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小玄冥
自秦钟降伏飞虎之后，一群人再未生出波折，不过两日，便穿过数重山脉，距离启城，只隔了一座山。
第三日众人吃了饭，沿着山中小道行走，路旁树木丰茂，倒也凉爽，走了半日，众人穿过一片林子，便觉豁然开朗。
眼前是极为平坦的一块平原，一条十丈宽，黄泥夯就的平坦道路出现在众人脚下，直直往远处延伸开去，道路两旁是打理得规整的水田，田间阡陌纵横，水道交叉，田中有许多只着了短裤的百姓在给稻田去稗草，除青虫，施肥料。
眼光随道路远去，便能看到整个平原中稀稀拉拉的有许多庄子，用三丈高的围墙围着，墙是青砖砌成，敷以白泥，远远看去，十分整洁明净。墙上攀援着艳丽的花朵，有牡丹、有芍药、有月季、有树梅，各有姿态，随风摇曳。围墙里阁楼挺立，绿树参天，或有修竹、或有傲梅，或有青松，或有银杏。整个庄子掩映在朦胧的烟水气之中，如梦似幻，有世外桃源之感。
每个庄子周围都绕了几圈屋子，这些屋子多是茅草搭就，偶有几间略好的屋子，是以青石为基，筑土为墙。
眼光掠过诸多庄园，就只能看到视线尽头是一座雄城，具体是什么模样，便看不真切，一群少年少女一直生活在启东城中，何时见过如此广阔的天地，此时见了一望无际的原野，宁静高雅的庄园，心中激动中夹杂着向往，叽叽喳喳跟着队伍沿着大道朝前走去。
初时这路上十分宽阔，行了一个时辰，人渐渐多了起来，许多百姓挑着担子、推着车子、背着竹篓朝城里赶去，见一行人有兵士护送，就远远避开。又行了一个时辰，道上多了许多拉货的驴车、牛车，车上皆是些蔬菜、瓜果。再行一个时辰，道路就变得十分拥挤了，有许多装饰奢侈的马车在道上奔行，迫得秦钟一行人从路中央的主道上挪到路边上。
秦钟随着众人一路走一路看，见到那些个衣不蔽体、面色黧黑、低头在道旁赶路的行人，心中有些难受，初时的喜悦已经消失，只觉得沉闷。
如此闷头赶路，又过了一个时辰，耳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秦钟抬眼看去，眼前是一堵约有三十丈高的城墙，自北向南，看不到尽头。城下是一条二十来丈宽，八九丈深的河，河水清澈，可见其中游鱼翩翩，水草随波摇摆。
河上有三道拱桥，皆是石头搭成，中间一座十丈宽，刚好和大道相接，通向城门。另外两座稍小，有五六丈宽，却是连着两道小门。
到了桥跟前，燕管事和秦风云彪道别，带着商队的伙计赶着货车从左边的桥走去，云彪带领众人朝正中间的大桥行去。秦钟略微观察，发现左边的小桥走的是运货的牛车、驴车，右边的小桥走的是进城的路人，中间则是宝马香车，内中俱是公子小姐。
到了城门口，两队兵士分列左右，有一个领队上来盘问，云彪出示了城主令信，方才让众人依次进城。
刚进城，是一条十丈宽，石板铺成的大道直通远处，秦钟抬头看去，路的尽头是起伏的山陵，中央一座高山直插云中，宛如天柱。大道左右两边是诸多店铺，城门处的店铺都是些小客栈，大不过数亩，高不过三丈，都是些刚进城的力夫，商铺伙计在里面用饭歇息，铺子门口还有衣褐的百姓摆地摊，卖些山货、时蔬。
往前走了几条街，两旁的店铺便繁华起来，有专卖美食的酒楼，有院子雅静的客栈，有卖杂货的杂货铺，有米店、油店，甚至有倚红偎翠的青楼。
一路上飘扬的旗幡好似彩云，罩在诸人头顶，叫卖的吆喝铿锵有力、高低婉转，听在耳中不觉吵闹，反而充满生气。有步履匆匆的小二往来于各处，有潇洒不羁的公子摇扇说笑，有穿着锦衣华服的姑娘领着丫鬟并一众小厮在逛街。
秦钟原以为此界当属上古，应当是刀耕火种的时代，没成想到了启城，方才见识到一角繁华。诸人一路看一路走，一个时辰后，道旁的店铺渐渐稀少起来，过了一条十丈长的横街，几人来到内城。
内城和外城又有区别，路两旁少见店铺，便是行人也少，道边是高门大院，往往一条街上就左右两户人家，墙高院深，门宽阶阔，正门紧闭，偏门还有健仆守着。众人街上走着，也望不见里面风光。
偶尔有一些院子中门大开，门前有仆役殷勤伺候的，秦钟看了门匾，俱都是“春风楼”“花月阁”“一品香”等店铺名字。虽然是店铺，却无外城那般嘈杂，反而以一扇雕刻精美的屏风遮了外间视线，里面隐约传来曼妙的丝竹之音，让人心湖泛起微澜。
众人沿着大道直走，行了大半个时辰，到了山脚下。方才远处看时，是起伏的山陵，此时到了面前，原来是诸多山头聚在一起，共同拱卫中央一座主峰。
山脚下立着一块巨石，上面刻了斗大篆字，秦钟望去，乃是：“小玄冥”三字，石旁是一条石条砌成的道，约莫三丈宽。
到了此处，云彪并未带众人走上小道，反而朝右边转去，顺着山脚，沿着一条小道走了一刻钟，眼前便出现一排排依山而建的院落。云彪带诸人来到一处院落，亮了令牌，就有管事的出来带众人进去。
刚进院子，就有一个十丈见方的大操场，有许多人正在上面练拳，呼喝之声传来，一个个中气十足，龙精虎猛。管事的带众人穿过操场，就到了一处大厅，诸人在厅中坐定，秦风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交到管事的手上，道：“这位师兄，这是我们启东城父老乡亲对您的一点敬意，还请您多多照拂这些孩子。”
那管事收了袋子，也不看，径自装在怀里，道：“秦师弟还是一样心善啊，你也不是第一次带人来了，诸多禁忌你自去给他们说明便是，不过有一点要提醒师弟，我听闻山上诸多长老有意收徒，或许会在这一批弟子中挑选出色之人收为徒弟，若能在下院崭露头角，想必有所增益。”说完出了大厅。
秦风待管事走了，便对诸人道：“此地乃是玄冥宗下院，诸位将在此处先待三月，修行《元灵感应篇》，这三个月将是你们修行路上最舒服的三个月。每日有师兄给你们讲述《元灵感应篇》一应关窍，有灵米灵肉供应，有安神香助你们修行。诸位要用心修行，在三个月内感应到元灵，否则便会被逐出下院，年龄大的，成为役夫，服役三年，年龄小的，成为仆役，替人为奴为婢，也要干满三年，方才恢复你们自由之身。”
“此外，各位在此处要全力发掘你们的天赋，倘若被贵人看中，那便是鱼跃龙门，我言尽于此，其余的三个月后自会有人告诉你们。你们且在此处安坐，待会儿自会有人带你们去自己的房间。”
秦风嘱咐了众人之后，将秦钟叫到跟前，道：“钟儿，你天赋过人，为父倒是不担心你被赶出下院，只是此处不比启东，你凡事要小心些。”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秦钟道：“这是你爹妈这些年的积蓄，你拿着吧，虽然此处不愁吃穿，但总还是有用度的。”
秦钟接过袋子揣好，道：“爹爹你放心吧，孩儿定然处处小心，不会惹祸的，不知爹爹何日回去？”
“待会儿我去城主府交接了令信，明日就要赶回去了，刚才那位管事当初和我同一批进下院的，若有事要给家里传信，你可以去央他帮忙，至于别的，只能靠你自己了。”秦风回道。
父子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就有仆役进来带众人出去休息，二人只得各自出门。
秦钟跟着小厮出厅左转，走了片刻，来到一片房间跟前。房间坐北朝南，东西有十来丈长，分十排，每排有六间房。秦钟的房间在第二排第一间，门口挂了个牌子，刻了“乙一”二字。
到了门前，那小厮拱手道：“秦公子，此处便是你这三个月休息之地，莫要走错。若要用饭，饭堂在这宿舍后面，穿过一个小园子便是，那里有免费的食物，每日卯时、午时、酉时三个时辰放饭，自去用饭便是。若要沐浴，宿舍前面有井，自己打水便是。倘若公子没有别的吩咐，在下便告退了。”
秦钟道：“多谢兄台了，请自便。”
推门进屋，房间宽有五米，长约十米，前厅后室，中间以木架帏帘隔开。厅中摆一张圆桌，上面有一套茶具，桌边摆了四个凳子。左边是一个架子，空无一物，右边是一张书桌并一把椅子。将帘子挂在架上，就能看到室内摆了一张木床，上面叠了褥子、枕头。左边有一个架子，放了些木盆，木桶，架子旁是个浴桶。右边有一个方桌，桌上有只香炉，炉中积灰甚厚。
赶了三日路，秦钟只觉得身体油腻腻的，不爽利，打了水，洗漱之后，便倒头睡去。
第三日众人吃了饭，沿着山中小道行走，路旁树木丰茂，倒也凉爽，走了半日，众人穿过一片林子，便觉豁然开朗。
眼前是极为平坦的一块平原，一条十丈宽，黄泥夯就的平坦道路出现在众人脚下，直直往远处延伸开去，道路两旁是打理得规整的水田，田间阡陌纵横，水道交叉，田中有许多只着了短裤的百姓在给稻田去稗草，除青虫，施肥料。
眼光随道路远去，便能看到整个平原中稀稀拉拉的有许多庄子，用三丈高的围墙围着，墙是青砖砌成，敷以白泥，远远看去，十分整洁明净。墙上攀援着艳丽的花朵，有牡丹、有芍药、有月季、有树梅，各有姿态，随风摇曳。围墙里阁楼挺立，绿树参天，或有修竹、或有傲梅，或有青松，或有银杏。整个庄子掩映在朦胧的烟水气之中，如梦似幻，有世外桃源之感。
每个庄子周围都绕了几圈屋子，这些屋子多是茅草搭就，偶有几间略好的屋子，是以青石为基，筑土为墙。
眼光掠过诸多庄园，就只能看到视线尽头是一座雄城，具体是什么模样，便看不真切，一群少年少女一直生活在启东城中，何时见过如此广阔的天地，此时见了一望无际的原野，宁静高雅的庄园，心中激动中夹杂着向往，叽叽喳喳跟着队伍沿着大道朝前走去。
初时这路上十分宽阔，行了一个时辰，人渐渐多了起来，许多百姓挑着担子、推着车子、背着竹篓朝城里赶去，见一行人有兵士护送，就远远避开。又行了一个时辰，道上多了许多拉货的驴车、牛车，车上皆是些蔬菜、瓜果。再行一个时辰，道路就变得十分拥挤了，有许多装饰奢侈的马车在道上奔行，迫得秦钟一行人从路中央的主道上挪到路边上。
秦钟随着众人一路走一路看，见到那些个衣不蔽体、面色黧黑、低头在道旁赶路的行人，心中有些难受，初时的喜悦已经消失，只觉得沉闷。
如此闷头赶路，又过了一个时辰，耳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秦钟抬眼看去，眼前是一堵约有三十丈高的城墙，自北向南，看不到尽头。城下是一条二十来丈宽，八九丈深的河，河水清澈，可见其中游鱼翩翩，水草随波摇摆。
河上有三道拱桥，皆是石头搭成，中间一座十丈宽，刚好和大道相接，通向城门。另外两座稍小，有五六丈宽，却是连着两道小门。
到了桥跟前，燕管事和秦风云彪道别，带着商队的伙计赶着货车从左边的桥走去，云彪带领众人朝正中间的大桥行去。秦钟略微观察，发现左边的小桥走的是运货的牛车、驴车，右边的小桥走的是进城的路人，中间则是宝马香车，内中俱是公子小姐。
到了城门口，两队兵士分列左右，有一个领队上来盘问，云彪出示了城主令信，方才让众人依次进城。
刚进城，是一条十丈宽，石板铺成的大道直通远处，秦钟抬头看去，路的尽头是起伏的山陵，中央一座高山直插云中，宛如天柱。大道左右两边是诸多店铺，城门处的店铺都是些小客栈，大不过数亩，高不过三丈，都是些刚进城的力夫，商铺伙计在里面用饭歇息，铺子门口还有衣褐的百姓摆地摊，卖些山货、时蔬。
往前走了几条街，两旁的店铺便繁华起来，有专卖美食的酒楼，有院子雅静的客栈，有卖杂货的杂货铺，有米店、油店，甚至有倚红偎翠的青楼。
一路上飘扬的旗幡好似彩云，罩在诸人头顶，叫卖的吆喝铿锵有力、高低婉转，听在耳中不觉吵闹，反而充满生气。有步履匆匆的小二往来于各处，有潇洒不羁的公子摇扇说笑，有穿着锦衣华服的姑娘领着丫鬟并一众小厮在逛街。
秦钟原以为此界当属上古，应当是刀耕火种的时代，没成想到了启城，方才见识到一角繁华。诸人一路看一路走，一个时辰后，道旁的店铺渐渐稀少起来，过了一条十丈长的横街，几人来到内城。
内城和外城又有区别，路两旁少见店铺，便是行人也少，道边是高门大院，往往一条街上就左右两户人家，墙高院深，门宽阶阔，正门紧闭，偏门还有健仆守着。众人街上走着，也望不见里面风光。
偶尔有一些院子中门大开，门前有仆役殷勤伺候的，秦钟看了门匾，俱都是“春风楼”“花月阁”“一品香”等店铺名字。虽然是店铺，却无外城那般嘈杂，反而以一扇雕刻精美的屏风遮了外间视线，里面隐约传来曼妙的丝竹之音，让人心湖泛起微澜。
众人沿着大道直走，行了大半个时辰，到了山脚下。方才远处看时，是起伏的山陵，此时到了面前，原来是诸多山头聚在一起，共同拱卫中央一座主峰。
山脚下立着一块巨石，上面刻了斗大篆字，秦钟望去，乃是：“小玄冥”三字，石旁是一条石条砌成的道，约莫三丈宽。
到了此处，云彪并未带众人走上小道，反而朝右边转去，顺着山脚，沿着一条小道走了一刻钟，眼前便出现一排排依山而建的院落。云彪带诸人来到一处院落，亮了令牌，就有管事的出来带众人进去。
刚进院子，就有一个十丈见方的大操场，有许多人正在上面练拳，呼喝之声传来，一个个中气十足，龙精虎猛。管事的带众人穿过操场，就到了一处大厅，诸人在厅中坐定，秦风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交到管事的手上，道：“这位师兄，这是我们启东城父老乡亲对您的一点敬意，还请您多多照拂这些孩子。”
那管事收了袋子，也不看，径自装在怀里，道：“秦师弟还是一样心善啊，你也不是第一次带人来了，诸多禁忌你自去给他们说明便是，不过有一点要提醒师弟，我听闻山上诸多长老有意收徒，或许会在这一批弟子中挑选出色之人收为徒弟，若能在下院崭露头角，想必有所增益。”说完出了大厅。
秦风待管事走了，便对诸人道：“此地乃是玄冥宗下院，诸位将在此处先待三月，修行《元灵感应篇》，这三个月将是你们修行路上最舒服的三个月。每日有师兄给你们讲述《元灵感应篇》一应关窍，有灵米灵肉供应，有安神香助你们修行。诸位要用心修行，在三个月内感应到元灵，否则便会被逐出下院，年龄大的，成为役夫，服役三年，年龄小的，成为仆役，替人为奴为婢，也要干满三年，方才恢复你们自由之身。”
“此外，各位在此处要全力发掘你们的天赋，倘若被贵人看中，那便是鱼跃龙门，我言尽于此，其余的三个月后自会有人告诉你们。你们且在此处安坐，待会儿自会有人带你们去自己的房间。”
秦风嘱咐了众人之后，将秦钟叫到跟前，道：“钟儿，你天赋过人，为父倒是不担心你被赶出下院，只是此处不比启东，你凡事要小心些。”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秦钟道：“这是你爹妈这些年的积蓄，你拿着吧，虽然此处不愁吃穿，但总还是有用度的。”
秦钟接过袋子揣好，道：“爹爹你放心吧，孩儿定然处处小心，不会惹祸的，不知爹爹何日回去？”
“待会儿我去城主府交接了令信，明日就要赶回去了，刚才那位管事当初和我同一批进下院的，若有事要给家里传信，你可以去央他帮忙，至于别的，只能靠你自己了。”秦风回道。
父子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就有仆役进来带众人出去休息，二人只得各自出门。
秦钟跟着小厮出厅左转，走了片刻，来到一片房间跟前。房间坐北朝南，东西有十来丈长，分十排，每排有六间房。秦钟的房间在第二排第一间，门口挂了个牌子，刻了“乙一”二字。
到了门前，那小厮拱手道：“秦公子，此处便是你这三个月休息之地，莫要走错。若要用饭，饭堂在这宿舍后面，穿过一个小园子便是，那里有免费的食物，每日卯时、午时、酉时三个时辰放饭，自去用饭便是。若要沐浴，宿舍前面有井，自己打水便是。倘若公子没有别的吩咐，在下便告退了。”
秦钟道：“多谢兄台了，请自便。”
推门进屋，房间宽有五米，长约十米，前厅后室，中间以木架帏帘隔开。厅中摆一张圆桌，上面有一套茶具，桌边摆了四个凳子。左边是一个架子，空无一物，右边是一张书桌并一把椅子。将帘子挂在架上，就能看到室内摆了一张木床，上面叠了褥子、枕头。左边有一个架子，放了些木盆，木桶，架子旁是个浴桶。右边有一个方桌，桌上有只香炉，炉中积灰甚厚。
赶了三日路，秦钟只觉得身体油腻腻的，不爽利，打了水，洗漱之后，便倒头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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