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事她真上
道济盯住陈若澄，又看了一阵，才默默说：“和尚不会算命，不会看相，就会看轮回。所以你上一世的凡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凡人，真是惹和尚我好奇。”
陈若澄被看得有点心里发毛。毕竟穿越者这个身份是他最大的隐秘。
还好道济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我生生世世是和尚，没有经验。你来告诉我，九世野鸡该如何点化？”
“啥？”陈若澄有点懵。怎可如何毁人清誉，他有个屁经验。
“这个真不会。”他摇摇头。
道济沉下脸：“看来你是不想学入梦的法子。”
“嗯？”陈若澄觉得逻辑有点跟不上。
“和尚说过，能不能传授你入梦之法，得看你心性如何？”
“所以？”
“狎妓你都不会，心性肯定很差。”疯子说疯话都能一本正经，也是没谁了。
陈若澄有些无语，指着一旁的姜子妍说：“那她心性一定很好，你教她行不？”
姜子妍已经乐不思蜀了，左拥右抱，还有一个没空手来搂的女子给她斟酒。她一脸坏笑的模样：“美人儿，给我喂葡萄，不许用手喂哦。喂酒也行。”
陈若澄更无语了，看来自己是凡人是有道理的。这和尚名曰降龙罗汉，其实满嘴虎狼之词。这师尊表面上看是小仙女，其实老司姬。
“阿弥陀佛。”道济轻呼一声。
“大师不是癫狂和尚吗？怎么也呼起佛号了？”陈若澄问。
“和尚没有经验，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在我只是个和尚，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说阿弥陀佛就可以了。”道济一脸认真地说。
陈若澄逐渐是看懂，这道济深笃假痴不癫之道。这是装疯卖傻，不去回答他问可不可传授姜子妍入梦之法的问题。
听两人之前的言辞交锋，道济不去找姜子妍麻烦就已经不错了。教她法术，是万万不能的。道济也没顺口敷衍，大抵真是不打诳语。
只是这样的话，问题就显得奇怪起来。教姜子妍不可能，但是教他是可能的。在道济眼中，莫非他是与众不同的特殊存在？他特殊在何处？仅仅只是上一世看不透的缘故吗？总不可能是世代凡人吧？
他也不准备继续说姜子妍的事，这种情况下，事实上表现真正的心性了。
陈若澄说：“大师，这九世野鸡在教坊司作青楼女子，也是可怜人。你直接替她赎身，她难道还会干这个？”
道济轻叹一声：“其实她自己也存下不少钱，自己给自己赎身都行。和尚倒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她是九世野鸡？”陈若澄不太肯定地反问。
道济轻笑：“檀越执迷了，反了因果。”
这句话倒是好理解。不是因为她是九世野鸡所以现在她有机会从青楼出来也不出来，而是因为她从青楼出来不得，所以才会当九世野鸡。
这也正是降龙罗汉打赌的理论基础。若说九世野鸡就必然继续沦落风尘，那么道济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陈若澄略一沉吟：“如此看来，点化九世野鸡其实不难。”
“哦？那教教大和尚。”
“神仙什么的我不懂。我是凡人，所以懂凡人。凡人行事讲求一个利弊。凡人做任何事都是为利。这个利写作里，其实又可以读作功名利禄。我在这里和大师讲这番话，要么是我贪图点化九世野鸡，求的是功德，这是功。要么是我想要大师替我扬名，这是名。要么是我为了把大师的入梦之法学到手，这是利。”
“这么说和尚我为了完成赌约，重回天上，是为了禄。檀越这不仅是说凡人，也是说神仙。和尚也难参透色相。”道济笑语说完，又摊开右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所以九世野鸡滞留风尘，原因只有一个，有利。而从良，不利。”
道济扬扬眉，似懂非懂，若有所思。
陈若澄继续陈述：“什么叫从良？脱离乐籍，嫁于良民。什么叫良民？对要嫁的人而言，良人才是良民。什么叫良人？孟子有云：良人者，所仰望而终身也。关键词，仰望、终身。这位女子久在欢场，所以她见惯为了皮肉的假笑，抛妻弃子的背叛。所以她没有仰望，也不信终身。既然你说她有钱，她只怕还反过来担心自己被那些道貌岸然的‘良人’所骗。所以她宁愿委身风月。”
道济点头，先指向荒淫的姜子妍，然后将三个人画了一个圈：“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听君一席话，胜发十年疯。”
陈若澄脸上一抽。你这哪是发疯，明明是装疯。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当没听见：“所以，点化她的方法就显而易见了，给她一个良人。”
“你是说你来当这个良人。”道济面露欣喜，两眼发光。
陈若澄赶紧摆手：“我不行，我不行。”
道济摇头长叹：“心性之坏，可见一斑。”
我特么……
不过，他立刻有了标准答案，将视线移到了正对三个风尘女上下其手的姜子妍身上。旋即，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满意的神采。
将师尊强行从女人堆里拔了出来：“师尊，请自重。”
姜子妍仍不忘袭了一把斟酒女子的酥胸，才示意她们三人先回避一下。
等到只剩下他们三人，陈若澄将他的计划说了一遍，然后补充：“师尊魅力惊人，再拿一点钱来赎人也是不在话下……”
“好啊，我干了。”姜子妍毫不在意地挥手承诺。
“而且师尊身份高贵……额，你就答应了啊。”陈若澄都没想到师尊答应着这么痛快。
“不过，我可不能真娶回家。嗯，要不我养一个外室吧。”姜子妍也不管弟子的表情，两眼憧憬着说。
你们皇族的生活我不懂。陈若澄面色惊悚起来，当然还有那么一丝好奇，并不可遏制地联想出许多画面来。
道济拍了拍他的肩：“看看这心性，多好。这朋友能处，有事她真上啊。”
“可不能真上啊。”陈若澄赶紧澄清。
“不真上，那我不去了。”
“那是自然。”
姜子妍和道济同时接了下句。然后场面一度显得十分尴尬，一仙一僧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震惊。
道济率先躲闪开目光，垂头低诵佛号：“阿弥陀佛。和尚真不知道还能这样啊。”
姜子妍放过了道济，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的弟子：“为什么不能真上。”
陈若澄挤出笑容：“因为她要的，你给不了。只是让你将她引出风尘，后来的路，你还是放过她，让她自己走不好么？”
原以为这句话会让师尊炸毛，但是姜子妍居然沉默了一阵，脸上的轻浮和油腻也被收敛起来：“好，你说怎么做？”
不知道为什么师尊发生了这样的变化，看来她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过他对师尊的故事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将话题转给了道济：“我想大师是有神通手段的，所缺的只是一个方略。现在我有了方略，剩下的教给大师就可以了。大师专程叫我来，我想是为了表演入梦吧。”
“虽然你心性差点，慧根还是有点的。”道济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想。
“不错，要让这女子认可我师尊是良人，一次见面是不够的。所以只有在梦境里让两人反复相见。”
姜子妍的思路跟别人不大一样：“她叫什么名字？”
“杜鹃儿。”道济说。
“那我不能用我的真名，我得用给化名。我这真名还要用来考科举呢。”姜子妍顺着自己的思路走下去。想了想，她说：“我也不大会起名，随意一点吧。我就单名一个甲乙丙丁的甲字。”
好一个敷衍潦草不做作的名字。陈若澄嘴角一抽。
“然后，我还是姓武吧。”
“不可，”陈若澄打断师尊的构想，“武是国姓，事后说不定要惹麻烦。”
“那就姓李吧。”姜子妍一挥手，结束了自己的取名仪式。
所以，李甲。
陈若澄瞳孔陡然放大。
陈若澄被看得有点心里发毛。毕竟穿越者这个身份是他最大的隐秘。
还好道济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我生生世世是和尚，没有经验。你来告诉我，九世野鸡该如何点化？”
“啥？”陈若澄有点懵。怎可如何毁人清誉，他有个屁经验。
“这个真不会。”他摇摇头。
道济沉下脸：“看来你是不想学入梦的法子。”
“嗯？”陈若澄觉得逻辑有点跟不上。
“和尚说过，能不能传授你入梦之法，得看你心性如何？”
“所以？”
“狎妓你都不会，心性肯定很差。”疯子说疯话都能一本正经，也是没谁了。
陈若澄有些无语，指着一旁的姜子妍说：“那她心性一定很好，你教她行不？”
姜子妍已经乐不思蜀了，左拥右抱，还有一个没空手来搂的女子给她斟酒。她一脸坏笑的模样：“美人儿，给我喂葡萄，不许用手喂哦。喂酒也行。”
陈若澄更无语了，看来自己是凡人是有道理的。这和尚名曰降龙罗汉，其实满嘴虎狼之词。这师尊表面上看是小仙女，其实老司姬。
“阿弥陀佛。”道济轻呼一声。
“大师不是癫狂和尚吗？怎么也呼起佛号了？”陈若澄问。
“和尚没有经验，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在我只是个和尚，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说阿弥陀佛就可以了。”道济一脸认真地说。
陈若澄逐渐是看懂，这道济深笃假痴不癫之道。这是装疯卖傻，不去回答他问可不可传授姜子妍入梦之法的问题。
听两人之前的言辞交锋，道济不去找姜子妍麻烦就已经不错了。教她法术，是万万不能的。道济也没顺口敷衍，大抵真是不打诳语。
只是这样的话，问题就显得奇怪起来。教姜子妍不可能，但是教他是可能的。在道济眼中，莫非他是与众不同的特殊存在？他特殊在何处？仅仅只是上一世看不透的缘故吗？总不可能是世代凡人吧？
他也不准备继续说姜子妍的事，这种情况下，事实上表现真正的心性了。
陈若澄说：“大师，这九世野鸡在教坊司作青楼女子，也是可怜人。你直接替她赎身，她难道还会干这个？”
道济轻叹一声：“其实她自己也存下不少钱，自己给自己赎身都行。和尚倒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她是九世野鸡？”陈若澄不太肯定地反问。
道济轻笑：“檀越执迷了，反了因果。”
这句话倒是好理解。不是因为她是九世野鸡所以现在她有机会从青楼出来也不出来，而是因为她从青楼出来不得，所以才会当九世野鸡。
这也正是降龙罗汉打赌的理论基础。若说九世野鸡就必然继续沦落风尘，那么道济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陈若澄略一沉吟：“如此看来，点化九世野鸡其实不难。”
“哦？那教教大和尚。”
“神仙什么的我不懂。我是凡人，所以懂凡人。凡人行事讲求一个利弊。凡人做任何事都是为利。这个利写作里，其实又可以读作功名利禄。我在这里和大师讲这番话，要么是我贪图点化九世野鸡，求的是功德，这是功。要么是我想要大师替我扬名，这是名。要么是我为了把大师的入梦之法学到手，这是利。”
“这么说和尚我为了完成赌约，重回天上，是为了禄。檀越这不仅是说凡人，也是说神仙。和尚也难参透色相。”道济笑语说完，又摊开右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所以九世野鸡滞留风尘，原因只有一个，有利。而从良，不利。”
道济扬扬眉，似懂非懂，若有所思。
陈若澄继续陈述：“什么叫从良？脱离乐籍，嫁于良民。什么叫良民？对要嫁的人而言，良人才是良民。什么叫良人？孟子有云：良人者，所仰望而终身也。关键词，仰望、终身。这位女子久在欢场，所以她见惯为了皮肉的假笑，抛妻弃子的背叛。所以她没有仰望，也不信终身。既然你说她有钱，她只怕还反过来担心自己被那些道貌岸然的‘良人’所骗。所以她宁愿委身风月。”
道济点头，先指向荒淫的姜子妍，然后将三个人画了一个圈：“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听君一席话，胜发十年疯。”
陈若澄脸上一抽。你这哪是发疯，明明是装疯。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当没听见：“所以，点化她的方法就显而易见了，给她一个良人。”
“你是说你来当这个良人。”道济面露欣喜，两眼发光。
陈若澄赶紧摆手：“我不行，我不行。”
道济摇头长叹：“心性之坏，可见一斑。”
我特么……
不过，他立刻有了标准答案，将视线移到了正对三个风尘女上下其手的姜子妍身上。旋即，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满意的神采。
将师尊强行从女人堆里拔了出来：“师尊，请自重。”
姜子妍仍不忘袭了一把斟酒女子的酥胸，才示意她们三人先回避一下。
等到只剩下他们三人，陈若澄将他的计划说了一遍，然后补充：“师尊魅力惊人，再拿一点钱来赎人也是不在话下……”
“好啊，我干了。”姜子妍毫不在意地挥手承诺。
“而且师尊身份高贵……额，你就答应了啊。”陈若澄都没想到师尊答应着这么痛快。
“不过，我可不能真娶回家。嗯，要不我养一个外室吧。”姜子妍也不管弟子的表情，两眼憧憬着说。
你们皇族的生活我不懂。陈若澄面色惊悚起来，当然还有那么一丝好奇，并不可遏制地联想出许多画面来。
道济拍了拍他的肩：“看看这心性，多好。这朋友能处，有事她真上啊。”
“可不能真上啊。”陈若澄赶紧澄清。
“不真上，那我不去了。”
“那是自然。”
姜子妍和道济同时接了下句。然后场面一度显得十分尴尬，一仙一僧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震惊。
道济率先躲闪开目光，垂头低诵佛号：“阿弥陀佛。和尚真不知道还能这样啊。”
姜子妍放过了道济，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的弟子：“为什么不能真上。”
陈若澄挤出笑容：“因为她要的，你给不了。只是让你将她引出风尘，后来的路，你还是放过她，让她自己走不好么？”
原以为这句话会让师尊炸毛，但是姜子妍居然沉默了一阵，脸上的轻浮和油腻也被收敛起来：“好，你说怎么做？”
不知道为什么师尊发生了这样的变化，看来她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过他对师尊的故事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将话题转给了道济：“我想大师是有神通手段的，所缺的只是一个方略。现在我有了方略，剩下的教给大师就可以了。大师专程叫我来，我想是为了表演入梦吧。”
“虽然你心性差点，慧根还是有点的。”道济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想。
“不错，要让这女子认可我师尊是良人，一次见面是不够的。所以只有在梦境里让两人反复相见。”
姜子妍的思路跟别人不大一样：“她叫什么名字？”
“杜鹃儿。”道济说。
“那我不能用我的真名，我得用给化名。我这真名还要用来考科举呢。”姜子妍顺着自己的思路走下去。想了想，她说：“我也不大会起名，随意一点吧。我就单名一个甲乙丙丁的甲字。”
好一个敷衍潦草不做作的名字。陈若澄嘴角一抽。
“然后，我还是姓武吧。”
“不可，”陈若澄打断师尊的构想，“武是国姓，事后说不定要惹麻烦。”
“那就姓李吧。”姜子妍一挥手，结束了自己的取名仪式。
所以，李甲。
陈若澄瞳孔陡然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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