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但女人说的没错,明知道那晚她极有可能怀孕,可他还是没有去找她,才导致自己的孩子被苏麦冬和陈川害死。

    所以,即使后来她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他也无话可说。

    看着女人眉头紧蹙,眼泪落在枕头上,陆淮洲的心被狠狠刺痛了。

    他一下一下拍着女人的背,无比自责:“对不起,我没有去找你,让你受苦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说完,陆淮洲自嘲一笑,他这时第几次向她保证了?

    好像每次都只是保证一下,下次她还会受伤。

    终究是抵不过困倦,宋宴清沉沉睡了过去。

    而陆淮洲一夜未睡,身体在黑暗里站得笔直,视线一刻也没离开床上的女人。

    翌日。

    有人绑住了她的双手和双脚,然后把她扔在简易的手术台上。

    手术刀闪烁着的森冷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看到医生拿着手术刀落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她拼命呼喊着:“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她越来越绝望。

    到最后,嘴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等死。

    紧接着,周围暗了下来。

    疼晕过去之前,她落在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她撑着力气说:“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男人似是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微微愣神了一瞬,抱起女人走出了破旧的居民楼,迷迷糊糊的,她听见男人在她耳边说:“以后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陆淮川?”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又叫了一声:“你是陆淮川,对不对?”

    然后,宋宴清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张开嘴大口呼吸着,手按在心脏的位置,企图用这样的方法来平复剧烈的心跳。

    陆淮洲依靠着落地窗,眸色极深地盯着女人看,眼里情绪汹涌地翻滚着。

    女人刚才说的梦话他一个字不落地听到了。

    她的梦里面为什么会出现陆淮川?

    他走近了女人,伸手替女人擦掉额头上早已经冷却的细汗,貌似不经意地问:“做噩梦了?”

    宋宴清木讷地点点头。

    “做什么梦了?”他突然就想问出个结果来。

    宋宴清的眼神逐渐飘远。

    想起自己当时的狼狈情况,她来不及带上自己的财产,没有钱,自己和两个孩子根本无法在国外生存下来。

    可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家高档的私立医院。

    后来她才知道,这家私立医院只为当地的贵族和国外的顶级富豪服务。

    醒来的时候,身边不仅有孩子,还有巨额的财产。

    当时她失忆了,没有细想这些,以为是自己的钱。如今零零碎碎记起了好多,她想这钱应该是陆淮川给的。

    可陆淮川为什么会平白无辜地救她,还给她钱?

    难道四年前那晚的男人真的是陆淮川?

    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出别的了。

    见女人眼神飘忽、沉默着不回话,陆淮洲的脸越来越沉,漆黑的眸子里一片阴郁。

    他忍不住将女人紧紧圈在自己的怀中,然后附在她耳边说:“不管你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你都要记得我永远会在你身边陪着你,忘记那些不好的梦,好不好?”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着。

    宋宴清没有回应男人的拥抱,怔怔地看着前方白色的墙壁。

    迟迟等不到女人回抱他,陆淮洲竟然开始慌了。以前他抱着她的时候,她总会热烈地回应。她对他的感情一向是直白而浓烈的,宋蛋蛋这点就随了她,很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陆淮洲觉得自己要失去她了,便用了更大的力气抱着女人,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血。

    直到身体上传来不适,宋宴清才稍稍回神,心不在焉地说:“陆淮洲,你弄疼我了,松开一点儿好不好?”

    陆淮洲没放松,他想要抱得更紧:“你一直都是叫我老公,这次怎么不叫了?”

    “因为……”

    宋宴清没说出口后面的话。

    因为她失忆了,因为她一开始分不清到底是谁救了她?现在又分不清那晚和她一夜情的男人到底是他们两个当中的谁?

    她气自己,为什么把生活过程了一团糟?

    又气自己没用,连个和自己睡过觉的男人也认不清。

    陆淮洲看向女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慌张,又带着些期盼,“因为什么?”

    宋宴清看了男人一眼,摇摇头,转移了话题:“因为我的头好痛,都怪你,要不是你逼我陪你去参加什么破聚会,我也不至于被苏麦苗暗算。”

    “你受伤是因为她?”

    “对。”

    陆淮洲原先只是猜测,现在在女人这里得到了证实,“清清,我不会放过她的。”

    宋宴清苦笑,“像她这种毫无下限的女人,只要不死,就会永远做伤天害理的事,你又不可能杀了她?所以啊,还是算了,尽量别去招惹她了。”

    陆淮洲的眼底划过一抹狠厉之色,“这次,我会让她记住教训的。”

    听到男人的话里透着狠,宋宴清顿时紧张了起来:“我可没叫你去杀人,杀人是犯法的,你再有钱有势,杀了人还是要坐牢的。”

    听着女人关心她,陆淮洲的唇角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但很快,他唇角的笑意消失,神色突然变得认真了起来,他看进女人的眼睛里,哑着嗓子说:“清清,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宋宴清神色一僵。

    她故作轻松地问:“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老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陆淮洲一向擅长洞察人心,他又何尝不知道女人在敷衍她,不过,他才不会被女人糊弄,“回答我。”

    宋宴清表面上笑着调侃,“怎么?堂堂陆总在感情里也没有安全感?”

    陆淮洲看着女人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他竭力想从女人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端倪来,可他看不透。

    老宅。

    祝寒灵昨晚和陆淮川做的太疯,导致早晨醒来迟了。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轻手轻脚下床,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只剩下一层薄纱。

    几乎是瞬间,阳光倾泄进来。

    外面阳光打在陆淮川露在外面什么也没穿的胸膛上,暖意吵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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