地对姜神启说道：
“姜仙师在上，受小女子一拜！为感谢姜仙师对我点拨之恩，我会奉上一片千年桃菁给姜仙师。”
姜神启假模假式的摆手道：
“不用的，太客气了！”
桃彩蝉却是坚决要给，接着又道：
“今晚冲撞了姜仙师，小女子这里向你赔礼道歉了。我以后会谨遵姜仙师点拨，不会再害人，自此深深扎根地下，勤奋修行，待小女子得脱移根之时，自当再拜谢姜仙师，并奉姜仙师为授业恩师！”
姜神启又装模作样道：
“真的不用这么客气。”
“那么我便不耽误姜仙师赶路了，这便退去，并为姜仙师开辟好平坦大道，姜仙师的马车刚才被我吞食，我这便擒来桃花岭的猛虎来给姜仙师你们当坐骑，驮你们过去。”
“不，不用了！”
这句话是姜神启的真情流露。
骑猛虎？
要不要这么刺激啊？
可是。
桃彩蝉只当他是谦虚，便也没有将他的话给当真。当即身形一晃，她立时就幻化成了一道清烟消散，最后慢慢消失于无边月华之中。
“呼~~总算送走了。”
姜神启不由得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上，张开嘴，大口大口喘气。
这时。
赵向善和来福二人已经完全从神魂颠倒中清醒过来，他们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姜神启的身边。
赵向善道：
“哎呀姜大仙，多谢你又救了我等性命啊！”
来福也连道：
“我对姜大仙的敬畏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来福一句话还没有说完，
其声音立即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这个时候，
在他们的身后，
突兀地传来了一声虎啸之音。
“吼~~”
来福精神一震，连忙转过头来向身后看过去，然后便看到三只吊睛白额斑斓大虎向他们逼近而来。
“妈呀！”
来福吓得一窜半人高，不由分说地就窜抱在了赵向善的半腰上，伴随着啪哒啪哒的滴水声，一股异味散发而来。
赵向善正要开口大骂来福狗东西。
姜神启也是一下子就握紧了叫花棍。
却见这三只斑斓大虎在走近他们后，并没有向他们张开虎嘴，而是虎身一屈，做出了让他们骑在它们虎背上的恭请动作来。
姜神启握紧叫花棍的动作一下子就松开来。
赵向善和来福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赵向善一把将来福给扯了下来，朝他的屁股上就是踢了一脚：
“你个狗东西，瞧把你吓成什么样了，这三只老虎是人家孝敬咱们姜仙长的！”
来福哪敢有脾气，连点头如捣蒜，嘴里附和道：
“是是是！要不说咱们姜仙长厉害呢！这不仅震退了妖怪，还让人家妖怪乖乖地送来了三头猛虎当坐骑。”
说着。
恭恭敬敬地对姜神启点头哈腰的说道：
“姜仙长，您……您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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