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空心人
马化云咽了口唾沫，强压下恐惧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竹人学生对他的道歉充耳不闻，起身便是一爪子挥了过去。
竹人和人一样都有四肢，只是足部没有脚趾，脚掌扁平且宽大于常人。手指比人要长一倍多，指尖宛若略微钝了的尖刺。
马化云下意识抬手去挡，小臂直接多了五道足以见骨的血痕，很快便脸色潮红，抱手痛嚎。几个呼吸间，血彻底染红衣袖，一滴滴往下掉。
“啊！”
眼见竹人学生真的对人动手了，高栋一点点往门边退，流着冷汗道：“我们不是都道歉了，这么认真干什么？
你没感觉不是吗……”
这最后一句话像是根刺扎进了竹人学生心里，激怒了他。
“没感觉。”竹人书生操着那万古不变的生硬腔调，暴起拍扁马化云的脑袋，倏地拔腿冲向高栋：“那我也给你们两拳，让你们也没感觉。”
任凭他怎样的去扯虎皮、拉关系，这竹人学生杀心始终不灭，高栋不得不转身奔向何小小一行人所在的小屋。
“有竹人学生发疯杀人了！马化云被打死了！”
“！”听闻那边的动静，何小小打起十二分精神，开了道小缝朝那边看。
“是遇上实心人了？”
“不会吧……”
“是空心人。应该是没分清就下手，结果打到空心人。”于一人一竹狂奔中，李猫敏锐捕捉到了那竹人书生右额上点开放式裂痕。
“应该是打了哪个空心人，哪个就会追着那人杀，其他空心人只会看着，不会帮忙。”
分析完，她退到窗边，丝毫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最有能力上去救人的武所谓、何小小二人，一个喝完粥后闭目休息不问世事，一个冷笑着看高栋那惨样——都没有上去帮忙得想法。
那些没能力的人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再说两句无法改变二人想法后，不得不强迫洗脑自己听不到高栋的哀嚎、求救声。
“你们来救我啊！这空心人疯了！它要杀了我们所有人！”高栋跑到小屋旁边与竹人书生周旋，半真半假的向屋内众人卖惨。
“那，那个武小哥，求，求你了，来帮帮我！”绕着小屋转了十来圈，高栋渐渐体力不支，喘着粗气向趴在窗边的武所谓求救。
武所谓像是没听见一样，拿着手机跟陆成龙闲聊：“你这相机不错啊，拍的比我手机清楚多了。”
“性能、品牌什么的你这种外行人说了也听不懂……我这家伙两万六软妹币买来的，还是二手！你这手机还不是以拍照见长的……”
聊到手上的相机，陆成龙的话匣子忍不住打开了。由最粗浅的价钱，再到相机的几个好坏判断标准……
武所谓听得一脸懵，不过看陆成龙那专注痴迷的模样，又不忍心破坏。只好有一出是一出，从脑子里挖出他对相机浅显认知陪着聊。
不远处浑身是伤的高栋成了他两的背景板，偶尔还会当陆成龙展示相机拍摄参数的道具。
在躲避时，高栋实在撑不住，脚发软了一下。只是这么一个没站稳的小破绽，当即便被竹人直直抓住脑袋提了起来。
他拼命汲取所剩无几的炁、枯竭边缘的体力运转金罡一气，击打抓着自己脑袋的那只手。歇斯底里的喊道：“求你们了！一个国家的人在眼皮底下被怪物打死，你们心里能过得去！
你们都是间接杀人犯！”
不等屋里几人做出反应，竹人学生一爪将高栋腹部抓开，肚子里的肠子像面条一样流了出来。
而它还嫌不够，一爪爪将这个缺口撕大，加快高栋内脏外流的速度。到最后更是干脆上手伸进胸腔去掏！
发泄完后，竹心学生拖着被掏空的高栋走到小屋外，一把扔在门边：“别再搞错了人类，我是空心的。”
这血腥气，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啊……
武所谓看着屋里的人面面相觑，脸上全无血色。
除了那个叫李猫的女生，戴着遮挡了半张脸的金属质感口罩，看不到小脸是不是也被吓白了。
不跟众人打招呼，武所谓翻身出去，顺带着关好窗户，强迫自己适应周围的血腥气。
陆成龙犹豫片刻，轻拍了两下窗户而不打开：“喂，你出去干嘛？”
“收拾尸体，看看埋了还是扔远点。”武所谓嗅动鼻子，发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有些往好闻的方向转变。
陆成龙弱弱道：“哦……”
他也想帮这个聊得来的朋友，但腿软的起不来，手也在抖，实在没有勇气去看，去碰高栋的尸体。
是我个人变态？还是……
武所谓翻动高栋的尸体，腹部那极为夸张的大缺口，胸腔内被竹人掏到空无一物，着实是有些吓人。
他默默拾起七零八落的内脏给高栋胡乱塞回。最后，坐在尸体边，呆呆看着染血的双手，思绪不知道飘忽到了何处。
果然，我没闻错。血腥味确实变了，是……墨香？
武所谓掀开盖在尸体上的衣物。
“！？”
高栋胸腔内的脏器，正在转化为墨水，先前实心人体内的那种墨水！
仔细一看，面部也有往竹人那个方向转变的迹象。
武所谓愣愣的看着尸体转变，震惊到忘了出声。
一个彻底且绝对的死人，十几分钟后，在他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个新的空心竹人！
“高栋”双眼同其他竹人一般呆滞无神，直起身后看了眼武所谓，以及身边的小屋，默默离去。
“高栋？”武所谓出声试探道。
那不知是“高栋”还是全新竹人，歪头看着武所谓：“嗯。”
空心竹人说话全都一个样，不分感叹，疑问句。
武所谓也不确定它是说肯定式的“嗯。”，还是疑问式的“嗯？”。
“你还是不是高栋？”
小屋里众人在高栋死后，就没人开口说话、发出动静。屋外武所谓的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他们都听到了。
“小武，高栋怎么了？”率先打破气氛的是何小小。
正说着，他打开门往外走，只见一只竹人回头呆呆地看着他们这边。
？
高栋的……尸体呢？血呢？
隔着门都能闻到的浓郁血腥味，此时门外一滴血都看不见，高栋的尸体不见踪影，武所谓冲着一只光溜溜的竹人这么问话……
何小小脑中响起一道惊雷。
高栋变成了这只怪物！？
武所谓厉声喝道：“你还是不是高栋！”
全程看完一个死去的人转变为竹人，他的心不自觉乱了，有些害怕。
“怎么了，怎么了。”
心里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凑近门边往外看的几人，同样一时不解，疑惑为什么没看到高栋的尸体，外面干干净净看不到一滴血。武所谓、何小小冲着一只竹人严阵以待……
随后他们或快或慢反应过来，高栋很可能变成了那个竹人怪物！
这一刻，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格外精彩。
绝大部分人心里都浮现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高栋“死而复生”了，会不会来报复我（们）？
竹人学生对他的道歉充耳不闻，起身便是一爪子挥了过去。
竹人和人一样都有四肢，只是足部没有脚趾，脚掌扁平且宽大于常人。手指比人要长一倍多，指尖宛若略微钝了的尖刺。
马化云下意识抬手去挡，小臂直接多了五道足以见骨的血痕，很快便脸色潮红，抱手痛嚎。几个呼吸间，血彻底染红衣袖，一滴滴往下掉。
“啊！”
眼见竹人学生真的对人动手了，高栋一点点往门边退，流着冷汗道：“我们不是都道歉了，这么认真干什么？
你没感觉不是吗……”
这最后一句话像是根刺扎进了竹人学生心里，激怒了他。
“没感觉。”竹人书生操着那万古不变的生硬腔调，暴起拍扁马化云的脑袋，倏地拔腿冲向高栋：“那我也给你们两拳，让你们也没感觉。”
任凭他怎样的去扯虎皮、拉关系，这竹人学生杀心始终不灭，高栋不得不转身奔向何小小一行人所在的小屋。
“有竹人学生发疯杀人了！马化云被打死了！”
“！”听闻那边的动静，何小小打起十二分精神，开了道小缝朝那边看。
“是遇上实心人了？”
“不会吧……”
“是空心人。应该是没分清就下手，结果打到空心人。”于一人一竹狂奔中，李猫敏锐捕捉到了那竹人书生右额上点开放式裂痕。
“应该是打了哪个空心人，哪个就会追着那人杀，其他空心人只会看着，不会帮忙。”
分析完，她退到窗边，丝毫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最有能力上去救人的武所谓、何小小二人，一个喝完粥后闭目休息不问世事，一个冷笑着看高栋那惨样——都没有上去帮忙得想法。
那些没能力的人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再说两句无法改变二人想法后，不得不强迫洗脑自己听不到高栋的哀嚎、求救声。
“你们来救我啊！这空心人疯了！它要杀了我们所有人！”高栋跑到小屋旁边与竹人书生周旋，半真半假的向屋内众人卖惨。
“那，那个武小哥，求，求你了，来帮帮我！”绕着小屋转了十来圈，高栋渐渐体力不支，喘着粗气向趴在窗边的武所谓求救。
武所谓像是没听见一样，拿着手机跟陆成龙闲聊：“你这相机不错啊，拍的比我手机清楚多了。”
“性能、品牌什么的你这种外行人说了也听不懂……我这家伙两万六软妹币买来的，还是二手！你这手机还不是以拍照见长的……”
聊到手上的相机，陆成龙的话匣子忍不住打开了。由最粗浅的价钱，再到相机的几个好坏判断标准……
武所谓听得一脸懵，不过看陆成龙那专注痴迷的模样，又不忍心破坏。只好有一出是一出，从脑子里挖出他对相机浅显认知陪着聊。
不远处浑身是伤的高栋成了他两的背景板，偶尔还会当陆成龙展示相机拍摄参数的道具。
在躲避时，高栋实在撑不住，脚发软了一下。只是这么一个没站稳的小破绽，当即便被竹人直直抓住脑袋提了起来。
他拼命汲取所剩无几的炁、枯竭边缘的体力运转金罡一气，击打抓着自己脑袋的那只手。歇斯底里的喊道：“求你们了！一个国家的人在眼皮底下被怪物打死，你们心里能过得去！
你们都是间接杀人犯！”
不等屋里几人做出反应，竹人学生一爪将高栋腹部抓开，肚子里的肠子像面条一样流了出来。
而它还嫌不够，一爪爪将这个缺口撕大，加快高栋内脏外流的速度。到最后更是干脆上手伸进胸腔去掏！
发泄完后，竹心学生拖着被掏空的高栋走到小屋外，一把扔在门边：“别再搞错了人类，我是空心的。”
这血腥气，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啊……
武所谓看着屋里的人面面相觑，脸上全无血色。
除了那个叫李猫的女生，戴着遮挡了半张脸的金属质感口罩，看不到小脸是不是也被吓白了。
不跟众人打招呼，武所谓翻身出去，顺带着关好窗户，强迫自己适应周围的血腥气。
陆成龙犹豫片刻，轻拍了两下窗户而不打开：“喂，你出去干嘛？”
“收拾尸体，看看埋了还是扔远点。”武所谓嗅动鼻子，发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有些往好闻的方向转变。
陆成龙弱弱道：“哦……”
他也想帮这个聊得来的朋友，但腿软的起不来，手也在抖，实在没有勇气去看，去碰高栋的尸体。
是我个人变态？还是……
武所谓翻动高栋的尸体，腹部那极为夸张的大缺口，胸腔内被竹人掏到空无一物，着实是有些吓人。
他默默拾起七零八落的内脏给高栋胡乱塞回。最后，坐在尸体边，呆呆看着染血的双手，思绪不知道飘忽到了何处。
果然，我没闻错。血腥味确实变了，是……墨香？
武所谓掀开盖在尸体上的衣物。
“！？”
高栋胸腔内的脏器，正在转化为墨水，先前实心人体内的那种墨水！
仔细一看，面部也有往竹人那个方向转变的迹象。
武所谓愣愣的看着尸体转变，震惊到忘了出声。
一个彻底且绝对的死人，十几分钟后，在他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个新的空心竹人！
“高栋”双眼同其他竹人一般呆滞无神，直起身后看了眼武所谓，以及身边的小屋，默默离去。
“高栋？”武所谓出声试探道。
那不知是“高栋”还是全新竹人，歪头看着武所谓：“嗯。”
空心竹人说话全都一个样，不分感叹，疑问句。
武所谓也不确定它是说肯定式的“嗯。”，还是疑问式的“嗯？”。
“你还是不是高栋？”
小屋里众人在高栋死后，就没人开口说话、发出动静。屋外武所谓的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他们都听到了。
“小武，高栋怎么了？”率先打破气氛的是何小小。
正说着，他打开门往外走，只见一只竹人回头呆呆地看着他们这边。
？
高栋的……尸体呢？血呢？
隔着门都能闻到的浓郁血腥味，此时门外一滴血都看不见，高栋的尸体不见踪影，武所谓冲着一只光溜溜的竹人这么问话……
何小小脑中响起一道惊雷。
高栋变成了这只怪物！？
武所谓厉声喝道：“你还是不是高栋！”
全程看完一个死去的人转变为竹人，他的心不自觉乱了，有些害怕。
“怎么了，怎么了。”
心里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凑近门边往外看的几人，同样一时不解，疑惑为什么没看到高栋的尸体，外面干干净净看不到一滴血。武所谓、何小小冲着一只竹人严阵以待……
随后他们或快或慢反应过来，高栋很可能变成了那个竹人怪物！
这一刻，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格外精彩。
绝大部分人心里都浮现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高栋“死而复生”了，会不会来报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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