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与盘问
“好的同志，等会儿配合我一下。对了，这手术室还有别的出口吗？”
“有是有。不过只有我们医生和护士用指纹才能打开。”救护车上的小秦护士说道。
站在她对面问他问题的两个警察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在这等一下。”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大门自动打开了，能看到里面有两人正往外走出。
“教授！哎！等等啊！教授！”
有数人正往外走出，最前方的俩人，一人是闲庭信步的少年，而另外一人则身穿白大褂，赠喋喋不休地对那少年说着什么。
救护车上的小秦护士说：“就是他，咦？那个不是杨主任吗？怎么也在跟着一起？”
曹队长一看这架势，心中顿觉不好，对旁边的小杜警察说道：“可能出事了，快走！”
还未等他们迎上去，乌泱泱的一片人便走出了手术室。
“同志你好，我是古城区分局，刑侦支队副队长，我姓曹。我想和你了解一下相关情况，请跟我们走吧。”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杨主任喋喋不休的废话。
“哪个傻逼？”他正问少年到兴头上呢，虽然一路上以来，他的一些重要问题都被忽略的但杨主任毕竟是个心思活络之辈，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提问方式。他先提出自己对医学知识的假设，然后只需要看那少年的微表情，便知道是与否，仅仅是数个提问，便为杨主任揭开了数个困扰多年的疑惑。
他觉得自己若是融会贯通，再发表几篇高质量论文，仅靠这几手就足以到市中心医院乃至省医院。
脸上笑意更甚，嘴巴中发言的速度更快，正准备再问出几个问题时，只听旁边有个人打断了他的提问。
心中大为不爽，十数年身居主任高位的气势立刻便发挥了出来，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幼儿园学生立刻变成了极富威严的中老年干部。
“这位同志，请注意你的语气，不要像审问犯人一样，这位是我们请来的...教...教授。”
“在这个医院，你有什么问题，我们等会儿沟通，哎，小许全力配合下这位...警察同志的工作！”
“来来来，来~教授，您这边请~”杨主任立刻低三下四的像小学生一样。
一连串的批评轰炸，曹队长和一愣一愣的小杜警察对视了一眼：本以为是那少年在急救室发生了些什么，但现在看来，情况好像不对？
“这位医生，我们找这位小同志是真的有案情要了解，这位小秦护士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让我们和这位小同志先沟通一下吗？”
场面上顿时形成了两股交锋，一波是眼神狂热的医生，为首的正是杨主任，另一波是两个势单力薄的警察。
但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起冲突的主角，从头到尾步伐都未改变，径直的离开了。
“喂喂喂！前面的人，快让让！”
轰轰闹闹的声音打断了两拨人的针锋相对，发出声音的第三方正是去楼上接李奶奶的王主任等人。
看到扭过头来的是杨主任，顿时把王主任吓了一跳：“哎呀哎呀，是杨主任，来来来，杨主任，您看看这个病人。”
“哦，哦。”杨主任点了点头，杨主任才回过神来，本就医德不错的他下意识的走向李奶奶与她的病床，一堆人簇拥着又推进了手术室。
只见手术室门缓缓的关上，正要完全关闭时，一声大吼，从里面喷了出来：“小许！小尤！你们几个一定要留住教授！不然等我出来扒了你们的皮！”
手术室外那几个正和两位警察吹鼻子瞪眼的医生们听到，立刻打了个寒碜：“快快！哎，教授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七八个护士医生还有曹队长和小杜警察面面相觑：“快走！去找他！小心今年的绩效。”
“啊，我是规培，我的规培期还没过呢！”
“呜呜，快去快去。”
医生和护士们的谈话充满了惊慌失措，曹队长扭头对那小杜警察说道：“该死！这家伙走路没有一点儿声音！小心，别让他跑了，快追！”
这急诊手术室只有一条走廊通向医院其他地方，八九个人疯跑起来，使得走廊两边的家属和病人纷纷吓得收起伸出去的双脚。
“这是咋回事儿？有病人吗？”
“你没看那有个警察吗？我估计是有犯人逃跑哟，这不和电影中演的可像嘛，黑帮大佬入狱，然后保外就医，再在医院里外出逃跑。”
“行了行了，尽会编有这能耐，你咋不去写小说呢？”
“嘿嘿，你看我这手摔的，等好了就去写，就去写。”
一行人刚跑到拐角处，便看到了他们的目标此刻正站在一台自动售货机前发呆。
一群人又要围上去，这为首主刀的赵医生，突然张开臂膀，挡住了所有人的一拥而上，低声道：“等等！”毕竟是年纪最大且经验丰富，处事老道的主刀医生。
主刀赵医生缓轻步上前，客气地说道：“教授啊，还没请教您贵姓？”
那少年仍一声不发，不像倨傲，反而像是有听力障碍。
主刀医生赶忙说道，：“教授，都怪我们医院工程建设质量太差了，您看看这引入的一自动贩卖机，居然没有加热的，全是凉的。要不您到我那办公室喝点热茶？”
“乱七八糟的饮料喝着也不好呢，对不？”
说到这里，那少年第一次回首看向主刀医生。
“医生，你贵姓？”
“别别别，什么贵姓啊，您叫我小赵就好。我全名赵得胜。”
“喝茶就不必了，能否借我些钱？一日内必还。”
那少年又指了指柜机上的可乐、“三元便可。”
“当然有，当然有。”赵医生立刻解开白大褂，去摸身上的口袋，掏出个牛皮钱包，细数一下，只有张十元的：“您多买几瓶？”
接过纸币，衡独明扫了一眼自动售卖机上的操作说明，便熟练地将纸币塞入入钞口，待纸币完全进入后，再选择了他刚刚看上了那瓶百事可乐。
“我真他妈的多嘴，人家这个年龄，说不定更喜欢喝饮料这玩意。”心中暗恼，赵医生脸色不变，开口道：“您到我那办公室坐会儿吧，我们院长马上就过来。”
“我们副院长也是个中医大家，他肯定想和您多交流交流。像您这样年青有为的...”
“不必了。赵德胜是吧，最迟明日早些，我来找你还钱。”
说完那少年便转身离去，“哎！”还准备拦住少年的赵德胜心里又惊又喜，喜的是少年记住了他的名字，惊是那少年毫不留情地要走，“唉，那十块钱也算结了善缘了。”
“同志等等！”一直站在一旁的警察曹队长发声了。
见少年毫无反应，曹队长推开两旁的医生，大步上前。
“同志你好，我是古城区刑侦支队的曹警官，有些情况我想向你了解！”
“警察？似乎是这个世界的执法者。”衡独明心中想到。
转头看向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曹队长一副幽黑的苦瓜脸，鼻子颇大的，两侧有些发红，个子匀称，露出的手腕精壮有力，但衡独明却看到，黝黑的脸上有几分深紫色的血光，想必是既有血光之灾，又给别人带来过很多的血光之灾。
“能否告知我你的姓名？”曹队长平静的盘问道。
旁边的小杜警察又站到了熟悉的站位，默默地打开了执法记录仪，但这次站位似乎更靠衡独明的侧身。与曹队长两二人成犄角之势，有些谨防他逃跑的意味。
同时，小杜警察左手已轻轻的按在了警棍上，而曹队长暂时为了放松衡独明的心情，并未掏出他那个记事本，而是强忍着将皱眉的苦瓜脸舒展开，露出了一个还算正常的微笑。
“衡独明。”
“哪个衡？能否具体些？”
“......”
“不清楚，我写给你吧。”
“......”
“好吧，请问你的身份证号码”
“4XXX，一串长长的数字流利地报出。”
“能否讲讲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衡独明有些疑惑，轻声的问道。
“就是刚刚你家门口的那场事件。”曹队长耐心地问道。
“受伤的那个是我们学校的保安，我不认识，但我知道他有几次偷偷跟踪我到家门口，但他并未做什么。”
“另外两个男的，则撬了四楼的房门。”
“然后保安碰巧和那两个小贼相遇。”
“所以那保安是被那两人捅伤的？”
衡独明点了点头。
曹队长扭头，对一旁的小杜警察说道：“另一个人不是惊吓的群众，快问问他的位置！”
周围的围观护士中正有小秦，她听听到这里连忙插嘴道：“抱歉，当时他醒来后说自己是路过这里被吓到的。而且说坐救护车太贵了，等会儿步行来我们医院，所以我就...”
旁边的尤医生此刻也满脸愧疚的低头道歉：“我看那人都吓得尿了裤子，不像是一伙的...”
“不用说，那小子一定没来！”
曹队长又扭头对小杜警察说道：“给队里汇报下，让这两个医生去录下口供，再描述下那个小子的长相，哦对了，去调一下附近的监控，但白杨社区里面是没有的，看看附近监控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小杜警察应了一声，将胸口的执法记录仪取下交给了曹队长，曹队长接过后，轻轻地将其卡在腰间。
二人又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之后小杜径直走到衡独明背后约七八米的地方，掏出对讲机开始向同事汇报情况，并下达曹队长的命令。
“有是有。不过只有我们医生和护士用指纹才能打开。”救护车上的小秦护士说道。
站在她对面问他问题的两个警察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在这等一下。”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大门自动打开了，能看到里面有两人正往外走出。
“教授！哎！等等啊！教授！”
有数人正往外走出，最前方的俩人，一人是闲庭信步的少年，而另外一人则身穿白大褂，赠喋喋不休地对那少年说着什么。
救护车上的小秦护士说：“就是他，咦？那个不是杨主任吗？怎么也在跟着一起？”
曹队长一看这架势，心中顿觉不好，对旁边的小杜警察说道：“可能出事了，快走！”
还未等他们迎上去，乌泱泱的一片人便走出了手术室。
“同志你好，我是古城区分局，刑侦支队副队长，我姓曹。我想和你了解一下相关情况，请跟我们走吧。”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杨主任喋喋不休的废话。
“哪个傻逼？”他正问少年到兴头上呢，虽然一路上以来，他的一些重要问题都被忽略的但杨主任毕竟是个心思活络之辈，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提问方式。他先提出自己对医学知识的假设，然后只需要看那少年的微表情，便知道是与否，仅仅是数个提问，便为杨主任揭开了数个困扰多年的疑惑。
他觉得自己若是融会贯通，再发表几篇高质量论文，仅靠这几手就足以到市中心医院乃至省医院。
脸上笑意更甚，嘴巴中发言的速度更快，正准备再问出几个问题时，只听旁边有个人打断了他的提问。
心中大为不爽，十数年身居主任高位的气势立刻便发挥了出来，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幼儿园学生立刻变成了极富威严的中老年干部。
“这位同志，请注意你的语气，不要像审问犯人一样，这位是我们请来的...教...教授。”
“在这个医院，你有什么问题，我们等会儿沟通，哎，小许全力配合下这位...警察同志的工作！”
“来来来，来~教授，您这边请~”杨主任立刻低三下四的像小学生一样。
一连串的批评轰炸，曹队长和一愣一愣的小杜警察对视了一眼：本以为是那少年在急救室发生了些什么，但现在看来，情况好像不对？
“这位医生，我们找这位小同志是真的有案情要了解，这位小秦护士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让我们和这位小同志先沟通一下吗？”
场面上顿时形成了两股交锋，一波是眼神狂热的医生，为首的正是杨主任，另一波是两个势单力薄的警察。
但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起冲突的主角，从头到尾步伐都未改变，径直的离开了。
“喂喂喂！前面的人，快让让！”
轰轰闹闹的声音打断了两拨人的针锋相对，发出声音的第三方正是去楼上接李奶奶的王主任等人。
看到扭过头来的是杨主任，顿时把王主任吓了一跳：“哎呀哎呀，是杨主任，来来来，杨主任，您看看这个病人。”
“哦，哦。”杨主任点了点头，杨主任才回过神来，本就医德不错的他下意识的走向李奶奶与她的病床，一堆人簇拥着又推进了手术室。
只见手术室门缓缓的关上，正要完全关闭时，一声大吼，从里面喷了出来：“小许！小尤！你们几个一定要留住教授！不然等我出来扒了你们的皮！”
手术室外那几个正和两位警察吹鼻子瞪眼的医生们听到，立刻打了个寒碜：“快快！哎，教授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七八个护士医生还有曹队长和小杜警察面面相觑：“快走！去找他！小心今年的绩效。”
“啊，我是规培，我的规培期还没过呢！”
“呜呜，快去快去。”
医生和护士们的谈话充满了惊慌失措，曹队长扭头对那小杜警察说道：“该死！这家伙走路没有一点儿声音！小心，别让他跑了，快追！”
这急诊手术室只有一条走廊通向医院其他地方，八九个人疯跑起来，使得走廊两边的家属和病人纷纷吓得收起伸出去的双脚。
“这是咋回事儿？有病人吗？”
“你没看那有个警察吗？我估计是有犯人逃跑哟，这不和电影中演的可像嘛，黑帮大佬入狱，然后保外就医，再在医院里外出逃跑。”
“行了行了，尽会编有这能耐，你咋不去写小说呢？”
“嘿嘿，你看我这手摔的，等好了就去写，就去写。”
一行人刚跑到拐角处，便看到了他们的目标此刻正站在一台自动售货机前发呆。
一群人又要围上去，这为首主刀的赵医生，突然张开臂膀，挡住了所有人的一拥而上，低声道：“等等！”毕竟是年纪最大且经验丰富，处事老道的主刀医生。
主刀赵医生缓轻步上前，客气地说道：“教授啊，还没请教您贵姓？”
那少年仍一声不发，不像倨傲，反而像是有听力障碍。
主刀医生赶忙说道，：“教授，都怪我们医院工程建设质量太差了，您看看这引入的一自动贩卖机，居然没有加热的，全是凉的。要不您到我那办公室喝点热茶？”
“乱七八糟的饮料喝着也不好呢，对不？”
说到这里，那少年第一次回首看向主刀医生。
“医生，你贵姓？”
“别别别，什么贵姓啊，您叫我小赵就好。我全名赵得胜。”
“喝茶就不必了，能否借我些钱？一日内必还。”
那少年又指了指柜机上的可乐、“三元便可。”
“当然有，当然有。”赵医生立刻解开白大褂，去摸身上的口袋，掏出个牛皮钱包，细数一下，只有张十元的：“您多买几瓶？”
接过纸币，衡独明扫了一眼自动售卖机上的操作说明，便熟练地将纸币塞入入钞口，待纸币完全进入后，再选择了他刚刚看上了那瓶百事可乐。
“我真他妈的多嘴，人家这个年龄，说不定更喜欢喝饮料这玩意。”心中暗恼，赵医生脸色不变，开口道：“您到我那办公室坐会儿吧，我们院长马上就过来。”
“我们副院长也是个中医大家，他肯定想和您多交流交流。像您这样年青有为的...”
“不必了。赵德胜是吧，最迟明日早些，我来找你还钱。”
说完那少年便转身离去，“哎！”还准备拦住少年的赵德胜心里又惊又喜，喜的是少年记住了他的名字，惊是那少年毫不留情地要走，“唉，那十块钱也算结了善缘了。”
“同志等等！”一直站在一旁的警察曹队长发声了。
见少年毫无反应，曹队长推开两旁的医生，大步上前。
“同志你好，我是古城区刑侦支队的曹警官，有些情况我想向你了解！”
“警察？似乎是这个世界的执法者。”衡独明心中想到。
转头看向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曹队长一副幽黑的苦瓜脸，鼻子颇大的，两侧有些发红，个子匀称，露出的手腕精壮有力，但衡独明却看到，黝黑的脸上有几分深紫色的血光，想必是既有血光之灾，又给别人带来过很多的血光之灾。
“能否告知我你的姓名？”曹队长平静的盘问道。
旁边的小杜警察又站到了熟悉的站位，默默地打开了执法记录仪，但这次站位似乎更靠衡独明的侧身。与曹队长两二人成犄角之势，有些谨防他逃跑的意味。
同时，小杜警察左手已轻轻的按在了警棍上，而曹队长暂时为了放松衡独明的心情，并未掏出他那个记事本，而是强忍着将皱眉的苦瓜脸舒展开，露出了一个还算正常的微笑。
“衡独明。”
“哪个衡？能否具体些？”
“......”
“不清楚，我写给你吧。”
“......”
“好吧，请问你的身份证号码”
“4XXX，一串长长的数字流利地报出。”
“能否讲讲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衡独明有些疑惑，轻声的问道。
“就是刚刚你家门口的那场事件。”曹队长耐心地问道。
“受伤的那个是我们学校的保安，我不认识，但我知道他有几次偷偷跟踪我到家门口，但他并未做什么。”
“另外两个男的，则撬了四楼的房门。”
“然后保安碰巧和那两个小贼相遇。”
“所以那保安是被那两人捅伤的？”
衡独明点了点头。
曹队长扭头，对一旁的小杜警察说道：“另一个人不是惊吓的群众，快问问他的位置！”
周围的围观护士中正有小秦，她听听到这里连忙插嘴道：“抱歉，当时他醒来后说自己是路过这里被吓到的。而且说坐救护车太贵了，等会儿步行来我们医院，所以我就...”
旁边的尤医生此刻也满脸愧疚的低头道歉：“我看那人都吓得尿了裤子，不像是一伙的...”
“不用说，那小子一定没来！”
曹队长又扭头对小杜警察说道：“给队里汇报下，让这两个医生去录下口供，再描述下那个小子的长相，哦对了，去调一下附近的监控，但白杨社区里面是没有的，看看附近监控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小杜警察应了一声，将胸口的执法记录仪取下交给了曹队长，曹队长接过后，轻轻地将其卡在腰间。
二人又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之后小杜径直走到衡独明背后约七八米的地方，掏出对讲机开始向同事汇报情况，并下达曹队长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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