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库房

    只是,耿荀有些为难:“奔州府衙的人几乎都是凌王的眼线。”

    “什么?”段朝煜大吃一惊。顾明宸的手已经伸的那么长了吗?原以为他只是在岭南一手遮天,没想到奔州已成他掌中之物。

    这两年,皇上的身体逐渐衰弱,虽不见大病缠身,却是小病不断。看来,顾明宸一直在暗中活动。

    “我表面投靠凌王,对于奔州的事,明查暗访,也知道了七七八八。他或是许以高官厚禄,或是以家人亲族威胁,整个奔州府衙,都是他的天下。所以,当年我父亲被诬陷受贿,他的同僚和下属,无人为他作证担保。”

    耿荀眼中带着恨意和不甘,段朝煜亦是如此:

    “陷害忠良,卑鄙无耻!既然你明白你父亲的死因,又何必投靠凌王?总不会是为了自保?”

    耿荀冷眼看着他:“不投靠他,怎么能光明正大的离开京城到奔州来?”

    “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追查军费和文书的下落,而是搜集凌王叛国的证据!”聂云葳的声音坚定而又有力量,

    “耿荀,我们要去府衙库房,亲眼看一看剩下的赤铜。”

    耿荀摇了摇头:“还没有彻底抓住凌王的把柄,我还不能暴露。这府衙库房,不能由我来给你们开门。”

    段朝煜和聂云葳对视片刻:“今天晚上,我夜探府衙库房,需要你配合我。”

    三个人围在一起,开始谋划。

    离开房间,段朝煜发现附近有人盯梢,还不忘把戏做全。

    一边拉着聂云葳,一边破口大骂:“这就是你的老相好?我们好心帮他查案,他居然还摆着臭脸,连个库房都不肯给我们看!就这样的,也配惦记我娘子?真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前半段还正常,怎么后几句又扯到她身上来了?

    聂云葳暗暗掐他:这家伙,时时刻刻都要跟耿荀较劲!幼稚!

    段朝煜疼的咧嘴,对着聂云葳挤眉弄眼:什么意思?这不是做戏吗?说他的坏话不行吗?这女人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向着耿荀!

    很快,耿荀就下了命令:加强库房、粮仓等要地的守卫。府衙库房又多添了两队士兵看守。

    段朝煜准备好了夜行衣、绳索、火折子等物。一切备好,只等入夜。

    漆黑的夜,浓密的云。天空中不见一颗星星,却出奇的平静。

    府衙库房大门,士兵正在巡逻。

    忽然,不远处火光冲天,烟雾弥漫。

    “不好了!城南粮仓着火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朝着火处看过来。

    “头儿,城南粮仓离库房最近,我们要不要去帮忙?粮仓很容易烧起来,不知道那边的人手够不够啊?”

    带队的士兵呵斥道:“人都走了,库房怎么办?粮仓金贵,库房就不重要吗?”

    话音刚落,就有士兵从粮仓方向跑过来:“传知府大人令:留下两人,剩余所有人马上随我去粮仓救火!”

    “你是哪根葱?也能调度我们?”

    “放肆!知府大人正在城南粮仓巡视,突遇大火,尔等再敢耽误,小心知府大人怪罪!”

    “知府大人在粮仓?!”

    这边库房的守卫只得随那人向粮仓方向跑去。

    库房大门,只留下两人守卫。

    一道黑影从暗处窜出,利索的打晕了两个人。

    走进院子,每个门上都挂着锁。

    段朝煜纵身跳上了屋顶,揭开几片瓦片,他从屋顶稳稳的落在地上。

    城南粮仓,看到库房守卫许久才来,耿荀大怒:

    “混账!你们都瞎了吗?粮仓着火看不见?赶紧灭火,若有耽搁,我非要了你们的狗命!”

    段朝煜不知揭开了多少瓦片,总算发现了其中一间房,里面堆满了暗暗的、金色的矿石。

    段朝煜摸索着拿出火折子,敲敲打打,又闻了闻味道。

    不错,这就是赤铜了。

    可是里看外看,段朝煜都没有发现什么玄机。

    难道他们弄错了?赤铜根本没有古怪?

    段朝煜不敢耽误太久,只得抓起一块赤铜揣进怀里,匆忙跳上房梁,从屋顶离开了。

    驿站内,聂云葳正在等待着。

    东方吐白之前,粮仓的火总算扑灭了。

    段朝煜和聂云葳围着那块小小的矿石,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聂云葳迟疑片刻,点燃了蜡烛,在段朝煜疑惑的目光下,把赤铜放到蜡烛上烧。

    很快,赤铜块开始发黑,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段朝煜凑上去闻了闻,脸色大变:“是焦铜!这赤铜里掺了焦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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