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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高湛

    郝平凡正与高喜儿聊着呢,就见那位徐哥哥扶着一人从衙门里出来。

    来人面容清瘦,五官与喜儿有些相像,特别是眉眼。只是一路走来步履虚浮踉跄,眼神迷离像是身体被过分掏空的样子,走路都要人搀扶,却与他那不到三十的年纪不相符合。

    顺着风,郝平凡提鼻子一闻,好家伙,一股子酒味直冲天灵盖好玄没把脑瓜顶掀开。

    列位您是知道的,郝平凡也是好两口的人,就是酒量奇差,就闻的这么一会功夫就觉得酒劲上头身子发飘。您就知道他这未来大舅哥喝的可着实不少,待到近前,那酒味浓烈的就好像这人是刚从酒缸里捞出来似的。

    徐哥哥望着夫妻二人,边走却是笑了出来,一手扶着喜儿的哥哥一手直拍脑门笑道:“瞧我这急性子,走的匆忙都未等妹子你给我引荐这位小兄弟。管叫人心里说我的不是,真是失礼了。”

    高喜儿几步上前接过醉酒的哥哥,微微低头红着脸说道:“怎好埋怨徐哥哥,端的是妹子思量不周全。那人也不是旁人,正是妹子的再醮郎君。您也是知道的,妹子本是苦命,父母走的早,亡夫那个挨千刀的也死的早,一年守丧两年待寡眼下就要满日子了,若是再不嫁人恐要吃那座绣的苦头。今日里想着把婚书办了,再请哥哥给定个吉日完婚。”说的声是越来越小,脑袋瓜子是越来越低。

    老话说:长兄如父。高喜儿只有这个哥哥是骨肉血亲,自然是要找他来拿主意。

    徐哥哥把喜儿的哥哥交托给了她,然后冲二人拱手笑道:“婚配嫁娶是人伦纲常,你这妹子怎的还羞臊上了。我说怎么今天一早被窗前喜鹊叫醒了,原来是有这好事。我先给二位道喜,祝二位永结同心白首偕老。家中老母前几日还与我说起你,你我两家也是交情要好,待你婚日还要讨上一杯喜酒哩。”

    喜儿看了郝平凡一眼,就看那家伙一脸的傻笑,本指望他说些话来撑场面,可看着这意思也是笨嘴笨舌的憨憨,只能自己来了。

    “那是一定的。我这哥哥贪杯,平日里多靠徐哥哥帮协,我这做妹妹的心里自然记得您的好。”

    郝平凡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以后娶了喜儿成了家就是一家之主,也该说上几句客气话。这小子可不傻,衙门里有人,还是个捕头,听喜儿刚才那话虽是有吹捧的成分,可不大不小在镇子上也是个人物,应该是相当于刑警队的大队长的职务。这时候不说几句话拉近关系等什么?

    “徐哥,你看你。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你跟我大舅哥都是一个衙门的同事,看这关系也是老铁了,结婚的时候那你肯定得来呀。我还的敬你几杯呢。”

    郝平凡一边说着一边过去跟高喜儿一起把大舅哥给架来起来。

    徐哥哥那是在衙门口混饭吃的,眼力劲那还不高高的,知道人家这是有些要紧话说,自己是不太方便待在一旁听闲话的。

    笑着说道:“兄弟说的在理。你们且先商议,我回去盯着老爷吩咐。若有事再唤我来。”说罢拱拱手就回衙门里的门房待着了。

    那边别过了徐哥哥,这边喜儿小手就拧着她哥哥高湛的一只耳朵来回摇晃他的脑袋。

    这一下摇晃高湛就清醒了一些,吊着眼皮四处打量着,一看到自家妹妹就站在身边,看脸色也是又苦又长的,心里就知道一准没啥好事。

    伸手打腰间取下一个绣着荷花的绿色锦囊,放鼻子下面闻了一会,可能是锦囊里装着什么东西的味道刺激的,高湛结结实实打了个大喷嚏,立时酒醒了一大半。

    这酒劲一下去,飘忽的感官一回来,就觉得这耳朵根子火辣辣的生疼,赶忙把脑袋贴过去,呲牙咧嘴的痛呼道:“轻手轻手!你这妮子端的好手劲,为兄的耳朵就要被你扯掉了。还不与我速速撒手,衙门前如此拉扯让旁人看了去成何体统?倘若被旁人看了去,知你是个泼野的性子哪里还敢娶你呀!”

    喜儿轻哼一声道:“哼!我的婚事不用你操心!倒是你呀高大人,我那苦命的嫂嫂也亡故快满三年了吧?还不续弦,到时候拉你去临街座绣,看你羞也不羞。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酒买醉,就不怕你家大老爷叫你吃板子?”

    高湛这个妹妹自小就被他惯坏了,一看硬的不行就换上一脸媚笑,像个怪蜀黍一样拱手哀求道:“好妹妹亲妹妹,你就快快撒手吧,你看你这在衙门口为难兄长,被同事看到了,日后兄长很难堪呀,还有何面目于人前行走,与威严御下。”

    “呸,叫你一声高大人你还真是当自己就有好大的官威哩!谁人不知你个小小的户籍书吏,蝼蚁一般的吏员,比那神树上的禾雀还不如!”

    “……”

    郝平凡见这是个在大舅哥面前刷好感度的好机会,赶忙过去拉开喜儿说道:“娘子快撒手,别虎了吧唧的叫人家看笑话。快,听相公话,撒开。”

    毕竟是新欢,喜儿顺从的放过了高湛,郝平凡换上笑脸对大舅哥拱拱手笑道:“大舅哥,给您道喜,不才正是你的新晋妹夫。我叫郝平凡,以后还的请您多多关照,嘿嘿,多多关照。”扭头对高喜儿说道:“你瞅瞅给咱哥耳朵揪的,都给揪红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咱们的亲哥哥你也下得去手,是不是彪?”

    喜儿轻哼一声,气的一跺脚转过身去生闷气了。

    闻了闻他身上的酒味就顺口夸赞道:“您这酒真不错,我闻着还有麦芽的香气!”说罢还冲高湛挑了一下大拇哥。

    高湛本来还想仔细看看这个便宜妹夫,一听到酒,再借着残存的酒劲一窜,就忘了这一茬了,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说道:“那错不了!谁人不知这镇子上的心头醉是一等一的好酒?上好的五粮佳酿,蒸馏后不取头道,头道性烈如火难以入喉,也不取尾道,尾道醇厚不足滋味交杂。直取中道,中道醇厚清冽,五粮原味中横恰到好处。再辅以秘制麦芽糖,那滋味,啧啧啧,此间之妙简直妙不可言呐!”

    一边说一边捋着下巴上的山羊小胡子,一脸迷醉的样子,似是回味无穷。

    郝平凡一见大舅哥这样直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人家现在自我陶醉着呢,怎么好打断了说正事?也是机灵,转身偷偷拿手指头捅着高喜儿,对着身后的大舅哥挤眉弄眼,示意她:你哥哥你来。

    喜儿一见高湛那样子,顿时火气又高了三分,再一想到昨天自己差点就被人侮辱,登时眼圈就红了,过去伸手连连戳在高湛脑门上忿忿地说道:“你呀你呀,哪里还有一点兄长的样子!就知道与你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人家都说了:长兄如父,妹妹的事你可有一日放在心上?就知道喝喝喝!”

    高湛有些尴尬的提手挡面,连连告饶道:“你莫要错怪了兄长。多曾与你说些个汉子。是你自己不愿意嘛。”

    喜儿轻啐道:“呸!都是你那些酒囊饭袋的酒肉朋友。没有一个是顶天立地的堂堂丈夫!我且问你,我已经找到了再醮的郎君,有事求你你可为我做主。”

    高湛赶忙用力拍了拍胸膛,然后咳嗽几声后说道:“那是自然!我即是你的兄长,如同父亲。我不与你做主自是妄为人也。”

    说完,这才算是倒出功夫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起来了站在一旁傻笑的郝平凡,心说:看着模样体格年龄,与我那妹妹倒也般配。

    “大舅哥。”郝平凡赶紧拱手笑道,下意识的就想掏兜拿烟。

    高喜儿凑到高湛耳边小声说道:“他人不坏我挺中意,就是身份比较复杂不便与你细说。你是我哥哥我本不该瞒你,但只能说他是好人与我有救命之恩。我情愿以身相许非他不嫁!只想请哥哥给他个大赦返乡的身份,把那灵子给他植了。”

    高湛一听这话立时三分醉意也醒了!

    开什么玩笑?户籍乃是国本是根基,哪能如此儿戏,你说植就植?

    高湛只是喝多了不是傻,衙门口里混饭吃的能有傻子么?只是短暂的一接触,就从郝平凡的口音和说话方式得出这个人就不是启国人!谁知道他是不是外域番邦的探子或者是流寇?这要是给他入籍,日后出了纰漏,他这个连树上禾雀都不如的小小户籍书吏丢官是小,被拉到朱雀门的行市上当众抽魂灭魄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眼见高湛为难的样子,喜儿立刻柳眉倒竖,盯着衙门前的石兽说道:“哥哥,你今天要是不随了我心意,情愿撞死门前,好叫你不必为难!”

    说罢,作势就要拿脑袋往门口的石兽上撞去。

    这可把郝平凡和高湛吓坏了。

    郝平凡一把死死抱住高喜儿,高湛也是脚软无力,正好借势跪倒抱住了喜儿的一只腿,嘴里连连说道:“依你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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