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无妨和不碍事
大战过后的第二天，众人都在家修养，张恨水却时不我待地在书院值房中整理着自己的所学所思，期间还不时传出阵阵咳嗽声，这咳嗽声让人觉得他的嗓子似乎有个窟窿。
一来到张恨水的值房，不等张恨水有所反应，柳文兵就行跪拜大礼道：“我代书院诸位同僚，谢过山长昨日舍身相救！”。张恨水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力不从心地走去扶起柳文兵道：“文兵这是哪里话，昨日情况危急再耗下去大家都走不了，换做是你有这能力你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柳文兵也不造作，再次谢过后问道：“不知到底是何人要对八九不利，如此行事必定惹恼徐帅和王上，这二位一旦追究这事绝不会善了。”
“人族和兽族的可能不大，而妖族一直以魔族马首是瞻，此事我估计与魔族托不了干系。而且以魔族一贯煽风点火，兴风作浪的行事风格，此事他们既有目的又有动机。”一阵咳嗽后张恨水继续说道：“你可还记得十年前传遍四族的那件事吗？妖族梵雅部落的天才少年西塞罗，刚被妖族琥珀之剑认主，就因为部落间的相互倾轧而沦为牺牲品。此事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魔族，他们利用梵雅部落和法兰部落的宿怨暗中挑起矛盾，最终双方在付出惨痛代价后才不得不罢手。”
柳文兵虽是武人但毕竟是高门子弟，对于大局形势也颇有见地，经张恨水这一点拨也更确定了心中所想，他叹息道：“魔族当年确实走了步好棋，当初在帮助妖族离开兽族大陆后，就让他们的魔晶成为了妖族的通行货币，这等于变相把控了妖族的经济，否则这几年妖族也不至于被魔族占尽便宜还得以他们马首是瞻。不过我总以为多行不义必自毙，魔族的有己无人刚愎自用迟早会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的。”
“山长”柳文兵顿了顿又提出了自己第二个问题：“昨夜的小巷我反复观察了多遍，从现场的打斗痕迹看，除了五名暗侍卫和三个孩子外，确实没有其他人到过场的痕迹，您说绯写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说到这里张恨水也凝眉思索，但终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只得猜测道：“这个问题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也观察了现场，当时绯写的身周是有雷系能量残留的，三冬这孩子是雷系没错，但以他二级的魔法学徒是不可能放出雷系魔法的一阶的都放不了。退一步讲，即便他能放出雷系魔法，以绯写的能耐不可能会被击中，退一万步讲，即使被击中也不会有分毫损伤。”
听到三冬的名字柳文兵自责不已，脸上尽是惋惜叹息道：“哎~~昨夜若我先将八九送回别院，也许三冬就不至于被害成这样了。”
张恨水摇摇头宽解道：“昨夜情势危急，你若再晚来一刻，我们可能就都得交代在镇外了。再说对方安排如此周密，心思歹毒，三冬一旦暴露他们照样会对他不利，这也许是他命中注定的劫吧。”随即叹了口气，又话锋一转道：“等左一那孩子伤好些先问问她吧，对了，这孩子的来历查过了吗？她随身带的那件法器可不是俗品，她以八级实力能击发显然也不简单。”
“她参加承平圣试时的登记记录是来自兹拉坦公国，但就我所知兹拉坦公国人以金发碧眼为多，我感觉她更像一个大家族或者大势力出来游历的小辈。”
两人的聊天被张恨水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柳文兵甚至还闻到了一丝血腥味，但似乎被张恨水顽强的咽了回去。于是他出言问道：“我感觉到山长气息不似往日那般绵长，昨日的精血燃烧一定对您影响巨大吧，都怪我等太弱，拖累了山长。”
张恨水摇头道：“幸亏你们及时找到那红甲地行龙的蛋，总好过我燃尽精血而亡，至少现在我还有三四年可以活，以三冬的天资悟性，安排合理的话够我把毕生所学教给他了。”
柳文兵闻言心中一颤，刚想说会拜托家中帮忙寻找解决之道，就见张恨水坚定地摆了摆手说道：“无妨”。
当天下午张恨水柳文兵一同来到左一养病的房间，左一气色明显要好了很多，问过后才知道绯写确实是被牛三冬的雷箭术所杀。但这样一来让二人的疑惑更大了，二级的牛三冬如何释放的雷箭术？牛三冬如何做到的瞬发？那刺眼的金光又是怎么回事？
三日后张恨水收到秦帝姬圣乾的亲自传信，信中没有任何官腔的寒暄，但只那一句：“张卿所为，实是人族表率，朕心甚慰！”就让一贯忠君爱国的张恨水老泪纵横。信中还说道：姬圣乾十分高兴张恨水能重拾肌理纹章，相信他一定能带好牛三冬，并表示在牛三冬日后的学习过程中会提供纹章材料方面的资助。
也是在这天下午，昏迷了四天的牛三冬终于醒转过来，除了气海被废，他身体上倒是没有其他问题。见他身体恢复不错，已经可以勉强自行起身落座，众人就在他养病的房中问起了当日的来龙去脉。
于是牛三冬将自己这两个多月来如何修炼，如何利用神识观察星空深处，如何通过改变神识形状到达星空深处去吸收带颜色的星芒。这些话让在场的修炼者无不觉得神异，但同样修习星辉冥想术的张恨水却知道能做到这些是多么不容易。
但当听到牛三冬通过观察星芒悟出的道理，将一阶雷箭术改良到二级魔力就能释放，而且速度更快威力更大时，在场众人都坐不住了。在纷纷要求之下，就看道牛三冬右手指间时而出现时而又被收回体内的螺旋雷箭。众人中虽然法职人员只有张恨水和当晚那位13级名叫邱天的教席，而且两人也都是不时雷系，但是能成为大秦书院的教席自然不是庸人，众人只一看就知道牛三冬的方法可行，只是场间没人能模仿罢了。
至此事情所有的不合理都合理地解开了，只剩那道耀眼的金光，但牛三冬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众人也无从猜测，只得暂且搁置。当晚一起面对红甲地行龙的人完全能体会到牛三冬面对绯写时的千钧一发和力不自胜带来的压力，所以无不被牛三冬的坚毅果敢所打动。众人疑惑尽去，各自回去当值，只留下张恨水和柳文兵两位院长。
张恨水开口道：“三冬，可还记得我曾给你说过法职修炼者中最特殊的存在？”
牛三冬点头道：“记得，您说过是肌理纹章师。”
张恨水点头继续道：“之前曾说会带你学习肌理纹章之道，现在你可愿意正式拜我为师？”
牛三冬毫不犹豫就朝张恨水跪拜下去，郑重磕头道：“蒙师傅不弃，弟子愿意。”
张恨水老怀安慰道：“今日我受了你这一礼，从此便是你的师傅，日后定当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于你。为师这几日已为你整理了学习的框架，之前也已让你看过一些基础书籍，从明日起你就正式随我学习吧。”
牛三冬激动不已，连连点头，一旁的柳文兵也高兴不已。
张恨水忽然神色暗淡道：“你身体现在可有什么不适的感觉？”牛三冬摇头，张恨水继续道：“也许你还不知道，早先你首次斗气外放其实不仅靠毛孔单向交换将元气封在体内，你体内还有个专门存储斗气的地方，修炼者称之为气海。那天夜里你的气海已被绯写点废，这意味着你已无法聚气，你的战职境界终身将停留在初道境，无法再有寸进。”
谁知牛三冬却满脸笑意道：“承蒙师傅帮助，弟子学会认字念书，曾读到一语：就一身了一身者，方能以万物付万物；还天下于天下者，方能出世间于世间。“
说完又郑重一礼道：“师傅，不碍事的。”
一来到张恨水的值房，不等张恨水有所反应，柳文兵就行跪拜大礼道：“我代书院诸位同僚，谢过山长昨日舍身相救！”。张恨水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力不从心地走去扶起柳文兵道：“文兵这是哪里话，昨日情况危急再耗下去大家都走不了，换做是你有这能力你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柳文兵也不造作，再次谢过后问道：“不知到底是何人要对八九不利，如此行事必定惹恼徐帅和王上，这二位一旦追究这事绝不会善了。”
“人族和兽族的可能不大，而妖族一直以魔族马首是瞻，此事我估计与魔族托不了干系。而且以魔族一贯煽风点火，兴风作浪的行事风格，此事他们既有目的又有动机。”一阵咳嗽后张恨水继续说道：“你可还记得十年前传遍四族的那件事吗？妖族梵雅部落的天才少年西塞罗，刚被妖族琥珀之剑认主，就因为部落间的相互倾轧而沦为牺牲品。此事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魔族，他们利用梵雅部落和法兰部落的宿怨暗中挑起矛盾，最终双方在付出惨痛代价后才不得不罢手。”
柳文兵虽是武人但毕竟是高门子弟，对于大局形势也颇有见地，经张恨水这一点拨也更确定了心中所想，他叹息道：“魔族当年确实走了步好棋，当初在帮助妖族离开兽族大陆后，就让他们的魔晶成为了妖族的通行货币，这等于变相把控了妖族的经济，否则这几年妖族也不至于被魔族占尽便宜还得以他们马首是瞻。不过我总以为多行不义必自毙，魔族的有己无人刚愎自用迟早会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的。”
“山长”柳文兵顿了顿又提出了自己第二个问题：“昨夜的小巷我反复观察了多遍，从现场的打斗痕迹看，除了五名暗侍卫和三个孩子外，确实没有其他人到过场的痕迹，您说绯写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说到这里张恨水也凝眉思索，但终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只得猜测道：“这个问题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也观察了现场，当时绯写的身周是有雷系能量残留的，三冬这孩子是雷系没错，但以他二级的魔法学徒是不可能放出雷系魔法的一阶的都放不了。退一步讲，即便他能放出雷系魔法，以绯写的能耐不可能会被击中，退一万步讲，即使被击中也不会有分毫损伤。”
听到三冬的名字柳文兵自责不已，脸上尽是惋惜叹息道：“哎~~昨夜若我先将八九送回别院，也许三冬就不至于被害成这样了。”
张恨水摇摇头宽解道：“昨夜情势危急，你若再晚来一刻，我们可能就都得交代在镇外了。再说对方安排如此周密，心思歹毒，三冬一旦暴露他们照样会对他不利，这也许是他命中注定的劫吧。”随即叹了口气，又话锋一转道：“等左一那孩子伤好些先问问她吧，对了，这孩子的来历查过了吗？她随身带的那件法器可不是俗品，她以八级实力能击发显然也不简单。”
“她参加承平圣试时的登记记录是来自兹拉坦公国，但就我所知兹拉坦公国人以金发碧眼为多，我感觉她更像一个大家族或者大势力出来游历的小辈。”
两人的聊天被张恨水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柳文兵甚至还闻到了一丝血腥味，但似乎被张恨水顽强的咽了回去。于是他出言问道：“我感觉到山长气息不似往日那般绵长，昨日的精血燃烧一定对您影响巨大吧，都怪我等太弱，拖累了山长。”
张恨水摇头道：“幸亏你们及时找到那红甲地行龙的蛋，总好过我燃尽精血而亡，至少现在我还有三四年可以活，以三冬的天资悟性，安排合理的话够我把毕生所学教给他了。”
柳文兵闻言心中一颤，刚想说会拜托家中帮忙寻找解决之道，就见张恨水坚定地摆了摆手说道：“无妨”。
当天下午张恨水柳文兵一同来到左一养病的房间，左一气色明显要好了很多，问过后才知道绯写确实是被牛三冬的雷箭术所杀。但这样一来让二人的疑惑更大了，二级的牛三冬如何释放的雷箭术？牛三冬如何做到的瞬发？那刺眼的金光又是怎么回事？
三日后张恨水收到秦帝姬圣乾的亲自传信，信中没有任何官腔的寒暄，但只那一句：“张卿所为，实是人族表率，朕心甚慰！”就让一贯忠君爱国的张恨水老泪纵横。信中还说道：姬圣乾十分高兴张恨水能重拾肌理纹章，相信他一定能带好牛三冬，并表示在牛三冬日后的学习过程中会提供纹章材料方面的资助。
也是在这天下午，昏迷了四天的牛三冬终于醒转过来，除了气海被废，他身体上倒是没有其他问题。见他身体恢复不错，已经可以勉强自行起身落座，众人就在他养病的房中问起了当日的来龙去脉。
于是牛三冬将自己这两个多月来如何修炼，如何利用神识观察星空深处，如何通过改变神识形状到达星空深处去吸收带颜色的星芒。这些话让在场的修炼者无不觉得神异，但同样修习星辉冥想术的张恨水却知道能做到这些是多么不容易。
但当听到牛三冬通过观察星芒悟出的道理，将一阶雷箭术改良到二级魔力就能释放，而且速度更快威力更大时，在场众人都坐不住了。在纷纷要求之下，就看道牛三冬右手指间时而出现时而又被收回体内的螺旋雷箭。众人中虽然法职人员只有张恨水和当晚那位13级名叫邱天的教席，而且两人也都是不时雷系，但是能成为大秦书院的教席自然不是庸人，众人只一看就知道牛三冬的方法可行，只是场间没人能模仿罢了。
至此事情所有的不合理都合理地解开了，只剩那道耀眼的金光，但牛三冬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众人也无从猜测，只得暂且搁置。当晚一起面对红甲地行龙的人完全能体会到牛三冬面对绯写时的千钧一发和力不自胜带来的压力，所以无不被牛三冬的坚毅果敢所打动。众人疑惑尽去，各自回去当值，只留下张恨水和柳文兵两位院长。
张恨水开口道：“三冬，可还记得我曾给你说过法职修炼者中最特殊的存在？”
牛三冬点头道：“记得，您说过是肌理纹章师。”
张恨水点头继续道：“之前曾说会带你学习肌理纹章之道，现在你可愿意正式拜我为师？”
牛三冬毫不犹豫就朝张恨水跪拜下去，郑重磕头道：“蒙师傅不弃，弟子愿意。”
张恨水老怀安慰道：“今日我受了你这一礼，从此便是你的师傅，日后定当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于你。为师这几日已为你整理了学习的框架，之前也已让你看过一些基础书籍，从明日起你就正式随我学习吧。”
牛三冬激动不已，连连点头，一旁的柳文兵也高兴不已。
张恨水忽然神色暗淡道：“你身体现在可有什么不适的感觉？”牛三冬摇头，张恨水继续道：“也许你还不知道，早先你首次斗气外放其实不仅靠毛孔单向交换将元气封在体内，你体内还有个专门存储斗气的地方，修炼者称之为气海。那天夜里你的气海已被绯写点废，这意味着你已无法聚气，你的战职境界终身将停留在初道境，无法再有寸进。”
谁知牛三冬却满脸笑意道：“承蒙师傅帮助，弟子学会认字念书，曾读到一语：就一身了一身者，方能以万物付万物；还天下于天下者，方能出世间于世间。“
说完又郑重一礼道：“师傅，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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