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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水落石出

    在场的众人无不被这一番话说得面露愧色。

    陈玉轩走到林天涯面前,抱拳作礼道:“林庄主,对不起,在您这里打了一架。”林天涯听了,哈哈笑道:“陈小兄弟不必自责,我林某倒要谢谢陈小兄弟没砸了我这场子。”

    陈玉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宋龄儿手中接过玉龙剑,双手递给林天涯,道:“林庄主,我今日是特意来送还玉龙剑,虽然我不知道谁要嫁罪于我,可我没偷玉龙剑就是没偷,我对得起‘道义’二字!”

    林天涯接过玉龙剑,抚了抚,叹道:“找了半年的玉龙剑,终于回来了,想不到它竟让陈小兄弟蒙受了冤屈,老夫在此赔罪了。”说完便要作揖。陈玉轩慌忙扶住,道:“千万别,林庄主!”

    林天涯内力压下,陈玉轩把持不住,任由林天涯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揖。

    林天涯拜完后,站直了身躯,朗声道:“诸位,林某虽眼力笨拙,却也算了解这位陈小兄弟的品性。方才陈小兄弟所为,众人皆亲见亲知,今日他能将玉龙剑双手奉我,他日也定能将灵犀剑交到应得之人的手上!如今辽人南侵日渐严重,还请诸位豪杰多以战事为重,切勿再贪恋他物啊!”说完便对着众人躬身一拜,慌得在旁的周行和孙酸儒急忙上前来扶住。

    周行道:“林庄主千万莫要行此大礼,我们担待不起。况且你说得很对,我们都是大宋的好男儿!都还没出战呢,自家人就打起来了,这不行!”

    众人听了林天涯的一番话,又听着周行这几句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惭色更重。

    明尘面露愧色,当先出来赔礼道:“陈小兄弟,是我听信谣言,才犯下糊涂,前些日子和今日盲目出手,还请陈小兄弟原谅!”陈玉轩微笑着抱拳回了礼。方才出手的众人此时也一一过来赔礼道歉。

    陈玉轩听着众人的道歉,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便道:“我知道在座能来梅林山庄商量大事的人都是英雄豪杰,我由心地敬佩!我来,也只是为了澄清这些日子以来,江湖上那些诋毁我的谣言。方才出手,实属无奈,也请各位前辈见谅。请大家以后让我安心地去完成苏大哥交与我的任务,以宽他在天之心。”

    周行笑道:“陈兄弟这般义气,不妨也加入我们,去跟辽兵杀个痛快!”此话一出,便有人应和。陈玉轩看看众人,又看看林天涯,道:“承蒙各位前辈错爱,等送剑完成后,各位若是有用得到在下的,为国家,在下一定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林天涯笑道:“既然如此,那林某就等着陈小兄弟的到来!”林天涯眼里投去的赞许目光,让陈玉轩心中觉着一阵暖,心中的石头似乎在这一瞬间皆打碎了,觉着无比的轻松与快适。

    林天涯正要请众人重新归座商议。却忽然有人发觉自己的身体不甚舒服,慢慢地浑身无力,紧接着站立不稳,疲软倒地。相继地,在场曾用过茶的众人一一浑身软绵绵地坐倒。陈玉轩、宋龄儿和林习三人见此情况,皆吃一惊。

    林天涯也极为吃惊,看着众人一个个坐倒在地,心头闪过中毒的念想,这一想,也觉察到了自己浑身无力,疲软欲坠。他功力深厚,若是硬撑,倒能站稳,仿若无事,但他有心想看个究竟,干脆也像众人那样,做出疲软欲要坐倒状,暗中却运气逼出毒素。

    林习见状,忙上前扶住,着急地问道:“二叔,您怎么了?”林天涯正要说话,却先听得坐在地上的其中一人喊道:“莫不是茶里有毒?”众人听到“有毒”二字,恍然觉悟,速度盘坐起来,运气逼毒,可是却提不起半分内力。

    正当陈玉轩和宋龄儿观察众人异样之时,院外忽然响起了大笑声,道:“哈哈!不错,正是茶里有毒!”

    众人齐回头望去,见进来一青衫人,年纪比林天涯小些。众人都认得此人,正是林天涯的弟弟——林江岸,也正是那天在酒楼被人喊作“三庄主”的人。

    林天涯望着他,一时不作言语,想要看他个究竟。林江岸走过来嘿嘿笑道:“二哥,你一定是很好奇了,是吧?好奇我这个时候为什么会笑?好奇我怎么会知道茶里有毒?对吗?”林江岸对着林天涯一连串的笑问,神情极为得意,又十分心满意足,继续道:“不用好奇了,我直接告诉你吧,毒是我放的。哈哈!今日你们这帮武林豪杰终于栽在我的手里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林习听了,难以置信,惊问道:“三叔,你对大家都做了什么?”林江岸说道:“做了什么?他们都中了我的五毒嗜心散,你说我会对大家做了什么?”

    林江岸愤然转身看着众人道:“告诉你们,我想做这个武林盟主很久了!”回身又看着林天涯愤恨道:“可是,二哥啊!你一日在这,我就一日得是那个病怏怏的弟弟!你知道这些年来,我受到了多少冷眼奚落么?我武功比你高,比你好,凭什么你拥有的,而我却没有?”

    林江岸说完,又转身看着坐在地上的众人道:“哼!还有你们这帮所谓的武林豪杰,为了一把破剑争得头破血流,让我看了一出多好看的戏啊!”

    林天涯抬眼问道:“玉龙剑的失窃与你有关吧?”林江岸说道:“不错,二哥,你说得对,玉龙剑是我偷走的。我若不把玉龙剑拿走,你怎能为之着急?又怎能为这梅林山庄添一份乱?”

    林习听了,忽然想起来那夜黑衣人之事,身形看起来与林江岸极为相似,不免惊疑,慌问道:“前几夜我遇上的那……那个黑衣人是三叔你……扮的?”林江岸嘿嘿冷笑道:“不错,乖侄儿,你也不笨,是我扮的。”

    陈玉轩这下知道了真相,恨声道:“原来是你嫁罪与我!”林江岸脸上飘过一丝不屑,却又极为得意,道:“谈不上嫁祸罪,我只是想让这场戏更好看点而已。”

    陈玉轩听了,咬牙切齿,痛愤道:“你……你个卑鄙小人!”林江岸看着他,冷笑道:“怎么,想杀了我么?杀了我,这帮人都得陪着死,没有我的解药,谁也救不了他们!”

    林江岸冷笑一声,继续道:“还有,我告诉你们,现在辽军得知你们这帮人聚集在梅林山庄的消息,早已经连夜行军攻城,估计现在满城的将军宋良义早已是以身殉国了!而今,你们又被我困在这里,想必辽军用不了数日就可以直捣汴京了。到时候赵家的江山就是我的了!哈哈!”

    宋龄儿听了这些话,身子忽地一颤,急问道:“你说什么?我爹要以身殉国?”问完几欲跌倒,亏得陈玉轩扶住,口中喃喃道:“不会的,爹不会有事的!”

    林江岸也没理会宋龄儿的发问,对着众人得意道:“你们都中了我的毒,只要你们愿意臣服于我,奉我为盟主,我定会给你们解药。并带你们打下这赵家的江山,让你们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林习听了,大为震惊,他林家本是世代为忠,先祖更是随先皇出生入死,拼力打下这江山,而林江岸此时却想要叛变。对于林习来说,这是极其大逆不道的事情。他皱紧眉头问道:“三叔,你难道真的想叛乱不成?”心中不知做如何说理。

    林江岸说道:“三叔这不叫叛乱,三叔这叫‘能者居之’!怎样?乖侄儿,三叔从小就看你聪明,小时候也没白疼你。你要是站到三叔这边来,助三叔取得这赵家的江山,那你就是将来的太子!三叔决不食言!”

    林天涯冷冷道:“本是忠良之后,竟做出这等事来,实是家门不幸!”林习劝道:“三叔,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林江岸恨恨地问道:“家门不幸?二哥,从小到大,我处处比你聪明,学功夫比你快!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处处都得到比我的多?为什么?”

    林江岸缓和了一口气,继续道:“若不是我与辽庭大人密谋,借灵犀剑和玉龙剑之乱,把大半数的武林中人引到梅林山庄来,又怎能就轻易地将他们一一擒获?说到底,他们还不是想要荣华富贵吗?跟着我打下这江山,很快就有属于你们的荣华富贵了!”最后一句话是对在场的众人说的。

    宋龄儿缓过神来,低声对陈玉轩道:“轩哥哥,先去擒住他,逼他交出解药,让这些人去救满城,满城和我爹或许还有希望。”

    陈玉轩听了,一点头,青霜剑悄然拔出,认准林江岸的背后刺去。林江岸忽觉身后有动静,也不做多的思考,身体向前奔出,踏柱回翻,落到了陈玉轩身后,恶狠狠地道:“臭小子,敢来捣我大事,看我不杀了你!”

    陈玉轩恨恨道:“你快把解药交出来!”林江岸说道:“痴人说梦话!”他手掌聚气,足一点地,一跃而起,朝着陈玉轩的脑门拍过来。陈玉轩青霜剑挑起,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光,剑气寒人。

    哪知,林江岸左手推出一掌,竟硬生生将剑气震散,直逼到陈玉轩的青霜剑上,震得他虎口阵阵发麻。

    宋龄儿情急之下喊道:“轩哥哥小心了,这是‘五毒震天掌’,此掌威力无比,要多加小心。”

    陈玉轩听得宋龄儿一喊,全神惯注起来,盯着来掌,随着剑花再挑起一剑,剑气凌空而聚,是一招“风卷残雪”。

    林江岸竟然也毫不避之,左掌腕转了个圈,击出右掌,掌力临风而去,极是凌厉。陈玉轩慌忙闪开,掌气击道墙上,啪地一声,打出了一个深深的手掌印,墙壁哗哗撕裂。

    陈玉轩暗暗吃惊,知道自己并非敌手,一时间想着应付之招。宋龄儿也看出谁强谁弱,抽出长剑,同样朝着林江岸背后刺出。林江岸连看都懒得看,左手袖一甩,一股劲力冲出,同时回身右手击出一掌。霎时间,两股劲力冲着宋龄儿而去。

    陈玉轩慌得大喊道:“龄儿小心!”宋龄儿剑在半空,已被甩袖冲来的劲力碰到,急忙回剑格挡,后足一点,翻身避开了前来的劲力,但后来的掌力却没避掉,一击中身,震得胸口疼痛,秀眉紧蹙。

    林江岸怒道:“无知小儿,竟来螳臂挡车,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陈玉轩见宋龄儿被打伤,心中大怒,道:“敢伤我龄儿,我让你见识下青霜剑的厉害!”他足一点地,一招“踏雪寻梅”使来,长剑隐隐,十几招后招蓄势待发。

    林江岸也曾见过“落雪剑法”,当下不敢硬接,侧身避了开去。陈玉轩剑式转换,变成“逍遥十二剑式”,与林江岸缠斗起来。

    林江岸到底是江湖老手,斗过半刻,他卖个破绽给陈玉轩,让长剑朝着自己刺来,等到快刺中之时,左手化掌为弹指弹开了这一刺,右手再聚起内力,朝着陈玉轩又是一掌打出。陈玉轩侧身躲闪不及,拍地一掌打在胸口,跌落在地上,十分疼痛难受,腹中热血翻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林江岸得意道:“怎么样?臭小子,这一掌的滋味不好受吧,老夫今日就解决了你。”他边说边走到陈玉轩眼前。陈玉轩紧紧地盯着林江岸,握紧了青霜剑,欲要拼个死活。

    正当林江岸意欲一掌结果了陈玉轩之时,宋龄儿方要向前再出手,却被人按住,而后那人在眼前一闪,只听啪地一声,林天涯已对上林江岸的右掌。

    两人对持数秒后,林天涯一口真气提起,又是啪地一声,林江岸被击到墙上坠落,受伤惨重,内力难能运起。

    陈玉轩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提气纵身,剑刃直抵着林江岸的脖子。

    林江岸看着眼前的局势被瞬间逆转,不敢置信,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武功是胜不了我的!”林天涯强忍一口气,缓缓道:“从小到大,我都让着你。”林江岸道:“不可能,我不相信!”

    陈玉轩也不理会林江岸的癫痴,恨声道:“你快把解药交出来,或许林庄主还能饶你一命。”

    林江岸怒目看向陈玉轩,道:“臭小子,你今日坏我大事,我日后自会找你算账!如今这些人落在我手里,你若是杀了我,他们也得跟着陪葬!”陈玉轩见他落了败场,还这般嚣张,心中带气,道:“你快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手下不留情!”

    林江岸冷哼一声,说道:“臭小子,你要置这帮人的性命不顾,那你就尽管来。没我的解药,他们这些人谁都活不过今晚。”

    此时,门口外响起一女子清脆的声音,道:“说这话也未免太过了吧?”

    众人齐望去,但见一名年轻女子在五六个女子陪伴下走进来。宋龄儿吃了一惊,向前走去问道:“裳姐姐,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陆夜泽的新婚妻子柳芸裳。

    柳芸裳微微一笑,道:“你家哥哥知道你来梅林山庄了,放心不下,让我过来瞧瞧。”宋龄儿问道:“夜泽哥哥还好么?”柳芸裳微笑道:“好啊,很好的。”说完转向众人道:“我先替大家解毒吧。”林江岸听到“解毒”二字,心中微颤,暗暗运气调整内息。

    柳芸裳走过去,把了一下林天涯的脉,而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花瓷瓶,对林天涯道:“这是百花解毒丸,是不才研究了三年才捣制而成的。前辈吃下后,运功调息一下,毒可尽解。”林天涯点点头,拿过来往嘴里服下。柳芸裳微微含笑,接着便让众人一一服下。

    林江岸暗暗疗好了伤,运着内劲默不作声,等到陈玉轩不留意间,左手五毒掌一掌打出,推开剑刃,右手再顺势推出一掌,迫得陈玉轩不得不转身避之。

    林江岸借势跃上楼瓦,便不见了踪影,只听得传来声音道:“臭小子,今日之恨,老夫必报!”

    陈玉轩望着林江岸逃走的方向,运气喊道:“你别走!”欲要追去,宋龄儿却上前拉住他,道:“轩哥哥,先让那坏人多活两天,我们现在有更要紧的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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