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就你叫耶律洪啊
九命说的能力，其实是他之前偶然发现的。
他与李乾铭相遇的时候，就使用了这种能力，似乎是一种隐身术。但也不是完全的隐身，可以被一些特殊的手段探查到，比如李乾铭就是用感受气息和心跳的办法确认了他的存在。
在返回沙城的时候李乾铭告诉他，这是沙城的刺蛇术。顾名思义，这是从沙海特有的生物——刺蛇身上学到的法术。
这倒是提醒了九命，他之前极为饥饿的时候曾捡了点动物尸体烤着吃，里面就有刺蛇的尸体。
他怀疑是这个原因，不过没有办法求证，只好作罢。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两军交锋不过一刻钟，刚刚的优势就化为乌有。
心思电转间，九命把注意力放回战场。他正思索着是否隐身一下偷偷逃跑，一千多人已经损失了近两百人，他们根本扛不住察哈尔的大军。
九命极为愧疚，这是他犹豫的主因，这些人的死极有可能是他这个主将能力不足而导致的。
那一瞬，他十分埋怨嬴天，为什么只见了一面就让他担任如此重要的位置，眼看是活不下去了。
可是这怨恨只出现了一刹就被一个声音打散了：“将军！将军！我们要守不住山口了，请将军赶快撤出去。”
九命定神一看，是他的副官，九命有些哽咽：“我撤出去了，那你们呢？”
副官也有点懵，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这么提问。
他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一千人会折损的这么快，一股无名火在胸中升起，他反而气笑了：“我等为将军死战，请务必逃出去。”
很久以来，这就是沙城军队的军纪，战利当随主冲锋，战损当保主无忧，忠诚二字，是对军人最好的刻画。
他们只知道，保住主帅，一切就有可能。
否则兵败如山倒，失去主将的军队就如同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九命突然觉得有些悲怆，他们认识才不到一会儿，这些人就要死去了。
似乎生命就是这么易逝。
突然，他脑子灵光一闪。
“副官，你们有多少人会刺蛇术？”
“不到三百，怎么了？”
“太好了！三百人足够了。”
副官一脸懵逼，九命笑道：“我们可能不用死了。”
“传我命令，不守了，撤退，在山口汇合！”
“不守了？”
副官虽有疑惑，但还是传达了命令。
八百余人且战且退，终于在巫岭山口汇合整顿。
“弃马上山！”
九命下了命令。
……
耶律洪又兴奋了。
丫的，这一千人不是很好杀吗？
耶律洪杀的眼红，此时已经把慕容懿德的话抛到了脑后。
“咦？人呢？怎么只有马？”
当他们追到山口却不见了沙城军队。
“好一个沙城，真是没了马啊，哈哈哈哈哈……”
耶律洪很嚣张，命人收了马匹，这可是他的战利品。
这时，一声大喝打断了他的疑惑。
“我乃沙城影部右副将军李九命，何人前来受死！”
耶律洪大笑：“什么手下败将，也敢在此叫嚣？老子耶律洪，今天就要拿你项上人头泡酒喝！”
李九命也不答话，“嗖”一下钻到山石之中，不再现身。
耶律洪更乐了：“就这？刚刚叫的那么欢，现在倒是如丧家之犬了。”
“给我追！”
察哈尔军迅速逼近巫岭，士兵一马当先，踏上狭窄细长的山道。
然而，欢迎察哈尔军的不是沙城军的人头，而是火枪子弹。
……
“将军，察哈尔军上山了。”
“好，留下五百不会刺蛇术的士兵，且战且退，切记不要恋战，就沿着细长的山道撤退，想办法绕出巫岭。”
“是！”
九命安排下去以后，火枪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这是他送给耶律洪的第一份大礼。
山道细长，无物可避，火枪的效果十分明显。
影部的最弱的士兵碰上只是普通士兵的察哈尔军，士兵个人能力的优势在只容通过数人的山道上也体现出来了。
察哈尔的四千军队一次能向上逼近的人数实在有限，再加上沙城军地利优势，从上攻下，还是火枪轮换阻击只有冷兵器的察哈尔军，半个时辰下来已经打掉了敌人小一千人，然而此时沙城军也损失近一百人，火枪子弹全数用尽。
代价很大，但是值得。
没有人想过投降，因为他们的家眷都在沙城，背后就是家园，他们也很清楚这一战很有可能就是灭城之战的开始。
绝对不能输！
这下五百人只剩下了四百人。
他们撤出了上山的山道，察哈尔的军队原本就被打的失去了耐性，此刻终于得到释放。
无人阻击，压力骤减。
然而影部第二道防线也已经形成。
巫岭高峻，山路狭窄，这也就意味着只要炸断山路，就够察哈尔军喝一壶的了。
偏偏影部是一支特殊的部队，他们职责之广，武器精良是其他军队不能比的。听说要炸山路，早有之前使用火枪的士兵把枪交给同伴阻击察哈尔军，自己上山准备炸石头堵路的了。
九命亲自督工。
待剩下的四百人过了山道后，耶律洪率领着察哈尔军也赶到了这里。
突然，巨响传来，不少察哈尔军反应不及，被从山上炸落的滚石砸死。
察哈尔的军队被巨石阻隔分成了两半。
九命从山上探出头来：“哟，这不是耶律老哥嘛？你也从这儿过道儿啊？”
说罢他嘿嘿一笑，又钻回了山石之中，不知了去向。
耶律洪恨得牙痒痒：“李九命是吧？我记住你了……”
来不及他多说一些狠话，耶律洪的副官来报：“将军，我们和后面的兄弟被切断了，眼下只有一千多人在我们这边了，剩下的都在巨石那边，我们还要追么？”
“追！不杀李九命，难解我心头之恨！”
……
与此同时，九命和他的副官从山顶挂了钩锁直直攀岩而下。
“将军，下一步怎么做？”
“全体人开刺蛇术，随我绕回刚上山的地方。他耶律洪以为我要逃命，我偏不逃，绕回去偷他屁股。”
“将军……”
副官欲言又止，即使作为一个武将，他也觉得九命的话已经是相当粗鄙了。
不过，这样满脑子鬼点子的将军，比刚刚唯唯诺诺的那个他实在好太多了。谁不喜欢敌人想干掉但又干不掉的将军呢？
三百人开刺蛇术，就好比三百个开了隐身挂的神仙，场面相当诡异。
一路疾驰，这三百个“幽灵”绕到了耶律洪收他们战马的山道口。
九命下令道：“砍树，我们放火烧山！”
……
在巨石另一侧的察哈尔军正根据耶律洪的命令就地驻扎清理巨石方便耶律洪凯旋。
此时他们身后浓烟滚滚，负责领头的士官也发现了不对劲。
“发生什么了？”
斥候来报：“报！千户，我们后面有人烧山！”
“烧山？哪来的人？”
“好像是敌军的将领——李九命。”
“？？？”
千户懵了，他们两千人的军队居然给李九命不到一千人，不，甚至不到八百人的残兵给捅了腚眼子？
他不能忍，他要和李九命拼命！
但是火势太大了，浓烟呛得人喘不得气，眼看着不少士兵接二连三地倒在了地上……
之前在山口收的战利品——李九命他们丢弃的数百战马此刻也成了累赘，马可不像人一样有智慧，离火源最近的战马玩了命似的嚎，显然是被烈火惊了。
这嘶嚎就像是具有传染性一般，一匹、两匹、三匹……一匹接着一匹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完全发了疯！
战马在人堆里横冲直撞，踢死了不少士兵。他们不得不挥刀砍向失控的战马以保全自己。
然而场面已经非常混乱了，恐慌逐渐蔓延在每个人的心中。
踩踏、屠杀、窒息……
竟是一幅末日地狱的图绘！
“完了，完了，都完了……”千户眼里尽是绝望。
……
“将军，真有你的。”副官都乐开花了。
他们就守在山道口，逃出来一个杀一个，逃出来一双杀一双。面对三百个开了隐身挂的神仙，没有一只鸟，哪怕是一只苍蝇能逃出去！
……
另一边，四百个不会刺蛇术的影部士兵已经逃出了巫岭，向着西北方向继续逃命。
“兄弟们，我们甩掉察哈尔的蛮子了吗？”
“没有，快跑啊！他们怎么和打了鸡血似的，我服了！”
“……”
“欸？等等等等，他们怎么好像停下了？我们身后的烟尘变淡了。”
“停下了？怕不是有诈，我们还是听李将军之前讲的玩儿了命逃就完事了！”
“啊对对对……”
事实上，耶律洪确实停下了，他身后的士兵来报，巨石那边的部队被偷袭了，全军覆没……
这相当于是断了后路，他不可能再孤军深入了。
“撤退，我们从巫岭东边退回南部防线！”
“李九命！……”
耶律洪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接着直接破口大骂，什么词脏骂什么。
可是该撤退就撤退，他的马可是一点速度没有减慢。
……
再说巫岭山道口边上守株待兔的九命此刻喷嚏大作。
他摸了摸鼻子：
“什么啊？就你叫耶律洪啊？”
他与李乾铭相遇的时候，就使用了这种能力，似乎是一种隐身术。但也不是完全的隐身，可以被一些特殊的手段探查到，比如李乾铭就是用感受气息和心跳的办法确认了他的存在。
在返回沙城的时候李乾铭告诉他，这是沙城的刺蛇术。顾名思义，这是从沙海特有的生物——刺蛇身上学到的法术。
这倒是提醒了九命，他之前极为饥饿的时候曾捡了点动物尸体烤着吃，里面就有刺蛇的尸体。
他怀疑是这个原因，不过没有办法求证，只好作罢。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两军交锋不过一刻钟，刚刚的优势就化为乌有。
心思电转间，九命把注意力放回战场。他正思索着是否隐身一下偷偷逃跑，一千多人已经损失了近两百人，他们根本扛不住察哈尔的大军。
九命极为愧疚，这是他犹豫的主因，这些人的死极有可能是他这个主将能力不足而导致的。
那一瞬，他十分埋怨嬴天，为什么只见了一面就让他担任如此重要的位置，眼看是活不下去了。
可是这怨恨只出现了一刹就被一个声音打散了：“将军！将军！我们要守不住山口了，请将军赶快撤出去。”
九命定神一看，是他的副官，九命有些哽咽：“我撤出去了，那你们呢？”
副官也有点懵，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这么提问。
他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一千人会折损的这么快，一股无名火在胸中升起，他反而气笑了：“我等为将军死战，请务必逃出去。”
很久以来，这就是沙城军队的军纪，战利当随主冲锋，战损当保主无忧，忠诚二字，是对军人最好的刻画。
他们只知道，保住主帅，一切就有可能。
否则兵败如山倒，失去主将的军队就如同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九命突然觉得有些悲怆，他们认识才不到一会儿，这些人就要死去了。
似乎生命就是这么易逝。
突然，他脑子灵光一闪。
“副官，你们有多少人会刺蛇术？”
“不到三百，怎么了？”
“太好了！三百人足够了。”
副官一脸懵逼，九命笑道：“我们可能不用死了。”
“传我命令，不守了，撤退，在山口汇合！”
“不守了？”
副官虽有疑惑，但还是传达了命令。
八百余人且战且退，终于在巫岭山口汇合整顿。
“弃马上山！”
九命下了命令。
……
耶律洪又兴奋了。
丫的，这一千人不是很好杀吗？
耶律洪杀的眼红，此时已经把慕容懿德的话抛到了脑后。
“咦？人呢？怎么只有马？”
当他们追到山口却不见了沙城军队。
“好一个沙城，真是没了马啊，哈哈哈哈哈……”
耶律洪很嚣张，命人收了马匹，这可是他的战利品。
这时，一声大喝打断了他的疑惑。
“我乃沙城影部右副将军李九命，何人前来受死！”
耶律洪大笑：“什么手下败将，也敢在此叫嚣？老子耶律洪，今天就要拿你项上人头泡酒喝！”
李九命也不答话，“嗖”一下钻到山石之中，不再现身。
耶律洪更乐了：“就这？刚刚叫的那么欢，现在倒是如丧家之犬了。”
“给我追！”
察哈尔军迅速逼近巫岭，士兵一马当先，踏上狭窄细长的山道。
然而，欢迎察哈尔军的不是沙城军的人头，而是火枪子弹。
……
“将军，察哈尔军上山了。”
“好，留下五百不会刺蛇术的士兵，且战且退，切记不要恋战，就沿着细长的山道撤退，想办法绕出巫岭。”
“是！”
九命安排下去以后，火枪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这是他送给耶律洪的第一份大礼。
山道细长，无物可避，火枪的效果十分明显。
影部的最弱的士兵碰上只是普通士兵的察哈尔军，士兵个人能力的优势在只容通过数人的山道上也体现出来了。
察哈尔的四千军队一次能向上逼近的人数实在有限，再加上沙城军地利优势，从上攻下，还是火枪轮换阻击只有冷兵器的察哈尔军，半个时辰下来已经打掉了敌人小一千人，然而此时沙城军也损失近一百人，火枪子弹全数用尽。
代价很大，但是值得。
没有人想过投降，因为他们的家眷都在沙城，背后就是家园，他们也很清楚这一战很有可能就是灭城之战的开始。
绝对不能输！
这下五百人只剩下了四百人。
他们撤出了上山的山道，察哈尔的军队原本就被打的失去了耐性，此刻终于得到释放。
无人阻击，压力骤减。
然而影部第二道防线也已经形成。
巫岭高峻，山路狭窄，这也就意味着只要炸断山路，就够察哈尔军喝一壶的了。
偏偏影部是一支特殊的部队，他们职责之广，武器精良是其他军队不能比的。听说要炸山路，早有之前使用火枪的士兵把枪交给同伴阻击察哈尔军，自己上山准备炸石头堵路的了。
九命亲自督工。
待剩下的四百人过了山道后，耶律洪率领着察哈尔军也赶到了这里。
突然，巨响传来，不少察哈尔军反应不及，被从山上炸落的滚石砸死。
察哈尔的军队被巨石阻隔分成了两半。
九命从山上探出头来：“哟，这不是耶律老哥嘛？你也从这儿过道儿啊？”
说罢他嘿嘿一笑，又钻回了山石之中，不知了去向。
耶律洪恨得牙痒痒：“李九命是吧？我记住你了……”
来不及他多说一些狠话，耶律洪的副官来报：“将军，我们和后面的兄弟被切断了，眼下只有一千多人在我们这边了，剩下的都在巨石那边，我们还要追么？”
“追！不杀李九命，难解我心头之恨！”
……
与此同时，九命和他的副官从山顶挂了钩锁直直攀岩而下。
“将军，下一步怎么做？”
“全体人开刺蛇术，随我绕回刚上山的地方。他耶律洪以为我要逃命，我偏不逃，绕回去偷他屁股。”
“将军……”
副官欲言又止，即使作为一个武将，他也觉得九命的话已经是相当粗鄙了。
不过，这样满脑子鬼点子的将军，比刚刚唯唯诺诺的那个他实在好太多了。谁不喜欢敌人想干掉但又干不掉的将军呢？
三百人开刺蛇术，就好比三百个开了隐身挂的神仙，场面相当诡异。
一路疾驰，这三百个“幽灵”绕到了耶律洪收他们战马的山道口。
九命下令道：“砍树，我们放火烧山！”
……
在巨石另一侧的察哈尔军正根据耶律洪的命令就地驻扎清理巨石方便耶律洪凯旋。
此时他们身后浓烟滚滚，负责领头的士官也发现了不对劲。
“发生什么了？”
斥候来报：“报！千户，我们后面有人烧山！”
“烧山？哪来的人？”
“好像是敌军的将领——李九命。”
“？？？”
千户懵了，他们两千人的军队居然给李九命不到一千人，不，甚至不到八百人的残兵给捅了腚眼子？
他不能忍，他要和李九命拼命！
但是火势太大了，浓烟呛得人喘不得气，眼看着不少士兵接二连三地倒在了地上……
之前在山口收的战利品——李九命他们丢弃的数百战马此刻也成了累赘，马可不像人一样有智慧，离火源最近的战马玩了命似的嚎，显然是被烈火惊了。
这嘶嚎就像是具有传染性一般，一匹、两匹、三匹……一匹接着一匹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完全发了疯！
战马在人堆里横冲直撞，踢死了不少士兵。他们不得不挥刀砍向失控的战马以保全自己。
然而场面已经非常混乱了，恐慌逐渐蔓延在每个人的心中。
踩踏、屠杀、窒息……
竟是一幅末日地狱的图绘！
“完了，完了，都完了……”千户眼里尽是绝望。
……
“将军，真有你的。”副官都乐开花了。
他们就守在山道口，逃出来一个杀一个，逃出来一双杀一双。面对三百个开了隐身挂的神仙，没有一只鸟，哪怕是一只苍蝇能逃出去！
……
另一边，四百个不会刺蛇术的影部士兵已经逃出了巫岭，向着西北方向继续逃命。
“兄弟们，我们甩掉察哈尔的蛮子了吗？”
“没有，快跑啊！他们怎么和打了鸡血似的，我服了！”
“……”
“欸？等等等等，他们怎么好像停下了？我们身后的烟尘变淡了。”
“停下了？怕不是有诈，我们还是听李将军之前讲的玩儿了命逃就完事了！”
“啊对对对……”
事实上，耶律洪确实停下了，他身后的士兵来报，巨石那边的部队被偷袭了，全军覆没……
这相当于是断了后路，他不可能再孤军深入了。
“撤退，我们从巫岭东边退回南部防线！”
“李九命！……”
耶律洪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接着直接破口大骂，什么词脏骂什么。
可是该撤退就撤退，他的马可是一点速度没有减慢。
……
再说巫岭山道口边上守株待兔的九命此刻喷嚏大作。
他摸了摸鼻子：
“什么啊？就你叫耶律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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