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终结与开始
圣骑士提瑟像一个唱着独角戏的滑稽演员，神色癫狂地在几具尸体旁来回踱步，又像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似的，凑到曾经的伙伴面前，细细端详着。
恶毒之钏此时已经有点丧失了耐心了，比起好奇这个圣骑士会做些什么，回过味儿来的恶毒之钏则对圣骑士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深的恶心，是的，这种恶心的厌恶感胜过了好奇心。
可他也没有要消灭这个圣骑士的意思，这种塑造了绝佳悲剧的人物简直可以用天才来形容，是恶毒之钏充满压抑的无趣人生中、是这个被他视作精神港湾的艾欧中最离奇、最不可思议、最富有戏剧色彩的人物。
尽管厌恶，尽管在否认自己的期待，可还是想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恶毒之钏甚至觉得就在这里被打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他对艾欧有过种种执着，他所创造的一切、邂逅的一切，可唯独对自己没有这样的情感，最多是舍不得费尽心思所取得的顶级魔法与装备吧，可这些都会随着艾欧零点的关服而消失不是吗？
那么最主要的问题就只剩下一个了。
眼前的人，真的有将自己打倒的能力吗？
“恶毒之钏，你马上就会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恐怖了！这可是能够超脱艾欧，不，是能够改变世界的奇迹啊，简直可以说是神的降临！”提瑟小心翼翼地规整着同伴的尸体，这些温热的血肉好像还散逸着某种无法言喻的能量。
幼稚、低俗，无聊到让人发指的地步，艾欧无论再怎么让人感到身临其境，终究只是一款游戏罢了，恶毒之钏能够理解将艾欧世界作为人生全部的那些人。
可这么歇斯底里地疯狂，连他这个有着消极避世想法的人看着都觉得惋惜，想要发出‘啊，他不会是在生活中受到什么刺激了吧？’这样的感叹。
等待了良久，却也没有什么结果，只是一步步地朝着艾欧世界的灭绝在靠近。
怀着某种敬意与同情，终于，恶毒之钏决定终结这一场闹剧。
第十位阶魔法“不详死兆”
诡秘的雾气又再度从枯死木法杖中释放出来，聚拢起来，随后又开始向整片冰原蔓延。
这一次恶毒之钏是真的打算为艾欧拉下帷幕，就用这场黑雾吞噬冰原上的一切。
血腥的、残忍的、凶暴的、狰狞的、痛苦的。
敌人、朋友。
事物也好、角色也罢，所有的执念都将在这片黑雾中消解，在艾欧零点的钟声敲响时走向终结。
“且慢，再等等，再等等，就快完成了，神明就要降临了，你不能！”提瑟焦急地喊叫着，仿佛他脑中的臆想真的能够实现一般。
“老子都让你等一等了，可恶啊，艹！”他破口大骂着，下一步竟然发了疯似地去啃食至高战士王的血肉，当然在黑雾的影响下，提瑟被模糊了视觉，不确定的他把地上的三具身躯都给咬了一遍。
圣骑士也有这种邪门的魔法吗？
透过黑暗视觉，恶毒之钏将提瑟的行动收入眼底，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不过他也没有迟疑，加紧了手头的动作。
虽然他并不怎么在乎那些与他素未谋面的家伙，但只是为了迎合或者说是消弭这种悲伤氛围而做出一些类似于收官的举动的话，倒也符合自己的行动逻辑。
3
2
1
觉醒魔法，灵魂收割。
巨大的灵魂洪流从亡者的身上涌出，源源不断地被恶毒之钏手中的这柄小小的魔杖吸收。
如果说至高战士王是攫取肉体力量的怪物，那么恶毒之钏毫无疑问就是收割灵魂的恶魔了。
这也是他察觉到了至高战士王的能力后，断言其绝无获胜可能的原因吧。
希望艾欧亡者的灵魂能够都追随着恶毒之钏而去，寄居在枯死木之中，等待着荣焕新生的一天，在与至高战士王决战中消耗了一部分灵魂还真是抱歉啊。
但是正义、善良，为了诛灭邪恶而愿意奉献一切的天行者们想必是不会去计较的，对吧？
哈哈，还真是擅长自欺欺人呢。
被人抽筋剥皮的利用，怎么会没有怨言呢？
看到了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还在朝着未知领域不断挣扎的提瑟停了下来。
“这么广泛的魔力洪流，怎么可能办得到？”
“所以至高战士王不管做什么都是不可能赢的，是吗？”
“所以最后一刻，你才选择了放弃他？”
“是吗？原来至高战士王的有勇无谋的行径却是最有可能得胜的方法啊。”
“哈，哈哈！”
提瑟一个人喃喃自语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过这也不是恶毒之钏眼下所关心的了。
为了完成这个盛大的魔法，必须要全神贯注地操作，任何一个拼凑与衔接都不能疏忽大意，不然就白白浪费这些充沛的灵魂了。
“看着吧，世界，为艾欧拉下帷幕的人只能是我，站立于艾欧顶点之上的恶毒之王。”恶毒之钏自己也为这种强大所倾倒，同时心里也在默默嫌弃自己说出这番既应景但又无比羞耻的话。
【还真是矛盾呢，人类。】
什么声音？
恶毒之钏有些诧异地看向被黑雾包裹的地面。
【被自己的谎言所折服，再不断编织新的谎言只为否认自己内心蠢蠢欲动的贪婪与躁动，我还从未见过这样冷漠而自私的灵魂呢...】
该死的，在灵魂洪流的躁动下还能有这样细微的低语清晰地传入脑中，这是可能发生的吗？
【你的谎言与灵魂，我确实收到了，那么就让我来为你实现心愿吧】
心愿？
你在说些什么？
唯一能够让我疲惫心灵得到休憩的港湾马上就要被摧毁了，说完成我的心愿，真是可笑，难道你有足够买下整个艾欧的财力吗？
恶毒之钏在心中默默地质问着，他多么希望对话的另一头因为这番幼稚的挑衅而说出什么“买下就买下！”之类的话。
当然，这只是不切实际的空想罢了。
看着在黑雾中逐渐被抽干的提瑟，恶毒之钏嗤笑了一声。
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的人看来不止他一个。
直到最后一刻，你所希冀的神也没能降临。
可悲。
“救救我，我还不想死！让我活下来吧。”远处的尸骸堆里传出了呼救的声响，想必是哪个自作聪明的家伙用了假死一类的迷惑魔法吧。
恶毒之钏皱了皱眉头，还是选择了让声音的主人在无比的痛楚中死去。
0点的钟声即将敲响。
山川濒临崩裂，大地开始震颤。
奇妙的力量笼罩着整片白草冰原，甚至出现了难以解释的现象。
“这是策划带来的临别礼物吗？”
一面是黎明的晨光；一面是永夜的黑暗。
上下颠倒，肆意旋转。
整个空间仿佛都遭受到了扭曲。
森林、草原、沙漠、河流、深岩、海洋，最后又回到了这片冰天雪地之中。
恶毒之钏仿佛经历了漫长人生的走马灯。
这片奇异的现象是策划为他这个最终的胜利者所嘉奖的战利品吗？
不过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再见艾欧。
再见，在最后的时刻被我吞噬的可悲灵魂们。
你们凄厉的痛楚将在枯死木中永世回荡。
而我却慈悲地为你们带来了终结。
这是恶意吗？
还是善意呢？
巨大的漩涡从冰面的中央开始向外围扩张。
紧接着是天空中坠落起了莫可名状的流星群。
到处都是爆炸声。
白草冰原，陷落了。
恶毒之钏此时已经有点丧失了耐心了，比起好奇这个圣骑士会做些什么，回过味儿来的恶毒之钏则对圣骑士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深的恶心，是的，这种恶心的厌恶感胜过了好奇心。
可他也没有要消灭这个圣骑士的意思，这种塑造了绝佳悲剧的人物简直可以用天才来形容，是恶毒之钏充满压抑的无趣人生中、是这个被他视作精神港湾的艾欧中最离奇、最不可思议、最富有戏剧色彩的人物。
尽管厌恶，尽管在否认自己的期待，可还是想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恶毒之钏甚至觉得就在这里被打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他对艾欧有过种种执着，他所创造的一切、邂逅的一切，可唯独对自己没有这样的情感，最多是舍不得费尽心思所取得的顶级魔法与装备吧，可这些都会随着艾欧零点的关服而消失不是吗？
那么最主要的问题就只剩下一个了。
眼前的人，真的有将自己打倒的能力吗？
“恶毒之钏，你马上就会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恐怖了！这可是能够超脱艾欧，不，是能够改变世界的奇迹啊，简直可以说是神的降临！”提瑟小心翼翼地规整着同伴的尸体，这些温热的血肉好像还散逸着某种无法言喻的能量。
幼稚、低俗，无聊到让人发指的地步，艾欧无论再怎么让人感到身临其境，终究只是一款游戏罢了，恶毒之钏能够理解将艾欧世界作为人生全部的那些人。
可这么歇斯底里地疯狂，连他这个有着消极避世想法的人看着都觉得惋惜，想要发出‘啊，他不会是在生活中受到什么刺激了吧？’这样的感叹。
等待了良久，却也没有什么结果，只是一步步地朝着艾欧世界的灭绝在靠近。
怀着某种敬意与同情，终于，恶毒之钏决定终结这一场闹剧。
第十位阶魔法“不详死兆”
诡秘的雾气又再度从枯死木法杖中释放出来，聚拢起来，随后又开始向整片冰原蔓延。
这一次恶毒之钏是真的打算为艾欧拉下帷幕，就用这场黑雾吞噬冰原上的一切。
血腥的、残忍的、凶暴的、狰狞的、痛苦的。
敌人、朋友。
事物也好、角色也罢，所有的执念都将在这片黑雾中消解，在艾欧零点的钟声敲响时走向终结。
“且慢，再等等，再等等，就快完成了，神明就要降临了，你不能！”提瑟焦急地喊叫着，仿佛他脑中的臆想真的能够实现一般。
“老子都让你等一等了，可恶啊，艹！”他破口大骂着，下一步竟然发了疯似地去啃食至高战士王的血肉，当然在黑雾的影响下，提瑟被模糊了视觉，不确定的他把地上的三具身躯都给咬了一遍。
圣骑士也有这种邪门的魔法吗？
透过黑暗视觉，恶毒之钏将提瑟的行动收入眼底，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不过他也没有迟疑，加紧了手头的动作。
虽然他并不怎么在乎那些与他素未谋面的家伙，但只是为了迎合或者说是消弭这种悲伤氛围而做出一些类似于收官的举动的话，倒也符合自己的行动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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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魔法，灵魂收割。
巨大的灵魂洪流从亡者的身上涌出，源源不断地被恶毒之钏手中的这柄小小的魔杖吸收。
如果说至高战士王是攫取肉体力量的怪物，那么恶毒之钏毫无疑问就是收割灵魂的恶魔了。
这也是他察觉到了至高战士王的能力后，断言其绝无获胜可能的原因吧。
希望艾欧亡者的灵魂能够都追随着恶毒之钏而去，寄居在枯死木之中，等待着荣焕新生的一天，在与至高战士王决战中消耗了一部分灵魂还真是抱歉啊。
但是正义、善良，为了诛灭邪恶而愿意奉献一切的天行者们想必是不会去计较的，对吧？
哈哈，还真是擅长自欺欺人呢。
被人抽筋剥皮的利用，怎么会没有怨言呢？
看到了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还在朝着未知领域不断挣扎的提瑟停了下来。
“这么广泛的魔力洪流，怎么可能办得到？”
“所以至高战士王不管做什么都是不可能赢的，是吗？”
“所以最后一刻，你才选择了放弃他？”
“是吗？原来至高战士王的有勇无谋的行径却是最有可能得胜的方法啊。”
“哈，哈哈！”
提瑟一个人喃喃自语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过这也不是恶毒之钏眼下所关心的了。
为了完成这个盛大的魔法，必须要全神贯注地操作，任何一个拼凑与衔接都不能疏忽大意，不然就白白浪费这些充沛的灵魂了。
“看着吧，世界，为艾欧拉下帷幕的人只能是我，站立于艾欧顶点之上的恶毒之王。”恶毒之钏自己也为这种强大所倾倒，同时心里也在默默嫌弃自己说出这番既应景但又无比羞耻的话。
【还真是矛盾呢，人类。】
什么声音？
恶毒之钏有些诧异地看向被黑雾包裹的地面。
【被自己的谎言所折服，再不断编织新的谎言只为否认自己内心蠢蠢欲动的贪婪与躁动，我还从未见过这样冷漠而自私的灵魂呢...】
该死的，在灵魂洪流的躁动下还能有这样细微的低语清晰地传入脑中，这是可能发生的吗？
【你的谎言与灵魂，我确实收到了，那么就让我来为你实现心愿吧】
心愿？
你在说些什么？
唯一能够让我疲惫心灵得到休憩的港湾马上就要被摧毁了，说完成我的心愿，真是可笑，难道你有足够买下整个艾欧的财力吗？
恶毒之钏在心中默默地质问着，他多么希望对话的另一头因为这番幼稚的挑衅而说出什么“买下就买下！”之类的话。
当然，这只是不切实际的空想罢了。
看着在黑雾中逐渐被抽干的提瑟，恶毒之钏嗤笑了一声。
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的人看来不止他一个。
直到最后一刻，你所希冀的神也没能降临。
可悲。
“救救我，我还不想死！让我活下来吧。”远处的尸骸堆里传出了呼救的声响，想必是哪个自作聪明的家伙用了假死一类的迷惑魔法吧。
恶毒之钏皱了皱眉头，还是选择了让声音的主人在无比的痛楚中死去。
0点的钟声即将敲响。
山川濒临崩裂，大地开始震颤。
奇妙的力量笼罩着整片白草冰原，甚至出现了难以解释的现象。
“这是策划带来的临别礼物吗？”
一面是黎明的晨光；一面是永夜的黑暗。
上下颠倒，肆意旋转。
整个空间仿佛都遭受到了扭曲。
森林、草原、沙漠、河流、深岩、海洋，最后又回到了这片冰天雪地之中。
恶毒之钏仿佛经历了漫长人生的走马灯。
这片奇异的现象是策划为他这个最终的胜利者所嘉奖的战利品吗？
不过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再见艾欧。
再见，在最后的时刻被我吞噬的可悲灵魂们。
你们凄厉的痛楚将在枯死木中永世回荡。
而我却慈悲地为你们带来了终结。
这是恶意吗？
还是善意呢？
巨大的漩涡从冰面的中央开始向外围扩张。
紧接着是天空中坠落起了莫可名状的流星群。
到处都是爆炸声。
白草冰原，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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