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走师尊的路
“师尊，我有一个问题。”陈若澄拨着一碗只配了一点咸汤的杂粮饭说着。
他在抗议过一阵以后，师尊终于接受了他只是弱小的凡人，不吃饭会死的这个概念。但是为了让他多出一些时间来修行，也剥夺了他享受美食的可能。
关于这一点，姜子妍的解释很简单就是让他认清自己是个庸才的本质，必须抓紧一切时间好好修行。
窗外的雨此时像是停了，至少肉眼很难见到天空中划过的细针。雨后泥土的清幽和松枝的木香弥漫在空气中，万松书院并没有一万颗松，甚至树木并不是以松树为最。但长得最挺直俊俏的依旧是几棵苍松。已没有这么如镜面般光滑的石径上已映不出模糊的人影。
在痛骂了一天废柴以后，姜子妍终于让自己稍稍平静下来，将这个词提档为了庸才。
“我之前说天赋平平的人，修成阴神大约十年。为师本来指望天意指定的传人会给我一个惊喜。现在看来有惊无喜，以为师昨日望气的情况来看，你这资质大约要二十年。”
陈若澄深表遗憾。他当然也曾幻想过他一日修成阴神，三日修成阳神，七日修成元神。一月腾云驾雾，半年七十二变，一年法天象地。三年成神五年模拟。现实显然抽了他一巴掌，让他别想这么多好事。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凡人，还是资质中下的那种。
当他此刻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姜子妍颓然看着他：“说。”
姜子妍生了一天的气，就已经懈怠了。说明她只是一个毫无意志力的家伙。这样的老师本不太可能教出像样的徒弟。说起来，也不过是暗师出低徒。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不一定代表真有此事。所以你听了别激动。”他继续扒拉着饭粒。
“我不会激动的。我是仙人，怎么会和凡人计较？”回答的云淡风轻。要不是陈若澄腰还隐隐作痛，他就差点信了。
他也不揭穿，免得触霉头：“如果，万松书院的弟子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你是说祝英台？”姜子妍这算是明示，她是能看出祝英台真实身份的。同时也替陈若澄盖章认证，这个书院男装女除了她自己，就只有祝英台了。
只是问题在于，她依然把自己当做不为人知的男学子来看待。
陈若澄赶紧解释：“不是，是男弟子。”
姜子妍一愣，眼神忽然犀利起来：“你说的这个男弟子是不是你自己？”眼神虽然犀利，倒是真没有特别激动或生气。
也对，像这样的美人，年轻时只怕不少人表示过爱慕，对此应该看得比较淡。再说现在可是女尊世界的武周。皇族女想玩面首就玩，而且是想要几个就几个。当然，也仅限于武李两家的皇族女。换成其他人，武皇亲自给你扬骨灰。
姜子妍皇族姻亲，仙人之姿，想来倒不会觉得有特别大的大逆不道。所以她没有立刻发火。
但不管她发不发火，陈若澄都必须赶紧撇清。他什么事都没干，什么想法都没有，怎么能为马文才背锅呢：“不是，不是。是别的弟子。我可是你嫡亲大弟子啊，我怎么可能行如此腌臜之行。”他说得大义凛然之际，才又想到，其实马文才还根本没有想法。这口锅说起来还是他给强行安背上的。
姜子妍一听，俏脸却是一寒：“什么叫腌臜之行？你这孽畜，怎么敢如此和姑奶奶说话？”
陈若澄一愣，怀疑师尊是不是读书太少，理解上出了偏差，心里以紧，也没有了谈笑风生的镇定，赶紧解释：“师尊在上，弟子的意思是弟子爱慕师尊这样的事有违天合……”
“呸，怎么就有违天合了。”姜子妍一翻腕，陈若澄又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拦腰握住倒转举到半空。
他头朝下以后，血液全部供入大脑，让他思维迅捷起来。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吞咽下一口唾沫：“师尊，你什么意思啊。你老人家八十岁了。难道还贪图我的美色吗？”
其实还有后半句，但是他不敢说出来。姜子妍一直说希望他练出阴神，然后好助她修行。这个助她，他正经吗？不会是什么奇奇怪怪地双修吧？
姜子妍将他重重甩在地上：“八十岁的仙人，你打听打听，有这么年轻的仙人吗？”
陈若澄揉着快要断掉的腰，想了想。这事，他好像真有点想岔了。修仙界和凡人又不同，年龄根本不是问题。他许仙能单挑一千八百岁的蛇，陈若澄对狙八十岁的仙人也不奇怪啊。
只是这好像完全跑题，故事不应该这么发展的。马文才怎么办呢？
这时姜子妍继续说：“再说了，弟子喜欢师尊，不是很正常吗？太上老君他不……算了，不说这个。师徒很合理的。凡间还有一个住在古墓里的师父和弟子的故事。”
陈若澄短暂忘记了疼痛。很想问一句太上老君那一句，有没有什么下文。
然后，姜子妍腾身从跪坐站起来：“我，姜子妍，就喜欢我的师尊。有违天合？呸，我看哪个神仙敢来阻止我。”
原来说的是这个啊，说这个我可就不痛了。
陈若澄挣扎着坐起来，将话题引导回他原本的方向：“师尊，我是觉得有个弟子会喜欢你，真的。”
“喜欢我的人不知凡几，我又不是什么正派小仙女，嘤嘤嘤以后就给人剁了挂墙上。由他去好了。”姜子妍的面容其实还是有几分厌弃的，但另外的几分又像是得意。
这不是正派小仙女的标准表情吗？陈若澄只敢腹诽，可不敢当面吐槽，毕竟他的腰已经快断了。
果然，姜子妍又说：“你说的那个弟子是谁呀？”
呵，一面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一面又想知道别人是谁。仙女的虚伪，这是学到家了。
“马文才。怎么样？刺史之子，出身名门。相貌堂堂，为人痴情。”能说的优点是全部说了，剩下的全是缺点。不过毕竟师尊没问，没必要说，不是吗？
“相貌？天上地下，没有比得过你师祖的。出身？刺史之子算个什么东西？比得过我吗？再说痴情，我对你师祖才是真的痴情。”姜子妍摇头讥讽着。
“师尊，我不是让你喜欢他。像他那种货色，想要做我师娘，说出去我都嫌丢人。我只是说他应该会喜欢你。因为他特别喜欢身边女扮男装的人。我只求师尊在他面前显露一次真容。”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姜子妍嘴角抽了抽，有些生硬地做出一个冷笑的姿态，不过动作实在太假了一点。
“因为——”陈若澄的长音拖了很久，也没能编出一个像样的理由。
“好了，该修行了。你这废物，专注一点。”
一声废物，让他顿时有了主意：“因为我需要马文才助我修行。师尊若是能是在他面前显真容，一定能缩短我炼成阴神的时间。”
姜子妍虚起双眸：“他怎么助你修行？”
“师尊，弟子从来不问弟子怎么助你修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反正师尊既然如此笃信算卦，并信我。”陈若澄肃容说。
姜子妍脸色不大好看了。但陈若澄没有给她开大的机会，将空碗往旁边一推：“师尊，不是弟子说。现在弟子正是要刻苦修行的时候，哪有这么多时间浪费说这些不相干的？你身为师尊，应该提点着弟子才对。来吧，该修行了。”
走师尊的路，让师尊无路可走。
看着姜子妍咬牙捏拳的样子，陈若澄也不怕什么。毕竟马文才这件事是骗她，被知道后反正都是一顿暴揍。这种奶凶有什么好怕的。
他在抗议过一阵以后，师尊终于接受了他只是弱小的凡人，不吃饭会死的这个概念。但是为了让他多出一些时间来修行，也剥夺了他享受美食的可能。
关于这一点，姜子妍的解释很简单就是让他认清自己是个庸才的本质，必须抓紧一切时间好好修行。
窗外的雨此时像是停了，至少肉眼很难见到天空中划过的细针。雨后泥土的清幽和松枝的木香弥漫在空气中，万松书院并没有一万颗松，甚至树木并不是以松树为最。但长得最挺直俊俏的依旧是几棵苍松。已没有这么如镜面般光滑的石径上已映不出模糊的人影。
在痛骂了一天废柴以后，姜子妍终于让自己稍稍平静下来，将这个词提档为了庸才。
“我之前说天赋平平的人，修成阴神大约十年。为师本来指望天意指定的传人会给我一个惊喜。现在看来有惊无喜，以为师昨日望气的情况来看，你这资质大约要二十年。”
陈若澄深表遗憾。他当然也曾幻想过他一日修成阴神，三日修成阳神，七日修成元神。一月腾云驾雾，半年七十二变，一年法天象地。三年成神五年模拟。现实显然抽了他一巴掌，让他别想这么多好事。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凡人，还是资质中下的那种。
当他此刻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姜子妍颓然看着他：“说。”
姜子妍生了一天的气，就已经懈怠了。说明她只是一个毫无意志力的家伙。这样的老师本不太可能教出像样的徒弟。说起来，也不过是暗师出低徒。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不一定代表真有此事。所以你听了别激动。”他继续扒拉着饭粒。
“我不会激动的。我是仙人，怎么会和凡人计较？”回答的云淡风轻。要不是陈若澄腰还隐隐作痛，他就差点信了。
他也不揭穿，免得触霉头：“如果，万松书院的弟子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你是说祝英台？”姜子妍这算是明示，她是能看出祝英台真实身份的。同时也替陈若澄盖章认证，这个书院男装女除了她自己，就只有祝英台了。
只是问题在于，她依然把自己当做不为人知的男学子来看待。
陈若澄赶紧解释：“不是，是男弟子。”
姜子妍一愣，眼神忽然犀利起来：“你说的这个男弟子是不是你自己？”眼神虽然犀利，倒是真没有特别激动或生气。
也对，像这样的美人，年轻时只怕不少人表示过爱慕，对此应该看得比较淡。再说现在可是女尊世界的武周。皇族女想玩面首就玩，而且是想要几个就几个。当然，也仅限于武李两家的皇族女。换成其他人，武皇亲自给你扬骨灰。
姜子妍皇族姻亲，仙人之姿，想来倒不会觉得有特别大的大逆不道。所以她没有立刻发火。
但不管她发不发火，陈若澄都必须赶紧撇清。他什么事都没干，什么想法都没有，怎么能为马文才背锅呢：“不是，不是。是别的弟子。我可是你嫡亲大弟子啊，我怎么可能行如此腌臜之行。”他说得大义凛然之际，才又想到，其实马文才还根本没有想法。这口锅说起来还是他给强行安背上的。
姜子妍一听，俏脸却是一寒：“什么叫腌臜之行？你这孽畜，怎么敢如此和姑奶奶说话？”
陈若澄一愣，怀疑师尊是不是读书太少，理解上出了偏差，心里以紧，也没有了谈笑风生的镇定，赶紧解释：“师尊在上，弟子的意思是弟子爱慕师尊这样的事有违天合……”
“呸，怎么就有违天合了。”姜子妍一翻腕，陈若澄又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拦腰握住倒转举到半空。
他头朝下以后，血液全部供入大脑，让他思维迅捷起来。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吞咽下一口唾沫：“师尊，你什么意思啊。你老人家八十岁了。难道还贪图我的美色吗？”
其实还有后半句，但是他不敢说出来。姜子妍一直说希望他练出阴神，然后好助她修行。这个助她，他正经吗？不会是什么奇奇怪怪地双修吧？
姜子妍将他重重甩在地上：“八十岁的仙人，你打听打听，有这么年轻的仙人吗？”
陈若澄揉着快要断掉的腰，想了想。这事，他好像真有点想岔了。修仙界和凡人又不同，年龄根本不是问题。他许仙能单挑一千八百岁的蛇，陈若澄对狙八十岁的仙人也不奇怪啊。
只是这好像完全跑题，故事不应该这么发展的。马文才怎么办呢？
这时姜子妍继续说：“再说了，弟子喜欢师尊，不是很正常吗？太上老君他不……算了，不说这个。师徒很合理的。凡间还有一个住在古墓里的师父和弟子的故事。”
陈若澄短暂忘记了疼痛。很想问一句太上老君那一句，有没有什么下文。
然后，姜子妍腾身从跪坐站起来：“我，姜子妍，就喜欢我的师尊。有违天合？呸，我看哪个神仙敢来阻止我。”
原来说的是这个啊，说这个我可就不痛了。
陈若澄挣扎着坐起来，将话题引导回他原本的方向：“师尊，我是觉得有个弟子会喜欢你，真的。”
“喜欢我的人不知凡几，我又不是什么正派小仙女，嘤嘤嘤以后就给人剁了挂墙上。由他去好了。”姜子妍的面容其实还是有几分厌弃的，但另外的几分又像是得意。
这不是正派小仙女的标准表情吗？陈若澄只敢腹诽，可不敢当面吐槽，毕竟他的腰已经快断了。
果然，姜子妍又说：“你说的那个弟子是谁呀？”
呵，一面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一面又想知道别人是谁。仙女的虚伪，这是学到家了。
“马文才。怎么样？刺史之子，出身名门。相貌堂堂，为人痴情。”能说的优点是全部说了，剩下的全是缺点。不过毕竟师尊没问，没必要说，不是吗？
“相貌？天上地下，没有比得过你师祖的。出身？刺史之子算个什么东西？比得过我吗？再说痴情，我对你师祖才是真的痴情。”姜子妍摇头讥讽着。
“师尊，我不是让你喜欢他。像他那种货色，想要做我师娘，说出去我都嫌丢人。我只是说他应该会喜欢你。因为他特别喜欢身边女扮男装的人。我只求师尊在他面前显露一次真容。”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姜子妍嘴角抽了抽，有些生硬地做出一个冷笑的姿态，不过动作实在太假了一点。
“因为——”陈若澄的长音拖了很久，也没能编出一个像样的理由。
“好了，该修行了。你这废物，专注一点。”
一声废物，让他顿时有了主意：“因为我需要马文才助我修行。师尊若是能是在他面前显真容，一定能缩短我炼成阴神的时间。”
姜子妍虚起双眸：“他怎么助你修行？”
“师尊，弟子从来不问弟子怎么助你修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反正师尊既然如此笃信算卦，并信我。”陈若澄肃容说。
姜子妍脸色不大好看了。但陈若澄没有给她开大的机会，将空碗往旁边一推：“师尊，不是弟子说。现在弟子正是要刻苦修行的时候，哪有这么多时间浪费说这些不相干的？你身为师尊，应该提点着弟子才对。来吧，该修行了。”
走师尊的路，让师尊无路可走。
看着姜子妍咬牙捏拳的样子，陈若澄也不怕什么。毕竟马文才这件事是骗她，被知道后反正都是一顿暴揍。这种奶凶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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