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龙凤城前
房间内，已经换上一袭白衣的姜随坐在床榻之上，双手握着木盒，闭着眼睛，好像已然入定。
从父亲书房回来后，姜随先是简单吃了些东西，随后便是在小蝶的服侍下换上这袭白衣，并且在小蝶的注视下将白玉戴在腰间。
做完这些，姜随告诉小蝶：自己下午需要安心修炼，没有要紧事不要来打扰他。
小蝶很乖巧的应下。
于是，姜随便握着木盒，盘坐在床榻上，看似是在专心修炼，实则是已经将意识沉入记忆光团中去。
在上午，姜随发现握着木盒，自己的头脑更加清醒后，便猜测木盒可以加快自己接纳记忆的速度。
果不其然，木盒就像是电脑主机中的水冷，可以给脑海“降温”，也就是缓解疲惫感，提高效率。
意识徜徉在记忆光团之中，过去十八年的记忆像是被分解成一帧帧不同的彩色画面先后快速从意识中划过。
姜随顺着时间线，一点点的寻找着有关于九灵国、栖凤国以及朝龙国的记忆。
十八岁两个月的某天，姜随从父亲口中得知，栖凤国与朝龙国爆发矛盾，两国重兵压关，甚至派出高境界灵者，大战将起，或许即将民不聊生。只是不知为何，当天便又偃旗息鼓，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十七岁九个月的某天，姜随阅读古卷，了解到一千年前朝龙国皇室的某位嫔妃，似与大臣私通，皇帝大怒，血流百步。注：此消息由朝龙国内的栖凤国密谍传出，可靠性很高。
十七岁五个月某天......
十六岁、十五岁、十四岁、十三岁、十二岁。
六年时间，栖凤国与朝龙国之间爆发大大小小的矛盾数十场，甚至有一次，两国的一位高境界灵者都已经在边关大打出手，打的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本以为会爆发大战，怎料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偃旗息鼓。
就好像有只隐藏在暗中的手在管理着一切。
这六年时间内，九灵国就仿佛不存在一般，无事发生，也无人在意。
直到十二岁一月的某天，那时姜随刚刚淬骨不久，姜旗坐镇边关龙凤城。龙凤城前，栖凤和朝龙两国重兵压城。
两国重兵逼前，却又泾渭分明。
那一刻，九灵国或许明日便不复存在。
姜旗站在城头，目光凝重。他知道九灵国与眼前两国之间的实力差距甚大，可谓是天壤之别。
可他是戍边大将，只有身死，不能退却。
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姜旗，收到国都皇室传来的旨意。
“栖凤、朝龙两国派使者前来，特令姜旗打开龙凤城城门，迎接两国使者。”
初看到旨意的姜旗只觉得心中满满的怒火。恨不得冲去朝堂，咆哮质问那一个个胆小鼠辈。
重兵在前，姜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最后还是选择如实将旨意传达给龙凤城守城士兵。
皇室软弱，朝臣软弱，至少这些守城士兵不必拼死，可以活着。
于是，龙凤城城门大开，守城士兵皆不持兵器立于道路两侧，迎接使者。唯有一人，在两侧士兵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手握一柄长剑，孤身一人走出城门，拦在两大国浩势荡荡的军队前。
随着姜旗举起手中长剑，锋利剑刃对向距离他最近的两名身披黑色重甲之人，气氛在这一刻开始凝固。
“六台之境，也敢在此呈威风！”朝龙国一方，那名身披重甲之人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的说道。
姜旗洒然一笑，手中长剑不落，笑道：“我姜旗虽无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武，却从不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说的好！”另一名栖凤国身披重甲之人称赞道：“一国守将，便应该如此。只有身死，没有退却。只是可惜，你的身后无人。”
姜旗没有回头，却是收起长剑，双手抱拳握着剑柄，讨教道：“姜某想见识一下上三台之境，还请成全。”
栖凤国那人没有拒绝，手中凭空出现一柄长剑，缓缓走向姜旗，闲庭若步，在距离姜旗不过几步距离时停下脚步，开口说道：“老夫名为白无道。”
“多谢。”姜旗抱拳微微行礼，面色平静。
“请。”白无道手中握着长剑赋予身后，另一只手伸出。
姜旗明白，若是白无道先一步出手，自己恐怕承受不住他一剑之力。
上三台之境灵者，由凡入灵，已非凡常。
因此姜旗没有扭捏，手中握紧长剑，向着白无道冲去。
姜旗没有动用灵术，锋利长剑裹挟着劲风，在灵气的包裹之下泛着淡淡白光刺向白无道。
“好小子。”白无道忍不住轻笑一声。他欣赏姜旗作为一国守将，宁死不退的勇气，所以方才答应他的请求，给了他一个出剑的机会。但是这不代表白无道想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本想一剑解决，怎料姜旗没有选择施展灵术，白无道境界本就高于姜旗，见此也是收起心中最初想法，只是动用灵气。
姜旗一剑又一剑的刺向白无道，却都被他轻而易举的挡下。哪怕只动用灵气，上三台之境灵者也不是六台之境的姜旗可以抗衡的。
由凡入灵，便是鸿沟天堑。
“小子，我在给你三剑的机会。”白无道双指上灵气环绕，夹在姜旗刺来的锋利剑身之上，长剑顿时动弹不得半分。
说完，白无道手指轻弹剑身，几声剑鸣之下，长剑止不住的颤抖。
姜旗重新握紧长剑，没有言语，面色凝重，又是一连三剑刺出，依旧是被轻松挡下。
白无道一掌击退姜旗，略带几分惋惜的说道：“小子，你且看好。”
姜旗稳住身体，闻言看向前方不远处握剑的白无道，只觉得他虽就在自己眼前，却又仿佛只是虚幻，很不真切。
“上三台。”姜旗喃喃一声，目光中露出向往之色，旋即又变为不舍与解脱。
不舍的是还未看到随儿长大成人。
解脱的是压在姜家世代的担子，由自己便是结束。
随儿这时应该已经离开这里。或许，随儿真的能够像名字那般，随自己而活。
想到这里，姜旗温和一笑，忍不住回头望去，想要再看一眼自己守护的龙凤城。
只是当他转身看去，发现城门内，一道小小的身影在两侧士兵的注视下向着自己跑来。
黑色锦衣，腰间佩戴着一枚白玉。
正是姜随。
从父亲书房回来后，姜随先是简单吃了些东西，随后便是在小蝶的服侍下换上这袭白衣，并且在小蝶的注视下将白玉戴在腰间。
做完这些，姜随告诉小蝶：自己下午需要安心修炼，没有要紧事不要来打扰他。
小蝶很乖巧的应下。
于是，姜随便握着木盒，盘坐在床榻上，看似是在专心修炼，实则是已经将意识沉入记忆光团中去。
在上午，姜随发现握着木盒，自己的头脑更加清醒后，便猜测木盒可以加快自己接纳记忆的速度。
果不其然，木盒就像是电脑主机中的水冷，可以给脑海“降温”，也就是缓解疲惫感，提高效率。
意识徜徉在记忆光团之中，过去十八年的记忆像是被分解成一帧帧不同的彩色画面先后快速从意识中划过。
姜随顺着时间线，一点点的寻找着有关于九灵国、栖凤国以及朝龙国的记忆。
十八岁两个月的某天，姜随从父亲口中得知，栖凤国与朝龙国爆发矛盾，两国重兵压关，甚至派出高境界灵者，大战将起，或许即将民不聊生。只是不知为何，当天便又偃旗息鼓，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十七岁九个月的某天，姜随阅读古卷，了解到一千年前朝龙国皇室的某位嫔妃，似与大臣私通，皇帝大怒，血流百步。注：此消息由朝龙国内的栖凤国密谍传出，可靠性很高。
十七岁五个月某天......
十六岁、十五岁、十四岁、十三岁、十二岁。
六年时间，栖凤国与朝龙国之间爆发大大小小的矛盾数十场，甚至有一次，两国的一位高境界灵者都已经在边关大打出手，打的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本以为会爆发大战，怎料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偃旗息鼓。
就好像有只隐藏在暗中的手在管理着一切。
这六年时间内，九灵国就仿佛不存在一般，无事发生，也无人在意。
直到十二岁一月的某天，那时姜随刚刚淬骨不久，姜旗坐镇边关龙凤城。龙凤城前，栖凤和朝龙两国重兵压城。
两国重兵逼前，却又泾渭分明。
那一刻，九灵国或许明日便不复存在。
姜旗站在城头，目光凝重。他知道九灵国与眼前两国之间的实力差距甚大，可谓是天壤之别。
可他是戍边大将，只有身死，不能退却。
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姜旗，收到国都皇室传来的旨意。
“栖凤、朝龙两国派使者前来，特令姜旗打开龙凤城城门，迎接两国使者。”
初看到旨意的姜旗只觉得心中满满的怒火。恨不得冲去朝堂，咆哮质问那一个个胆小鼠辈。
重兵在前，姜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最后还是选择如实将旨意传达给龙凤城守城士兵。
皇室软弱，朝臣软弱，至少这些守城士兵不必拼死，可以活着。
于是，龙凤城城门大开，守城士兵皆不持兵器立于道路两侧，迎接使者。唯有一人，在两侧士兵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手握一柄长剑，孤身一人走出城门，拦在两大国浩势荡荡的军队前。
随着姜旗举起手中长剑，锋利剑刃对向距离他最近的两名身披黑色重甲之人，气氛在这一刻开始凝固。
“六台之境，也敢在此呈威风！”朝龙国一方，那名身披重甲之人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的说道。
姜旗洒然一笑，手中长剑不落，笑道：“我姜旗虽无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武，却从不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说的好！”另一名栖凤国身披重甲之人称赞道：“一国守将，便应该如此。只有身死，没有退却。只是可惜，你的身后无人。”
姜旗没有回头，却是收起长剑，双手抱拳握着剑柄，讨教道：“姜某想见识一下上三台之境，还请成全。”
栖凤国那人没有拒绝，手中凭空出现一柄长剑，缓缓走向姜旗，闲庭若步，在距离姜旗不过几步距离时停下脚步，开口说道：“老夫名为白无道。”
“多谢。”姜旗抱拳微微行礼，面色平静。
“请。”白无道手中握着长剑赋予身后，另一只手伸出。
姜旗明白，若是白无道先一步出手，自己恐怕承受不住他一剑之力。
上三台之境灵者，由凡入灵，已非凡常。
因此姜旗没有扭捏，手中握紧长剑，向着白无道冲去。
姜旗没有动用灵术，锋利长剑裹挟着劲风，在灵气的包裹之下泛着淡淡白光刺向白无道。
“好小子。”白无道忍不住轻笑一声。他欣赏姜旗作为一国守将，宁死不退的勇气，所以方才答应他的请求，给了他一个出剑的机会。但是这不代表白无道想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本想一剑解决，怎料姜旗没有选择施展灵术，白无道境界本就高于姜旗，见此也是收起心中最初想法，只是动用灵气。
姜旗一剑又一剑的刺向白无道，却都被他轻而易举的挡下。哪怕只动用灵气，上三台之境灵者也不是六台之境的姜旗可以抗衡的。
由凡入灵，便是鸿沟天堑。
“小子，我在给你三剑的机会。”白无道双指上灵气环绕，夹在姜旗刺来的锋利剑身之上，长剑顿时动弹不得半分。
说完，白无道手指轻弹剑身，几声剑鸣之下，长剑止不住的颤抖。
姜旗重新握紧长剑，没有言语，面色凝重，又是一连三剑刺出，依旧是被轻松挡下。
白无道一掌击退姜旗，略带几分惋惜的说道：“小子，你且看好。”
姜旗稳住身体，闻言看向前方不远处握剑的白无道，只觉得他虽就在自己眼前，却又仿佛只是虚幻，很不真切。
“上三台。”姜旗喃喃一声，目光中露出向往之色，旋即又变为不舍与解脱。
不舍的是还未看到随儿长大成人。
解脱的是压在姜家世代的担子，由自己便是结束。
随儿这时应该已经离开这里。或许，随儿真的能够像名字那般，随自己而活。
想到这里，姜旗温和一笑，忍不住回头望去，想要再看一眼自己守护的龙凤城。
只是当他转身看去，发现城门内，一道小小的身影在两侧士兵的注视下向着自己跑来。
黑色锦衣，腰间佩戴着一枚白玉。
正是姜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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