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下大势
四人吃饱喝足之后，朱茂因劳累过度，十分疲倦，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令雨中心事重重，靠着土壁发愣。
令行风夫妇低声商量，筹思出武威的良策，但一时之间倒也想不出十拿九稳的法子，总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最重要是要平安离开这里，回到家中密室，再设法出城。
“中儿，离开这里之后，只怕便没有机会好好说话了，你过来，爹有话跟你说。”令行风招手说道。
令雨中“嗯”了一声，起身移步过去。
“中儿切记，离开武威城之后，一定要径直南下入蜀，没有我的消息，切莫再回来凉国。”令行风嘱咐，“爹爹之前传授给你的功法要牢牢记在心里，平时若得闲暇，一定要好好研习，不得懈怠，至于那些兵法，短时内你或许还不能完全领会，也不必急于一时，他朝有机会再慢慢领悟不迟。”
令雨中随口“嗯”了一声，道：“爹爹，你让我孤身一人去蜀国？那可是敌国啊！不如我跟着你们去见外公吧？”
“男儿志在四方，你不仅要去蜀国，还要去魏国、楚国等六国，你要游历天下。”令行风正色说道。
“自孩儿记事起，爹爹就对我格外狠心，将我丢到河里，丢到荒郊野外，甚至将我吊在悬崖峭壁之上，还与猛兽关在一起，我眉角这道疤痕，便是被野狼抓出来的，它若用力再猛一点，便能将我眼珠子抠了出来。”令雨中指着右额眉间的疤痕笑道，“事到如今孩儿终于明白，爹爹过往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锤炼我。爹爹、妈妈，你们放心，孩儿一定好好照顾好自己，将来誓要闯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
“好好好，我的孩儿长大啦！”令夫人忍不住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你有满腹雄心那是很好的。”令行风点头称赞，“你可知当今天下之势？”
“乱世。”令雨中想也不想说道，“生灵涂炭、名不聊生。”
“那么该如何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呢？”令行风又问。
“一统，只有天下大一统才能结束诸国之间无休无止的战争，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令雨中又答。
“那你认为当今八国之中有哪一国有希望一统天下呢？”令行风眯着眼睛问道，模样似足了一位教书先生在考较自己的学生。
“八国？当今天下不是只有七国割据吗？”令雨中诧道。
“别忘了前朝大商。”令行风道，“据我所知，大商后人对复国之事念念不忘，一直在奔走努力。就算没有大商，说不定也会有第八国强势崛起，灭掉现在的七国，一统天下！”
令雨中缓缓点头，随即低头沉吟，半晌才抬头说道：“在孩儿看来，七国之中仅占西北凉州一地的大凉最弱，只能在魏蜀两大强国的夹缝中求生存，迟早会被吞灭。其次徐国所占的徐州和豫州虽然富庶，但毕竟地少民稀，恐怕也难有作为。远据东北之地的慕容燕国和偏安江南的吴国，守成而已，想要进取几无可能。”
他见爹爹面露赞许之色，继续大胆分析：“外公所在的大楚本来实力强大，但自徐之年割据豫州、徐州二州之地称帝之后，国力大不如前，也就失去了正面对抗魏蜀的能力，同时荆州乃四战之地，难难难。”
令雨中一连说了三个“难”字，足见其对楚国的不看好。
“说下去。”令行风满脸微笑，频频点头。
“魏蜀虽为当世数一数二的强国，可惜想统一天下也很难。蜀国若想一统，无非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一是北进，灭了凉国然后再与魏国决一雌雄，可是蜀若攻凉，魏必帮凉，则蜀国万难得逞。其二便是东扩，一举攻占荆州，扎稳根基之后再徐图他国，此法也难有必胜把握，除非……”
“除非如何？”令行风想不到儿子分析天下形势头头是道，忍不住出言追问。
令雨中笑道：“除非爹爹不去帮外公，哈哈！”
“臭小子，说真话。”令行风白了一眼。
令雨中收起笑容道：“除非蜀国联合徐国、吴国，一起攻楚，事成之后三分荆州。灭楚之后，蜀国再联合吴、徐之一攻另外一国。此计虽妙，但成败在魏国，就看魏国会不会置身事外。”
令行风抚掌称妙，令夫人白了他一眼，道：“孩儿见解独到，可比你强多了。”
“那是自然，谁叫他是孟女侠的儿子呢！”令行风笑道。
“想不到令丞相也会拍马屁了。”令夫人道，“若真如中儿所分析的那样，你可要帮帮爹爹。”
“唉！”令行风叹了口气道，“夫人，你难道看不出来，楚帝并非完全信任岳父大人，否则他老人家怎会长期驻兵在外不回楚都？”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爹爹老而弥坚，壮志不减，一直都在等待机会建功立业呢！”令夫人皱眉说道。
“中儿，说说魏国吧！”令行风催促。
“若一定要说七国之中谁最有希望一统天下，便是这魏国了。”令雨中吞了口唾沫道，“天下十三州，魏国已得其四，分别是雍州、并州、兖州和青州，地广民多，兵精粮足。听说大魏皇帝英明神武，重用贤臣，下安黎民，将魏国治理得井井有条，一派强国景象。而慕容燕国又完全以魏国马首是瞻，名为独立王国，实际上是大魏的附属国。如此大魏以六州之地征伐天下，胜算极大啊！至于大商嘛，若是有机会复国，也就不会轻而易举分崩离析啦！”
“妙极妙极。”令行风大笑道，“但是你还是觉得魏国难以大统？”
“看天命吧，天命最大！”令雨中说完这句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己才十八岁，竟然说得如此老气横秋啊。
“公子的分析太精彩了，都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啦！”朱茂笑着起身，“公子有朝一日若有十万雄兵，说不定便能自个做皇帝，再把七国，哦不，连同大商残余势力一起灭了，统一天下！”
令雨中心事重重，靠着土壁发愣。
令行风夫妇低声商量，筹思出武威的良策，但一时之间倒也想不出十拿九稳的法子，总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最重要是要平安离开这里，回到家中密室，再设法出城。
“中儿，离开这里之后，只怕便没有机会好好说话了，你过来，爹有话跟你说。”令行风招手说道。
令雨中“嗯”了一声，起身移步过去。
“中儿切记，离开武威城之后，一定要径直南下入蜀，没有我的消息，切莫再回来凉国。”令行风嘱咐，“爹爹之前传授给你的功法要牢牢记在心里，平时若得闲暇，一定要好好研习，不得懈怠，至于那些兵法，短时内你或许还不能完全领会，也不必急于一时，他朝有机会再慢慢领悟不迟。”
令雨中随口“嗯”了一声，道：“爹爹，你让我孤身一人去蜀国？那可是敌国啊！不如我跟着你们去见外公吧？”
“男儿志在四方，你不仅要去蜀国，还要去魏国、楚国等六国，你要游历天下。”令行风正色说道。
“自孩儿记事起，爹爹就对我格外狠心，将我丢到河里，丢到荒郊野外，甚至将我吊在悬崖峭壁之上，还与猛兽关在一起，我眉角这道疤痕，便是被野狼抓出来的，它若用力再猛一点，便能将我眼珠子抠了出来。”令雨中指着右额眉间的疤痕笑道，“事到如今孩儿终于明白，爹爹过往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锤炼我。爹爹、妈妈，你们放心，孩儿一定好好照顾好自己，将来誓要闯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
“好好好，我的孩儿长大啦！”令夫人忍不住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你有满腹雄心那是很好的。”令行风点头称赞，“你可知当今天下之势？”
“乱世。”令雨中想也不想说道，“生灵涂炭、名不聊生。”
“那么该如何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呢？”令行风又问。
“一统，只有天下大一统才能结束诸国之间无休无止的战争，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令雨中又答。
“那你认为当今八国之中有哪一国有希望一统天下呢？”令行风眯着眼睛问道，模样似足了一位教书先生在考较自己的学生。
“八国？当今天下不是只有七国割据吗？”令雨中诧道。
“别忘了前朝大商。”令行风道，“据我所知，大商后人对复国之事念念不忘，一直在奔走努力。就算没有大商，说不定也会有第八国强势崛起，灭掉现在的七国，一统天下！”
令雨中缓缓点头，随即低头沉吟，半晌才抬头说道：“在孩儿看来，七国之中仅占西北凉州一地的大凉最弱，只能在魏蜀两大强国的夹缝中求生存，迟早会被吞灭。其次徐国所占的徐州和豫州虽然富庶，但毕竟地少民稀，恐怕也难有作为。远据东北之地的慕容燕国和偏安江南的吴国，守成而已，想要进取几无可能。”
他见爹爹面露赞许之色，继续大胆分析：“外公所在的大楚本来实力强大，但自徐之年割据豫州、徐州二州之地称帝之后，国力大不如前，也就失去了正面对抗魏蜀的能力，同时荆州乃四战之地，难难难。”
令雨中一连说了三个“难”字，足见其对楚国的不看好。
“说下去。”令行风满脸微笑，频频点头。
“魏蜀虽为当世数一数二的强国，可惜想统一天下也很难。蜀国若想一统，无非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一是北进，灭了凉国然后再与魏国决一雌雄，可是蜀若攻凉，魏必帮凉，则蜀国万难得逞。其二便是东扩，一举攻占荆州，扎稳根基之后再徐图他国，此法也难有必胜把握，除非……”
“除非如何？”令行风想不到儿子分析天下形势头头是道，忍不住出言追问。
令雨中笑道：“除非爹爹不去帮外公，哈哈！”
“臭小子，说真话。”令行风白了一眼。
令雨中收起笑容道：“除非蜀国联合徐国、吴国，一起攻楚，事成之后三分荆州。灭楚之后，蜀国再联合吴、徐之一攻另外一国。此计虽妙，但成败在魏国，就看魏国会不会置身事外。”
令行风抚掌称妙，令夫人白了他一眼，道：“孩儿见解独到，可比你强多了。”
“那是自然，谁叫他是孟女侠的儿子呢！”令行风笑道。
“想不到令丞相也会拍马屁了。”令夫人道，“若真如中儿所分析的那样，你可要帮帮爹爹。”
“唉！”令行风叹了口气道，“夫人，你难道看不出来，楚帝并非完全信任岳父大人，否则他老人家怎会长期驻兵在外不回楚都？”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爹爹老而弥坚，壮志不减，一直都在等待机会建功立业呢！”令夫人皱眉说道。
“中儿，说说魏国吧！”令行风催促。
“若一定要说七国之中谁最有希望一统天下，便是这魏国了。”令雨中吞了口唾沫道，“天下十三州，魏国已得其四，分别是雍州、并州、兖州和青州，地广民多，兵精粮足。听说大魏皇帝英明神武，重用贤臣，下安黎民，将魏国治理得井井有条，一派强国景象。而慕容燕国又完全以魏国马首是瞻，名为独立王国，实际上是大魏的附属国。如此大魏以六州之地征伐天下，胜算极大啊！至于大商嘛，若是有机会复国，也就不会轻而易举分崩离析啦！”
“妙极妙极。”令行风大笑道，“但是你还是觉得魏国难以大统？”
“看天命吧，天命最大！”令雨中说完这句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己才十八岁，竟然说得如此老气横秋啊。
“公子的分析太精彩了，都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啦！”朱茂笑着起身，“公子有朝一日若有十万雄兵，说不定便能自个做皇帝，再把七国，哦不，连同大商残余势力一起灭了，统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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