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们来了
到了厨房那一层，其他人都不在，益西拿起剪刀开始狂剪满脸的白胡子，徒弟又一次懵了，还以为他发疯了，跑过来夺走剪刀，抱起来躲得远远的。
“你个娃犊子，你抢我剪刀干啥？”他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摸着被拔掉胡子的地方。
“师父，你不用怕，还有我。”
看着傻乎乎一脸认真的徒弟，他笑弯了腰，“我只是想易容换装，不然我们咋逃出去，其他人不太认识你，但是他们认识我啊，快给我。”
接过剪刀后他继续剪了起来，怪不得以前其他人叫他站立的雪毡子，浓密的胡须剪起来还真费劲，徒弟也跑过来帮忙。
他们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把脸上的毛都剪掉，眉毛也剪短，接着他让徒弟去找水，他拿起一块肉丢到岩炉里，不一会就被烤的乌黑，还冒着热油。
等徒弟拿来水时，眼前的师父像是换了一个人，甩着粗大乌黑油亮的脏辫子，一张棱骨分明的脸，唯独那双明锐的眼睛没有变。
益西在水中端详着自己的模样，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又换上了其他雪民的袍衣，这次益西把有毛的一面穿到了里面。
“师父，你这个画着冰荒时代图案的七彩破皮袋子是干什么用的？没用的话，就一起烧了，还有这本小破书。”
“你个傻犊子，快给我。”
他刚绑好腰带，就听见了脚步声。
金战士走了进来，看见他们扛着肉从储藏室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徒弟开始哆嗦起来，他咳嗽了一声把肉从肩膀上丢下来，徒弟随即被拉倒在地。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他们是谁啊？”
跟着金战士后面的雪民之前一直都在厨房里劳作，他们自然能听得出他的声音，也知道了他的谁，虽然他换了形貌。
大家都没出声，走进来开始忙碌起来。
金战士一直盯着他，他不慌不忙的扶起徒弟，继续去扛肉。
这时墨者走了进来，金战士转身离开了。
夜晚很快来临，墨者把他们集中到了厨房的上一层，这里原本是属于老阿奶的。
当整个雪塔安静下来之后，在塔内煮了大半辈子肉的老阿奶低声的问道：“益西，你怎么混在这里了？我们都担心你死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是啊，这不现在跟你们在一起了嘛，你看我还完好无损。”
“什么时候了，老不正经的。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这里太屈才了。”
“咋滴，不想让我吃你的肉了，我还没吃够。”
“死老头子，你知道娃犊子在哪儿吗？我一直都在找他。”
“我找到了他，但是我去忙更紧急更重要的一件事了，就把他留了下来。”
突然老阿奶翻身起来，刚要破口大骂，被旁边的孕妇拉了下来，他们屏息听着。
许久，老阿奶压低声音骂道：“你竟然把他丢下来了。你带来给我啊。”
“我知道，塔主也叫我带他出去，但是我带不走啊。”
这一次老阿奶没有说话，益西知道她窝着一肚子气，他也一直担心函陀，在厨房忙碌期间，想着能不能找个时间去那里带他下来。
雪塔这么大，厨房里人最多，只要大家互相多留心，应该不会被发现。
但是一直没机会，墨者盯的很紧，他们竟然可以一直不眨眼。
其他雪民很有默契的给他两安排着活，都是些简单的活，生怕他们操作不熟练被墨者发现。
“你放心，我一定带他出去，我答应你，不然你别让我吃肉。”
“死老东西，我记住了，就等着你。”
“你还不知道我们雪民吗？让他们先放肆一会儿，雪境不会忘记的。”
大家静静地躺在地毯上不再说话，一个不眠夜。
第二天早上他们早早被叫醒，在墨者的监督下，剁肉、煮肉、擦洗地板……
“主上，雪眼观测到雪境各地都有雪民正在聚集，准备前来雪塔。”
五天后的一个早晨，外面微微亮，太阳还没照到塔尖，墨陀就来雪厅找魅陀。
他偷瞄着魅陀，发现他鞭子乱糟糟的，眼神浑浊，“主上，昨晚睡得不好吗？”
“这几天反而睡不着了。你刚刚说雪民聚集了。”
“是的，现在各地的雪民都在聚集。”
“啊哈，让他们来吧。”
“主上，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吗？”
“不用，雪民的方式，只需要用雪民的方式就可以。喝酒吗？”
说着他丢了一个酒袋子过来，墨陀没接住掉在了地上，“雪民是不是很简单？”
“是的，他们很有原则。”
“哦，他们？”
墨陀意识到戳到了他的痛点，忙解释道：“主上，刚刚我是想把我们跟他们区别开来。”
“我们，对，是我们，那我们不用担心，有原则的人很容易对付，不是吗？”
墨陀点了点头，然后退了出去。这个蠢货，背叛了自己的族人，还妄想被当做他们的一份子，你当我们是什么？他心里骂着。
不知他会用什么办法对付前来挑战他的雪民，这个族群真是个神奇的族群，世代坚守的那些条条框框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我们墨者可以坚守的又能是什么呢？他思索起来。
帕陀被杀的消息在雪境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快就传遍了德莫里撒大陆。
作为雪塔的掌管着，最后竟然这样的死去，着实让雪民愤怒，东境的人们也略带遗憾的讨论着。
雪民自发的聚集起来，他们像水滴汇入小溪，小溪汇入小河，小河汇入大江，浩浩荡荡的流动在屋脊铁原上，流向雪塔。
队伍里混杂了一些娃犊子，雪民任由他们闹腾，尽情的释放天性，等他们累了，放到雪毡子背上，或者裹在自己的皮袍子里，不管是谁家的，反正都是雪民的，这一点肯定错不了。
黎明时分，走在最前面的雪民隐隐约约的看到雪塔后，大呼起来，其他雪民也跟着嚎叫起来，像是要唤醒这四头沉睡的雪毡子，队伍里的雪毡子也嚎叫起来，一时间四周都是连绵不断的嚎叫声。
“听，快听，听见了吗，来了，他们来了。”
塔中半醒着的一个雪民叫了起来，其他人也坐起来静静地听着熟悉的声音。
“真是悦耳动听啊。”
“你还有脸说，娃犊子都还没带来，你看其他人都来了。”
其他人听着益西和老阿奶的争吵，咧嘴笑着，这是他们每天唯一的乐趣了。
魅陀站在雪台上，望着远方，他也静静地听着。
不用他安排，金战士都在时刻待命。
墨陀一直守在雪眼旁，与其说他是在观察雪民的动向，还不如说是在研究雪眼。
进入雪塔的当天晚上，他试探性的问了魅陀能不能去看看雪眼，没想到他毫无犹豫的答应了。
自此之后，他一有时间就待在这里，研究着这台巨型的神器。
如此宏大的工程，真是了不起啊，他恨不得把它拆散，一块块的细看。
他假借搜寻函陀之名，一个个询问了塔内的人，他们都说没有见过雪眼，不了解它。
雪眼如此重要，要是他掌管，肯定也不会让其他人接触，况且雪民喜欢直来直去，益西他俩就这样骗过了他。
但是益西心里也知道，这件事是迟早要被他知道的，他知道墨者善学，他们本身就有很多奇诡之术，这只是时间问题。
他时不时故意去跟老阿奶找茬，骂完之后老阿奶都会拍打一下自己的胸口。
下午，暴风雪依旧肆虐着，雪民也来到了雪塔下面，迎接着他们的是紧闭的雪塔，整座塔感觉毫无生气可言。
前几天，塔里还是热热闹闹的，只要是雪民都可以自由进出，任何时间都可以，唯独受限的是雪眼层，需要益西来决定是否可以。
“魅陀，怎么，不敢出来见我们了吗？”领头的雪民大喊道。
“带你的那些乌龟和青蛙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是啊，让我们好好看看这个弑兄的人。”
“战神，快出来，战神，让我剁碎你的哈拉头。”
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声。
塔门开了，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只有呼呼的风声。
出来的竟是帕陀，他衣着单薄、面容消瘦，整个人像刚从炼狱归来，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
脖子上套着铁链，后面跟着两队穿戴整齐、迈着统一步伐的金战士，铁链的另一端抓在左侧最前面金战士手里。
“塔主。”
雪民高呼着，纷纷跳下雪毡子跑了过来，突然金战士拔出雪刀架在了帕陀的脖子上，众人互相推搡着停了下来。
“你们来干什么？你们不该来这里的。”他虚弱的吼道。
“塔主，你怎么样？”
“我很好，如果你们还觉得我是塔主，你们就回去，好好去过日子。”他恳求的望着他们。
“我们要带你回去。我们这次来就是要带你回去的。”
“我走不了的，我要留在这里，这是我的惩罚，不关其他人的事。”
“是魅陀胁迫了你，我们都知道。”
雪台上，墨陀注视着这一切。
魅陀像往常一样，侧躺在雪厅里的地毯上，喝着酒。
墨陀突发奇想，他很想去问问魅陀，不按雪民的方式做事是什么滋味。
当一个族群中出现一个离经叛道的人，同时这个人又是暂时无法剔除的，那这个族群会怎么样，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了。
不一会儿，雪民纷纷后撤了，整个大队伍都陆陆续续的掉头，犹如地面上行走的蚂蚁。
墨陀看着这副壮阔的景象，眼里满是嫉妒。
“你个娃犊子，你抢我剪刀干啥？”他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摸着被拔掉胡子的地方。
“师父，你不用怕，还有我。”
看着傻乎乎一脸认真的徒弟，他笑弯了腰，“我只是想易容换装，不然我们咋逃出去，其他人不太认识你，但是他们认识我啊，快给我。”
接过剪刀后他继续剪了起来，怪不得以前其他人叫他站立的雪毡子，浓密的胡须剪起来还真费劲，徒弟也跑过来帮忙。
他们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把脸上的毛都剪掉，眉毛也剪短，接着他让徒弟去找水，他拿起一块肉丢到岩炉里，不一会就被烤的乌黑，还冒着热油。
等徒弟拿来水时，眼前的师父像是换了一个人，甩着粗大乌黑油亮的脏辫子，一张棱骨分明的脸，唯独那双明锐的眼睛没有变。
益西在水中端详着自己的模样，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又换上了其他雪民的袍衣，这次益西把有毛的一面穿到了里面。
“师父，你这个画着冰荒时代图案的七彩破皮袋子是干什么用的？没用的话，就一起烧了，还有这本小破书。”
“你个傻犊子，快给我。”
他刚绑好腰带，就听见了脚步声。
金战士走了进来，看见他们扛着肉从储藏室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徒弟开始哆嗦起来，他咳嗽了一声把肉从肩膀上丢下来，徒弟随即被拉倒在地。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他们是谁啊？”
跟着金战士后面的雪民之前一直都在厨房里劳作，他们自然能听得出他的声音，也知道了他的谁，虽然他换了形貌。
大家都没出声，走进来开始忙碌起来。
金战士一直盯着他，他不慌不忙的扶起徒弟，继续去扛肉。
这时墨者走了进来，金战士转身离开了。
夜晚很快来临，墨者把他们集中到了厨房的上一层，这里原本是属于老阿奶的。
当整个雪塔安静下来之后，在塔内煮了大半辈子肉的老阿奶低声的问道：“益西，你怎么混在这里了？我们都担心你死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是啊，这不现在跟你们在一起了嘛，你看我还完好无损。”
“什么时候了，老不正经的。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这里太屈才了。”
“咋滴，不想让我吃你的肉了，我还没吃够。”
“死老头子，你知道娃犊子在哪儿吗？我一直都在找他。”
“我找到了他，但是我去忙更紧急更重要的一件事了，就把他留了下来。”
突然老阿奶翻身起来，刚要破口大骂，被旁边的孕妇拉了下来，他们屏息听着。
许久，老阿奶压低声音骂道：“你竟然把他丢下来了。你带来给我啊。”
“我知道，塔主也叫我带他出去，但是我带不走啊。”
这一次老阿奶没有说话，益西知道她窝着一肚子气，他也一直担心函陀，在厨房忙碌期间，想着能不能找个时间去那里带他下来。
雪塔这么大，厨房里人最多，只要大家互相多留心，应该不会被发现。
但是一直没机会，墨者盯的很紧，他们竟然可以一直不眨眼。
其他雪民很有默契的给他两安排着活，都是些简单的活，生怕他们操作不熟练被墨者发现。
“你放心，我一定带他出去，我答应你，不然你别让我吃肉。”
“死老东西，我记住了，就等着你。”
“你还不知道我们雪民吗？让他们先放肆一会儿，雪境不会忘记的。”
大家静静地躺在地毯上不再说话，一个不眠夜。
第二天早上他们早早被叫醒，在墨者的监督下，剁肉、煮肉、擦洗地板……
“主上，雪眼观测到雪境各地都有雪民正在聚集，准备前来雪塔。”
五天后的一个早晨，外面微微亮，太阳还没照到塔尖，墨陀就来雪厅找魅陀。
他偷瞄着魅陀，发现他鞭子乱糟糟的，眼神浑浊，“主上，昨晚睡得不好吗？”
“这几天反而睡不着了。你刚刚说雪民聚集了。”
“是的，现在各地的雪民都在聚集。”
“啊哈，让他们来吧。”
“主上，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吗？”
“不用，雪民的方式，只需要用雪民的方式就可以。喝酒吗？”
说着他丢了一个酒袋子过来，墨陀没接住掉在了地上，“雪民是不是很简单？”
“是的，他们很有原则。”
“哦，他们？”
墨陀意识到戳到了他的痛点，忙解释道：“主上，刚刚我是想把我们跟他们区别开来。”
“我们，对，是我们，那我们不用担心，有原则的人很容易对付，不是吗？”
墨陀点了点头，然后退了出去。这个蠢货，背叛了自己的族人，还妄想被当做他们的一份子，你当我们是什么？他心里骂着。
不知他会用什么办法对付前来挑战他的雪民，这个族群真是个神奇的族群，世代坚守的那些条条框框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我们墨者可以坚守的又能是什么呢？他思索起来。
帕陀被杀的消息在雪境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快就传遍了德莫里撒大陆。
作为雪塔的掌管着，最后竟然这样的死去，着实让雪民愤怒，东境的人们也略带遗憾的讨论着。
雪民自发的聚集起来，他们像水滴汇入小溪，小溪汇入小河，小河汇入大江，浩浩荡荡的流动在屋脊铁原上，流向雪塔。
队伍里混杂了一些娃犊子，雪民任由他们闹腾，尽情的释放天性，等他们累了，放到雪毡子背上，或者裹在自己的皮袍子里，不管是谁家的，反正都是雪民的，这一点肯定错不了。
黎明时分，走在最前面的雪民隐隐约约的看到雪塔后，大呼起来，其他雪民也跟着嚎叫起来，像是要唤醒这四头沉睡的雪毡子，队伍里的雪毡子也嚎叫起来，一时间四周都是连绵不断的嚎叫声。
“听，快听，听见了吗，来了，他们来了。”
塔中半醒着的一个雪民叫了起来，其他人也坐起来静静地听着熟悉的声音。
“真是悦耳动听啊。”
“你还有脸说，娃犊子都还没带来，你看其他人都来了。”
其他人听着益西和老阿奶的争吵，咧嘴笑着，这是他们每天唯一的乐趣了。
魅陀站在雪台上，望着远方，他也静静地听着。
不用他安排，金战士都在时刻待命。
墨陀一直守在雪眼旁，与其说他是在观察雪民的动向，还不如说是在研究雪眼。
进入雪塔的当天晚上，他试探性的问了魅陀能不能去看看雪眼，没想到他毫无犹豫的答应了。
自此之后，他一有时间就待在这里，研究着这台巨型的神器。
如此宏大的工程，真是了不起啊，他恨不得把它拆散，一块块的细看。
他假借搜寻函陀之名，一个个询问了塔内的人，他们都说没有见过雪眼，不了解它。
雪眼如此重要，要是他掌管，肯定也不会让其他人接触，况且雪民喜欢直来直去，益西他俩就这样骗过了他。
但是益西心里也知道，这件事是迟早要被他知道的，他知道墨者善学，他们本身就有很多奇诡之术，这只是时间问题。
他时不时故意去跟老阿奶找茬，骂完之后老阿奶都会拍打一下自己的胸口。
下午，暴风雪依旧肆虐着，雪民也来到了雪塔下面，迎接着他们的是紧闭的雪塔，整座塔感觉毫无生气可言。
前几天，塔里还是热热闹闹的，只要是雪民都可以自由进出，任何时间都可以，唯独受限的是雪眼层，需要益西来决定是否可以。
“魅陀，怎么，不敢出来见我们了吗？”领头的雪民大喊道。
“带你的那些乌龟和青蛙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是啊，让我们好好看看这个弑兄的人。”
“战神，快出来，战神，让我剁碎你的哈拉头。”
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声。
塔门开了，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只有呼呼的风声。
出来的竟是帕陀，他衣着单薄、面容消瘦，整个人像刚从炼狱归来，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
脖子上套着铁链，后面跟着两队穿戴整齐、迈着统一步伐的金战士，铁链的另一端抓在左侧最前面金战士手里。
“塔主。”
雪民高呼着，纷纷跳下雪毡子跑了过来，突然金战士拔出雪刀架在了帕陀的脖子上，众人互相推搡着停了下来。
“你们来干什么？你们不该来这里的。”他虚弱的吼道。
“塔主，你怎么样？”
“我很好，如果你们还觉得我是塔主，你们就回去，好好去过日子。”他恳求的望着他们。
“我们要带你回去。我们这次来就是要带你回去的。”
“我走不了的，我要留在这里，这是我的惩罚，不关其他人的事。”
“是魅陀胁迫了你，我们都知道。”
雪台上，墨陀注视着这一切。
魅陀像往常一样，侧躺在雪厅里的地毯上，喝着酒。
墨陀突发奇想，他很想去问问魅陀，不按雪民的方式做事是什么滋味。
当一个族群中出现一个离经叛道的人，同时这个人又是暂时无法剔除的，那这个族群会怎么样，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了。
不一会儿，雪民纷纷后撤了，整个大队伍都陆陆续续的掉头，犹如地面上行走的蚂蚁。
墨陀看着这副壮阔的景象，眼里满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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