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旧坊见闻
“坤坤怎么还没回来？”
王曜大把灵石流水似的花出去，很快买完了制符材料。
反倒是林坤去隔壁买胭脂水粉，许久未回。
“坤坤不会是背着我俩偷偷去旧坊寻开心了吧？”
王曜以己度人，做出了一个非常符合内心想法的推测。
陆长青微微摇头。
“林兄大概是遇到事情耽搁了，且等会便是。”
又过了两盏茶的功夫，王曜和陆长青方等到林坤回来。
林坤手里提溜着一个精致木盒，看样子价值不菲。
“坤坤！你这宝贝看上去不错啊！多少灵石买得！”
王曜上前参详，只觉木盒做工精美，远胜前世见过的奢侈品包装。里面是一套别致的胭脂水粉。
“五枚灵石。”林坤微笑道。
“坤坤为博美人一笑，真是大手笔！”
“哪里，哪里。”
林坤嘴上客气，心里还是开心。
王曜看宝贝精美，捉摸着要不要给沐樱兰也买一套。
转念一想，樱兰正是青春年华，尚无需这胭脂水粉遮掩，便作罢了。
林坤内心得意，已是想到了沐华珠惊喜的表情。
此番去了甚久。
倒不是在隔壁胭脂铺子里耽搁久了，只是囊中羞涩，为了给沐华珠购置一套时兴的胭脂水粉。
兜里三枚灵石是不够的。
况且这三枚灵石还是沐华珠的私房钱，林坤不想动用。
于是林坤咬咬牙，忍痛当掉了自己的玉佩。
这玉佩看似并非凡品，玉佩中有灵机流动，出售者称可助佩戴者灵智清明。
当初林坤花了十八枚灵石的代价买下此物就是为了风雷谷考核。
结果到了考核中才发现，此玉佩并无特殊作用，只是虚有其表。
眼下寻了新坊的当铺当出去，只得五枚灵石。还是当铺掌柜看此玉材质不错的份上才收下。
王曜又好奇地拆弄了一下木盒，惊得林坤连连阻止。生怕王曜控制不好力气给玩坏了。
两人又闹了一番，陆长青只坐在旁边静静喝茶。
待王曜安静下来，又提议再去旧坊看看。
林坤和陆长青也未反对。
沐家坊市也不会常来，既然来了便逛一圈也无不可。
三人将随身行李寄存在沐家铺子里，便往旧坊去了。
旧坊的格局自是与规划齐整的新坊不同。
鳞次栉比的低矮破旧的土舍起起伏伏，一眼望去，都未见重复形制。
可能是怕下雨天积了雨水，土舍上还覆盖着各色篷布。
路上满是泥泞，并无铺设石板路。
道旁更是随处可见污秽之物。
林坤暗自咋舌，他以往不曾出入这种修仙界底层社区。
林家坊市可不允许如此混乱不堪的聚居区存在。
林坤自然也没机会来这种地方。
陆长青无言，甚至看这环境还有些怀念。
第一世便是在这种破落旧坊中起步，苟且生活之余还不忘娶妻生子。但也是在这种环境中浪费了太多寿命，导致第一世未能成功筑基。
王曜是最难受的一个，因嗅觉灵敏至极，王曜此时只觉鼻子充斥着骚臭味。
王曜已萌生退意，想溜之大吉。
陆长青倒是难得有兴致的当先走入了旧坊。
王曜和林坤对视一眼，苦着脸捏着鼻子也跟着进了旧坊。
或坐或蹲或倚，旧坊住民打量着三个衣着光鲜的沐家子弟。
这些旧坊住民虽然在沐家领地内受沐家庇护，但对沐家的感情十分复杂。
同为炼气士，沐家人衣食无忧，有灵脉之地可供修行。
光看眼前三个衣着光鲜的沐家子弟就可见一斑。
而旧坊中的炼气士，大多是没有根基半路出家的散修。
对于这些散修来说，生存殊为不易，修行生活都极为艰难。
旧坊中的散修们每日只能借助黎明时分天地涌动的灵气做完修行功课，修行进度缓慢，道途已然无望。
松月湖灵脉虽多，却尽在家族门阀之手，自是轮不到这些散修使用的。
先不谈修行，若是出了旧坊，这些散修在松月湖一带甚至寻个住处都不容易。
别看旧坊破烂不堪，却是沐家领地内仅有的允许散修常驻之所。住在此处的散修往往还要为这破旧土舍交一笔租金给土舍主人。
沐家虽然与黄家打生打死，但算起来，沐家领地有筑基中期的沐家老祖坐镇，又常有沐家修士巡逻管理，是故少有恶行劫案发生。
沐家领地已算是松月湖上较安全的地带。
黄家虽然面上势力更强，但领地上时不时有散修失踪的传言。可见治安情况不如沐家领地。
其他小家族的领地更是混乱不堪，凶案频发。
对于这些没有跟脚的散修来说，没奈何只能在此求沐家庇佑。
照理说，散修们得了庇佑，应该对沐家人感恩戴德。
但实际情况却是，旧坊的住民们看着王曜一行人的眼神夹杂了艳羡与嫉恨的情绪，看得王曜有些难受。
时不时还从道旁传来一些阴阳怪气的怪话。
王曜也懒得回应。不是自持身份，只是可怜他们。
这修仙界的世道如此，以王曜现在的身份能力，自是无力改变。
“大哥哥！”一个稚嫩的童声传来。
一个浑身泥巴，穿着肚兜的小男娃一蹦一跳地向陆长青冲去。
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并无家长在旁看护。
陆长青这样玉树临风的公子哥自是很少出现在旧坊这样的地方。
一出现，便引起了小娃娃的注意。
王曜以为陆长青定会不予理睬，然后用法力拦住小娃娃。
没承想，陆长青居然没拦，任由小娃娃走进，还笑意温煦地弯腰摸了摸小娃娃的脸颊，替他擦去脸上干泥。
王曜与林坤对视一眼，都有些吃惊。
不过王曜想一想也了然。
也许陆兄高冷如此的人儿，前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
也曾有父母妻儿在旁陪伴……
小娃娃哈哈笑，抓住了陆长青的食指，似是要带陆长青去一个地方。
陆长青没挣脱，就跟着走了。
这个小娃娃，确实让他想起了第一世的自己。也是这般在泥泞浑浊中长大的。
王曜感慨，难得陆兄有兴致，陪小娃娃玩闹。
那就跟着走呗。
王曜和林坤无奈跟上。
小娃娃带着三人兜兜转转了几道弯，走到了一处破落土舍外，土舍木门上挂着一只花鞋。
“娘！我带客人来了。”
小男娃这一开口，石破天惊。
王曜不禁与林坤面面相觑。
陆长青暗暗皱眉。
“唉！来了。”一个清脆又疲惫的声音从土舍里传出，不多时，一个身着粗布罗裙，胸前春光半掩露出诱人沟壑的娇媚女子走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五个年纪尚幼的男女娃娃。
小男娃跌跌撞撞扑向女子怀里。
“狗蛋儿真乖！”
女子先抚头夸奖了一番男娃，这才开始打量王曜一行。
见陆长青玉树临风、王曜高大威猛、林坤还算可以，女子眼波流转，妩媚一笑。
“奴家玉瓶儿给三位沐家少年郎问安，请问三位是轮流上还是并肩上？”
“若是并肩上，可要加些价钱。”
女子款款行礼，举止间皆是风情，一弯腰便是春光无限。
王曜仔细游移打量一番，暗暗摇头，此女姿色不薄，但这带了许多娃是什么路数。
陆长青微微蹙眉，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王兄，借我两枚灵石。”
陆长青淡然道。
“陆兄，你多久能完事？”
王曜一边开玩笑一边摸出两枚灵石给陆长青。
陆长青不假神色。
“这两枚就当是我预支的。”陆长青待王曜走近，才轻声道。
“陆兄，什么预支不预支的？你若要，我这包灵石给你都行。”王曜悄声拍了拍陆长青肩膀，并暗暗塞了五枚灵石过去。
陆长青却只从中捡了两枚，上前交给玉瓶儿。
“这……两枚灵石？三位可是要并肩上？”
玉瓶儿又惊又喜。
林坤赶忙摆手拒绝。
“别！别！别！陆兄和王兄不必带我一起，我已收了性子。”
王曜暗笑不已，坤坤你变了。
陆长青也没搭玉瓶儿的话，只是看了看娃娃们，问了句：“这娃娃们是你亲生的？”
玉瓶儿一怔，忽地笑了。
“郎君见笑了！玉瓶儿自幼命苦，入了这风尘贱业，哪里敢生孩子。”
“只是同病相怜遇到狗蛋儿们，这些小娃娃愿意叫我一声娘罢了。”
“你一个人养这么些娃？”
王曜好奇。
“没什么，小娃娃能吃多少。”
玉瓶儿刚才瞧见了王曜是掏灵石的正主，也是耐心回答起来。
“你也是炼气士？”
“炼气一层若是算炼气士，那奴家也算是炼气士了。不过这坊市里，炼气士又与凡人有何异？”
王曜哑然，这玉瓶儿说话倒有些道理。
“两枚灵石你收好，给娃娃们买些吃食。”
陆长青淡漠地向玉瓶儿交代一番便转身离去。
“郎君不做些什么？”
玉瓶儿平白得了两枚灵石，还有些不甘心。
玉瓶儿自认姿色不薄，以为得了灵石，还能与这俊秀小相公亲热一番。
只是玉瓶儿想多了。
陆长青哪可能与她逢场作戏。
三世重修的金丹大能陆长青只是今日见到狗蛋儿，想起了一些往事，顺手了解因果，弥补道心罢了。
短短时间，陆长青已将前世的些许风霜尽收心底。
第一世的那个在泥泞里挣扎求生的倔强孩子，故事早已落幕。
狗蛋儿你足够幸运，我当年可没有好心人送灵石上门。
且用两枚灵石，埋葬这段前世记忆，了结今日因果。
林坤哪明白陆长青心中所想，自是不知所以，赶紧快步跟上，只当是陆长青突然发了善心。
王曜却犹犹豫豫，转身欲走，没走两步又回头小声叮嘱玉瓶儿。
“他俩不行，我行！我这三次先记上，下次再来！”
玉瓶儿扑哧一笑，这高大威猛的少年郎倒有些意思。
“好嘞，奴家记下了。”
玉瓶儿娇声应道。
王曜大把灵石流水似的花出去，很快买完了制符材料。
反倒是林坤去隔壁买胭脂水粉，许久未回。
“坤坤不会是背着我俩偷偷去旧坊寻开心了吧？”
王曜以己度人，做出了一个非常符合内心想法的推测。
陆长青微微摇头。
“林兄大概是遇到事情耽搁了，且等会便是。”
又过了两盏茶的功夫，王曜和陆长青方等到林坤回来。
林坤手里提溜着一个精致木盒，看样子价值不菲。
“坤坤！你这宝贝看上去不错啊！多少灵石买得！”
王曜上前参详，只觉木盒做工精美，远胜前世见过的奢侈品包装。里面是一套别致的胭脂水粉。
“五枚灵石。”林坤微笑道。
“坤坤为博美人一笑，真是大手笔！”
“哪里，哪里。”
林坤嘴上客气，心里还是开心。
王曜看宝贝精美，捉摸着要不要给沐樱兰也买一套。
转念一想，樱兰正是青春年华，尚无需这胭脂水粉遮掩，便作罢了。
林坤内心得意，已是想到了沐华珠惊喜的表情。
此番去了甚久。
倒不是在隔壁胭脂铺子里耽搁久了，只是囊中羞涩，为了给沐华珠购置一套时兴的胭脂水粉。
兜里三枚灵石是不够的。
况且这三枚灵石还是沐华珠的私房钱，林坤不想动用。
于是林坤咬咬牙，忍痛当掉了自己的玉佩。
这玉佩看似并非凡品，玉佩中有灵机流动，出售者称可助佩戴者灵智清明。
当初林坤花了十八枚灵石的代价买下此物就是为了风雷谷考核。
结果到了考核中才发现，此玉佩并无特殊作用，只是虚有其表。
眼下寻了新坊的当铺当出去，只得五枚灵石。还是当铺掌柜看此玉材质不错的份上才收下。
王曜又好奇地拆弄了一下木盒，惊得林坤连连阻止。生怕王曜控制不好力气给玩坏了。
两人又闹了一番，陆长青只坐在旁边静静喝茶。
待王曜安静下来，又提议再去旧坊看看。
林坤和陆长青也未反对。
沐家坊市也不会常来，既然来了便逛一圈也无不可。
三人将随身行李寄存在沐家铺子里，便往旧坊去了。
旧坊的格局自是与规划齐整的新坊不同。
鳞次栉比的低矮破旧的土舍起起伏伏，一眼望去，都未见重复形制。
可能是怕下雨天积了雨水，土舍上还覆盖着各色篷布。
路上满是泥泞，并无铺设石板路。
道旁更是随处可见污秽之物。
林坤暗自咋舌，他以往不曾出入这种修仙界底层社区。
林家坊市可不允许如此混乱不堪的聚居区存在。
林坤自然也没机会来这种地方。
陆长青无言，甚至看这环境还有些怀念。
第一世便是在这种破落旧坊中起步，苟且生活之余还不忘娶妻生子。但也是在这种环境中浪费了太多寿命，导致第一世未能成功筑基。
王曜是最难受的一个，因嗅觉灵敏至极，王曜此时只觉鼻子充斥着骚臭味。
王曜已萌生退意，想溜之大吉。
陆长青倒是难得有兴致的当先走入了旧坊。
王曜和林坤对视一眼，苦着脸捏着鼻子也跟着进了旧坊。
或坐或蹲或倚，旧坊住民打量着三个衣着光鲜的沐家子弟。
这些旧坊住民虽然在沐家领地内受沐家庇护，但对沐家的感情十分复杂。
同为炼气士，沐家人衣食无忧，有灵脉之地可供修行。
光看眼前三个衣着光鲜的沐家子弟就可见一斑。
而旧坊中的炼气士，大多是没有根基半路出家的散修。
对于这些散修来说，生存殊为不易，修行生活都极为艰难。
旧坊中的散修们每日只能借助黎明时分天地涌动的灵气做完修行功课，修行进度缓慢，道途已然无望。
松月湖灵脉虽多，却尽在家族门阀之手，自是轮不到这些散修使用的。
先不谈修行，若是出了旧坊，这些散修在松月湖一带甚至寻个住处都不容易。
别看旧坊破烂不堪，却是沐家领地内仅有的允许散修常驻之所。住在此处的散修往往还要为这破旧土舍交一笔租金给土舍主人。
沐家虽然与黄家打生打死，但算起来，沐家领地有筑基中期的沐家老祖坐镇，又常有沐家修士巡逻管理，是故少有恶行劫案发生。
沐家领地已算是松月湖上较安全的地带。
黄家虽然面上势力更强，但领地上时不时有散修失踪的传言。可见治安情况不如沐家领地。
其他小家族的领地更是混乱不堪，凶案频发。
对于这些没有跟脚的散修来说，没奈何只能在此求沐家庇佑。
照理说，散修们得了庇佑，应该对沐家人感恩戴德。
但实际情况却是，旧坊的住民们看着王曜一行人的眼神夹杂了艳羡与嫉恨的情绪，看得王曜有些难受。
时不时还从道旁传来一些阴阳怪气的怪话。
王曜也懒得回应。不是自持身份，只是可怜他们。
这修仙界的世道如此，以王曜现在的身份能力，自是无力改变。
“大哥哥！”一个稚嫩的童声传来。
一个浑身泥巴，穿着肚兜的小男娃一蹦一跳地向陆长青冲去。
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并无家长在旁看护。
陆长青这样玉树临风的公子哥自是很少出现在旧坊这样的地方。
一出现，便引起了小娃娃的注意。
王曜以为陆长青定会不予理睬，然后用法力拦住小娃娃。
没承想，陆长青居然没拦，任由小娃娃走进，还笑意温煦地弯腰摸了摸小娃娃的脸颊，替他擦去脸上干泥。
王曜与林坤对视一眼，都有些吃惊。
不过王曜想一想也了然。
也许陆兄高冷如此的人儿，前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
也曾有父母妻儿在旁陪伴……
小娃娃哈哈笑，抓住了陆长青的食指，似是要带陆长青去一个地方。
陆长青没挣脱，就跟着走了。
这个小娃娃，确实让他想起了第一世的自己。也是这般在泥泞浑浊中长大的。
王曜感慨，难得陆兄有兴致，陪小娃娃玩闹。
那就跟着走呗。
王曜和林坤无奈跟上。
小娃娃带着三人兜兜转转了几道弯，走到了一处破落土舍外，土舍木门上挂着一只花鞋。
“娘！我带客人来了。”
小男娃这一开口，石破天惊。
王曜不禁与林坤面面相觑。
陆长青暗暗皱眉。
“唉！来了。”一个清脆又疲惫的声音从土舍里传出，不多时，一个身着粗布罗裙，胸前春光半掩露出诱人沟壑的娇媚女子走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五个年纪尚幼的男女娃娃。
小男娃跌跌撞撞扑向女子怀里。
“狗蛋儿真乖！”
女子先抚头夸奖了一番男娃，这才开始打量王曜一行。
见陆长青玉树临风、王曜高大威猛、林坤还算可以，女子眼波流转，妩媚一笑。
“奴家玉瓶儿给三位沐家少年郎问安，请问三位是轮流上还是并肩上？”
“若是并肩上，可要加些价钱。”
女子款款行礼，举止间皆是风情，一弯腰便是春光无限。
王曜仔细游移打量一番，暗暗摇头，此女姿色不薄，但这带了许多娃是什么路数。
陆长青微微蹙眉，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王兄，借我两枚灵石。”
陆长青淡然道。
“陆兄，你多久能完事？”
王曜一边开玩笑一边摸出两枚灵石给陆长青。
陆长青不假神色。
“这两枚就当是我预支的。”陆长青待王曜走近，才轻声道。
“陆兄，什么预支不预支的？你若要，我这包灵石给你都行。”王曜悄声拍了拍陆长青肩膀，并暗暗塞了五枚灵石过去。
陆长青却只从中捡了两枚，上前交给玉瓶儿。
“这……两枚灵石？三位可是要并肩上？”
玉瓶儿又惊又喜。
林坤赶忙摆手拒绝。
“别！别！别！陆兄和王兄不必带我一起，我已收了性子。”
王曜暗笑不已，坤坤你变了。
陆长青也没搭玉瓶儿的话，只是看了看娃娃们，问了句：“这娃娃们是你亲生的？”
玉瓶儿一怔，忽地笑了。
“郎君见笑了！玉瓶儿自幼命苦，入了这风尘贱业，哪里敢生孩子。”
“只是同病相怜遇到狗蛋儿们，这些小娃娃愿意叫我一声娘罢了。”
“你一个人养这么些娃？”
王曜好奇。
“没什么，小娃娃能吃多少。”
玉瓶儿刚才瞧见了王曜是掏灵石的正主，也是耐心回答起来。
“你也是炼气士？”
“炼气一层若是算炼气士，那奴家也算是炼气士了。不过这坊市里，炼气士又与凡人有何异？”
王曜哑然，这玉瓶儿说话倒有些道理。
“两枚灵石你收好，给娃娃们买些吃食。”
陆长青淡漠地向玉瓶儿交代一番便转身离去。
“郎君不做些什么？”
玉瓶儿平白得了两枚灵石，还有些不甘心。
玉瓶儿自认姿色不薄，以为得了灵石，还能与这俊秀小相公亲热一番。
只是玉瓶儿想多了。
陆长青哪可能与她逢场作戏。
三世重修的金丹大能陆长青只是今日见到狗蛋儿，想起了一些往事，顺手了解因果，弥补道心罢了。
短短时间，陆长青已将前世的些许风霜尽收心底。
第一世的那个在泥泞里挣扎求生的倔强孩子，故事早已落幕。
狗蛋儿你足够幸运，我当年可没有好心人送灵石上门。
且用两枚灵石，埋葬这段前世记忆，了结今日因果。
林坤哪明白陆长青心中所想，自是不知所以，赶紧快步跟上，只当是陆长青突然发了善心。
王曜却犹犹豫豫，转身欲走，没走两步又回头小声叮嘱玉瓶儿。
“他俩不行，我行！我这三次先记上，下次再来！”
玉瓶儿扑哧一笑，这高大威猛的少年郎倒有些意思。
“好嘞，奴家记下了。”
玉瓶儿娇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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