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马文才上大分
“点化？你和那个和尚是一伙的？”李福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不过他还是提取到了关键信息。
“可以这么说。你作恶这么多，也该伏法了。”陈若澄没有贸然紧逼过去。他不怕对方跑，现在对方夫妻双方都在屋外。日后名震江湖的小剑仙现在应该就在屋里。便是一般的恶人，也不会有舍了儿子逃生的想法。
“伏法，你做梦？”李福脸部抽动一下，咬牙说。
“好啊。那你这次就是最后一次见到你弟弟。然后就是亡命鸳鸯一起死，剩下一个儿子孤苦伶仃。”
“来啊，我夫妻二人可不怕了你。”葛巧菱稍稍把丈夫挡在身后，可惜说狠话的时候目光朝着屋内流离而去。想来还是在忧心儿子。
陈若澄根本不理会这雌雄大盗，只接着说：“然后二叔也跟着早逝，婶娘一个人将其带大，好容易遇到心仪的女子。是一个苗疆来寻找庇佑的女子。结果呢？却被苗疆来报仇的人给搅和了，浑浑噩噩之中，又遇到另一个女子心仪他。是一个武林盟主的女儿。他不知道的是，这倒是和他母亲的出身差不多。后来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苗疆心上人被人抓了，武林盟主女儿为了他而死。最后，苗疆心上人又为了救天下苍生而死。可怜李逍遥，只能孤独辞世。”
“哈，你编一个故事就把我骗到了吗？以我说，逍遥以后无灾无病活到九十九，考中状元，出将入相，儿孙满堂。不知道多少有羡慕。”李福强颜笑了一声，大声呵斥着。
“编故事。我这双眼睛可以看到可能的未来。李逍遥的故事是我编的，那苗疆的事也是我编的么？你们这次就是被拜月教主追杀，才逃离苗疆，是我编的么？巫王巫后是我编的么？你们夫妇现在像只丧家之犬，来找弟弟托孤，还是我编的么？”
李福脸色有些灰败，犹自想要嘴硬：“你不过是不知哪里知道了些我们夫妻二人秘密的家伙，就想装作神棍来骗人么？”
“我是神棍？拜月教主是神棍么？若不是见过拜月通天修为，你们真正认识到仙凡之别，怎么会逃得如此仓惶？你们以为你们在武周治下，盗侠，女侠，何等威风。却不知你还在练武的时候，别人在修仙。”
看到对方不知所措的眼神，陈若澄知道他们的心理防线已经在瓦解。他别朝前跨出一步，让自己的话更有压迫力：“在你们看来不可一世的拜月，其实也不过是粗通玄术的混子而已。比起当日造访你的道济大师，他连一根小手指都算不上。便是比起我的师尊，也不过是一支臭虫。”
又往前跨了一步：“你以为你一个飞贼，值得谁大动干戈？今日阻止你，乃是因为你儿子李逍遥日后有救济天下的善心。大师愿意将他的功德报在你夫妻二人身上。你若接受审判，以你的罪当是一个发配。发配一个安东都护府，好好做人，也免了你儿子一生的悲剧。”
再进两步，已经到了两人跟前。陈若澄本来就高，此时倒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了：“你若不愿，我转身就走。我这一走，方圆百里之内再不会有人解你的苗家蛊毒。不出数日，蛊毒尽发。你们将死于肠穿肚烂，七窍虫噬。”
“蛊毒？我们没有中什么蛊毒。”
陈若澄这是因为提前知道了故事的后续，李福夫妻就是死于蛊毒，所以只是嗤笑一声：“我猜你们确实不知道自己中了蛊毒，但是只怕也有所预感吧。否则你们既然已经逃回了家乡，害怕拜月教的追杀至此吗？何必这么早就记着托孤呢？”
“我要怎样才能信你？”李福犹豫一阵，仍不肯下决心。
“哈，这是什么话？”
陈若澄大笑起来，笑得很夸张，但其实没有半点笑意：“拜月教主说要杀你，你不问为什么信他。你马上逃回故土。道济说要点化你，你却不信。我说我可以改变你一家命运，你却问我怎么才能信我？是因为拜月够狠，我们不够狠吗？道济大可以一把抓住你，把你投入监牢。在他手上伏法的巨盗、采花贼、山贼多不胜数。我们之所以没这么做，只是看在你儿子面上，要你悔改。莫要执迷不悟！”
李福夫妻对视了一阵，然后冲着陈若澄点点头：“但凭阁下处置。”
“好，带上李逍遥，先去见李三省。”
回程路上，远远目睹了一切的马文才控制不住地低声说着：“陈兄，我刚才就该知道的，你也是仙人。原来如此。那么你也是为点化我而来么？你刚才说了我未来可能的命运，那我需要改变吗？我又该怎么改变……”
被说得头昏脑涨的陈若澄忽然就参透了禅宗真谛，他总算明白和尚为什么喜欢打机锋。于是他只面无表情地说：“自己悟。”
谁知马文才仍不消停，他干脆将其差出去买酒。待会诸事大吉，圆满收场，少不得喝酒庆祝一番。
回到李三省的小院，兄弟相见，都是唏嘘。只是李福夫妻眼中多了一丝希望，因为前日才见过的未过门的跛脚弟媳，她好了。
被那位高挑美貌的仙子用仙术治好的。
陈若澄应该没有骗人，在他们的眼中，拜月教主确实不过臭虫一般。可以治好孙岚的腿，自然也能祛除他们身上是蛊毒。
至少他们是一厢情愿这么认为的。
陈若澄把经过大致给姜子妍说了一遍，小声问：“我替你吹了一个牛，解蛊毒你会吧？感觉层次不高，你肯定没问题。”
姜子妍面色古怪：“不会。”
“不会？你又不会？你怎么都不会？我们祖授派这么没有牌面的吗？”陈若澄立刻想起之前师尊追踪李福，她也是不会，不觉一阵哀叹。
“你知不知道蛊毒是什么东西？不同蛊有不同的培养方法，有不同的作用，自然就有不同的解法。譬如阴蛇蛊和生蛇蛊，看起来差不多，效果也差不多。但是用阴蛇蛊的方法去解生蛇蛊，不但不能解蛊，反而会加强蛊的活性，使人死得更快。蛊这个东西，若不是穷其一生研究，哪能说解就解？你不是读书人吗？你也知道会写诗的读书人未必就会写赋，会写赋的未必会写策论。蛊，也是这么回事。”这姜子妍虽然平生不读书，但是说起书的道理时，还是振振有词。
陈若澄一阵愕然，倒还没有彻底绝望。姜子妍办不成的事，道济应该没问题。只是终究还是觉得有些颓唐，不觉长叹一声。
然后他脑瓜就挨了一记指关节。
姜子妍像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我们为什么要解这蛊毒呢？”
陈若澄一时分不清谁才是真傻子：“因为我要救人？”
“那不用解蛊毒啊。我直接把蛊虫杀了不就好了？若是他们不放心，我可以在免费送一发催吐。他们自己吐出来看不就好了吗？”
陈若澄瞪着师尊看了良久，终究还是觉得她是神经病。
不过神经病的效率倒是不错，捏了几个法诀，就是杀虫加催吐二合一。
然后夫妻两人把李逍遥递给孙岚，就去了茅房。孙岚抱着李逍遥甚是亲切，李三省则拿着自己刚改好的拨浪鼓甩个不停，惹得小孩哈哈大笑。
伴随着笑声，马文才提着酒走了回来：“陈兄，你猜我在余杭遇到谁了？”
陈若澄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卖关子，虽然他自己卖起来不亦说乎。所以他只是斜睨着对方。
马文才说：“我刚看到李姑娘的父亲李捕头了。”李公甫本来的差事就为了抓李福而来。
陈若澄忽然笑出声来，拍了拍马文才的肩。
这小子要上分了。这下马文才牛逼了。
“可以这么说。你作恶这么多，也该伏法了。”陈若澄没有贸然紧逼过去。他不怕对方跑，现在对方夫妻双方都在屋外。日后名震江湖的小剑仙现在应该就在屋里。便是一般的恶人，也不会有舍了儿子逃生的想法。
“伏法，你做梦？”李福脸部抽动一下，咬牙说。
“好啊。那你这次就是最后一次见到你弟弟。然后就是亡命鸳鸯一起死，剩下一个儿子孤苦伶仃。”
“来啊，我夫妻二人可不怕了你。”葛巧菱稍稍把丈夫挡在身后，可惜说狠话的时候目光朝着屋内流离而去。想来还是在忧心儿子。
陈若澄根本不理会这雌雄大盗，只接着说：“然后二叔也跟着早逝，婶娘一个人将其带大，好容易遇到心仪的女子。是一个苗疆来寻找庇佑的女子。结果呢？却被苗疆来报仇的人给搅和了，浑浑噩噩之中，又遇到另一个女子心仪他。是一个武林盟主的女儿。他不知道的是，这倒是和他母亲的出身差不多。后来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苗疆心上人被人抓了，武林盟主女儿为了他而死。最后，苗疆心上人又为了救天下苍生而死。可怜李逍遥，只能孤独辞世。”
“哈，你编一个故事就把我骗到了吗？以我说，逍遥以后无灾无病活到九十九，考中状元，出将入相，儿孙满堂。不知道多少有羡慕。”李福强颜笑了一声，大声呵斥着。
“编故事。我这双眼睛可以看到可能的未来。李逍遥的故事是我编的，那苗疆的事也是我编的么？你们这次就是被拜月教主追杀，才逃离苗疆，是我编的么？巫王巫后是我编的么？你们夫妇现在像只丧家之犬，来找弟弟托孤，还是我编的么？”
李福脸色有些灰败，犹自想要嘴硬：“你不过是不知哪里知道了些我们夫妻二人秘密的家伙，就想装作神棍来骗人么？”
“我是神棍？拜月教主是神棍么？若不是见过拜月通天修为，你们真正认识到仙凡之别，怎么会逃得如此仓惶？你们以为你们在武周治下，盗侠，女侠，何等威风。却不知你还在练武的时候，别人在修仙。”
看到对方不知所措的眼神，陈若澄知道他们的心理防线已经在瓦解。他别朝前跨出一步，让自己的话更有压迫力：“在你们看来不可一世的拜月，其实也不过是粗通玄术的混子而已。比起当日造访你的道济大师，他连一根小手指都算不上。便是比起我的师尊，也不过是一支臭虫。”
又往前跨了一步：“你以为你一个飞贼，值得谁大动干戈？今日阻止你，乃是因为你儿子李逍遥日后有救济天下的善心。大师愿意将他的功德报在你夫妻二人身上。你若接受审判，以你的罪当是一个发配。发配一个安东都护府，好好做人，也免了你儿子一生的悲剧。”
再进两步，已经到了两人跟前。陈若澄本来就高，此时倒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了：“你若不愿，我转身就走。我这一走，方圆百里之内再不会有人解你的苗家蛊毒。不出数日，蛊毒尽发。你们将死于肠穿肚烂，七窍虫噬。”
“蛊毒？我们没有中什么蛊毒。”
陈若澄这是因为提前知道了故事的后续，李福夫妻就是死于蛊毒，所以只是嗤笑一声：“我猜你们确实不知道自己中了蛊毒，但是只怕也有所预感吧。否则你们既然已经逃回了家乡，害怕拜月教的追杀至此吗？何必这么早就记着托孤呢？”
“我要怎样才能信你？”李福犹豫一阵，仍不肯下决心。
“哈，这是什么话？”
陈若澄大笑起来，笑得很夸张，但其实没有半点笑意：“拜月教主说要杀你，你不问为什么信他。你马上逃回故土。道济说要点化你，你却不信。我说我可以改变你一家命运，你却问我怎么才能信我？是因为拜月够狠，我们不够狠吗？道济大可以一把抓住你，把你投入监牢。在他手上伏法的巨盗、采花贼、山贼多不胜数。我们之所以没这么做，只是看在你儿子面上，要你悔改。莫要执迷不悟！”
李福夫妻对视了一阵，然后冲着陈若澄点点头：“但凭阁下处置。”
“好，带上李逍遥，先去见李三省。”
回程路上，远远目睹了一切的马文才控制不住地低声说着：“陈兄，我刚才就该知道的，你也是仙人。原来如此。那么你也是为点化我而来么？你刚才说了我未来可能的命运，那我需要改变吗？我又该怎么改变……”
被说得头昏脑涨的陈若澄忽然就参透了禅宗真谛，他总算明白和尚为什么喜欢打机锋。于是他只面无表情地说：“自己悟。”
谁知马文才仍不消停，他干脆将其差出去买酒。待会诸事大吉，圆满收场，少不得喝酒庆祝一番。
回到李三省的小院，兄弟相见，都是唏嘘。只是李福夫妻眼中多了一丝希望，因为前日才见过的未过门的跛脚弟媳，她好了。
被那位高挑美貌的仙子用仙术治好的。
陈若澄应该没有骗人，在他们的眼中，拜月教主确实不过臭虫一般。可以治好孙岚的腿，自然也能祛除他们身上是蛊毒。
至少他们是一厢情愿这么认为的。
陈若澄把经过大致给姜子妍说了一遍，小声问：“我替你吹了一个牛，解蛊毒你会吧？感觉层次不高，你肯定没问题。”
姜子妍面色古怪：“不会。”
“不会？你又不会？你怎么都不会？我们祖授派这么没有牌面的吗？”陈若澄立刻想起之前师尊追踪李福，她也是不会，不觉一阵哀叹。
“你知不知道蛊毒是什么东西？不同蛊有不同的培养方法，有不同的作用，自然就有不同的解法。譬如阴蛇蛊和生蛇蛊，看起来差不多，效果也差不多。但是用阴蛇蛊的方法去解生蛇蛊，不但不能解蛊，反而会加强蛊的活性，使人死得更快。蛊这个东西，若不是穷其一生研究，哪能说解就解？你不是读书人吗？你也知道会写诗的读书人未必就会写赋，会写赋的未必会写策论。蛊，也是这么回事。”这姜子妍虽然平生不读书，但是说起书的道理时，还是振振有词。
陈若澄一阵愕然，倒还没有彻底绝望。姜子妍办不成的事，道济应该没问题。只是终究还是觉得有些颓唐，不觉长叹一声。
然后他脑瓜就挨了一记指关节。
姜子妍像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我们为什么要解这蛊毒呢？”
陈若澄一时分不清谁才是真傻子：“因为我要救人？”
“那不用解蛊毒啊。我直接把蛊虫杀了不就好了？若是他们不放心，我可以在免费送一发催吐。他们自己吐出来看不就好了吗？”
陈若澄瞪着师尊看了良久，终究还是觉得她是神经病。
不过神经病的效率倒是不错，捏了几个法诀，就是杀虫加催吐二合一。
然后夫妻两人把李逍遥递给孙岚，就去了茅房。孙岚抱着李逍遥甚是亲切，李三省则拿着自己刚改好的拨浪鼓甩个不停，惹得小孩哈哈大笑。
伴随着笑声，马文才提着酒走了回来：“陈兄，你猜我在余杭遇到谁了？”
陈若澄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卖关子，虽然他自己卖起来不亦说乎。所以他只是斜睨着对方。
马文才说：“我刚看到李姑娘的父亲李捕头了。”李公甫本来的差事就为了抓李福而来。
陈若澄忽然笑出声来，拍了拍马文才的肩。
这小子要上分了。这下马文才牛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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