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宿敌（3）

    神灵鬼渊剧烈的咳嗽着，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了。她盯着眼前坐在面前，一脸焦虑的阿並，缓了半天，才说：“你先退下吧，阿並。他来了。”

    阿並知道魔主大人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她虽然很为自己的主人着急，但还是选择去听从指令，施了一个咒，化成一股轻烟，退下了。

    人间正是四月天，春意盎然，茶楼外的柳树摇摇荡荡，几只小燕在枝头轻语。

    神灵鬼渊摆下来一张棋盘。等着他的到来。

    不久，白玉一样的男子手持着摇扇摇摇步入茶楼，面如凝脂，竟比女子还美上几分。

    他径直走到了神灵鬼渊面前，坐下，捻起一枚白子，施施落下，看着棋盘，说：“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

    “嗯……”神灵鬼渊看了一眼棋盘，也捻起一枚黑子，轻轻地断了白子的一角生路，“所以呢？你要怎么拦我？穷奇。”

    神界主君穷奇化为人身，来到了人间，坐在这里，与魔主于一狭小棋盘中决一死战。

    “若华……”穷奇心疼得看着眼前的女孩，已经一千多年了，她还是眼前这个模样，美的很，美的很空洞，她不该这样的。她被这个躯壳困住了。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他捻住棋子久久不肯落下。

    “别这么叫我，我再不叫这个名字了……”神灵鬼渊看着他摇摆不定的棋子，缓缓说。

    “你要怎么样呢？我都答应你，这次就不要查了，好嘛？”穷奇的眼神中第一次有了一丝哀求，他望着神灵鬼渊空洞又寒冷的眸子。

    “我要的一直都是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我要亲手杀了她。”神灵鬼渊回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她真的已经死了……”穷奇的目光暗淡下来，“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

    神灵鬼渊摇了摇头，笑了：“你要我怎样信你，穷奇，你有什么可信的？”

    “……”穷奇自知无话，轻轻地将手中的棋子落了下去。

    神灵鬼渊看了一眼棋子落下的方向，咳嗽着，看了面前无比紧张的穷奇，笑了：“怎么样呢？你要杀了我吗？”

    “你知道我不会的，唯独是你……”穷奇苦笑着摇摇头，“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呢？你要怎么选？”神灵鬼渊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你把她交给我，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把她交给我，一切都结束了……”

    “她死了，我也就解脱了。穷奇，你不能这么自私，你不能用她来困住我……”

    神灵鬼渊自言自语着，“锵”地落下一子，直取白子命脉。

    “她不是她……”

    “什么？”神灵鬼渊好像没有听清楚，问道。

    穷奇苦笑着，如实说：“不是她，你相信我，那个地方的她不是她。”

    神灵鬼渊蹙着眉，突然咳嗽起来，看着眼前的残局。

    “九瑛不在那里，那里的女人，只是……我的一个好友，她遇到了一些事情，我是最近才找到她的，她……很惨，我决定帮助她，就是这样。”穷奇一五一十道出。

    “那为什么不带她回神界？”神灵鬼渊难以置信地问，“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样的一个好友？”

    “你不记得很多事了，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