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匆匆又三年 下

    可以说以牛三冬现在的法职水平，别说参加百利金公国的承平圣试，就是直接参加洛阳总院的终试他也已是一骑绝尘。他的这种进步速度让张恨水和胡一川都觉得老怀安慰却又有些无地自容，他们都觉得自己有愧于当年的天骄称号。

    让他们汗颜的不止如此，这三年中牛三冬只花了两年多的话时间，就已经将张恨水给他准备的肌理纹章课全部学完。各类皮质挑选，基材处理，行笔规范，朱砂调制等等工作也是日常功课，在经过两轮的温故知新后，他已经开始尝试绘制纹章。

    随着冬天的结束，春天的到来，天空变得更加湛蓝，阳光变得更加温暖。春风吹拂，带来了花香和鸟鸣。原本荒芜的山野，开始变得绿草如茵、百花盛开。

    山间的梯田中，留下镇的农人们开始播种酿制酱香酒的小红缨子高粱，没过多久这一年的制曲季节又到来了。也正是在制曲开始的前一天晚上，在大秦姬氏送来的第一批纹章材料即将耗尽之时，牛三冬人生的第一幅肌理纹章完成了。

    这是一幅一阶力量纹章，虽然只是一幅最低阶的基础纹章，但却让牛三冬消耗了大量的纹章材料。在面对一个个纷繁复杂的魔法功能模块和变化多端的连接锁止结构时，牛三冬第一次产生了对自己的质疑。

    姬氏送来的第一批材料是可以制作10份基础纹章的量，毕竟是纹章初学者，而且魔力有限，姬氏的初衷是让牛三冬先练练手，而这10份材料练上三五个月不是问题。但牛三冬却只用了一个半月，就将这10份材料消耗一空，在损毁了九份材料之后，牛三冬终于在最后一份材料时成功做出人生的第一幅纹章，给了姬氏一个超级惊喜。

    现在的牛三冬不再是初出茅庐啥也不懂的那个痴傻孩子了，他完全清楚姬氏送来的这些纹章材料的价值，他自己偷偷计算了下，按留下镇最好的酒来计算，这九套材料可以顶留下镇三大酒坊三年进贡的价值。所以在损毁到第四套的时候牛三冬的心理压力骤增，反而在他最擅长的精确度和均匀度上出现了问题，不过很快张恨水就看出了他的问题。

    他告诉牛三冬：“当年我做出第一幅纹章时整整花费了十九套材料呢”，听到这话才让牛三冬略微释怀了些心中的愧疚感。但其实任何纹章初学者如果花了张恨水同样数量材料就做出第一幅纹章的话，他一定会说：“当年我做出第一幅纹章时才花了十九套材料”，而且听到这话的人绝对会夸赞这人在纹章上的天赋，不带半点恭维。

    这幅纹章是牛三栋在一次走桩练拳结束后的深夜里完成的，在喝下一口酱酒后当他下笔的那一刻，他立刻感觉到成功就在今夜，似乎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帮助他一样。最终整幅纹章牛三冬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完成了，虽然还称不上一气呵成，但整个过程他只感觉无比顺畅写意，速度也远比平时要快。

    纹章一诞生牛三冬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张恨水的居处，听到扰人清梦的叫门声，没什么好脾气的张恨水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当他拖着日渐衰落的身体打开门看到牛三冬时火气立刻就消了一半，再当接过牛三冬递来的纹章时，他所有的火气都烟消云散。

    进到屋内当他看清那幅纹章的真面目时，他立刻显得有些爱不释手，最终张恨水给这幅纹章的判定是一阶纹章中的极品，他的增幅应该在35%以上，已经十分接近二阶纹章的最低标准了。当问到牛三冬准备怎么处理这幅纹章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送给姬氏，十天后姬氏拿到这份纹章后给出最终测量结果是力量增幅37%，而且能源消耗也比普通一阶纹章要小不少。

    知道这个消息的姬圣乾第一时间批示，牛三冬什么时候能做出二阶纹章，什么时候就聘为御用纹章师，专为大秦帝国制作纹章，除此之外又送了20套材料给牛三冬。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两个月后牛三冬又成功将基础纹章的体力、敏捷、精神都做了出来，除此之外又多出一幅力量和一幅精神。

    仅按照这个数据统计，牛三冬的成功率已经高达惊人的25%，这个数据直接让张恨水怀疑人生。因为全盛时期的他成品率也就是28%左右，而他的成功率绝对是可以笑傲群雄的。但问题是他的这个成品率是接触纹章制作五六年后的水准，而牛三冬只用了三个多月。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牛三冬只给自己留了一幅体力纹章，其余四幅纹章在征得张恨水同意后，一幅给了柳文兵，三幅依旧是送给了姬氏。当张恨水问及他为什么选择体力而不是对于法职至关重要的精神时，牛三冬说道：“我觉得我现阶段的魔力够了，但遇到13级甚至以上的战职很难应对，所以我要补强身体能力。”张恨水对于这个答案也是无言以对。

    除了魔力水平的修炼和纹章相关的修习外，这三年中牛三冬还始终坚持两件事，一是每天固定不变的早晚走桩练拳，他的这种坚持，这种执着让旁人都不忍心提醒他的气海已经被废了。二就是找柳文兵切磋战职技艺，两人经常以同境相搏。起先柳文兵总是以喂拳为主，到后来就发展到同境互殴，再到最后甚至是柳文兵同境必败的下场，这让柳文兵再次替牛三冬气海被毁愤愤不平。

    对战的多了，柳文兵发现，其实牛三所用招式都是从他的脚桩拳架中演变而来。牛三冬的拳架只有挡、刺、摆、勾、冲，五式，脚桩也只有七步，他能看出这套脚桩拳架的难点在于互相结合，而这个结合的自如运用只能靠勤苦多练后形成下意识反应。因为脚桩七步，拳架五式，就意味着每一步都可以配合五种拳式中的任何一种，如果将每一步都看成独立的，那手脚协同总计也就35式，并不算多，但问题在于7步脚桩是相互联系且相互依托互为转换的，那就意味着是5的7次方，招式总计78125式，就牛三冬自己而言都未曾用穷举之法将这些情况一一演练。

    这三年中牛三冬还时常会在学习间歇独自进山，去再次感受当初张恨水带他进山时的感觉，出山时他经常会抓些珍稀植物和值钱的低阶魔兽。通常情况下珍惜植物他都会带回去给张恨水调理身体，而低阶魔兽则被贩卖到张恨水曾带他去过的百利金公国的修炼者市场。所以从大众角度来讲，现在的牛三冬其实是个十足的富人。

    每次在修炼者市场变现之后，牛三冬就会用一部分刀币购买灵晶，因为现在的他知道在修行界没有灵晶会寸步难行，尽管兑换比例是100刀币对一灵晶。

    除此之外，牛三冬也总会隔三岔五的给自己买点散子喝，然后托耿三胖给徐八九捎些得香酒去，耿三胖非但没有厌烦，反而乐此不疲。于是今年一开春牛三冬就帮着耿三胖开了个小酒坊，言明双方股份一半对一半，让耿三胖妥善经营，他这个甩手掌柜等着他的红。

    在今年的制曲季结束后没多久，新一届的承平圣试如约而至，当牛三冬再次捏住圣晶时，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而今次的结果依然是一排耀眼的紫光，而且显示满级十级。虽然在这届百利金公国的承平圣试中又出现了一位8级入道境和一位2级魔法学徒，但对于牛三冬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最终他以无可争议的实力排名第一，半年后前往洛阳参加终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