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是梦？
关于这方面的事，张显忠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等回了家，他也把那几天的所见所闻，好生整理了一下，编成了几个小故事讲给张兆灵听。
当然，因为是讲给小孩子听的版本，张显忠把里头比较恐怖的地方都舍去了，也没说是淹死了人，只说有人在这条河里溺水了。
他只是叮嘱张兆灵不要下河玩水，特别是独自一人的时候，不要自己跑去河边玩。
可问题是，张兆灵的确是照做的，他没有下河玩水，也没有独自一人去河边。
他只是在大茅和阳阳下河游泳的时候，把自己的小脚脚伸进水里散散热，他也只在有小伙伴陪同的情况下，才会上那小河边玩耍。
现在，张兆灵心里也打鼓，见大茅和阳阳久未露面，因为听过爷爷的故事，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来。
爷爷说过，能出现这样的情况，那肯定是溺水了。
也没多想，张兆灵这会宁可相信大茅和阳阳是捉弄自己，而不是溺水沉底，但问题是他不敢赌，他听爷爷说过，溺水的人很痛苦，他们会一直留在水里，再也回不了家。
到底还是年龄太小的缘故，没见过死人，没经历过什么险事，只当溺水仅仅是回不了家的事。
或许也怪张显忠那多余的担心，大人总认为小孩子听不得有关死亡的事情。
可张兆灵到底还是个希望替人着急的好孩子，在估摸着大茅和阳阳是溺水了的同时，那两条小短腿就开始迈起了大步子，转身立马就朝着村口方向狂奔，嘴里还大叫着：“有人吗？阳阳和大茅溺水了！”
吼得极大声，叫喊声的末尾是嘶哑的，最后那嗓子喊出口基本是听不清的。
为此，张兆灵还吞口唾沫润了润嗓，他想再吼得再大声点，想声音能快快地传到大人们的耳朵里，传到肯定会生气的爷爷那去。
可第二声到底还是没喊得出口，不知怎的，张兆灵突然发现自己的腿脚动不了的。
随后发生的事情更怪，那腿脚自己还会拐弯，张兆灵也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情况，他也有些懵。
等真的反应过来了，张兆灵却已经走到了岸边，走到了刚刚钓小虾的草丛里。
此时的水面，平静地像一面镜子，那一阵阵的涟漪就好像刻意绕开了这块区域。
水里也没别的，能看见的就只是张兆灵的小脸，还有那停在水下，一排排静止不动的小鱼小虾。
以及一根黄黄的毛茸大尾巴。
闭眼睁眼，等张兆灵想回头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只留下了一阵水声。
‘扑通---’
水声过后，桃树村村口的小河边上那是什么都没有。
不过，要是这会能路过个听力敏锐的，那肯定能听到河边的草丛里发出的那几阵尖锐笑声。
要是再有人能循着声走近点，或许还能看到一团油咣咣的皮毛在那缩成一团，又捂着肚子，做着一副人样正在那块窃笑。
......
在水里翻腾，可声音就是传不出水面，落水后，或许求生的本能凸显出了，毫无章法地挥动着小胳膊小腿，张兆灵那是拼了命地想往上游。
可不管怎么努力，不会水的小家伙就是游不动，脚踝那块就像是被水里的杂草缠紧了一样，不管张兆灵再怎么使劲，那其中能起到的作用都几乎为零。
再过会，等那两个鼓着气的腮帮子一消，等那口鼻里冒出了好几个大泡泡，张兆灵就有了快速下沉的趋势。
直到彻底陷进泥沙的前一刻，一块系着红绳的三角形的小布包像是想要逃走一样，乘了个大大的气泡从那样一点点地从张兆灵的小衣服里浮了出来。
一点点地往上飘，也一点点地被水流带动着伸展开来，而这时，小布包里头那包裹着的东西，总算是露了出来。
正黄色的底，金色的图样，也不知那上头写的什么，反正张兆灵是没看懂，他只是觉得在那小纸条出现后，周遭的水流都变得暖洋洋的，也不再像先前一样冷得让人冻骨头。
他甚至都没看全那上头还画了些什么，就陷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再睁开眼，张兆灵却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他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黑很黑的梦。
梦里张兆灵不断地在哭喊，像是有什么想吓唬人的东西躲在那黑暗里。
可偏偏周身都是黑暗，张兆灵是陷在黑暗里头的，天空是黑的，踩着的地面也是黑的，看什么都没有光，能看得到只有张兆灵自己。
因为这个，张兆灵哭得那鼻涕条条是直往天上飞，哭得那眼泪是只围着自己转，在梦里，张兆灵竟成了个喜欢流眼泪的小鼻涕虫。
不过，就在结束的前一刻，梦里那深深的黑暗却是被一道金光彻底驱散了。
醒来后，张兆灵还隐约记得，到梦的最后，自己是骑着大狸花，跟着那道驱散黑暗的金光，一头扎进了村里最大的那棵大桃树里头。
毛茸茸的触感还很清晰，举起小手，借着从窗户透进屋里的阳光，张兆灵把自己的小手看了个仔细。
“咦？大狸花刚走吗？”指头缝里还留着几缕毛发，看那花色，不用说肯定是大狸花的。
“兆灵，再不起床，太阳就要晒到屁股了。”
“快点起来，奶奶给你蒸了个鸡蛋。”
屋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张兆灵一听就知道这是奶奶在叫自己。
“李奶奶！我马上就起床啦。”
应声的同时，张兆灵还不忘利索地穿好衣裤鞋袜，可因为心里着急，他倒也没看清自己蹬进的鞋子是反着来的。
一路上走走绊绊，直到乖乖地坐在长条凳上，等那端着饭菜来饭桌的李兰见了，才让两只小鞋回到了该穿的脚上。
还是那条毛巾，拿着湿毛巾的李兰把刚睡醒的小花脸擦了个干净。
直到那睡眼朦胧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拿着勺子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蒸蛋，李兰才想起动动自己的筷子。
少有地一觉睡到了大中午，也少有的没见到爷爷在家吃午饭，大大的眼睛里藏着小小的疑惑，张兆灵问：“李奶奶，怎么张爷爷不在家吃午饭呢？”
“他吃过了吗？”
话也没说错，也没问错，可听了这话，李兰的脸上显然是多了许多愁色，一时间语塞。
眼神有些躲闪，又吃上了一口清汤面，等这一口吃完，李兰才想起该回应自家小孙子的问题。
“也没什么，就是昨晚张猎户家出了点事，爷爷得上他家去帮帮忙。”
“兆灵别担心，张猎户家伙食可不坏呢，按道理肯定管爷爷一口吃的。”
“等晚点，等你爷爷忙完了，估计还得回家里吃晚饭，到时候咱们吃顿好点的，奶奶给你做碗猪油煎蛋面尝尝。”
当然，因为是讲给小孩子听的版本，张显忠把里头比较恐怖的地方都舍去了，也没说是淹死了人，只说有人在这条河里溺水了。
他只是叮嘱张兆灵不要下河玩水，特别是独自一人的时候，不要自己跑去河边玩。
可问题是，张兆灵的确是照做的，他没有下河玩水，也没有独自一人去河边。
他只是在大茅和阳阳下河游泳的时候，把自己的小脚脚伸进水里散散热，他也只在有小伙伴陪同的情况下，才会上那小河边玩耍。
现在，张兆灵心里也打鼓，见大茅和阳阳久未露面，因为听过爷爷的故事，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来。
爷爷说过，能出现这样的情况，那肯定是溺水了。
也没多想，张兆灵这会宁可相信大茅和阳阳是捉弄自己，而不是溺水沉底，但问题是他不敢赌，他听爷爷说过，溺水的人很痛苦，他们会一直留在水里，再也回不了家。
到底还是年龄太小的缘故，没见过死人，没经历过什么险事，只当溺水仅仅是回不了家的事。
或许也怪张显忠那多余的担心，大人总认为小孩子听不得有关死亡的事情。
可张兆灵到底还是个希望替人着急的好孩子，在估摸着大茅和阳阳是溺水了的同时，那两条小短腿就开始迈起了大步子，转身立马就朝着村口方向狂奔，嘴里还大叫着：“有人吗？阳阳和大茅溺水了！”
吼得极大声，叫喊声的末尾是嘶哑的，最后那嗓子喊出口基本是听不清的。
为此，张兆灵还吞口唾沫润了润嗓，他想再吼得再大声点，想声音能快快地传到大人们的耳朵里，传到肯定会生气的爷爷那去。
可第二声到底还是没喊得出口，不知怎的，张兆灵突然发现自己的腿脚动不了的。
随后发生的事情更怪，那腿脚自己还会拐弯，张兆灵也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情况，他也有些懵。
等真的反应过来了，张兆灵却已经走到了岸边，走到了刚刚钓小虾的草丛里。
此时的水面，平静地像一面镜子，那一阵阵的涟漪就好像刻意绕开了这块区域。
水里也没别的，能看见的就只是张兆灵的小脸，还有那停在水下，一排排静止不动的小鱼小虾。
以及一根黄黄的毛茸大尾巴。
闭眼睁眼，等张兆灵想回头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只留下了一阵水声。
‘扑通---’
水声过后，桃树村村口的小河边上那是什么都没有。
不过，要是这会能路过个听力敏锐的，那肯定能听到河边的草丛里发出的那几阵尖锐笑声。
要是再有人能循着声走近点，或许还能看到一团油咣咣的皮毛在那缩成一团，又捂着肚子，做着一副人样正在那块窃笑。
......
在水里翻腾，可声音就是传不出水面，落水后，或许求生的本能凸显出了，毫无章法地挥动着小胳膊小腿，张兆灵那是拼了命地想往上游。
可不管怎么努力，不会水的小家伙就是游不动，脚踝那块就像是被水里的杂草缠紧了一样，不管张兆灵再怎么使劲，那其中能起到的作用都几乎为零。
再过会，等那两个鼓着气的腮帮子一消，等那口鼻里冒出了好几个大泡泡，张兆灵就有了快速下沉的趋势。
直到彻底陷进泥沙的前一刻，一块系着红绳的三角形的小布包像是想要逃走一样，乘了个大大的气泡从那样一点点地从张兆灵的小衣服里浮了出来。
一点点地往上飘，也一点点地被水流带动着伸展开来，而这时，小布包里头那包裹着的东西，总算是露了出来。
正黄色的底，金色的图样，也不知那上头写的什么，反正张兆灵是没看懂，他只是觉得在那小纸条出现后，周遭的水流都变得暖洋洋的，也不再像先前一样冷得让人冻骨头。
他甚至都没看全那上头还画了些什么，就陷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再睁开眼，张兆灵却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他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黑很黑的梦。
梦里张兆灵不断地在哭喊，像是有什么想吓唬人的东西躲在那黑暗里。
可偏偏周身都是黑暗，张兆灵是陷在黑暗里头的，天空是黑的，踩着的地面也是黑的，看什么都没有光，能看得到只有张兆灵自己。
因为这个，张兆灵哭得那鼻涕条条是直往天上飞，哭得那眼泪是只围着自己转，在梦里，张兆灵竟成了个喜欢流眼泪的小鼻涕虫。
不过，就在结束的前一刻，梦里那深深的黑暗却是被一道金光彻底驱散了。
醒来后，张兆灵还隐约记得，到梦的最后，自己是骑着大狸花，跟着那道驱散黑暗的金光，一头扎进了村里最大的那棵大桃树里头。
毛茸茸的触感还很清晰，举起小手，借着从窗户透进屋里的阳光，张兆灵把自己的小手看了个仔细。
“咦？大狸花刚走吗？”指头缝里还留着几缕毛发，看那花色，不用说肯定是大狸花的。
“兆灵，再不起床，太阳就要晒到屁股了。”
“快点起来，奶奶给你蒸了个鸡蛋。”
屋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张兆灵一听就知道这是奶奶在叫自己。
“李奶奶！我马上就起床啦。”
应声的同时，张兆灵还不忘利索地穿好衣裤鞋袜，可因为心里着急，他倒也没看清自己蹬进的鞋子是反着来的。
一路上走走绊绊，直到乖乖地坐在长条凳上，等那端着饭菜来饭桌的李兰见了，才让两只小鞋回到了该穿的脚上。
还是那条毛巾，拿着湿毛巾的李兰把刚睡醒的小花脸擦了个干净。
直到那睡眼朦胧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拿着勺子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蒸蛋，李兰才想起动动自己的筷子。
少有地一觉睡到了大中午，也少有的没见到爷爷在家吃午饭，大大的眼睛里藏着小小的疑惑，张兆灵问：“李奶奶，怎么张爷爷不在家吃午饭呢？”
“他吃过了吗？”
话也没说错，也没问错，可听了这话，李兰的脸上显然是多了许多愁色，一时间语塞。
眼神有些躲闪，又吃上了一口清汤面，等这一口吃完，李兰才想起该回应自家小孙子的问题。
“也没什么，就是昨晚张猎户家出了点事，爷爷得上他家去帮帮忙。”
“兆灵别担心，张猎户家伙食可不坏呢，按道理肯定管爷爷一口吃的。”
“等晚点，等你爷爷忙完了，估计还得回家里吃晚饭，到时候咱们吃顿好点的，奶奶给你做碗猪油煎蛋面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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