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恐慌

    王贵，他回来了，像一只野鬼，盯上了我的小丹。

    我想起了关于他的一个谣言。

    村里有人曾说，王贵，他，当初是不愿离开的。他是因为犯了罪，被迫出去逃难的。

    至于是什么罪？

    “杀人！”被询问的街坊一脸高深莫测，紧张的向四周望了望，继续说道，“据说是隔壁村里的一个小姑娘呢，这个禽兽抓住人家就要动手手脚，人家拼死反抗，他脾气起来了，失手将人家打死了！”

    我想起了我的小丹，恐慌在心里发了芽。

    可是对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打死了还不算，他也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竟然将人家小姑娘的尸首扔进了河里，冲走了，导致现在人家家里父母都没有找到自己闺女的遗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啧啧，也没能立案，任他逍遥法外了。”

    “但是人家村里有人看见过他勾搭小姑娘啊，可惜没有证据，只是怀疑而已。他也怕有一天会被发现自己的罪行，于是连夜就逃走了。”

    “对外说是离家出走，实际是畏罪潜逃啊，这个畜生。”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很不解。

    “唉，孟婆子德高望重的，大家都不愿意得罪人家，其实村里人谁不知道她家里的糗事？也就是你这样的小孩子还不了解了，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不过我们都以为你也知道呢，毕竟孟婆子抚养了你这么久了，还以为她会对你说些实话，可能她也实在是感到羞愧啊，养出来这样一个不出息的儿子。”

    不，她从来不和我谈论儿子王贵的事。

    只字未提。

    街坊还在絮絮叨叨：“孟婆子这样的大好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瞎了眼，竟然生出了这样一个怪胎。孟婆子可喜欢小孩子了，对我们街坊的小孩很好，哪家里有事，她常常会热心肠的帮助人家带小孩，甚至留一大伙的熊孩子吃饭，她本身就不富裕，也是难为她了，小孩子都很喜欢她，天天奶奶奶奶叫的可亲热了。”

    “她自己的孩子王贵却很讨厌自己的母亲，不知道他们是有什么隔阂，还在的时候就时常三天一吵五天一打的，他们家经常有摔东西的声音传出来，孟婆子整日天的背着大家偷偷地哭，全是被她那不孝子给气的。”

    我愣住了，原来王贵和他母亲的关系并不好。难怪孟婆子要祈求自己的儿子不要杀自己。可能在一个杀人犯母亲来说，这样的儿子也是很让人恐惧的吧。

    王贵，这个让自己母亲都恐惧的恶人，那种要在黑暗里杀掉我的眼神，和他对应上了。

    “听说，有人在村里郊外附近看见他了。”我一脸神秘。

    听者脸色顿时一白：“真的吗？你别开玩笑了！”

    我摇了摇头，很严肃的再次确认了这个事实。

    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了，说话也哆哆嗦嗦了：“他可是一个杀人犯啊……他回来干什么啊……怎么办，村里要不太平了。”

    恐惧，开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