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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梁大家

    “子冲认为,法——大于情,始于民,忠于民。然……”

    刚坐端正的张北辰准备听听这位看起来挺让自己顺眼的大儒会如何回答他那法学理解,结果这位子冲兵儒一句话就轰的他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

    张北辰眯起眼睛死死盯着陈令举的脸庞想要看和所以然,他也是穿过来的?

    面相不错,一副坚毅冷酷的中年脸庞,又有双多年读书使人从心底就感觉到信服的明亮眸子,那满头的灰白发质不由让张北辰联想到了明子童仕途中的遭遇。

    可想而知一位心怀正法的大儒在他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大体走势后怀才不遇是何种悲哀心情啊。

    “那子冲可否解释下,何为法,如何能大于情?为何忠于民而不是君?”张北辰想了想问道。

    陈令举看这位张公子对自己的法理不像他人那么偏见,脸上也浮现出一种被理解的放松之感,他开口说道:“自是要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才可称为法,约束自身行恶事是为法。不以自身喜好处事是为法大于情,人人需以制衡心中之欲是为法大于情。”

    一连说了好几句自己认为的理法之后,他见张北辰眼露思索神色,又开口道:“忠于君是忠一人,一人意志如何能称其为民众意志?唯有始于民,忠于民,才可为道德之法啊。”

    “子冲,可愿听我一言。”

    张北辰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了了,必须主动一次,这位大儒他势在必得。

    陈令举刚才一句法理说出后,发现张北辰的情绪很是波动,他的心思也有点活泛了起来,连忙作请手势,笑说道:“不知北辰有何见解,讲出便是。”

    不再多言,张北辰直接开门见山了。

    “北辰对子冲大儒所言之法甚是震惊,也与我心中之法不谋而合。逐认为,律法乃是世间运转之根本,唯有传法,创法,变法,才能叫这天下百姓吃上一口热饭,才能让那绿林不再为匪,才可让不平之事有所平啊。”

    “哦?不知何为传法呢?怎么才应该称为创法?北辰你说的变法又是何解?”

    陈令举对张北辰一连三问,直接就问到了他的心坎里去了。

    张北辰心思也没闲着,循序渐诱道:“在下认为,欲变法,需先创法。而欲创法,就需传法,人之思想需先行启蒙,才可传之啊~”

    “这……”

    旁边眯起眼睛坐在毡垫上看着这两人谋法的梁修竹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感觉事大了。他眼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张北辰,又扫了一眼子冲大儒,渐渐把房门关了起来……

    在这昏暗下来的屋子里,三人久久都未出声,大概过了半刻钟,张北辰开口了。

    “梁老宫主,北辰今日所来是欲寻位能助我之人,刚才我的心中理念已经向两位透露了一二,不知您意下如何?”

    ……

    其实在张北辰来之前就已经探听过些许秘闻,现如今的儒宫逐渐有了分化趋势,因为这是不可避免的,没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来倡导和约束,妄想一家独大,这怎么可能嘛。

    天下学子何其多,大世界人口可以顶上地球人口的两倍了,仅仅一个大商王朝在册人口就已经有两个美国那么多人了。

    可这些皇朝却没有多么绵长悠久的历史正记,具他推算,根本原因就是大世界的严家儒道掌握引导的。

    而他之所以在明府十年而不入官场修儒,其一是因为他身体残疾,满心思只想三途同修到那三品境界,然后尽快恢复。其二呢,仕途深似海,微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而他张北辰也根本无心入仕,他明白自己的理念和这大世界的儒家也好,其他人受到的教化思想也罢,都是不会对付到一起去的。

    这位梁修竹大宫主就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要拉拢之人。

    梁修竹,祖籍中原河洲人士,从小家境贫寒,父母早亡,借住叔嫂家度过了他的少年时期。因为没钱上私塾,七岁才启蒙,十岁读儒,十五岁竟然提出国法需重修之说,曾言道,世儒需变革,因为对严家圣人所传的君王之道提出质疑,被当时的严家老一辈众多主事者以“此子修学乃寒门之耻,妄想对圣人说教一二。”而赶出了学堂,并言道以后仕途不得入,不许各国“国子监”录用此人。

    十五岁,尚未及冠,就敢对自己老师提出如此的颠倒言论,可想而知此人曾经年少时的理想之大,但遭遇的这一挫折又是何等让人绝望。

    此后的四十年中,他沉寂了下来,远走北方贫苦之地的望洲。一路缓行,一路读书,学人家作学问,开私塾,每到一个地方就为一村一镇孩童办学场,因为没有那黄白之物,有时还会在村头的麦场上天天席地而坐教化民众识字,也会出现在镇子的街道中,和那些街头卖艺的人般支个摊子演讲学问。

    村落教书三年,就有望去县上申请官家姥爷拨放钱财为一县无门道入学的孩童来办学堂了,这是儒圣学宫与各国皇朝达成的共识。

    这梁老宫主为人和善,深得被他一路开智教学的学子与那些村民县令们爱戴。

    因为有功,他不拿。有财,他不要。只为让那些被自己启蒙的孩子能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寒门也能出贵子。”

    因为这一句话,终于在他五十七岁之时,迎来了第一次的人生转折。

    大梁国亡前四十二年春,严家儒圣学宫改头换面,新一代天才严推之以一篇《儒·七十四周天》踏入儒道二品半圣,仅次于亚圣之境,直接争得正宫主之位。

    举世曙目,而那位严宫主因为少时和梁修竹交好,在终于可以做儒家话事人后,不久便请回了昔日知己。

    自此,梁修竹的传儒之力大大提高了,心性也在沉寂的多年之中不再轻易透露给别人。

    而在这北方生活习惯的他最终还是回到了这望洲,入住大商皇城,办学宫,带领曾经自己教化过已经长大成人的弟子为百姓开学府,办学宫分支。

    这世道,就是如此奇妙,不入仕途,而以另一种方式做出了成绩竟然让他一举成为大儒,往后的三十年为这北方之地众多寒门之子争取到了可以入仕的条件。

    可他那少年十五时的一个伟大宏愿却渐渐被磨灭的不知哪里去了,所以今日张北辰先前提出世道需变,梁修竹这位老宫主才会有片刻的恍惚。

    张北辰也没想到,梁老宫主还没被他说动,这老宫主的学生就有让自己欣喜的学法认知,显然是梁修竹本性使然,座下学子传承到了他少时的些许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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