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暴力的学者
查看“陈伯”联系方式时，武所谓这才注意到几个小时前李猫的留言。
李猫：在签下契约之前，我不会再和你交谈
他随即发了条信息过去：你说过帮我老爸，尽可能降低他身上的后续负面影响
没一会儿，李猫回应：他已经失踪了，我也联系不上
武所谓：诶嘿，你这不又跟我交谈了吗？
僵了一两分钟，李猫才回以了“幼稚”二字。
此后，任凭武所谓怎么扯皮，李猫那边也再无回话。
由于不知道要在陈伯身上花多少时间，武所谓赶忙抓紧回家，先把妹妹的事安排了——做晚饭，留下一周共计二十一餐的伙食费，以及可能的额外花费。
忙完一切后，这才拨打了陈伯的电话。
大约过了半分钟，电话拨通了，那头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喂？”
“喂，您是陈伯吗？我是武所谓，武正的儿子。”
“是武正的儿子啊……哦，我知道，他除了你还有个女儿是吧。有事吗？”老者虽年事已高，说话却极为硬朗，中气十足。
在心里略微判断，武所谓嘴上没有放慢速度，该寒暄的寒暄。按着事先写下的稿子，表示了自己事先还不知道有这么个亲戚，夸赞陈伯的身体结实……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再夸我可受不住！真想不到你们武家那群死脑筋，能出你这么个能说会道的。”老者显然非常受用，毕竟谁不喜欢被人夸。
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是有什么要事跟我说啊？”
“有的有的，一些关于我爸的事，想着去陈伯你那打听一下。我这已经一整天联系不上他人……”
老者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些事电话里头一时说不明白，现在你们兄妹俩也有这么大了……正好明天周末，来陈伯家吃个饭。”
“陈伯，那我先去忙，回头地址发我，挂了，拜拜。”
“拜拜。”
挂断电话后，武所谓坐在武正习惯的藤椅上，右手有节奏的轻敲手机壳。
陈伯最后的沉默，有些他品味不出来的意味深长。这个从没听说，拜访过的亲戚，是不是李猫挖的坑？
聊天拉关系时，对我武家大部分亲戚都有不低的了解，不懂的地方想来也在合理范围……不像是个外人。
还是说情报到位了？
罢了，就李猫那咬死的态度，这一趟他必须得走。当然，放弃了解父亲武正的事不失为一个选择。
还好，对方设定的时间是明天。
对方要准备，武所谓……也不会没有要准备的事。
给妹妹，还有最相信的那几个亲戚，留下两个版本的前因后果。
如果他没回来，“无小黑白”的版本便会发送出去，让李猫、陈伯进入这个小家族的眼睛里。五年后，再发送“小黑白”版本。
好在，写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还没有给其他人发现的想法，就不算违规，小黑白不会弄死他。
此外，准备开刃的弹簧刀，大小合适，可以绑在宽松衣物下的书本……先前嘴上和陈伯有多亲近，此时武所谓准备的就有多谨慎。
先将陈伯视为敌人，总不会有错。
打桩锻炼，以打坐代替睡觉过去一夜。清晨，武所谓突破至乙等上位。
比预想中突破的更早，不过没决定性作用——多些炁，实际提升大概相当于4㎏肌肉，接近一个重量级。
要不，买把手枪？
正准备做早饭的武所谓思索着。
还是别冲动消费，大不了，练习一下进候车室买枪的速度。
主要是他没把握，能带着一把真枪在身上不被发现。而一旦被发现了……这年头可是连把仿真、模型枪都会被警察严肃以待。
吃过早饭后，武所谓前往陈伯发来的地址——隔壁彼岸市的著名武馆，教太极拳的。
武家内部的风火手，小拳种比不了。不过厉害的从来都是用拳的人，拳种没有三六九等之别。
“喂，早上好啊，陈伯，有没有空来接我？我坐高铁的，到彼岸东站。嗯，对，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到，谢谢陈伯。”
武·计划通·所谓揣回手机，在彼岸东站外，厚着脸皮向的士师傅们打听“帛肽”拳馆的八卦。
不出钱，不上车。
向不下三十个的士师傅打听，这帛肽拳馆的风评还算不错，教的是养生健身太极拳，但也还能打。陈馆长这人年龄颇高，身子骨却比起很多中年人还结实……
大体上似乎没问题？
陈伯的人来的比预定时间要早几分钟，接待的态度较为热枕，身上有一点习武过的痕迹。
武所谓随口一问，他便大大方方承认了，他是负责教授普通学员的。
去往帛肽的路上，两人聊的比较愉快，或者说黎粟为人处世好，情商高，单方面的能聊起话题。
而武所谓，被动的聊天同时，有意无意看着车外，确定大致路线有没有问题。
事实是他想多了。黎粟的路线都是就近大路原则，连找借口哪车堵都没发生过。
下车后，黎粟在前面领着他，一路上，诸如“黎师父好。”的问候不绝于耳。
往来的学生无论男女，大多英气十足，精气神状态极佳，说话声的底气够，后劲足。
外行人可能看不出什么，武所谓一半以上人生在武馆度过，耳濡目染久了，眼力自然就有了。
如果不是学员的平均质量高，那这老师的教学水平就真很不错了，比起他爸武正也不会逊色很多。
尽管有一部分是武正不擅长教，而是以杀伐为主的实战。
前方，一位老者迈着稳健的步伐，在身边带起阵微风走来：“怎么样，我这武馆？”
赫然是陈伯了。身子骨比武所谓想的更加硬朗。
武所谓思索了下，坦然道：“唔，非常好。师父们的专业素养很高，指导够认真，学员的精气神很好，打一个内力相等的普通人能稳胜，只是越一等也没……”
“哈哈哈，你这孩子，跟武正一个模子样，整天打打打的。‘武’的意义从来就不止打架呀。”陈伯挥手示意黎粟去忙自己的事，亲自带着武所谓转悠。
“你看看这些人，他们是为了打架能打赢别人来的吗？那还不如去健身房，练出一身腱子肉来。”
说着，跟武所谓找了个好位置，一起偷偷观看专心习武的人们。
其实也没什么看的，养生为主其次好看，包含少量击技的玩意，也就比不会打架的更能打疼人一些。
“说到底还是定位不同，眼界不同。
武术武术，就是研究暴力的艺术。这里的大多数人，并不认为施展暴力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更多的是遇上暴力时，不会想要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大概就是研究暴力的学生？”
想到在竹心书院的经历，那些人被他们自己给怂死，武所谓幽幽道：“确实，普通人，不主张暴力是好事，但不能不知道‘暴力’这个概念。”
他若无其事的插手进兜，整理弹簧刀：“这个话题太哲学了，还是来说说我爸的事吧。”
李猫：在签下契约之前，我不会再和你交谈
他随即发了条信息过去：你说过帮我老爸，尽可能降低他身上的后续负面影响
没一会儿，李猫回应：他已经失踪了，我也联系不上
武所谓：诶嘿，你这不又跟我交谈了吗？
僵了一两分钟，李猫才回以了“幼稚”二字。
此后，任凭武所谓怎么扯皮，李猫那边也再无回话。
由于不知道要在陈伯身上花多少时间，武所谓赶忙抓紧回家，先把妹妹的事安排了——做晚饭，留下一周共计二十一餐的伙食费，以及可能的额外花费。
忙完一切后，这才拨打了陈伯的电话。
大约过了半分钟，电话拨通了，那头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喂？”
“喂，您是陈伯吗？我是武所谓，武正的儿子。”
“是武正的儿子啊……哦，我知道，他除了你还有个女儿是吧。有事吗？”老者虽年事已高，说话却极为硬朗，中气十足。
在心里略微判断，武所谓嘴上没有放慢速度，该寒暄的寒暄。按着事先写下的稿子，表示了自己事先还不知道有这么个亲戚，夸赞陈伯的身体结实……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再夸我可受不住！真想不到你们武家那群死脑筋，能出你这么个能说会道的。”老者显然非常受用，毕竟谁不喜欢被人夸。
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是有什么要事跟我说啊？”
“有的有的，一些关于我爸的事，想着去陈伯你那打听一下。我这已经一整天联系不上他人……”
老者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些事电话里头一时说不明白，现在你们兄妹俩也有这么大了……正好明天周末，来陈伯家吃个饭。”
“陈伯，那我先去忙，回头地址发我，挂了，拜拜。”
“拜拜。”
挂断电话后，武所谓坐在武正习惯的藤椅上，右手有节奏的轻敲手机壳。
陈伯最后的沉默，有些他品味不出来的意味深长。这个从没听说，拜访过的亲戚，是不是李猫挖的坑？
聊天拉关系时，对我武家大部分亲戚都有不低的了解，不懂的地方想来也在合理范围……不像是个外人。
还是说情报到位了？
罢了，就李猫那咬死的态度，这一趟他必须得走。当然，放弃了解父亲武正的事不失为一个选择。
还好，对方设定的时间是明天。
对方要准备，武所谓……也不会没有要准备的事。
给妹妹，还有最相信的那几个亲戚，留下两个版本的前因后果。
如果他没回来，“无小黑白”的版本便会发送出去，让李猫、陈伯进入这个小家族的眼睛里。五年后，再发送“小黑白”版本。
好在，写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还没有给其他人发现的想法，就不算违规，小黑白不会弄死他。
此外，准备开刃的弹簧刀，大小合适，可以绑在宽松衣物下的书本……先前嘴上和陈伯有多亲近，此时武所谓准备的就有多谨慎。
先将陈伯视为敌人，总不会有错。
打桩锻炼，以打坐代替睡觉过去一夜。清晨，武所谓突破至乙等上位。
比预想中突破的更早，不过没决定性作用——多些炁，实际提升大概相当于4㎏肌肉，接近一个重量级。
要不，买把手枪？
正准备做早饭的武所谓思索着。
还是别冲动消费，大不了，练习一下进候车室买枪的速度。
主要是他没把握，能带着一把真枪在身上不被发现。而一旦被发现了……这年头可是连把仿真、模型枪都会被警察严肃以待。
吃过早饭后，武所谓前往陈伯发来的地址——隔壁彼岸市的著名武馆，教太极拳的。
武家内部的风火手，小拳种比不了。不过厉害的从来都是用拳的人，拳种没有三六九等之别。
“喂，早上好啊，陈伯，有没有空来接我？我坐高铁的，到彼岸东站。嗯，对，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到，谢谢陈伯。”
武·计划通·所谓揣回手机，在彼岸东站外，厚着脸皮向的士师傅们打听“帛肽”拳馆的八卦。
不出钱，不上车。
向不下三十个的士师傅打听，这帛肽拳馆的风评还算不错，教的是养生健身太极拳，但也还能打。陈馆长这人年龄颇高，身子骨却比起很多中年人还结实……
大体上似乎没问题？
陈伯的人来的比预定时间要早几分钟，接待的态度较为热枕，身上有一点习武过的痕迹。
武所谓随口一问，他便大大方方承认了，他是负责教授普通学员的。
去往帛肽的路上，两人聊的比较愉快，或者说黎粟为人处世好，情商高，单方面的能聊起话题。
而武所谓，被动的聊天同时，有意无意看着车外，确定大致路线有没有问题。
事实是他想多了。黎粟的路线都是就近大路原则，连找借口哪车堵都没发生过。
下车后，黎粟在前面领着他，一路上，诸如“黎师父好。”的问候不绝于耳。
往来的学生无论男女，大多英气十足，精气神状态极佳，说话声的底气够，后劲足。
外行人可能看不出什么，武所谓一半以上人生在武馆度过，耳濡目染久了，眼力自然就有了。
如果不是学员的平均质量高，那这老师的教学水平就真很不错了，比起他爸武正也不会逊色很多。
尽管有一部分是武正不擅长教，而是以杀伐为主的实战。
前方，一位老者迈着稳健的步伐，在身边带起阵微风走来：“怎么样，我这武馆？”
赫然是陈伯了。身子骨比武所谓想的更加硬朗。
武所谓思索了下，坦然道：“唔，非常好。师父们的专业素养很高，指导够认真，学员的精气神很好，打一个内力相等的普通人能稳胜，只是越一等也没……”
“哈哈哈，你这孩子，跟武正一个模子样，整天打打打的。‘武’的意义从来就不止打架呀。”陈伯挥手示意黎粟去忙自己的事，亲自带着武所谓转悠。
“你看看这些人，他们是为了打架能打赢别人来的吗？那还不如去健身房，练出一身腱子肉来。”
说着，跟武所谓找了个好位置，一起偷偷观看专心习武的人们。
其实也没什么看的，养生为主其次好看，包含少量击技的玩意，也就比不会打架的更能打疼人一些。
“说到底还是定位不同，眼界不同。
武术武术，就是研究暴力的艺术。这里的大多数人，并不认为施展暴力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更多的是遇上暴力时，不会想要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大概就是研究暴力的学生？”
想到在竹心书院的经历，那些人被他们自己给怂死，武所谓幽幽道：“确实，普通人，不主张暴力是好事，但不能不知道‘暴力’这个概念。”
他若无其事的插手进兜，整理弹簧刀：“这个话题太哲学了，还是来说说我爸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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