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威廉古堡
威廉古堡，位于圣灵魔导学院地下城中央，始建于16世纪末，由第七任校长威廉•弗雷泽与魔精们共同建造。
这座神秘的地下城堡本是一处军事设施，因而修建得十分坚固，层层设防，易守难攻。
当时，威廉校长想着，万一学院遭到入侵，全体师生、珍贵财物以及研究资料就能迅速转移至地下，以此躲避灾难。
而今，学院有了三大魔法阵的保护，早已固若金汤、坚不可摧，便不再需要这座城堡了。
于是，久而久之，这座城堡完全成为了魔精的家园。
魔精们发挥它们巧夺天工的建筑技艺，一代又一代地将这座城堡翻修、扩建，最终把它变成了地下城的中心。
时至今日，这座城堡除了存放禁忌魔法书的书库是学院的财产之外，其他空间和基础设施的所有权均属于魔精。
魔精们将这座堡垒视为民族精神的象征，不分昼夜地守护着它，丝毫不肯放松警惕。
城堡内每一处重要位置都有魔精把守，每一个魔精都尽职尽责地坚守岗位。
它们严查进出人员，侦察异常现象，排除安全隐患，保持卫生整洁……把威廉古堡守得像铁桶一般，不给敌人留一丝缝隙。
在魔精兢兢业业地守卫之下，威廉古堡上百年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和入侵事件。
但是今天，它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此时此刻，威廉古堡外的一处河道上，亚瑟紧紧贴靠着城墙，脚下踩着一条狭窄细长的边缘凸起处，一点一点往旁边挪动。
他面前是一条深不见底、波涛汹涌的地下河，河面宽阔，水流湍急，浪花拍岸，轰鸣声震耳欲聋。
亚瑟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若稍不注意跌落下去，他便死无葬生之地！
这条漆黑的河流绕过古堡的一侧，沿着城墙呼啸而去，是一条天然护城河。
河面上是巍峨耸立的城墙，河面下是万丈深渊，没有任何人能够从这里入侵城堡，所以这里也是魔精守卫的缺口。
亚瑟应当感到庆幸，现在不是雨季，不然暴涨的河水可以淹没他的头顶，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会被河水冲走。
届时，汹涌的激流会狠狠地把他撞在石头上，几下就能使他粉身碎骨，一命呜呼。
身处险境，亚瑟不敢怠慢。
他努力张开双臂，紧靠城墙，眼睛时时刻刻盯着脚下，不断寻找稳定的着力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
他口中大气也不敢喘，但是心里早已把巴库鲁骂了一万遍。
那只该死的魔鬼！总是千方百计地害我！说什么自己先去前方探探路，然后把我丢在这里，让我自生自灭！
我也是个白痴！怎么总被魔鬼的蛊惑？它说什么这是躲开魔精守卫的唯一方法，简直一派胡言！我现在如果脚底一个打滑，就马上玩完了！
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
亚瑟不小心选错了一个落脚点，瞬间踩空，整个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急速向下坠落。
“啊——救命！救命！”
他口中大叫，双手拼命乱抓，想抓住墙上凸出的石块，阻止身体继续下落。
但是城墙经过河流经年累月的冲刷，像鹅卵石一样光滑，根本抓不到任何着力点。
眼看亚瑟就要坠入河中，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只巨型蝙蝠从天而降！
它伸出超大的脚爪，迅速抓住亚瑟的一条胳膊，使劲扑棱着翅膀，把他提了起来。
亚瑟惊魂未定，他刚才半只脚都落进了水里，差点儿被湍急的河流吞噬，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只见蝙蝠带着亚瑟越飞越高，绕过城墙的一侧，来到一个洞口旁。
这个洞口嵌在城墙上，垂直于河流上方，直径约2米，看样子应该是城堡的下水道出口。
亚瑟定睛一看，原本封住洞口的铁栅栏被打开了一个豁口。不用说，这肯定是巴库鲁的杰作！
这时，巨型蝙蝠提着亚瑟在空中旋转三圈，然后对准洞口，猛地把他甩了过去。
亚瑟借助巨大的惯性飞到洞前，他抓住时机，双手紧紧扒住洞口的铁条，稳住身体，用力向上爬，从豁口处钻了进去。
他趴在下水管道中，脸色惨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仍然心有余悸。
与此同时，那只巨型蝙蝠的身体慢慢缩小，飞进了洞口，落在了亚瑟的屁股后面。
它又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小白鼠，从亚瑟的裤裆下爬了过去，来到他面前。
小白鼠说道：“亚瑟，快跟我来。我们先从下水道溜进城堡里，然后去找书库。”
亚瑟深呼吸一口气，逐渐恢复了平静，然后冷冷说道：“魔鬼，你刚才如果来晚一步，我就没命了。”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进入城堡。”巴库鲁反应迟钝，没有听出亚瑟话里有话。
“慢着！”亚瑟怒道：“我没有要感谢你，我是说你刚才差点害死我！”
巴库鲁这才察觉到亚瑟不对劲，它转过头来奇怪道：“我明明是救了你，怎么会害死你呢？”
“要不是你把我扔在那个鬼地方，我用得着你救吗？”
“那我还能怎么办？我如果不腾出手来打开铁栅栏，咱们怎么进来？”
“你就不能隐身带我飞进去吗？搞得这么麻烦做什么？”
“说得轻巧！城堡内外门窗紧闭，到处都有魔精守卫。我现在又不能同时使用两种魔法，怎么隐身带你飞进去？你要怪就怪禁锢魔法阵吧！”
亚瑟被怼得哑口无言，因为他自己也受到禁锢魔法阵的束缚。
这座可恨的禁锢魔法阵完全把他的魔法能力压制地死死的，他原本可以使用的各种魔法：漂浮术、隐身术、幻影移行……现在却通通用不了！
他从一个天才魔法师，变成了一个碍手碍脚的拖油瓶，处处都要依赖巴库鲁，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不过这还不算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如果真的遇到危险，他该怎么办？
举手投降，束手就擒？还是转身逃跑？当然，以他目前的状态，恐怕连跑都跑不了！
亚瑟叹了一口气，他早就该想到这个结果。如今上了贼船，走到江心，事态正朝向越来越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黑暗潮湿、臭气熏天的下水道中，小白鼠走在前面，亚瑟跟在后面，一人一鼠摸黑前进。
这里的下水道四通八达，亚瑟手脚并用，爬来爬去，满头大汗。他的膝盖和手掌都磨破了皮，火辣辣得疼。
不知过了多久，亚瑟七拐八拐，早已迷失了方向。
他不禁担忧起来，“巴库鲁，我好像记不清路了。到时候我们怎么返回呢？”
“这个——这个——额——”
巴库鲁结结巴巴，显得有些犹豫，说道：“到时候的事，我们到时候再谈好吗？现在最要紧的是离开这里……”
什么？亚瑟听完，犹如五雷轰顶，大惊失色。
他立刻骂道：“说来说去，你根本就不认识路，对吧？那就算我们拿到了血魔法书，又该往哪里逃跑？”
“我从没来过这里，不知道往哪里走”巴库鲁自知理亏，竟头一回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亚瑟听了，却火冒三丈，怒气冲天。不知道往哪里走，你就敢带着我乱闯？
这只该死的魔鬼竟然耍我！现在我被困死在这片迷宫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魔鬼可以不吃不喝，但他是会渴死饿死的！
我这个白痴！怎么会听信魔鬼的谎言？这下子真的要被他害死了！
亚瑟又急又怕，破口大骂道：“都怪你，王八蛋！我本来好端端地睡在大别墅里，你为什么要把我拖下水？”
“现在真的完蛋了，我永远也走不出这片下水道，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发现！”
巴库鲁也开始急了，辩解道：“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一起来的吗？你也同意了呀！怎么现在把责任都赖在我头上。”
“什么叫‘说好一起来’？”亚瑟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明明是你逼我来的！还说出了事就拿我去顶包。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亚瑟越说越激动，巴库鲁的情绪也开始失控了，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我害你？分明就是你害我好吗？”
“我本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去哪里去哪里。结果现在被你的血缘契约搞得焦头烂额！”
“你好好数数，这半年里我教了你多少高级魔法？我把你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魔法师，让你出尽了风头！可我又得到了什么？”
“如今你进了魔法学院，还有伟人校长给你讲课，不用我教你魔法了吧？那你就给我把这道该死的封印解开！这是你欠我的！”
面对巴库鲁的咆哮，亚瑟丝毫不买账，他马上反击道：“血缘契约是我爷爷设下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要抱怨，就去找我死去的爷爷好了！我什么都不欠你！”
“还有，你三番五次害我倒霉，总是把我推入火坑。这笔帐怎么算？你难道有真心帮我吗？”
巴库鲁却冷笑道：“我把你推入火坑？你仔细想想，当初你是怎么求我的？”
“你好像说要——要什么来着——哦！——是要为你妈妈报仇对吧？”
魔鬼的语气越发尖酸刻薄，无情地嘲讽道：
“你那时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只会唉声叹气，怪自己没有保护妈妈。真是好受伤，好可怜呦！”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一个大孝子呢！别忘了，是你自己引狼入室的！好好想清楚，害死你妈妈的到底是谁？”
“你当初就是一个不会魔法的废物，哭着求着，想要学习魔法，想要获得力量。到了今天，你还是一个不会魔法的废物！一点用都没有！”
巴库鲁越说越激动，语速越来越快，刻毒的话语如连珠炮似的射向亚瑟。
“要说倒霉，都是因为你能力不足导致的！”
“要说火坑，成为魔法师就是最大的火坑！”
“倒霉是你自己找的，火坑是你自己跳的！”
“看看你这副窝囊相，还想要去找杀人凶手？还想要报仇？吃屎吧你！”
亚瑟越听越气愤，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
他举起拳头，疯狂地捶击小白鼠。
小白鼠却灵活闪躲，围着他转圈，不断挑衅他。
亚瑟一边打，一边骂道：“混蛋！不准你说我妈妈！我没有害死她！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男人骗了我！是他骗了我！”
少年如同一头挣扎的困兽，挥舞拳头，砸向地面，不断发泄着满腔怒火。
在他看不见的脚下，管道壁渐渐开裂，浑浊的污水沿着缝隙渗透下去，一滴一滴地落到不知名的深处。
突然，“咔”的一声！
下水道被砸开了一个大洞，连人带鼠一起坠落下去。
这座神秘的地下城堡本是一处军事设施，因而修建得十分坚固，层层设防，易守难攻。
当时，威廉校长想着，万一学院遭到入侵，全体师生、珍贵财物以及研究资料就能迅速转移至地下，以此躲避灾难。
而今，学院有了三大魔法阵的保护，早已固若金汤、坚不可摧，便不再需要这座城堡了。
于是，久而久之，这座城堡完全成为了魔精的家园。
魔精们发挥它们巧夺天工的建筑技艺，一代又一代地将这座城堡翻修、扩建，最终把它变成了地下城的中心。
时至今日，这座城堡除了存放禁忌魔法书的书库是学院的财产之外，其他空间和基础设施的所有权均属于魔精。
魔精们将这座堡垒视为民族精神的象征，不分昼夜地守护着它，丝毫不肯放松警惕。
城堡内每一处重要位置都有魔精把守，每一个魔精都尽职尽责地坚守岗位。
它们严查进出人员，侦察异常现象，排除安全隐患，保持卫生整洁……把威廉古堡守得像铁桶一般，不给敌人留一丝缝隙。
在魔精兢兢业业地守卫之下，威廉古堡上百年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和入侵事件。
但是今天，它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此时此刻，威廉古堡外的一处河道上，亚瑟紧紧贴靠着城墙，脚下踩着一条狭窄细长的边缘凸起处，一点一点往旁边挪动。
他面前是一条深不见底、波涛汹涌的地下河，河面宽阔，水流湍急，浪花拍岸，轰鸣声震耳欲聋。
亚瑟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若稍不注意跌落下去，他便死无葬生之地！
这条漆黑的河流绕过古堡的一侧，沿着城墙呼啸而去，是一条天然护城河。
河面上是巍峨耸立的城墙，河面下是万丈深渊，没有任何人能够从这里入侵城堡，所以这里也是魔精守卫的缺口。
亚瑟应当感到庆幸，现在不是雨季，不然暴涨的河水可以淹没他的头顶，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会被河水冲走。
届时，汹涌的激流会狠狠地把他撞在石头上，几下就能使他粉身碎骨，一命呜呼。
身处险境，亚瑟不敢怠慢。
他努力张开双臂，紧靠城墙，眼睛时时刻刻盯着脚下，不断寻找稳定的着力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
他口中大气也不敢喘，但是心里早已把巴库鲁骂了一万遍。
那只该死的魔鬼！总是千方百计地害我！说什么自己先去前方探探路，然后把我丢在这里，让我自生自灭！
我也是个白痴！怎么总被魔鬼的蛊惑？它说什么这是躲开魔精守卫的唯一方法，简直一派胡言！我现在如果脚底一个打滑，就马上玩完了！
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
亚瑟不小心选错了一个落脚点，瞬间踩空，整个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急速向下坠落。
“啊——救命！救命！”
他口中大叫，双手拼命乱抓，想抓住墙上凸出的石块，阻止身体继续下落。
但是城墙经过河流经年累月的冲刷，像鹅卵石一样光滑，根本抓不到任何着力点。
眼看亚瑟就要坠入河中，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只巨型蝙蝠从天而降！
它伸出超大的脚爪，迅速抓住亚瑟的一条胳膊，使劲扑棱着翅膀，把他提了起来。
亚瑟惊魂未定，他刚才半只脚都落进了水里，差点儿被湍急的河流吞噬，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只见蝙蝠带着亚瑟越飞越高，绕过城墙的一侧，来到一个洞口旁。
这个洞口嵌在城墙上，垂直于河流上方，直径约2米，看样子应该是城堡的下水道出口。
亚瑟定睛一看，原本封住洞口的铁栅栏被打开了一个豁口。不用说，这肯定是巴库鲁的杰作！
这时，巨型蝙蝠提着亚瑟在空中旋转三圈，然后对准洞口，猛地把他甩了过去。
亚瑟借助巨大的惯性飞到洞前，他抓住时机，双手紧紧扒住洞口的铁条，稳住身体，用力向上爬，从豁口处钻了进去。
他趴在下水管道中，脸色惨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仍然心有余悸。
与此同时，那只巨型蝙蝠的身体慢慢缩小，飞进了洞口，落在了亚瑟的屁股后面。
它又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小白鼠，从亚瑟的裤裆下爬了过去，来到他面前。
小白鼠说道：“亚瑟，快跟我来。我们先从下水道溜进城堡里，然后去找书库。”
亚瑟深呼吸一口气，逐渐恢复了平静，然后冷冷说道：“魔鬼，你刚才如果来晚一步，我就没命了。”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进入城堡。”巴库鲁反应迟钝，没有听出亚瑟话里有话。
“慢着！”亚瑟怒道：“我没有要感谢你，我是说你刚才差点害死我！”
巴库鲁这才察觉到亚瑟不对劲，它转过头来奇怪道：“我明明是救了你，怎么会害死你呢？”
“要不是你把我扔在那个鬼地方，我用得着你救吗？”
“那我还能怎么办？我如果不腾出手来打开铁栅栏，咱们怎么进来？”
“你就不能隐身带我飞进去吗？搞得这么麻烦做什么？”
“说得轻巧！城堡内外门窗紧闭，到处都有魔精守卫。我现在又不能同时使用两种魔法，怎么隐身带你飞进去？你要怪就怪禁锢魔法阵吧！”
亚瑟被怼得哑口无言，因为他自己也受到禁锢魔法阵的束缚。
这座可恨的禁锢魔法阵完全把他的魔法能力压制地死死的，他原本可以使用的各种魔法：漂浮术、隐身术、幻影移行……现在却通通用不了！
他从一个天才魔法师，变成了一个碍手碍脚的拖油瓶，处处都要依赖巴库鲁，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不过这还不算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如果真的遇到危险，他该怎么办？
举手投降，束手就擒？还是转身逃跑？当然，以他目前的状态，恐怕连跑都跑不了！
亚瑟叹了一口气，他早就该想到这个结果。如今上了贼船，走到江心，事态正朝向越来越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黑暗潮湿、臭气熏天的下水道中，小白鼠走在前面，亚瑟跟在后面，一人一鼠摸黑前进。
这里的下水道四通八达，亚瑟手脚并用，爬来爬去，满头大汗。他的膝盖和手掌都磨破了皮，火辣辣得疼。
不知过了多久，亚瑟七拐八拐，早已迷失了方向。
他不禁担忧起来，“巴库鲁，我好像记不清路了。到时候我们怎么返回呢？”
“这个——这个——额——”
巴库鲁结结巴巴，显得有些犹豫，说道：“到时候的事，我们到时候再谈好吗？现在最要紧的是离开这里……”
什么？亚瑟听完，犹如五雷轰顶，大惊失色。
他立刻骂道：“说来说去，你根本就不认识路，对吧？那就算我们拿到了血魔法书，又该往哪里逃跑？”
“我从没来过这里，不知道往哪里走”巴库鲁自知理亏，竟头一回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亚瑟听了，却火冒三丈，怒气冲天。不知道往哪里走，你就敢带着我乱闯？
这只该死的魔鬼竟然耍我！现在我被困死在这片迷宫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魔鬼可以不吃不喝，但他是会渴死饿死的！
我这个白痴！怎么会听信魔鬼的谎言？这下子真的要被他害死了！
亚瑟又急又怕，破口大骂道：“都怪你，王八蛋！我本来好端端地睡在大别墅里，你为什么要把我拖下水？”
“现在真的完蛋了，我永远也走不出这片下水道，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发现！”
巴库鲁也开始急了，辩解道：“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一起来的吗？你也同意了呀！怎么现在把责任都赖在我头上。”
“什么叫‘说好一起来’？”亚瑟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明明是你逼我来的！还说出了事就拿我去顶包。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亚瑟越说越激动，巴库鲁的情绪也开始失控了，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我害你？分明就是你害我好吗？”
“我本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去哪里去哪里。结果现在被你的血缘契约搞得焦头烂额！”
“你好好数数，这半年里我教了你多少高级魔法？我把你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魔法师，让你出尽了风头！可我又得到了什么？”
“如今你进了魔法学院，还有伟人校长给你讲课，不用我教你魔法了吧？那你就给我把这道该死的封印解开！这是你欠我的！”
面对巴库鲁的咆哮，亚瑟丝毫不买账，他马上反击道：“血缘契约是我爷爷设下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要抱怨，就去找我死去的爷爷好了！我什么都不欠你！”
“还有，你三番五次害我倒霉，总是把我推入火坑。这笔帐怎么算？你难道有真心帮我吗？”
巴库鲁却冷笑道：“我把你推入火坑？你仔细想想，当初你是怎么求我的？”
“你好像说要——要什么来着——哦！——是要为你妈妈报仇对吧？”
魔鬼的语气越发尖酸刻薄，无情地嘲讽道：
“你那时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只会唉声叹气，怪自己没有保护妈妈。真是好受伤，好可怜呦！”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一个大孝子呢！别忘了，是你自己引狼入室的！好好想清楚，害死你妈妈的到底是谁？”
“你当初就是一个不会魔法的废物，哭着求着，想要学习魔法，想要获得力量。到了今天，你还是一个不会魔法的废物！一点用都没有！”
巴库鲁越说越激动，语速越来越快，刻毒的话语如连珠炮似的射向亚瑟。
“要说倒霉，都是因为你能力不足导致的！”
“要说火坑，成为魔法师就是最大的火坑！”
“倒霉是你自己找的，火坑是你自己跳的！”
“看看你这副窝囊相，还想要去找杀人凶手？还想要报仇？吃屎吧你！”
亚瑟越听越气愤，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
他举起拳头，疯狂地捶击小白鼠。
小白鼠却灵活闪躲，围着他转圈，不断挑衅他。
亚瑟一边打，一边骂道：“混蛋！不准你说我妈妈！我没有害死她！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男人骗了我！是他骗了我！”
少年如同一头挣扎的困兽，挥舞拳头，砸向地面，不断发泄着满腔怒火。
在他看不见的脚下，管道壁渐渐开裂，浑浊的污水沿着缝隙渗透下去，一滴一滴地落到不知名的深处。
突然，“咔”的一声！
下水道被砸开了一个大洞，连人带鼠一起坠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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