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刚硬柴夫人
阿岷撑着脑袋静静地等待着，自己虽然是柴老板遗产的继承者，但是就目前来说，柴家当家的并不是自己，自己只能够当旺财与富贵的家，再加上一个改了名字之后的柴二。
明显柴老板家并没有遵循大凉夫子们提出来的男尊女卑，一个罗裙妇人坐在棺材旁边的八仙椅上面，坐姿端庄，一双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四周，与阿岷一样，静静地看着台下的众多一群亲戚表演，唯一让她感到宽慰的就是自己的傻儿子跪在地上，正对着一箩筐的猪蹄虎视眈眈。
儿子再傻，那也是亲生的，妇人相信旺财不会说谎，在打量众多亲戚之余，妇人的目光也时不时地落在坐在门槛上的阿岷身上。
这目光，少了几分慈爱，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大概像是看狐狸精那样的眼神。
阿岷心里有些发慌，当自家男人把自己的家产留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任是再大度的老婆心里也不会有多好受，更何况他还有是不是老柴留下的野种的嫌疑。
阿岷当然没有这个嫌疑，尽管心里发慌，但还是鼓起勇气将自己的目光与柴夫人对视，给了她一口大白牙。
柴夫人也是个知书达理的，朝着阿岷点了点头，随即坐在椅子上面一动也不动。
梆子声从青色的围墙外面穿了进来，还在哭嚎着的老柴表哥假意抹了一把眼泪，借着烧纸的功夫，用纸灰在地上写出来几个字。
“清校司的人怎么还没有来？”
老柴只能停尸一日，这是前来帮着做法事的太一教弟子定下的期限，老柴亡命而死，并不属于善终，并不能享受正常人应该有的待遇。
至于老柴死后是位列仙班还是与阎罗小鬼为伴，那太一门人倒是没有说得明白，不过阿岷倒是希望老柴的鬼生能够过得幸福。
“等到第二天一早，就要开始出殡下葬，如果清校司的人不来，这家产怕是与你我二人再毫无瓜葛！”
灵堂之中，见赌鬼侄子没有回应自己的话，表哥索性捂住了脸，凑在耳边悄声对着他说。
柴夫人离着两人不过两三步远，好像是听到了自家这位表哥的话，慢悠悠地对着两人说道：
“清校司的人已经走了，现在的柴家二房家主并不是文华。”
很明显，这对图谋柴家钱财的远亲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坐地腿麻的阿岷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与两人的目光直接对上。
“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他？”
“这是清校司的盖章文书。”
柴夫人从手边拿起一个卷轴，对着两人说道。语气冷漠。
大凉三省六部十二司，这清校司就是其中之一，为了防止富户偷税漏税而专门设立的衙门，当然这个富户指的并不是全部。
老柴是个商人，当然会被列入清校司名单之中，要知道这次财产交接，老柴遗留下来的东西可是损失不少。
“柴胡，京北道雁城人士，行商途中发生意外而死，其名下店铺五间，庄园一座，商队一支。
有司张平见、有司郭如水鉴。”
后面还有同为十二司之一的户籍司的联名。
白纸黑字可造不得假，假造朝廷文书这可是杀头的重罪。
两位员外郎的画押充分证明了这份合约是由清校司与户籍司联名证明，童叟无欺。
旺财就是这件事情的经办人，当然也没少得了柴夫人的出面，旺财看着远处瘫软在地上的两人，朝着阿岷小声道：
“这位是柴夫人，也是小当家你以后的阿母！”
说话战战兢兢，怎么看怎么不像一名武艺高强的好汉。
不想理会面前两个丢人的亲戚，这幸亏柴老板常年在外，在家里没结交下几个知心朋友，不然她这个当家大娘子也是脸上无光。
朝着远处的小孩子招了招手，举手投足之间满满都是不可拒绝，不远处的阿岷看见柴夫人的动作，菊花一紧，看了一眼旺财，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走了过去。
“小子见过柴婶婶！”
阿岷不知道要如何见礼，反正柴老板是自己的恩人，索性跪在棺木前面对着柴夫人。
阿岷走到了近前，这也才是让两个假仁义的亲戚认识了这个半路截胡的小孩儿，灵堂里面顿时又出现了干涩的嚎哭声。
“凭什么啊表弟，你我都有着柴家的血脉啊！”
“我的叔叔呦，你可不能丢下侄儿一个人啊！”
装模作样的两人并没有让阿岷感觉到什么难堪，从开始跟阿肖历练，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识过了。就是在柴夫人面前，难免显得有些局促，毕竟自己莫名其妙地得到了别人丈夫的家产，而且这位还有一个患有脑疾的儿子。
柴夫人很无奈，虽然知道自家亲戚是什么样的德行，尽管阿岷还是一个孩子，但是也是不自觉得感觉到羞耻。
阿岷低垂着头，偷偷拿余光打量着面前的柴夫人，约莫三十几岁的年纪，乌黑的头发上面插着一朵白色的绢花，一双美目不断地在阿岷的身上扫来扫去，又不时地看一眼自己的傻儿子。
“你爹真不是这没心没肺的家伙？”
没想到柴夫人的开场白竟然会是这个，还没弄清楚里面的弯弯绕，没有观察到柴夫人脸上紧张的神情，只能实话实说
“小子有生父生母，只不过在草原上跟着师父学艺。”
阿岷的话一说完，旁边两人的哭声更加激烈了，难道自己一个实打实的血亲竟然还比不上一旁这个与柴家毫无关联的孩子？
当然比不上，不是死鬼的血脉，进了柴家，那也是我柴马氏的儿子，柴家还是柴家，柴夫人心里对这些亲戚氏一万个看不上。
也许对着阿岷有了兴趣，用手帕捂住嘴巴，中气十足地咳嗽了一声，到底是柴老板的女人，一声咳嗽，灵堂里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就连啃着猪蹄膀的小胖子，手上也不自觉地有了停顿，猪蹄膀掉到了地上，小胖子的嘴巴立马撅了起来，阿岷赶忙又拿了一个放到他的嘴里。
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可不能破坏这难得的安静。
柴老板生意上的朋友手里的纸钱还没有寄给棺材里的老柴，察觉到了柴夫人的威压，立马告了一声罪，转身就离开了灵堂。
“旺财，关门！”
还守在房门处的旺财听到大娘子的话，手上一哆嗦，灵堂的木门应声而闭。
“搞一个狗腿子。”
大侄儿内心鄙视，但还是乖乖坐好。
柴夫人扫视众人，看着一群不明就里的亲戚，站了起来扶住老柴的棺木，张口说道：
“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本来不该说这些，但是我也是柴家二房的当家娘子，我也知道大家来这里为我夫君守灵是念得是与夫君的情谊，大家也能看见，刚才也听到了，夫君选了这个小子继承二房，那么有些话，我就要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想从我们母子手里拿走二房的一分一厘，别说我马素华不答应，就是棺材里的老柴，他也不答应！”
柴夫人脸色不变，语气却是极重，一巴掌重重地呼在老柴的棺木上，看得灵下的众人一阵心惊。
只不过柴家公子嘴里，又换了一个干净的猪蹄膀。
明显柴老板家并没有遵循大凉夫子们提出来的男尊女卑，一个罗裙妇人坐在棺材旁边的八仙椅上面，坐姿端庄，一双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四周，与阿岷一样，静静地看着台下的众多一群亲戚表演，唯一让她感到宽慰的就是自己的傻儿子跪在地上，正对着一箩筐的猪蹄虎视眈眈。
儿子再傻，那也是亲生的，妇人相信旺财不会说谎，在打量众多亲戚之余，妇人的目光也时不时地落在坐在门槛上的阿岷身上。
这目光，少了几分慈爱，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大概像是看狐狸精那样的眼神。
阿岷心里有些发慌，当自家男人把自己的家产留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任是再大度的老婆心里也不会有多好受，更何况他还有是不是老柴留下的野种的嫌疑。
阿岷当然没有这个嫌疑，尽管心里发慌，但还是鼓起勇气将自己的目光与柴夫人对视，给了她一口大白牙。
柴夫人也是个知书达理的，朝着阿岷点了点头，随即坐在椅子上面一动也不动。
梆子声从青色的围墙外面穿了进来，还在哭嚎着的老柴表哥假意抹了一把眼泪，借着烧纸的功夫，用纸灰在地上写出来几个字。
“清校司的人怎么还没有来？”
老柴只能停尸一日，这是前来帮着做法事的太一教弟子定下的期限，老柴亡命而死，并不属于善终，并不能享受正常人应该有的待遇。
至于老柴死后是位列仙班还是与阎罗小鬼为伴，那太一门人倒是没有说得明白，不过阿岷倒是希望老柴的鬼生能够过得幸福。
“等到第二天一早，就要开始出殡下葬，如果清校司的人不来，这家产怕是与你我二人再毫无瓜葛！”
灵堂之中，见赌鬼侄子没有回应自己的话，表哥索性捂住了脸，凑在耳边悄声对着他说。
柴夫人离着两人不过两三步远，好像是听到了自家这位表哥的话，慢悠悠地对着两人说道：
“清校司的人已经走了，现在的柴家二房家主并不是文华。”
很明显，这对图谋柴家钱财的远亲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坐地腿麻的阿岷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与两人的目光直接对上。
“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他？”
“这是清校司的盖章文书。”
柴夫人从手边拿起一个卷轴，对着两人说道。语气冷漠。
大凉三省六部十二司，这清校司就是其中之一，为了防止富户偷税漏税而专门设立的衙门，当然这个富户指的并不是全部。
老柴是个商人，当然会被列入清校司名单之中，要知道这次财产交接，老柴遗留下来的东西可是损失不少。
“柴胡，京北道雁城人士，行商途中发生意外而死，其名下店铺五间，庄园一座，商队一支。
有司张平见、有司郭如水鉴。”
后面还有同为十二司之一的户籍司的联名。
白纸黑字可造不得假，假造朝廷文书这可是杀头的重罪。
两位员外郎的画押充分证明了这份合约是由清校司与户籍司联名证明，童叟无欺。
旺财就是这件事情的经办人，当然也没少得了柴夫人的出面，旺财看着远处瘫软在地上的两人，朝着阿岷小声道：
“这位是柴夫人，也是小当家你以后的阿母！”
说话战战兢兢，怎么看怎么不像一名武艺高强的好汉。
不想理会面前两个丢人的亲戚，这幸亏柴老板常年在外，在家里没结交下几个知心朋友，不然她这个当家大娘子也是脸上无光。
朝着远处的小孩子招了招手，举手投足之间满满都是不可拒绝，不远处的阿岷看见柴夫人的动作，菊花一紧，看了一眼旺财，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走了过去。
“小子见过柴婶婶！”
阿岷不知道要如何见礼，反正柴老板是自己的恩人，索性跪在棺木前面对着柴夫人。
阿岷走到了近前，这也才是让两个假仁义的亲戚认识了这个半路截胡的小孩儿，灵堂里面顿时又出现了干涩的嚎哭声。
“凭什么啊表弟，你我都有着柴家的血脉啊！”
“我的叔叔呦，你可不能丢下侄儿一个人啊！”
装模作样的两人并没有让阿岷感觉到什么难堪，从开始跟阿肖历练，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识过了。就是在柴夫人面前，难免显得有些局促，毕竟自己莫名其妙地得到了别人丈夫的家产，而且这位还有一个患有脑疾的儿子。
柴夫人很无奈，虽然知道自家亲戚是什么样的德行，尽管阿岷还是一个孩子，但是也是不自觉得感觉到羞耻。
阿岷低垂着头，偷偷拿余光打量着面前的柴夫人，约莫三十几岁的年纪，乌黑的头发上面插着一朵白色的绢花，一双美目不断地在阿岷的身上扫来扫去，又不时地看一眼自己的傻儿子。
“你爹真不是这没心没肺的家伙？”
没想到柴夫人的开场白竟然会是这个，还没弄清楚里面的弯弯绕，没有观察到柴夫人脸上紧张的神情，只能实话实说
“小子有生父生母，只不过在草原上跟着师父学艺。”
阿岷的话一说完，旁边两人的哭声更加激烈了，难道自己一个实打实的血亲竟然还比不上一旁这个与柴家毫无关联的孩子？
当然比不上，不是死鬼的血脉，进了柴家，那也是我柴马氏的儿子，柴家还是柴家，柴夫人心里对这些亲戚氏一万个看不上。
也许对着阿岷有了兴趣，用手帕捂住嘴巴，中气十足地咳嗽了一声，到底是柴老板的女人，一声咳嗽，灵堂里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就连啃着猪蹄膀的小胖子，手上也不自觉地有了停顿，猪蹄膀掉到了地上，小胖子的嘴巴立马撅了起来，阿岷赶忙又拿了一个放到他的嘴里。
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可不能破坏这难得的安静。
柴老板生意上的朋友手里的纸钱还没有寄给棺材里的老柴，察觉到了柴夫人的威压，立马告了一声罪，转身就离开了灵堂。
“旺财，关门！”
还守在房门处的旺财听到大娘子的话，手上一哆嗦，灵堂的木门应声而闭。
“搞一个狗腿子。”
大侄儿内心鄙视，但还是乖乖坐好。
柴夫人扫视众人，看着一群不明就里的亲戚，站了起来扶住老柴的棺木，张口说道：
“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本来不该说这些，但是我也是柴家二房的当家娘子，我也知道大家来这里为我夫君守灵是念得是与夫君的情谊，大家也能看见，刚才也听到了，夫君选了这个小子继承二房，那么有些话，我就要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想从我们母子手里拿走二房的一分一厘，别说我马素华不答应，就是棺材里的老柴，他也不答应！”
柴夫人脸色不变，语气却是极重，一巴掌重重地呼在老柴的棺木上，看得灵下的众人一阵心惊。
只不过柴家公子嘴里，又换了一个干净的猪蹄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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